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阳无极神指》……………呵呵……………”眼看着阮杀神闻言后满脸戒备的神情,赵飞云的思绪突然回溯到了遥远的过去,默默的在心中暗叹道:“这门指法在九阳十绝中排名第二,其威力仅次于位居首席的《九阳神威无敌》,乃是一门化虚为实、凝气成剑的旷世神技,就连可以卸挪万物的《斗转星移》也无法抵挡,我自练成以来还从未施展过一次,究竟会有多强的杀伤力呢……………真是拭目以待啊。”
想到这里,赵飞云不禁又抬头看了看三丈开外的阮杀神,默默的在心中盘算道:“我以《九阳神功》的第八层功力施展出《九阳无极神指》,到底需要几指才可以击杀如今这个怪物一样的阮杀神呢?一指?……………不,我看大概需要两指才行……………也罢,就用上两指,速战速决吧!”
赵飞云暗暗的在心中拿定了主意,却始终只是垂手肃立,完全没有任何实质的行动;眼见赵飞云沉默了良久也还是纹丝不动,阮杀神登时感到了一种被愚弄的屈辱,猛然七窍生烟的怒喝道:“赵飞云,你怎么还不出手!”
“蠢材,你还没有发现吗?”赵飞云闻言淡淡的冷笑了两声,突然语出惊人的哼道:“我已经出手了。”
赵飞云的话音刚刚落下,阮杀神便猛然感到自己的胸口骤受重击,莫名其妙的一阵剧痛,仿佛被千钧巨锤轰中了一般,直让他感到了一阵呼吸不畅,整个人都难以把持的后退了三步。
“怎么回事!”同样的问号,此刻骤然在阮杀神、朱瑞和朱玉婷这三个人的脑海之中同时炸响,直令得他们每个人都感到不可思议之极;因为就在阮杀神中招后退的那一瞬间,在场竟没有一个人看见赵飞云动弹过分毫,也没有听见任何劲风破空的声响,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诡异得让人心惊胆战。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阮杀神的话音还未落尽,眉心、咽喉、肋下等要害位置便再度于无声无息的情况下骤受攻击,连绵不绝,直令得他浑身剧痛,苦不堪言,偏偏又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甚至根本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攻击自己。
“阮堂主!他的小指!留神赵飞云的右手小指!”
也就在阮杀神正感到一筹莫展的当口,朱瑞的声音突然犹如及时雨般的飘进了他的双耳之中,直令得阮杀神的精神为之一振,当即便咬牙忍下浑身的剧痛,凝神看向赵飞云下垂的右手,果然发现他的右手小指此时正在不停的颤动,似非寻常。
阮杀神见状心念急转,赶忙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赵飞云的小指之上,凝神观察起它的动向;只可惜任凭阮杀神如何专心一致,也还是无法看见、或听到任何劲风破空的迹象,整个人依然还是无法避免的不断中招,好象一个拳靶一样狼狈不堪。
小指———《无影》:乃是《九阳无极神指》中的第五指,其指劲无声无息,无形无相,全无任何迹象可言,往往可以在敌人无法察觉的情况下一击致敌,防无可防。
只可惜正是由于《无影》指劲太过隐秘,所以其威力也是极其有限,乃是五指之中最弱的一指,除非是面对着功力远逊于自己的对手,否则很难造成致命伤害,因此尽管阮杀神至今已经一连挨了赵飞云数十指,却依然还是只痛不伤,完全没有折损半分实力。
