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来,日月如梭;只在不知不觉之间,赵飞云和朱玉婷就已经在这个位于深山之内的幽谷之中渡过两个月的光阴了。
在这两个月里,朱玉婷每天都在赵飞云的指导下日夜勤修武功,无论内力剑法还是轻身步法都已经有了质的飞跃;随着其本身修为的不断提高,朱玉婷对于武学的优秀天赋也随之而逐分逐步的展现了出来,其进展之快就连赵飞云也不禁时时为之赞叹。
到了今时今日,武功大进的朱玉婷既可以轻而易举的以六尺石剑刺中一片在清风中飘零的树叶,也可以毫不费力的以‘雪浪’宝剑将一块重愈百斤的巨石挑飞至半空而不落,无论是‘举重若轻’还是‘举轻若重’都已然练到了得心应手的地步。
《九阳神功》博大精深,穷尽了森罗万象的无穷奥妙,朱玉婷虽然只学得了其中一小篇,却也可以借此初窥万物之密;正所谓‘一理通,百理明’,凭借着《九阳神功》为她打下的坚实根基,朱玉婷无论再修炼什么武功都可以收到事半功倍之效,进展神速。
眼看着这些喜人的进步无比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以前一向只将练武当成玩耍的朱玉婷如今也不禁开始对练武产生的浓厚的兴趣,真之又切的感觉到了武学那种瀚如烟海的巨大魅力。
因此在此时此刻,手持着‘雪浪’宝剑的朱玉婷就正身处在幽谷之中灵气最盛的那个瀑布水潭旁边,专心一致的练习着一套赵飞云刚刚传授给她的《峨嵋玄光剑法》。
在经过了十数日的潜心钻研之后,天资聪慧的朱玉婷如今已经深得这套王道剑法的个中三昧,一时之间只舞得寒光闪烁,剑气纵横,于行云流水之间隐现森烈杀机,颇有一番惊心动魄的摄人声势。
随着对于这套剑法的演练逐渐娴熟,朱玉婷体内的真气也不禁运行得越来越顺畅,更最终凝聚到了一个充盈欲破的顶峰地步;籍着胸中这股已经燃烧至沸点的澎湃内息,不吐不快的朱玉婷陡然好似一片艳丽的彩云一般腾空而起,犹如天女散花一般驱动着无数夭若游龙的凌厉剑势向着身下的水潭暴洒倾泄,将《峨嵋玄光剑法》之中的必杀一招———《腾龙逐星》淋漓尽致的发挥了出来。
汹涌的剑势好似天外流星一般划破长空,夹带着丝丝寒气从九天之外流泻而下,所到之处流水尽数凝结成冰,其冻结的速度之快丝毫也没有因为悬挂在天上的炎炎烈日而迟缓分毫。
当朱玉婷这一剑的势道穷尽之后,本是波浪翻涌的水潭之上竟难以置信的出现了一块十尺方圆的晶莹冰面,犹如一座水晶浮岛一般散发出美不胜收的灿烂光辉,其情景之奇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眼见自己全力的一剑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威力,半空中的朱玉婷不禁十分满意的嫣然一笑,宛如一位嫡落凡尘的凌波仙子一样飘然降落到了那块方圆十尺的冰面之上,不无得意的在心中感叹道:“《九阳神功》可真是非同凡响,只不过才一小段心法竟然就可以让我在短短十几天内速成这套峨嵋派的上乘剑法,看来内功修为的深浅的确是在修炼武功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决定性作用啊。”
“只怪我以前实在是太贪玩了,从来也没有认真修炼过什么上乘内功,以至于白白的浪费了十几年的宝贵光阴,否则相信我今时今日的成就绝对不会只有这么一点的。”
“所幸我曾经吃过‘血影神龙’的胆囊,多少为我追回了一些以往浪费的时光;更何况云哥哥如今还传授了《九阳神功理气篇》的心法给我,更是足以弥补我内力修为上的诸多不足;在过去这两个多月里面,我每天都修炼这套理气心法将近五个时辰,已经将体内那些杂乱无章的真气炼化了大约六成;相信只须再练一个多月左右,我就可以完全炼化那些剩下的杂气,真正拥有一身浑厚无比的精纯真气了。”
“而且根据云哥哥以前的判断,如果我能用《九阳神功理气篇》将体内所有杂乱的真气彻底炼化,那我就可以立刻拥有接近二十年的功力修为,足以媲美一位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有了这么深厚的内力作为后盾,相信我无论再练什么样的武功都可以事半功倍;到时候云哥哥只要随便再传授一些《九阳神功》中上乘武功给我,就足以让我终生受用不尽了……………”
