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荡漾,徐风拂面,这种唯美的景色真是令人无比的陶醉。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古代的大诗人的确是文采非凡,寥寥数语已然尽得行舟美景之精髓,堪称千古风liu。
赵飞云此时就站在船头,以自己的亲身体验着古人所描述的美景,这种仿佛乘风而起的快感真是有点令他心神俱醉了。
他此时虽是一个人站在这里,但是他的心里却是十分的安稳和宁静,无畏亦无惧。
而这一切都缘于他此时所拥有的强横无比的实力,他自信已经可以战无不胜的实力。
这是信心的来源,这也是成功的保证,一切都是由此开始的。
所以,他无畏也无惧。
只可惜,他此时却感到了孤独。
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叹息。
没有的亲人,没有的朋友,没有了任何可以关心他或是可以被他关心的人在身边,他感到了无比的孤独,无比的寂寞。
他真是怀念过去那温馨甜美的时刻;虽然那时他没有实力,没有信心,甚至没有将来;但是他有亲人,有朋友,有着关心和爱,多么美好的时光啊。
只可惜他已经回不去了,这一切都已经被毁掉了,而此时,他就要那个毁掉自己一切的混蛋为他的所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在离开了昆仑山脉之后,赵飞云就决定立即前往应天诛杀朱元璋和朱标父子报仇雪恨,更在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赵飞云就决定要从水路前往。
当年的事情已然过去了十年,自己如今也成为了一位武功盖世,智谋超群的青年男子,十年的时间实在使自己改变了太多,相信在这世上已经再无人会认得出自己是当年的那个重症缠身,朝不保夕的孩童了。
但事事难料,凡事都可能有个万一之时;陆路前往,千里迢迢,途中经过的关卡将会不计其数,人多事杂,变数太多,其危险性绝对不可忽视。
而水路前往,一往直前,途中所遇的人和事都将比陆路少的多,其变数也自然大减,那危险性自然也是跟着水矮船低。
想到此,赵飞云微微觉得有一丝的无奈,因为他实在是想光明正大的找上那两个混蛋,堂堂正正的以一己之实力报灭门之仇。
可惜这也只是一个愿想法,赵飞云并没有想要实践它的打算,否则自己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蠢蛋。
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国之君,是一个武功盖世,权倾天下的帝王;仅凭着一己的实力,是根本不可能和他正面冲突的,这样做绝对是货真价实的以卵击石;自己是去报仇,决不是去送死。
自己只能躲藏在暗处,如同那寂静的黑暗中潜伏的豹子般耐心等待,等待着一个可以如愿以偿的时机,等待着一个可以一举成功的机会。
所以,自己是决不能暴露的。
是以赵飞云在绕了一个大弯之后,上了一条最为普通的客船,自长江流域顺流而下,直向着应天而去。
而他自己也做过了相当的装扮;穿着一身青蓝色的布衫,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看上去真是像一个普普通通的游子,完全没有半点武林高手的风范。
平凡,正是他此时最需要的。
平凡的装扮,平凡的举动,平凡的言语在加上决不平凡的身手和志向,就是他成功的条件。
所以赵飞云就对现在的自己非常满意,非常的放心。
“豹子,通杀!”突然间,一声高喝从身后传来,更由此带起了一片叹息和咒骂之声,听得赵飞云直皱眉头,因为这一声声的呼喝实在扰乱了自己此时那难得的好心情。
转头看去,也就在不远之处,一大群人围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台子正在那‘群情激昂’的‘奋勇征战’,一个个都玩命的将自己兜里的银两掏出来狠狠的砸在台面之上,那用力的程度就像是跟那个桌台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赌,真是有着它无穷的魔力。无论是在何时何地,也不分品级种类,几乎人人都爱赌,都会赌,因为这根本就是人的一种本性。
赵飞云也是一样,他也正要去豪赌一把,不过他的赌法和赌注都绝对远比眼前的这些人更狠,更绝,更大。
不过赵飞云却充满了自信,因为他相信自己一定会赌赢。
仔细看去,只见那坐庄的家伙是个中年男子,长的还算是英伟,不过看他那一身的粗布麻服以及他挥动瓷碗时那专业熟练的手法,只怕一般人都会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赌徒罢了。可惜这一切却瞒不过独具慧眼的赵飞云,他早就已经看出这个外表平常的男子其实是一位极其罕见的超级高手。
而这里的高手竟然还不止他一个,此时围在桌台之前,那个赌的最狠,输的也是最凶的家伙看来也是一位少见的高手,尤其看到他那关节特异的指骨,赵飞云就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他是一位以爪功见长的顶尖高手。
一个普通的旅船之上,竟会集聚这么多的高手异人,如果不出点什么事那才叫奇怪呢。
“豹子,通杀。”随着庄家的又一声呼喝,桌台上的银两再次被一扫而空,那个爪功高手面前的银两当然也不例外,看着自己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进了别人的口袋,这个家伙的脸上的神色绝对难看到了极点。