而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阮杀神也逐渐发现了《无影》神指在杀伤力方面的致命缺点,整个人都禁不住感到了一阵胆气狂飙,猛然驱动起体内的真气狂涌而出,透体三尺,如铜墙铁壁一样将所有来犯的指劲尽数逼退。
下一刻,阮杀神便猛然劲灌双拳,驱动出两个漆黑的雷球透拳而出,发疯一样的狂冲向赵飞云,夹带着撕裂长空的威势向着赵飞云的胸膛狂轰了过去,一往无前。
由于阮杀神体内的真气实在是太过旺盛,以至于他此刻每踏一步,都会踩得土崩石裂,地壳震撼,宛如十级地震一般惊心动魄,那种气势当真非同凡响,神魔俱惊。
“气势不俗。”眼看着阮杀神踏步如雷的狂冲向自己,赵飞云却毫不在乎的微笑道:“只可惜却无法靠近我。”
说罢,赵飞云便陡然改竖起了右手的无名指,功运指尖的逼射出了一道蓝芒指劲破空飞驰,如离弦之箭般直取向阮杀神的眉心要穴,快捷无伦,后发先至。
蓝芒指劲势若螺旋,高速旋转,与空气摩擦得‘呲呲’作响,宛如千鸟嘶鸣,先声夺人,其声势之强和方才的那种无形指劲相比着实有天壤之别。
不过尽管眼见着这道蓝芒指劲决非平常,阮杀神却也没有变招闪避,整个人依然还是原式不变的狂冲向赵飞云,丝毫没有理会那道正在奔袭向自己眉心的厉烈指劲。
一来这是因为阮杀神如今正处在《雷神附体》的加强状态之中,体内的真气翻腾欲沸,易放难收,如若随意变招很容易走火入魔,未战先败。
二来在已经赌上了一切的情况下,阮杀神便根本不愿意后退……………也无路可退了。
因此,无论赵飞云的这道指劲里面蕴涵着何等玄机,阮杀神也只会选择勇往直前,遇强更强,只要可以一举轰毙赵飞云,哪怕自己就是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
志气可嘉,只可惜却太不自量力了………………
因为也就在那道蓝芒指劲击中他眉心的那一瞬间,阮杀神便猛然感到这道螺旋指劲的的穿透能力竟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即使是有《雷神附体》状态下的《炼狱魔体》护住了前额,竟仍然被这道螺旋指劲钻得眉心渗血,头骨微碎,随时都有可能被其穿颅而过。
无名指———《圣锥》:《九阳无极神指》中的第四指,其指劲高速旋转,劲若尖锥,穿金贯石如若无物,乃是天下各种横练气功的克星,其杀伤力之强匪夷所思。
眼见这道蓝芒指劲竟然威力如斯,一时之间只感到头晕目眩的阮杀神在权衡了形势之后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向后飞退,同时功运头顶的驱散指劲,以求尽快恢复受到了震荡的大脑。
眼看着阮杀神这幅血流满面、头重脚轻的狼狈模样,赵飞云在冷然一笑之下便猛然又抬手激射出了几道《圣锥》指劲,直取向阮杀神的周身要害,同时口中冷冷的沉吟道:“阮堂主的脑壳真是够硬,竟然连《圣锥》都无法将其刺穿,未知你的其它部位是否也是如此坚硬啊。”
《圣锥》指劲划破长空,夹带着索命魔音直取向阮杀神全身的七处要害,志在必杀;眼见赵飞云存心落井下石,知道厉害的阮杀神便猛然运拳成盾,竭力抵挡那快捷无伦的《圣锥》指劲,誓要顽抗到底。
谁知道一挡之下,《炼狱魔体》的护体罡气便立时全面溃败,挡无可挡的被《圣锥》指劲破体而入,惊心动魄的在阮杀神的一双铁臂上爆出了七个深邃的血洞,血如泉涌。
“没用的!”眼看着阮杀神满脸惊诧的神情,赵飞云在冷笑了一声之后淡淡的沉吟道:“《圣锥》指劲无坚不摧,专破各种护体罡气,除非你有‘臂环刃牙’这种等级的绝世神兵在手,否则任凭你的护体罡气有多么强横也休想抵挡的住!看招吧!”
赵飞云的话音甫落,便再度劲贯指尖,全力以赴的逼射出了数十道螺旋指劲透指而出,骇人听闻的施展出了《圣锥》神指中的绝强一式———《圣锥*连环》!