朱玉婷越想越是兴奋,冷不防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熟悉之极的脚步之声;朱玉婷闻声甜甜一笑,当即便满面春风的转过身去,提气移形的来到赵飞云的身旁,颇为自豪的指着水面上的冰层炫耀道:“云哥哥你来得正好,快来看看你的徒弟我这两个月以来修炼的成果,保证不会让你这个做师父的感到失望,嘻嘻。”
赵飞云闻言并未答话,那英俊的脸上却逐渐扬起了一种越来越浓的肃然之色,直看得朱玉婷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若有所查的试探道:“怎么了,云哥哥,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难道是修炼‘神人’境界出了什么问题?”
“………………”赵飞云闻言缓缓的摇了摇头,转头望向远处起伏的峰峦山岳,语气平淡的沉吟道:“有两批人刚刚来到这个山谷附近,正在距离我们数里之外的地方交战拼杀,双方的战意都十分旺盛,大有不置对方于死地就绝不罢休的惊人气势,我在这里都可以强烈的感觉到他们散发出来的森烈杀气。”
“是吗?”朱玉婷闻言先是一惊,后又一喜,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
“他们是两男两女。”赵飞云淡淡的回答道:“不过却是一女两男在围攻另外一个女人。”
“什么!三打一!这太不公平了!”朱玉婷闻言只感到义愤填膺,禁不住高喊了出来。
赵飞云闻言摇了摇头,面泛疑色的沉吟道:“这点婷儿你倒不必担心,根据我的观察,四人之中就数那个被围攻的女人武功最高,远远胜过围攻她的那三个人,所以尽快是以一敌三,却也是占尽上风,不过…………”
“不过什么?”朱玉婷眼见赵飞云似有疑难之处,急忙迫切的追问道。
“不过那个被围攻的女人气息很怪,每过一段时间就会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波动,似乎身上有隐疾之类的不妥之处。”赵飞云剑眉微皱的说道:“而且就在刚才,附近突然又出现了一股更为强烈的气息,正在迅速靠近那四个人交战的战场,似乎会对战况产生无法预料的影响啊。”
“云哥哥,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朱玉婷阅历甚浅,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种突发的事情,一时之间只感到左右为难,求救似的想要赵飞云拿出一个主意。
赵飞云闻言沉默片刻,脸上逐渐扬起了一丝不解的神色,十分奇怪的沉声道:“方才我正在山洞之中入定,突然感应到这些陌生人的到来;本来由于事不关己,我并没有想要多做理会;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冥冥之中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念叨,要我去救那个被围攻的女人,仿佛我和她之间存在着一种玄之又玄的缘分,这可真让我觉得难以理解。”
“云哥哥,你…………认识这个女人吗?”朱玉婷眼见这件事牵涉到女子,心中登时一惊,隐约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危机,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她会不会是你以前认识的朋友啊?”
“不是,绝对不是!”赵飞云闻言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如果我以前认识她的话现在根本不可能会觉得疑惑,正是因为我肯定自己从来都不认识这个女人,所以如今才会感到这么奇怪———为什么我会对一个陌生人产生这么强烈的感应呢?”
