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钰明显呆愣了一下,有些无法反应。
“怎么,舍不得走?”
谁舍不得走了?唐钰恼怒,真想一掌狠狠打过去,揍烂面前这张脸,但也清楚自己根本不是妖女的对手,动手的话只会落败,并且没机会再脱身,还不如马上赶去别院看看怎么样了,今日这笔账他日后再算,当即强忍下今日所有的耻辱咬牙迅速离去。
片刻后,在底下的人散得差不多了后,满脸是血跑来喊,喊完后倒地的那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用手擦脸上的血,一边朝后面喊道:“好了公子,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音落,一人翩然落于擂台之上。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乌云本想借武林正派之手在这里埋伏对付夭华,夭华则来了一招说一切都是她与乌云联手设的计,轻巧地将武林正派的矛头转嫁给乌云自己,那他不妨补上一笔,令四周的人群散去,也让人群中隐藏的那些武林人士都离开。他与妖女之间的账,不希望任何人插手,也不想任何人碍事。
擂台上的一圈魔宫中人立即戒备地看向出现的人,各个严阵以待。
落在擂台上的人,一袭玄衣,俊容冷面,气势逼人,年约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本宫的老朋友千里迢迢赶来看本宫,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退下。”相较于一干魔宫中人的戒备,夭华已经恢复笑的模样,丝毫没有刚才抚额时的神色。
一干魔宫中人缓缓后退了两步,不过还是满脸戒备。
“谁是你的老朋友。妖女,树敌太多总是要还的,想杀你的人还真是不少。”
“那些人怎么入得了本宫的眼,可你就不同了。”夭华笑容不减。
“是不同,今日我定取你的首级回去祭奠我母亲。”
“你确定你不是想娶本宫这个人回去?”
“你试试就知道了。”音落,一掌朝夭华击出,毫不留情。
夭华瞬间飞身而起,原地被击中的座椅刹那间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一干魔宫中人立马从四周包围上去,将对方团团围住。
夭华翩然落回到马车上的那张大座椅上。
马车后方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丝体力的小岩,趁着这个时候正努力解双手手腕上的铁链,虚弱地不断喘息。
落在擂台上的人,丝毫不将周围围上来的一干魔宫中人放在眼里,当即对一干魔宫中人动手,等杀了这一干人后再对付妖女。如果不是妖女,他母亲也不会死。
夭华一手支头,好整以暇地看起来。几年前,也就是她继承了魔宫宫主之位后的第二年,有一次秘密外出,前去拜访擂台上之人的父亲,取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他父亲十几年前也是魔宫中人,后来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魔宫,与她父亲的关系既算宫主与手下,又算几十年的老兄弟,非魔教中的一般人可比。她那一去,本来并没有什么事,她也是去去就回,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可没想到在她见他父亲的时候,恰被他母亲给看到了,他母亲竟以为他父亲在外面有女人。她自然是不屑解释的,也没兴趣解释。后来,等她回到魔宫的时候,听说他母亲死了,他则认定了她母亲的死是因为她,总想找她报仇,认为当日她如果能够留下来好好解释清楚,而不是只有他父亲一个人解释,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他父亲阻止不了他,秘密送书信给她,希望她能看在他的份上,别太为难他。
当然,他父亲书信给她一事,他是丝毫不知道的。
豆大的雨,忽然噼里啪啦地下了起来,黑云压城。
一把伞恰在这时撑到夭华头上。
夭华早在对方靠近的那一刻已经察觉到,也知道对方是谁,没有侧头看,“你怎么来了?”
“不是宫主你几天前书信回魔宫,让属下在今日这个时候来此接你吗?”撑伞之人平静地回道,面容中透着一丝病态的苍白,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夭华闻言,侧头打量了他一眼,她并没有任何书信回去,如果不是他说谎的话,就是有人冒充她假传圣旨了,只是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心中思量着,但夭华嘴上却是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你的身体一向不好,这一趟出来,回去后怕又有得养了。”
“多谢宫主关心……我没事……咳咳……”撑伞之人忍不住咳嗽了声。
只要是魔宫中的人都知道,此刻到来的,为夭华撑着伞的人,在魔宫中的身份与地位是不同的,可以说是夭华身边为数不多的亲信之一,自多年前夭华带他入魔宫那一刻开始,他便再没有踏出过魔宫一步,没有人知道他过去的身份,他自己也从不提一个字,今日可以说是他这些年来首次出魔宫。而他刚到魔宫的时候,就带着一身病。
接下来,又是一连串的咳嗽声,狂风暴雨越来越大。
夭华听在耳内,“罢了,先回船上。”
“是。”撑伞之人点头。
那个之前满脸是血跑来喊,此刻站在一旁看的人,连忙朝擂台上的人喊,“公子,她要逃了,你快点。”
“逃”字用在她身上,还真是新鲜。但看在身边之人不能受凉生病,需要快点回去份上,夭华暂不计较,算了,似笑非笑地朝喊的那人看去一眼。
擂台上还在对付一干魔教中人的狄墨,闻声回头,“妖女,这次你别想再走。”
夭华笑而不语。城中埋伏的武林中人,此刻都已经赶去御剑山庄在这里的别院。大雨下,四周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
半个时辰后,海岸边的船只上,船内的房间中,换了身衣服的夭华推开船窗往外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