眼看着漫天蓝影破空飞至,心知不能硬挡的阮杀神登时纵身横跃,堪堪避过了《圣锥*连环》的正面轰击。
谁知只在一瞬之间,落空的指劲便立刻全数转向,犹如冤鬼缠身一般紧追着阮杀神闪避的身形飞驰了过去,仿佛不达目的便誓不罢休。
阮杀神万料不到赵飞云竟然能够随心所欲的让数十道指劲任意转弯,仓促之间根本来不及闪避,当即便惨被数十道螺旋指劲直接命中,破体而入。
刹那间,惨嚎暴响,血花漫天,整个天空都被染得一片鲜红,仿佛无数朵鲜艳的血莲正在凭空开放,美丽得惊心动魄,令人惨不忍睹。
“这……………怎么会……………”眼看着自己这副伤痕累累、已经惨成蜂窝的身体,阮杀神的双眼之中不禁流露出了一股不能置信的诧异颜色,整个人都慢慢的软了下去,再也站不起来了。
“结束了……………”赵飞云凝视着如今已经倒地不起、却仍然满脸愤恨的阮杀神,突然略带惋惜的轻叹道:“阮杀神,你现在是不是很不服气、也很不甘心啊?自己拼上老命的施展出《雷神附体》这种两败俱伤的必杀绝技,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我破解掉了,想来一定会让你感到非常难受、甚至于万分痛苦吧……………”
“赵飞云……………算你狠…………”阮杀神全身血流不止,气息奄奄的怒哼道:“想不到你的这种指法竟然和李松的《凌霄飞剑术》一样,还会在中途转弯……………我…………我实在是太大意了……………”
“非也,非也;阮堂主真是大错特错了,《圣锥》指劲的确会变换轨迹,但是却和《凌霄飞剑术》的‘以气驭剑’大不相同。”赵飞云淡然的微笑道:“《圣锥》共分为《母锥》和《子锥》两种,两者的效用也是各有不同;《母锥》的杀伤力很弱,大约只有《子锥》的三分之一,但是它只要一射中人体,就会立刻深入体内,将目标彻底锁定,为《子锥》提供了一个攻击的指引,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也就是说,只要《母锥》一旦锁定了目标,那所有的《子锥》就都会追着这个目标不断攻击,任凭你逃到天涯海角也决不放过,明白了吗?《圣锥》之‘圣”,就在于它是一种有生命的独特指劲。”
“难道…………难道说你方才刺中我眉心的那一指,就是…………就是…………”
“没错,就是专门用来锁定目标的《母锥》。”也许是为了让阮杀神死个明白,赵飞云竟然十分耐心的解释道:“本来我是打算直接用《子锥》了结你的,但是考虑到你的护体罡气实在太强,就算是以《子锥》之威也未必能够一击必杀;为了稳妥期间,我便改用《母锥》来将你锁定,以求接下来的攻击万无一失。”
眼看着阮杀神愤慨欲绝,偏又再难作为的恼怒神情,赵飞云在幽幽一叹之后便缓缓的转过了身子,暗暗的在心中盘算道:“奇怪,都打到这个份上了,天诛盟主为什么还不现身,难道说他根本就没有来吗?”
“不对,虽然很不明显,但我还是可以依稀感觉到天诛盟主的气息正笼罩在这个战场之上,他必定已经来到了这里,正躲在暗处伺机出手……………只可惜,还没等到机会罢了。”
“哼哼。”赵飞云神情傲然的扫视全场,略带得色的在心中嘲道:“天诛盟主,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计划;但是只要我立刻离开这个地方,那你就算有再高明的计划也无从实施……………对不起啦,盟主大人,赵飞云今天就不奉陪了,柔儿也由我带走了;虽然害得你损兵折将很过意不去,但是为了我自身的安全,也只好请你老人家委屈一下了。”
想到这里,赵飞云的脸上便情不自禁的扬起了一丝得意的微笑,当即便转身向着朱玉婷走去,再也不去理会场中伤重垂死的二人。
眼看着赵飞云迈着胜利者的步伐昂然远去,朱瑞的心中登时只感到万分不忿;但是由于受创太重,再加上胆气已丧,是以此时此刻的朱瑞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飞云逐渐远去,完全不能、也不敢出声喝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