“那……………”
赵飞云突然抬手打断了朱玉婷,满脸严肃的凝视着无尽的远方探察了片刻,双眼之中忽然绽放出了两道厉烈的电光,猛的伸手揽住了朱玉婷那细不盈握的纤腰,如闪电疾风一般向着远方飞驰而去,其身法之迅捷丝毫也没有因为怀抱着朱玉婷而减慢半分。
朱玉婷静静的偎依在赵飞云的怀里,眼看着四周的景物飞速向着后方倒退,一时之间只感到了一种腾云驾雾的美妙感觉,直令得朱玉婷禁不住飘飘欲仙了起来,索性闭起了双眸尽情的感受起这种前所未有的‘极速’快感。
可就在朱玉婷刚刚闭上双眼没多久,赵飞云那飞驰的身形便猛然静止下来;仍然意犹未尽的朱玉婷见状十分好奇的睁开双眼,赫然发现他们此时此刻竟然已经来到了谷中一棵参天古树的树冠之上,浑若无物的矗立在那些毫不收力的枝叶顶端,极目远眺起远方群山起伏的壮丽景色。
在这种居高临下的眺望之下,方圆百里之内的风光景色此时此刻全都一览无遗的展现在朱玉婷的面前,其情景之壮观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感受着这种动人心魄的自然美景,朱玉婷一时之间只激动得浑身轻颤,难以抑制的感叹道:“云哥哥…………这…………这可真是……………”
“嘘。”赵飞云再度抬手打断了朱玉婷的感叹,缓缓的闭起了双目,专心一致的驱动起‘超感灵识’的感应波纹向着四面八方探索开去,誓要锁定住那些交战之人的确切位置。
由于赵飞云此刻身在高处,所以他的‘八识’超感就可以比在平地上面的时候发挥得更加淋漓尽致,无远弗近的笼罩住了方圆十数里的广阔空间,令得这个范围内的所有生灵死物全都无所遁形。
眼看着赵飞云此刻满脸认真,朱玉婷也不禁深深的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整个人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惟恐会对此刻正在用功的赵飞云造成打扰。
在潜心探察了大约二十息(两分钟)之后,赵飞云突然猛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目,一言不发的怀抱着朱玉婷飞腾而起,正对着西方群山奔驰而去,一直来到了一处千丈悬崖的山崖底部才停下了脚步。
赵飞云仰头向着山崖之上眺望了两眼,缓缓的松手放开了朱玉婷的纤腰,整个人陡然好似一只穿云利箭一般拔地而起,如履平地的踩着那些近乎垂直的崖壁向着山崖之上飞奔了过去。
在犹如风驰电掣般的攀沿了近百丈之后,一路前行中的赵飞云突然看见自己的上方隐约出现了一条纤细的黑影,更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迅速扩大;赵飞云见状心中一棱,心知这个黑影正是自己此形要找的那个女人,当即便毫不犹豫的跃离山崖,向着那个凌空坠落的陌生女人飞扑过去。
赵飞云时间拿捏的恰倒好处,不偏不倚的抢在那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陌生女子与自己擦身而过之前来到她的身下,心如止水的施展出《九阳神功》之中的金牌攻防绝技《斗转星移》,轻轻的托住了那个年轻女子略显臃肿的腰部一转一引,成功的将这个年轻女子从千丈高空坠落的冲力全数向着二人的身下轰击了下去,直令得他们两个人坠落的速度同时大缓。
借助着这千分之一秒的瞬间迟缓,赵飞云猛的催动起体内激荡的真气,犹如神迹一般凭空横移了三尺,紧抱着那个已经昏迷过去的年轻女子飘然落回了山壁之上,双脚如同磁石一般牢牢的吸住了陡峭的壁岩,闲庭信步似的向着悬崖崖底一步一步的走了下去。
赵飞云刚一下崖,已经等到心焦的朱玉婷便立刻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别有用心的打量起赵飞云怀中的那个陌生的年轻女子,当即便被这个陌生女子的姿容艳色给吓了一跳。
只见这个陌生女子柳眉如黛,娇容胜花,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完全找不到一丝瑕疵;虽然她此刻人已昏迷,而鬓角衣衫也有些凌乱,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非但没有影响到她那种倾国倾城的绝色仙姿,反而为她于艳丽之外又添加了一种病态的美感,仿佛她此刻其实是在安详的沉睡一般,美得让人心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