大概所谓的‘黑面神’就是用来特指这个家伙此时的脸色了。
其余所有的人看来都输怕了,收手了;可惜这个家伙却是越输越要赌,虽然已经输了好几百两,可是他依然再次‘义无返顾’的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袋,一下子又抓出了一把散碎的银两,不过从数量上看来,这大概已经是这家伙最后的赌本了。
庄家笑着看了看这些散碎的银子,又把它推回了那个家伙的面前,诚恳的劝道:“行了,这位客官,财不可去尽,这最后的银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今天我就不赌了。”
决不赶尽杀绝;这是那些有品格庄家的座右铭。赵飞云听得微微一笑,心中不禁对这个庄家有了一丝好感。
“啪!”可惜这个输到眼红的家伙完全不理庄家的一番好意,猛的一拍桌台,放声大骂道:“直他娘,你这家伙赢了就想跑吗,废话连篇,还不快来,看老子一把赢翻了你!”说着狠命的一推碎银,看来誓要来个不死不休。
别人都知道收手,只有你这个家伙不知死活。既然是你自己找死,难道还不让你死吗?庄家暗暗的叹了口气,再次熟练的挥动起了手中的瓷碗,当碗盖被揭开的时候,三颗亮晶晶的骰子立时展现在了诸人的眼前。
“三个六,又是豹子!”随着群人一阵惊呼,那个已经输到精光的家伙登时面如土色。
庄家笑了笑,再次将银子推回了那个家伙的面前,劝道:“这位客官,凡事还是要知道进退为好,这些银子你还是拿回去吧,出门在外没些银子傍身可不行。”
那个家伙并没有拿回银子,只是抬起了布满血丝的双眼看了看庄家,突然伸手抢过了碗里的骰子,嘴里骂骂咧咧的道:“他妈的,老子就是不信你会这么好运,这骰子肯定有问题!”说着手里运劲一捏,三个骰子登时化作粉末。
仔细一看,粉末之中一无所有,全无异状,看来这的确是普通的骰子,庄家并未作假。
那个家伙呆了一下,再次指着庄家暴骂道:“他妈的,这肯定不是刚才的骰子,这是被你换过的,那作假的骰子肯定还在你身上,老子要搜身!”
真是典型的输了耍赖,可惜今天他找错了对象。赵飞云听得心里一阵好笑,心知这个家伙马上就要倒大霉了,惹上了一个武功比他高强的多的人,能有你好果子吃就怪了。
只见庄家微微的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位客官未免也太霸道了吧,这又算个什么呢?”
“他妈的!霸道就霸道,算什么老子还要向你交代吗!”将自己那蛮不讲理的本性发挥了出来,这个家伙便立时发起狠来,猛的一掌将桌台轰成了碎片,双手弯曲成爪,直向那个庄家的胸口抓了过去。
赵飞云瞄了那个家伙一眼,只见他的小指和无名指内曲,而食指和中指外张,看起来用的是鹰爪功一类的功夫。
不过看来这家伙绝对是此道之中少见的高手,只见他出招时爪风凌厉,指间真气‘呲呲’作响,锐利刺耳,真似有裂石分金之能,如果真的抓到了那个庄家的身上,只怕立时就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给抓出来了。
这哪里是要搜身,分明是要取人性命。输了几两银子就妄开杀戒,如此的残忍好杀可见此人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只可惜那个庄家只会比这条疯狗更强更高,身形一转间已然轻松的避开了来袭,同时口中笑道:“这位客官何必如此动怒呢,大不了我把赢你的银子还你就是了。”
一击不中,这个家伙心中怒意更盛,破口骂道:“他妈的,老子今天要钱也要命!”
说着这个家伙再度扑上,双爪上下翻飞,尽向庄家的全身要害攻去,招招凌厉狠毒,直激起了强烈劲风四散,吓得船上的其他旅客一个个惊叫躲避,有点甚至双腿发软连跑都跑不了。
奈何他出招虽狠,庄家的身法却更高,灵活的变换之间千百爪击尽数落空,无一能伤其分毫。
屡攻却无功,这条疯狗已经是气得七窍生烟,高声喝骂道:“他妈的孬种就知道躲!好!我就看看你怎么躲过这招!”
说话间招势立变,双爪漫天舞动之间如同雄鹰展翅一般罩向庄家的全身要害,同时激起层层气浪尽锁庄家周身,彻底的封死了庄家的一切退路。
这招避不了,庄家却无惧,嘴角微微的浮起了一丝冷笑,右手紧握成拳,看准了爪招的来势,一下子对准了那主力双爪强猛轰去,狠狠的对撞在了一起。
“轰”的一声巨响,两人各自向后弹开,强猛内劲四散飞射,只震得整条船的人立足难稳。
而距离他们二人约一丈远的地方,却站着一个手抱孩童的妇女,此女本在战端开始的时候就想躲开,奈何被那凶猛的景象所慑,生性胆小的她竟被吓得难以举步,此时强猛劲风扑面而来,直吹得她手里一松,怀中的孩童竟就这么飞了出去,直向江里落下。
妇女看到爱子危难,吓得头脑之中一片空白,竟就这么呆在那里了。
飞起的孩童那惊惶的哭声划过长空,那个庄家见此情景立时便欲起身相救,奈何此时那条疯狗又再度扑了上来,同时口中狠狠的骂道:“他妈的,自身难保还想救人,还是下地狱去吧!”说着双爪拚命强攻,招招狠毒,直逼得他无法抽身。
庄家被激出了真火,猛然间全力对攻,远胜过了不止一筹的功力一下子便震退了疯狗,奈何此时时机已过,那个孩童已然飞出了太远,庄家心知以自己的武功是绝对无法在那个孩童落水之前救下他的,此时自己也许只有爱莫能助了。
江水湍急翻滚,人一旦落水就是必死无疑,难道这个孩童真的就这么魂归西天,死无葬身之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