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云决意不放过这个重创天诛盟主的天赐良机,当即便想要扬声发话;可就在赵飞云的这句话刚要出口的那一瞬间,张三丰竟突然转过头来看了赵飞云一眼;在这四目对视的一刹那,赵飞云突然感到张三丰的眼神之中似乎暗藏着一种阻止自己的意思,仿佛他已经洞悉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样。
赵飞云默默的凝视着这两道全无半分霸气的祥和目光,内心之中的炽烈杀气竟只在瞬息之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就好象是冰雪遇上了烈火一般。
在这电石火光的一瞬间,赵飞云的内心之中的矛盾和挣扎就已经激烈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一方面,赵飞云希望可以借此机会重创天诛盟主;而另一方面,赵飞云又不愿意附逆张三丰的意思;在天人交战了过万次之后,赵飞云最终还是选择了顺从张三丰的意愿,硬生生的将那句挑战的话语咽回到了肚子里面,彻底的放弃了乘人之危的打算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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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赵飞云第一次向上官无极以外的人屈服,也是赵飞云第一次将可以重创敌人的大好机会白白放弃;虽然心里不太愿意承认,但是赵飞云却仍然不得不面对一个让他难堪的问题———他自己同样也有些畏惧张三丰……………………
多么令人沮丧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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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眼神制止住了赵飞云以后,张三丰便再度将眼神投射到了天诛盟主那张已经全无遮挡的面容之上,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大师有此雅兴,那贫道也就只有奉陪了。”
听到张三丰终于答应了和自己一战,天诛盟主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丝如愿以偿的笑意;这么多年以来,天诛盟主日夕苦练、舍生忘死、甚至还投身魔道,全都是为了可以练成《易筋经》神功的最高境界,以证少林不朽的威名。
时至今日,自己不但已经神功大成,更拥有了佛祖亲手铸炼的绝世佛兵;纵然比之张三丰那超凡入圣的百年修为仍有差距,但是天诛盟主也绝对有自信能够和他一战,以报当年的一败之恨。
在复仇信念的作用之下,本来还有些畏惧的天诛盟主突然之间变得气势大振、战意如狂,猛的将体内的《易筋经》神功催谷到了极限,全无保留的灌入了掌中所持的‘释迦法杖’之内,霸道无匹的逼射出了一道璀璨无伦的黄金佛光直冲九霄,通天彻地;直令得风云变色,地动山摇,上天下地都陷入到了一片末日的景象之中。
在“天心神通”那无边佛力的指引之下,盘踞在九天之上灵气能量也被法杖佛光给吸扯了下来,源源不绝的从天诛盟主的顶门灌输入体,水乳交融的和《易筋经》神功融合到了一起,直将天诛盟主全身的功力催化得更强更猛,直至无限无极、无穷无尽。
此时此刻,天诛盟主全身上下都弥漫上了一层绚丽耀眼的金色佛光,好似烈日明灯一般的吐放烈芒,直带动起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梵文佛印盘旋飞舞,望之宛如佛祖显迹了一般神圣超然,凛威难犯。
而面对着天诛盟主如此声势骇人的惊世神功,实力成迷的张三丰除了微笑着点了点头之外竟然还是和方才一样悠闲自在的负手而立,完全没有做出任何提功运劲的举动,仿佛眼前正在酝酿的一切都和他全无关系一般,其托大的程度着实令人乍舌。
眼看到张三丰竟似全然不将罄尽全力的自己放在眼里,天诛盟主在暗自惊骇之余禁不住感到怒火中烧;当全身的功力终于都催谷到了催无可催最强极限之后,不吐不快的天诛盟主便猛的拔地而起,高高的飞跃到了十数丈的高空,以君临天下的霸猛声势运起‘释迦法杖’狂砸而下,那种惊天动地的无匹威势足以媲美赵飞云方才在皇陵主室之中劈毁护宫晶光的终极一刀。
