意识到这一点,夭华迅速朝轿子离去的方向看去,但这么一会儿功夫,轿子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一刻,眼见下方留下断后的两个人就要落败,夭华迅速飞身下去,想要阻止澹台玥。
就眼下来说,这两人必须留活口不可,这样她才能顺藤摸瓜查到乌云。
但落下的夭华这边才刚拦下了澹台玥,那边得了个空的知道自己已经打不过澹台玥的两个人就咬破牙齿间暗藏的剧毒,毫不犹豫地服毒自尽了。
突然听到“砰砰”两声重重倒地声,夭华快速回头看去,气恼地止不住拧了拧眉。
澹台玥同样恼怒,手掌还与夭华阻拦他的手相抵着,面色不善道:“你干什么?”
夭华收回手,不理澹台玥,也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心情,快步走向倒下的两个人,就亲自动手搜查了一番两个人的尸体,但一无所获。
澹台玥看到这里,大概看出一二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好像终于扳回了一局一样,“本想拦下我抓活口,但不想得不偿失,反而给了两个人一个自尽的机会。”
“你再说,信不信本宫马上让你和地上这两个人一样?”夭华冷然起身。
澹台玥再笑了笑,当然不受夭华的威胁,但刚准备再说的时候,蓦然想到什么,看着夭华的目光反射性地一下子落向刚才那顶轿子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丝沉思,那顶轿子的其中一个檐角上所挂的流苏似乎有些眼熟,好像以前曾在哪见过。可到底是哪里,这么突然间去想,一时半会儿又实在有些想不起来。
夭华将澹台玥脸上的变化都收入眼底,从澹台玥的凝眉沉思及有些努力去回想一般的神色中不难看出点什么。现在,既然有那个带着半张面具之人与乌云的线索,她自然不能轻易放过,“如果你能想起来刚才那顶轿子是哪里的,告诉本宫,本宫可以无条件答应你替嫁,如何?”
“要我先想起来与告诉你,这还叫无条件?”澹台玥收回视线,挑了挑眉。他才不过突然想到点什么,她竟然就从他的神色中都看出来了,这眼够尖的。
“这对你来说,已经完全赚到了。怎么,你还不满意?”
“那好,这个交易我倒是可以考虑。不过,我该如何相信你?又如何保证我想起来与告诉了你之后,你还会继续乖乖代嫁与在夏侯府呆下去?”
“那么,有胆量赌一赌吗?”夭华勾唇。
澹台玥思忖了片刻,大不了他想起来了也当没有想起来,一天天拖下去,拖到她先嫁入夏侯府,再拖到她一天天在夏侯府慢慢呆下去等,看得出来她似乎很想查清刚才那顶轿子,“那好,这个赌,我打了,你现在先马上给我回澹台府去,在澹台府中等我。不过,回去前先回答我为何杀那些乞丐?”
“不自量力还想动本宫,你说他们该不该杀?”
“那你又为何深夜出澹台府?”
“本宫喜欢。”
“你……那好,这件事到此为止,由我来善后。不过,记住了绝没有下次。”
夭华没有接话,心中岂会不知澹台玥就算想起来了,也会一直故意拖她。不过,她可不是那么好拖的。如果他想玩,她不介意再好好地陪他“玩玩”。总之,那朵可恶的乌云,不管怎么样她也非要将他找出来不可,绝不能放过。
片刻后,夭华按澹台玥的话先行返回澹台府,澹台玥则回之前的街道去善后。
第二天一早,派人连夜找了一具死尸回来善后的澹台玥,等一切都弄好后,才命自己从澹台府带出来的人将连夜搬回衙门的那些被夭华打晕的衙役给弄醒,然后再次派人呈上奏折,将奏折送进宫去,说凶手已经抓到,在昨夜抓捕的过程中因对方拼死抵抗,已将其当场击毙,尸体还放在衙门中。至于衙门中的人,多数被打伤,不过都已经全部带回衙门医治,都没有什么大碍。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庄严的朝堂上,上早朝的皇帝,因昨天有不少官员借这件事纷纷弹劾澹台玥之故,特意让一旁的太监当众宣读了一下澹台玥一大早派人送来的奏折,之后还特意夸赞了澹台玥几句,这件事到此为止就算过去。
昨日弹劾澹台玥的一干官员虽很不甘心,但也能只能就此作罢,算澹台玥运气好,这么快解决了这事。
澹台荆还算满意,澹台玥在这件事上开始时做得不怎么样,但这结果还算可以。
接下来,众文武大臣和往常一样商讨国事,之后退朝。
朝堂外面,还没有走多远,一名太监忽然匆匆忙忙追上来,分别对夏侯渊晋和澹台荆躬身道:“夏侯大人,澹台大人,请留步,皇上有请。”
“哦?那皇上可以说何事?”澹台荆面上露出一抹诧异之色。
太监摇了摇头,“皇上没有说,奴才不敢妄加猜测皇上的意思。两位大人,快请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夏侯渊晋与澹台荆互视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地想到可能与两家的亲事有关,不过并没有说出来,一同随太监过去,一路到达御花园,没想到皇帝并不是在御书房中召见他们,而是在御花园中等着。站在回廊上一眼看去,只见刚下朝的皇帝萧恒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站在御花园中,手中正拿着一把剪刀,在亲自修剪其中的一棵矮树。他剪得很慢,举止动作间无形中透着一股悠然闲静,好像在对待一个有些令他上心的女人一般,当然这样的比喻并不恰当。皇后被废,以及和年仅九岁的小皇子两个人至今在外生死不明,很有可能已经死在外面一事,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那个女人,怎么说也陪他同甘共苦了那多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