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毛悠悠转醒。
看到两个神仙正一脸猥琐的盯着她看。
她默默脑袋：“怎么回事？……我好像去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步生花咧开嘴笑，“太上老君新发明的玩意，说是能穿越时空，你是魂穿过去到一个叫小倾的姑娘身上。怎样，感觉如何？”
小羽毛绞尽脑汁的回忆……
最后得出六个字：握草，太坑爹了。
时间是二十一世界，地点是豪华大都市，她穿成一个废柴，一个只会哭任人摆布的废柴，最可恶的是居然还没有结局。
她握拳另一个诡笑的无良仙，“没有跟我打生招呼就强迫我穿了，我认了，穿成个废柴我也认了，可为什么没有结局？”
步生花抢答，“哦，这个游戏最令人回味的地方就是没结局，也就是说你可以尽情的脑补。”
小羽毛咕咚一声倒了。
太坑爹了。
步生花揣着可穿越时空的月光灵珠围着小羽毛转了两圈。
“这个心理素质不行啊，得送到另一个人身上再练练。”
然后……
***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医院。
当然,断肠人指的不是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到随时嗝屁的莫家老爷子，而是站在病床前一脸便秘两腿抖得很有节奏感的莫烟大小姐。
“选一个吧。”姑姑莫白桦见亲侄女着实难以抉择，“好心”提醒。
不过，这事搁谁身上都想还不如扯了三尺上好白绫上吊算了，真是坑死爹的抉择啊！
病床矮柜上摆着三张照片，三个男人的照片，三个畸形男人的照片。而莫烟大小姐需要从这三个坑爹货中挑选一个作为自己的夫婿。
且不说她有个如胶似漆正打得火热的地下男朋友，就算没有，这三畸形男人也绝对超过她小心脏的能量负荷。
额，第一张，五官长得紧凑点也就罢了，顶多算是人类混血杂交转基因史上的变异品种。脸上坑坑洼洼跟新一代杂交水稻田似的也没关系，最恐怖的是朝天鼻，卧槽，那鼻毛真特么的长啊，快比他头发长了。
莫烟再多看0·01秒就会将隔夜饭贡献给垃圾桶。这货应拉去减肥馆，往门口那一站，保证美女们上吐下泻外加一个星期食欲不佳*不振。
第二张，更特么精华，没有六十高龄至少有五十大几了吧，满脸的褶子，倒八字眉招风耳蛤蟆眼，一张血盆大口往下拉，稀稀松松大黑牙。这大爷这辈子没见过牙刷吧。莫烟看得头顶直冒青烟。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好基友会给她取冒烟这个外号了，真是映衬了此时此景。真不知道爷爷和姑姑从哪里淘来这种惊世骇俗的“珍品”。这要嫁过去，老公都叫不出口，直接喊老大爷。
第三张，怎么说呢，绝对极品。一双眼睛漆黑如子夜，浓密纤长的睫毛如黑色羽扇，鼻子高挺如雕刻，性感的嘴唇让人看一眼就想啃，猛啃咳，最要命的是他眉宇间盈着高贵清雅，好似不染尘埃不问悲情的上神。额，如此这般完美的人，可惜了！只能看他英挺销魂的上半身，因为他下半身坐在轮椅上。
这……是个帅的过分的……残疾人！
莫烟心里犯嘀咕，这要不残废，说不定可以甩了他家小白脸，直接奔到男神怀中说句I LOVE，I DO，然后拜堂入洞房，然后子孙满堂……
莫烟对着照片看得双腿发软血压上升眼底一片猩红。
病床上的莫老爷与莫白桦相视一眼，莫家老爷拍拍胸口，重重咳了一把，颤巍巍道：“乖孙女，选好了没？这三个男人是爷爷为你精挑细选的黄金单身汉。只要你嫁过去咋们莫家摇摇欲坠的公司就有救拉。”
精挑细选！还黄金单身汉！本就晃悠的莫烟差点一脑袋扎地板上。太黄金了，比黄金还要闪瞎人民群众的24K钛合金狗眼啊！
莫家老爷无比凄凉的看一眼莫烟，吸一口满是84消毒水的浑浊之气再重重咳一下，嘴角血丝恰到好处的缓缓流下，配合嘶哑声音道：“爷爷快……快不行了……最……最后的愿望就……就是看到公司成功渡过危难还……还有……孙女嫁人。我知道乖孙女一定能满足爷爷这两……两个愿望……”
莫烟见爷爷嘴里的鲜血喷得跟趵突泉似的，连忙拍打爷爷后背替爷爷顺气。莫白桦收到老爷子的眼神，适时开口：“烟儿，若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莫家是不会牺牲你的。看在你爷爷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的份上，你就选一个吧。”