眼看到天诛盟主竟然可以轰出这种足以开天辟地的惊天一击,纵然是一向心高气傲的赵飞云也不得不对《易筋经》神功的盖世神威钦佩不已;所以在此时此刻,赵飞云在全力运功护体之余便将全部的注意力都聚焦到了张三丰的身上,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位被传为神话一般的绝代宗师将要如何化解这种自己要全力以赴才可以勉强挡下的灭世一击。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下了脚步;空间,也似乎在此时失去了意义;眼看着那根佛光凝重的‘释迦法杖’此刻就如同一颗金色的陨石一般从天而降,神态悠闲的张三丰在淡然一笑之下突然逼射出了一股如云似雾的透明气劲笼罩全身,盘旋如盾的向着人杖合一的天诛盟主撑托了过去,守得浑然天成、毫无破绽。
眼见到张三丰终于出手发招,天诛盟主在心头一喜之下当即毫无保留的运起‘释迦法杖’砸向那股烟霞般的气劲,誓要一举突破张三丰的护体罡气,先建头功。
可是就在‘释迦法杖’碰触到那股烟霞气雾的一刹那,志在必杀的天诛盟主陡然感到法杖上的真力竟突然莫名其妙的一泄如注,如同江河决堤一般流散消失,更只在瞬息之间就流失得一干二净,完全没有剩下一星半点。
惊人的巨变只发生在弹指之间,还没等天诛盟主来得及对功力流散的情况做出应对,一股半柔半刚的独特真力就已经从烟霞气劲中喷涌了出来,缓缓的将天诛盟主逼退压后;天诛盟主的真力已散,完全没有办法抵抗这股刚柔奇力,整个人身不由己的连退数步,不多不少的后退到了他自己方才站立的位置之上,摇摇晃晃的站定了下来,就好象他从来就没有移动过半分一样。
这简简单单的一进一退,在旁人看来或许只是天诛盟主一次普通的进攻和退守;但是对于天诛盟主本人来说,这电石火光般的进退攻守却等同于一次生与死的轮回;眼看着手中此刻已经光华全失的‘释迦法杖’,天诛盟主的内心深处突然喷涌出了一股如坠地狱的悲哀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此刻崩毁碎裂了开来,一片一片的剥落到了地上………………
眼看着此时此刻微笑依然的张三丰,天诛盟主那不断抽动的嘴唇突然微微的张合了几下,似乎还想对这个连败自己的强人再说些什么、问些什么……………
可是直到最后,天诛盟主也没有再吐出只字片语,也许是因为不愿、也许是由于不敢………………在默然无语的呆立了良久之后,目光呆滞的天诛盟主突然仰天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满面苍凉的转过身子一步一步的向着远方走了出去;那曾经伟岸的雄躯此刻在朝阳的映照之下竟显得那么孤寂、那么悲凉;此时此刻,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绝世强者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气,彻底被这个世界隔离抛弃到了永恒的虚空之中。
眼看着天诛盟主的背影一步一步的消失在远方的尽头,赵飞云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同病相怜的莫名感觉;这种感觉此时此刻仿佛化身成了一种可怕的病毒,疯狂的蚕食起赵飞云那已经临近崩溃的自信,直令得赵飞云的内心之中充满了无穷无尽的沮丧和失落,一如此刻正在离去的天诛盟主一样。
因为就在不久以前,赵飞云也曾经历过与之类似的事情………………
所以赵飞云就绝对了解这种感觉是多么的刻骨铭心、绝望痛苦………………
如果说‘无字天书’是天地间最强的神器,那么今时今日的张三丰应该就是天地间最强的‘神人’………………
一个上天下地、绝世无敌的‘神人’!
“神人…………神人……………”眼看着此刻悠闲依然的张三丰,赵飞云面部的肌肉突然不由自主的抽动了起来,喃喃的在心中感叹道:“师父,你曾经的猜测如今终于都变成现实了;数十年的光阴,真的令得张三丰成功的超越了‘天人’的极限,彻底的达到‘神人’的境界!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啊?今生今世我还有没有再向他挑战的可能呢?师父,你能告诉我吗?”
