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闻言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大大方方的在赵飞云的对面坐了下来;赵飞云和白衣女子咫尺相望,可以清楚的闻到白衣女子身上正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那好似空谷幽兰般的香气中人欲醉,整个房间的*之气也似乎因此而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一种清新自然的味道在此时逐渐弥漫了开来。
赵飞云默默的凝视着眼前这神秘莫测的白衣女子,突然伸手拿起了桌上的酒壶给她面前的酒杯倒满了酒,微笑着招呼道:“请品尝一下吧,保证没有下毒。”
白衣女子见状倒也洒脱,右手毫不犹豫的拿起了酒杯,左手轻轻的掀起了面纱的一角,露出一张娇艳欲滴的丰唇,浅浅的品了一口杯中的清酒,柳眉微微一皱道:“好难喝的酒,就跟这里的地方一样,全都是最下等的。”
说着,白衣女子便放下了酒杯,紧盯着赵飞云那张微笑依然的俊脸,似乎有些怨恼的娇嗔道:“赵公子为何要将小女子引到这种地方来,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君子?君子是个什么东西?”赵飞云剑眉一挑,冷哼着道:“我只知道我这个人素来讨厌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更讨厌别人在我的面前自作聪明,所以如果姑娘以后还可以来找我的话,最好别再故弄玄虚。”
“如果?”白衣女子似乎有些不解的问道:“难道赵公子认为我以后都不会来找你了吗?”
“不是不会。”赵飞云冷笑道:“而是不能;因为如果姑娘不能在我决定出手之前说服我的话,那姑娘恐怕除了地狱之外就永远不能再去别的地方了。”
“你要杀我?”白衣女子微感诧异的道:“可是‘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啊?”
“那是别人的原则,不是我的。”赵飞云淡淡的道:“我只知道我是燕王一方的人,而你是朝廷一方的人,我们根本就是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着,赵飞云又端起了手中的酒杯轻品了一口,淡然的道:“话已说完,请姑娘开始吧。”
白衣女子闻言竟似毫无畏惧,惬意的点了点头,微笑着道:“其实我这次来也没什么事情,只是代我们盟主向赵公子请教一个问题:不知赵公子的师父----上官先生他老人家如今可安好吗?”
高明;赵飞云心中暗暗的冷笑起来,天诛盟主对自己的师父极为忌惮,是以再在对付自己之前一定要搞清楚他现在的状况;可是天诛盟主也明白,像赵飞云这样的人,无论是什么旁敲侧击到最后都只能是自取其辱,惟有这样直接的发问才有得到答案的可能,因为像赵飞云这样心高气傲的人,通常是不屑于在一个女人面前说谎的。
果然,在赵飞云闻言之后,默默的抬起头看了白衣女子两眼,缓缓的沉声道:“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
“果然如此。”白衣女子闻言一笑道:“相信我们盟主一定会对这个答案相当满意的。”
“也许吧。”赵飞云也微笑着道:“那得看姑娘能不能把这个消息从这里送出去了。”
“第二个问题。”白衣女子对赵飞云的威胁毫不理睬,轻松依然的笑道:“赵公子觉得我怎么样?”
“啊?”赵飞云闻言微微一楞,奇怪的道:“天诛盟主不就只有一个问题吗?这个又是谁的问题?”
白衣女子淡然一笑,神情之间似乎有些羞涩,轻轻的道:“这是我的问题,请赵公子回答。”
赵飞云定定的看了白衣女子良久,终于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是吗?”白衣女子闻言似乎非常失望,淡淡的道:“赵公子回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还没有看清我的缘故啊,既然如此,那就请赵公子仔细的看清楚吧。”
说着,白衣女子伸手一拉,将遮面的轻纱给扯了下来。
惊艳!绝对的惊艳!当那块轻柔的面纱落下之时,赵飞云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强烈的惊艳之感;竟似不亚于他第一次在树林之中见到华吟雪时那种震撼的感觉。
华吟雪是赵飞云最爱的女人,在赵飞云的心目中,华吟雪的美绝对是举世无双,无与伦比的;可是在见识到了白衣女子的丽容之后,赵飞云也不得不承认,她也很美,美得无法想象,而且她的美和华吟雪一样,都是不属于这凡尘之间的超然存在。
华吟雪的美,美在灵韵,美在脱俗;白衣女子的美,美在神秘,美在出尘;两种美丽各走极端,却又难分上下。
如果说华吟雪是身处在遥遥九天之上的仙女,那白衣女子就是深居于广寒月宫之中的嫦娥。
真是梅兰竹菊,各逞胜场。
赵飞云定定的看了白衣女子良久,好不容易才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激荡之情,不由自主的长出了一口气,由衷的赞叹道:“你真美。”
听到了赵飞云的赞美,白衣女子那比冰雪还要洁白的玉面之上竟突然泛起了两片淡淡的红晕,令得她于圣洁之外更添了一种少女的妩媚娇态,直好似春花绽放,冰雪消融,美得令人眩目。
“谢谢。”白衣女子低低的轻诉道:“不知道和你的华吟雪比起来,我们谁更美。”
“我分不出来。”赵飞云实事求是的道:“如果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上看,你们二人的美不分轩轾;但是如果站在我赵飞云的立场上来看,我的雪儿永远是最美的。”
“我明白。”白衣女子闻言似乎十分失落,神情黯然的道:“因为她才是你爱的人,而我不是。”
“你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赵飞云剑眉一挑,冷冷的道:“这些问题似乎轮不到你来问吧?”
“以前也许是这样,但是现在绝对不是。”白衣女子深深的凝视着赵飞云的双眼,毫不退让的道:“因为我喜欢你,对于我喜欢的人,有些问题我是一定要问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