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精于权谋之道,当然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是以他也早将这个人的身份来历给查得一清二楚;此时眼看着赵飞云那期盼的目光,朱棣在微微一笑之后便轻松的道:“这次赵军师肯定是要大吃一惊了,因为此次朱允文指派的领军大将就是------曹国公李景隆。”
“李景隆!!!”赵飞云闻言之后不由的呆了一下,然后又猛的大笑了起来,万分惬意的道:“李景隆;原来是李景隆;朱允文啊朱允文,我也算是服了你了,你竟然想到要用李景隆为将,了不起!够胆色!”
“怎么这个李景隆很厉害吗?”在场的众人之中只有高全盛不知道李景隆是何方神圣,当下禁不住好奇的问道:“赵兄弟你似乎对这个人很了解啊。”
赵飞云闻言点了点头,嘲讽似的叹道:“高大哥你不知道,这个李景隆乃是名门之后,国公之尊;是个一向主张裁撤藩王的强硬派,和黄子澄、齐泰那些人的关系极为亲密。”
“只可惜这个人却不像黄、齐二人那么洁身自爱,到处都是毛病,多的数也数不过来,我对他这个人只有十六个字的评价:自视过高,言过其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啊?”高全盛闻言陡然一楞,不信的说道:“这个人有这么差吗?那朱允文为什么还要用他为将?”
“估计是黄子澄举荐的。”赵飞云笑道:“李景隆一向都和黄子澄交好,再加上他这个人从来都喜欢高谈阔论、自吹自擂;是以不通军事的黄子澄很有可能被他那种纸上谈兵的小把戏给迷惑住,而不知轻重的将他举荐给朱允文;否则的话,我想朱允文是不至于敢用一个没有半点实战经验的李景隆来打他平生第一场大战的。”
“这么说朱允文此次不是栽定了。”
“高先生这话就说错了。”朱棣闻言若有所得的笑道:“李景隆的确是很不堪,但是那个周王却只会比他更加不堪;更何况此次李景隆是以超过十倍的兵力来围剿周王,绝对是必胜无疑的。”
“胜了才好!”赵飞云双眼之中突然绽放出了两道凌厉的寒光,恨恨的道:“这个李景隆和朱允文一样都是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如果说这次他们输了的话,说不定还会自我反省一下;可是如果这次他们旗开得胜的话,朝堂之上的那些撤藩派必定会因此而变得更加嚣张跋扈,目空一切;这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件非常有利的事情。”
“不错。”朱棣重重的点了点头,神情之间同样充满憎恨的哼道:“正所谓是‘骄兵必败’,朱允文这种人年少气盛、目光短浅,根本不是明君之选;他日到了沙场之上,本王必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王爷现在要做的就是装聋作哑,由得李景隆去胡作非为。”赵飞云笑道:“而且还要鼓动其他藩王出头,让他们也成为朱允文消灭的目标;须知他灭的藩王越多,朱允文心中的傲气便越盛,而诸王的仇视心理也就越强;等到他们的自信心膨胀到极限了,诸王也全都得罪光了,他们灭亡的日子也就到了。”
说到这里,赵飞云禁不住仰首向天,高声长叹道:“朱允文啊朱允文,枉你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连这点识人之明都没有,连李景隆这样的纨绔子弟都可以任用为将,你可真是个无可救药的亡国之君啊!”
“说的好!”朱棣闻言激动不已,旁若无人的伸出了双臂紧紧的抱住了赵飞云的双肩,豪气万丈的笑道:“他日若然本王真的可以君临天下,赵军师便是第一开国功臣,到那时本王必定封侯拜相,与赵军师和诸位共享荣华!”
“谢王爷!”听到朱棣如此说话,在场诸人急忙恭声道谢,朱棣借机仔细观察赵飞云,发现他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面容冷淡,全无丝毫激动向往的神色;朱棣再一次证实了赵飞云乃是淡薄名利之人,心下不禁感到万分沮丧。
“到底怎么样才能彻底收服他呢?”朱棣暗暗的在心中思量道:“难道真的要使出那‘最后的一招’,但是如果连此计也行不通呢?嗨…………赵飞云啊赵飞云,你心里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朱棣的心中疑虑重重,但是脸上却兴奋如故,只见他又亲热的拍了拍赵飞云的肩头,微笑着问道:“赵军师,当日你曾跟本王提及有关于‘时势’的各项要素,还说过要推荐一位道门宗师来为本王造势,不知赵军师现在能否将这位高人的真面目告之本王呢?”
在座诸人都听朱棣提过这件事情,他们对于赵飞云口中这位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高人也都感到万分的好奇;赵飞云眼看着无数视线都在这一刻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别无选择的他只能勉为其难的笑道:“既然…………王爷现在问起来了,那赵某也只能实言相告,其实赵某当日想要举荐的这位道门宗师就是------‘灵仙’石天机。”
一石激起千层浪;骤然闻得了神秘人的真正身份,在座诸人都露出不同程度的惊诧之色,赵飞云飞快的转眼环顾全厅,意外的发现高全盛此时的双眼之中竟然闪过了一丝复杂之极的神色,转瞬即逝;赵飞云把这一奇怪的现象看在了眼里,并未点破,只是接着向众人解释道:“‘灵仙’石天机乃是玄清门的掌门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占卜周易和奇门遁甲之术,在道门中的地位仅次于武当掌门紫阳真人,乃是我们现在最需要招揽的强助。”
“原来赵军师举荐的人就是‘灵仙’石天机。”朱棣若有所思的沉吟道:“这个人倒的确是一位威名显赫的道门宗师,传说此人不食五谷,吸风引露,常与仙人神游于天下地下,尽窥天机万象,可知过去未来之事;而这‘灵仙’之名便由此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