赵飞云满脸漠然的沉浸在这些让他痛苦不堪的思量之中,浑然没有察觉到那些天诛杀手都已经在天诛盟主离去后悄然撤退了;眼见到所有的威胁此刻全都彻底的消失了,死里逃生的朱棣和石天机当即满心激动的走上前来,眼看着张三丰必恭必敬的谢道:“多谢张真人为我等解脱困境,请受小王(晚辈)一拜!”说着,朱棣和石天机陡然双膝一软,向着张三丰拜了下去。
“呵呵,两位不必客气。”张三丰见状微笑着点了点头,全身上下纹丝未动;可是随着他的话音出口,朱棣和石天机却突然被一股无影无形的莫名劲力给扶了起来,无论他们如何努力也跪不下去。
二人心知这是张三丰不愿受自己跪拜而做的手脚,心下不禁对这位神一样的高人敬佩更盛;在暗暗的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之后,朱棣便率先对张三丰打了个辑首,恭敬的微笑道:“此次多得真人出手相助,否则小王今日无论如何也难以全身而退;救命之恩重如泰山,小王真是感激万分。”
“王爷不必客气。”眼见朱棣礼数十足,张三丰当即微笑着点头道:“王爷才高志大,智勇双全,他日必然会有一番惊天作为,贫道这也只是顺天而行罢了。”
朱棣闻言心中一喜,登时又深深的打了一个辑首,沉沉的说道:“多谢真人夸奖,小王愧不敢当。”
张三丰满面笑容的点了点头,当即便转头看向了正伫立在一旁的石天机,颇为欣赏的微笑道:“石掌门精通玄术,学究天人,贫道在云游之时也经常听人提起‘灵仙’的大名,如今一见果然是深具仙骨、气度不凡,不愧为我道门的一代宗师啊。”
“张真人过誉了!”眼见到自己心中的偶像竟然如此的赞誉自己,本已是满心激动的石天机当即受宠若惊的抱拳道:“张真人名动古今、天下仰慕,晚辈早在少年学艺的时候就已经对真人的平生所为钦佩不已了;今日能够有缘一睹张真人的仙颜,实在是晚辈今生今世最大的荣幸啊!”
说着,石天机便一丝不苟的整肃衣冠,以道门面见得道长者时的礼节对张三丰毕恭毕敬的施了一个大礼,完全没有丝毫马虎的地方。
由于石天机此刻的行为合乎礼节,所以张三丰也就没有再谦虚推辞;在中规中矩的受完石天机的大礼之后,张三丰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直都默然不语的赵飞云身上,平和淡然的微笑道:“这位就是上官先生的弟子吧,贫道可以向你请教几个问题吗?”
赵飞云闻言浑身一震,那略有些失神的双眸之中陡然又重新绽放出了两道摄人的神采,眼看着张三丰淡淡的沉吟道:“张真人真是太过谦了;不知真人有什么问题,晚辈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眼见到从不服软的赵飞云此时此刻竟然自称‘晚辈’,朱棣和石天机的心中不约而同的涌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在他们二人看来,当今世上恐怕也只有张三丰一个人可以令得赵飞云如此的心悦诚服,傲气全消吧。
“好,既然如此,那就请赵公子跟贫道来吧。”张三丰话一说完,便缓缓的迈起步伐向着一旁走了过去;赵飞云见状也未犹豫,当即便一步不让的紧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了十丈开外的一处断崖边上。
张三丰和赵飞云肩并肩的站在这座深不见底的悬崖边上,举目远眺着前方一望无际的群峰俊岭;在默然无语的伫立遥望了良久之后,似有感触的张三丰突然略显黯然的叹息了一声,幽幽的沉吟道:“五十年前,贫道和尊师上官无极于泰山之颠切磋武艺;上官先生那种无惧一切的豪勇之气实在令得贫道印象极深,即使是到了今时今日,贫道依然时时想起上官先生当年的雄风英姿,历历在目啊。”
“如果家师可以亲耳听到真人的这一番话一定会很高兴的。”赵飞云面无表情的说道:“因为这几十年来,家师同样无时无刻的不在记挂着张真人……………记挂着当年那场改变了他一生的惊天决战。”
“嗨…………”张三丰闻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询问道:“上官先生他还好吗?”
“多谢真人关心。”赵飞云淡然的回答道:“家师他已经在一年前仙逝了。”
“是吗?”张三丰闻言后双眼之中似乎突然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似有所指的叹息道:“这可真是太可惜了。”
“的确是很可惜……………”赵飞云仰首遥望着远方那光芒万丈的朝阳,平静的双眼之中突然喷吐出了两股炽烈的火焰,一字一字的说道:“可是家师毕竟还有晚辈这个传人,而晚辈也一定会继承家师的遗志,完成他未了的心愿。”
张三丰闻言嘴角缓缓的扬起了一丝优雅的微笑,转头凝望着赵飞云那双暗藏着火焰的双眼,淡淡的沉吟道:“赵公子的意思莫非是想向贫道挑战?”
“不错,晚辈正是这个意思。”赵飞云毫不避让的正视着张三丰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神情坚定的说道:“能够和天下第一高手一战,乃是家师以及晚辈平生最大的心愿;可是晚辈也明白,仅凭晚辈今时今日的武功修为和真人实在是差得太远了,所以晚辈想请真人给晚辈十年的时间;十年之后,如果晚辈还活在这个世上的话,就请真人给晚辈一个机会。”
“哎…………”张三丰闻言缓缓的摇了摇头,神情之间尽是无奈之色,转眼看向了远方变幻无定的白云苍狗,幽幽的叹息道:“赵公子,世间所有的功名利禄本就是虚幻之物,就如同那流动的浮云一样变幻莫测,毫无定性;赵公子乃是有大智慧的人,又何必执着于一场武斗的胜负呢?难道对你来说,打败贫道、成为天下第一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赵飞云闻言淡然一笑,那俊美的面容之上逐渐浮现出了一种向往的表情,喃喃的沉吟道:“张真人,您功成名就、誉满天下,任何功名利禄对于今时今日的您来说也许的确都是一文不值,毫无用处的。”
“但是,您毕竟也曾经年少轻狂过、也曾经默默无闻过;在那样的一段岁月里,您一定也曾有过一个年轻人的追求和梦想;晚辈在此十分郑重的向您请教一个问题:证明自己、证明实力难道真的不重要吗?”
张三丰闻言微微一楞,略感诧异的转看向这个已经开始挑战自己的弱冠青年;凝视着赵飞云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张三丰似乎在那蓬熊熊燃烧的烈焰之中看到了一个热血青年的年轻身影------------一个名叫‘张君宝’的年轻身影。
在默默无言的相对凝视了良久之后,张三丰的双眼之中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采,淡淡的微笑道:“贫道修道百年,本以为已经达到无欲无求的至高境界了;可是今日听到了赵公子的这一番言论之后,贫道竟然又产生了一些贪心欲念,难以抑制的想看一看赵公子十年之后的模样了。”
“多谢真人成全!”眼见张三丰终于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赵飞云禁不住高兴的心花怒放,当即深深的对张三丰鞠了一躬,以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
张三丰微笑着点了点头,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两本奇异的书册;赵飞云飞快的扫视了一下这两本书册,只见到这两本书册的色泽一金一银,质地灵异奇特,遍体还隐隐的闪烁着一种超凡入圣的仙光灵气,一看就知道决非凡尘之物。
张三丰默默的凝视着这两本奇异的书册,双眼之中不禁流露出了一丝感触的神色,淡淡的沉吟道:“这两本书册乃是贫道在少年时无意间得到的;这本金书名曰《河图》,银书则名为《洛书》………………”
“《河图》?《洛书》?”赵飞云闻言心中一棱,略感诧异的奇道:“这两本难道就是传说中由上古流传下来的道门奇书———《河图》、《洛书》?”
眼看着张三丰闻言后微微的点了点头,赵飞云的心中禁不住升起了一股无法言语的怪异感觉,直令得他整个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已极;《河图》、《洛书》传说乃是由上古时期的大智者伏羲以及道门祖师广成子亲手谱写而成的两本旷世宝典,乃是这两位先贤全部智慧的结晶,内里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神通奥妙。
而这本《河图》传说便是由伏羲亲手所著,内里详细记载了阴阳八卦的变化之理,可令人洞悉天地宇宙之密,预知过去未来之事。
而那本《洛书》据说则是由广成子所著巨作,之中详尽的记载了五行生克的始终之道,既可修身养性、亦能求仙得道,成就无量功德。
根据老一辈的武林人氏所述,《太极拳剑经》以及《先天罡气诀》这两门绝世武功正是张三丰在《河图》和《洛书》的启发下领悟出来的,乃是将阴阳八卦和五行生克的理论运用于武学上的颠峰之作;张三丰以这两门旷世绝学为后盾,纵横天下近六十余载,更由此而开创了武当派的百年基业,成就了千古不朽的伟大传奇。
眼看着这两本和自己纠缠了一生的旷世奇书,即使是修为已达神人境界的张三丰也不禁微微的流露出了几丝伤感的意味;在幽幽的轻叹了一口气之后,张三丰便再无留念的将《河图》和《洛书》递向了赵飞云,神情淡然的沉吟道:“这两本道门宝典陪伴了我一百多年,辅助着贫道开宗立派,名扬天下;到了今时今日,贫道对它们的领悟自问也已经达到极限了;既然今日缘分已尽,贫道就想将这两本书送于赵公子,希望它们能够对赵公子的未来起到一些助力。”
“这……………”眼见张三丰竟然会如此大度的将这两件无价之宝赠送给自己,即使是冷静如赵飞云也不禁感到有点手足无措;在默默的思量了一番之后,拿定了主意的赵飞云便十分洒脱的接过了《河图》、《洛书》,十分严肃的沉声道:“张真人今日对晚辈先有救命之恩,后有赠书之德,实在让晚辈感激不已;虽说真人如今已有通天彻地之能,无须晚辈再作出任何的报答;但是晚辈仍然会将真人今日的恩惠十倍回报给武当派,襄助武当更上一层楼,成为天下第一大派。”
张三丰闻言微微一笑,并未有对赵飞云的这个保证做出任何的回应;在淡淡的微笑了片刻之后,张三丰竟突然向前迈出了一步,直向着面前的万丈悬崖踏了出去,如闲庭信步一般的在虚无的半空中悠闲的行走了起来,就仿佛他脚下有一道无形的桥梁一样。
眼看到这种神话般的奇景真实的发生在面前,即使是今日已经见惯了奇事的赵飞云一时之间也不禁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在悠闲自得的御空行走了片刻之后,凝立在半空中的张三丰突然转过头来对着赵飞云微笑道:“赵公子,前途茫茫,你好自为之了。”
说着,张三丰便再无留念的转过了身子,脚踏虚空的向着远方的天际迈步而去;所过之处,天际的云海全都泾渭分明的分退到两旁,必恭必敬的为御空而行的张三丰让出了一条蓝天大道,仿佛是在恭迎这位已经超越了一切的绝代神人一般。
而也就在张三丰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天际之上的时候,他来时所乘骑的那只巨鹤也猛的振翅而起,紧追着张三丰的身影翱翔而去,围绕在他的身旁盘旋飞舞,欢叫长鸣。
如此奇景,实在已经超越所有想象的极限,恐怕就是真正的天仙下凡也无法与之比拟。
眼看着张三丰那如仙似圣的身影逐渐在蓝天云海之中隐没消失,目瞪口呆的石天机禁不住喃喃的赞叹道:“张真人实乃真神人也,我辈纵然再修道十世百世也难望其项背啊!”
“没错。”朱棣眼见此景,也情不自禁的感叹道:“张真人竟然已经达到了‘御风飞行’的超凡境界,难道说如今的他已经得道成仙了吗?”
“应该不是…………”石天机闻言眉头一皱,喃喃的揣摩道:“根据我道家的修仙大法记载,修道之人若想飞升成仙,必须先自焚凡身,令肉体虹化成气,才可以让灵魂飞升九霄,重塑不朽仙体;而张真人如今并未焚化凡体,纯是以肉身成圣,再发挥出可以和仙法媲美的玄妙神能,这其中的难度只怕要更胜过飞升百倍,究竟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我会知道的。”就在朱棣和石天机正在为张三丰的大能惊疑不定的时候,一道充满了斗志和希望的声音突然在他们的耳边响了起来;在默默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那两本旷世宝典之后,赵飞云那一直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缓缓的扬起了一丝兴奋的笑容,猛的抬起头仰望着张三丰消失的方向自信的微笑道:“无论要花费多少时间,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赵飞云也一定要达到张真人你的这种境界,成为真正的天下无敌!”
眼看到张三丰的这种神鬼难测的无上大能,赵飞云的整个身心都彻底沸腾了起来,一种从灵魂深处喷发出来的强烈欲望只在瞬间便席卷到了他身体里的每一寸空间,只令得这个本是一心复仇的绝世强者再一次找到了他最为渴望的目标和梦想……………
“我誓要超越‘天人’!成为可以凌驾在天地万物之上的‘神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