莫烟眉头攒得能夹死一只蚊子，使劲拍打爷爷的后背，莫老爷子咳得更厉害，再一口鲜血飞溅了白色床单。莫老爷腹诽，乖孙女啊，你再拍下去我这把老骨头非给你拍散架了不成。
莫白桦见势立刻跪倒在病床前，眼泪刷刷飞流直下三千尺，“爸，爸，你坚持住啊，烟儿一定会答应的。”话说着，暗地里拉拉莫烟手臂阻止她的魔爪蹂躏自家亲爹。莫烟哪里招架的住鲜血和眼泪齐攻。瞬间慌了神，重重点头，“爷爷我答应你。”
莫老爷子突然止住喷血喷得很顺畅的嘴，抬头问一句，“选哪个啊？”
莫烟愣住，这爷爷刚才一副去见马克思的虚弱神态转眼间就这么精神抖擞。一旁的莫白桦连忙拉着莫烟闪到一边。低声在她耳边说：“看见没？你爷爷是真的快不行了，刚才那个极有可能是回光返照。”（莫白桦独白：爸啊，迫不得已啊，女儿不是诅咒你啊，不是为了增加戏剧的可信度么，你老别怪我啊。）
回光返照！莫烟一听立刻扑到病床边，“爷爷你要撑住啊，我选第三个。”
莫老爷子欣慰点点头，揉揉太阳穴虚弱的哎呦一声，抬手示意扶他老身板躺下。
莫烟手拿照片，脚步虚浮，三魂丢了七魄，飘出了医院。
病房里莫白桦与莫老爷子相视一笑，两人默契的击掌，OK，圆满。奸计得逞。
莫老爷子瞬间精神矍铄，喜笑颜开，声如洪钟，“就知道我家乖孙女有眼光，一定会选第三个。”
莫白桦眼珠翻跟爆米花似的，前两个那叫人么？瞎子都会选第三个。也难为她千挑万选出那两个“极品”做陪衬。多亏她当年物理学的走火入魔，此计灵感来自于参照物这一原理。
莫家老爷摸摸嘴边的“血丝”瞥莫白桦一眼，“下次别用番茄汁，酸酸甜甜真难吃。”说完从嘴角抹一点放到嘴里，有滋有味咂起嘴来来。
莫白桦嘴角抽慉。有时候真受不了自家老爹的癖好，总爱说反话。看来下次要记得帮老人家多买些番茄汁来喝了。
“爸，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卑鄙了点。公司情况没那么悲观。”
莫老爷子舔舔唇边的番茄汁，“我会坑自己的亲孙女么？放心吧，一切都在我老人家的掌控之中。”
莫白桦点点头。莫老爷子一直城府深心机重，十足的千年老狐狸。（爸，我没骂你我是在夸你。莫白桦又独白。）
走在大马路上的莫烟手拿照片神情恍惚连撞十八个人。期间还撞了一颗大杨树两只流浪狗和三个垃圾桶。突然目无焦距的她灵魂归位印堂发亮。将照片塞进包里，玉手一挥招来出租车。扬扬手中的毛爷爷，“大叔，用最快的速度杀到清水街。”
司机大叔印堂更亮，接过毛爷爷油门踩到底，“走着。”直接把三流轿车当嫦娥三号发出去。
莫烟下车后步行绕过垃圾如山的清水桥。桥下清水河早已变成臭气熏天的臭水沟，以前还有野鸭子在这洗澡调情掐架，如今只剩下拉帮结派成群结队呜呜嚷嚷的苍蝇占山为王。
真是难为好基友在这附近生活了好多年。她捂着鼻子仓皇溜进清水街。
前方不远处一群人正围观，莫烟本是个八卦的主，眼下她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解决，愣是压抑住好奇心没去瞧个热闹。刚要绕过兴致勃勃的围观群众，只听十分熟悉的声音透着深宫弃妇般的哀婉传进她的耳膜，刺激了她的大脑皮层。
“床前明月光，疑是你裤裆，抬头真是你，低头全是伤。哦，亲爱的，你不爱我了么？哦，你真的不爱我了么？你不爱我没关系，可你要对我未出生的宝宝负责。亲爱的，不要走，我爱你爱到山无棱天地合绝不撕存折，亲爱的不要抛弃我们娘俩。”
莫烟心底一哆嗦，小乌龟又在祸害人民大众了。她费劲扒拉开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群众，只见地上瘫坐着一位顶着红毛卷发，化得人鬼不分的女孩。女孩一脸乌黑的水光拽着一位绿衣男士的手。一红一绿特抢镜头。
“放开，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个神经病。”绿衣男使劲挣都挣不掉对方的手。心想，这卷红毛丫头劲头怎么这样大，跟头母牛似的。
坐在地上的红毛小龟眼泪哗哗地流，死拽对方的手不放开，“亲爱的，你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就不要去找小三小四小五和小六了吧。”
莫烟望见那个超级大肚子，她怀的是五胞胎吧，那么大！
突然，人群中站出一位个子欣长，眉眼精致的卷发女孩。女孩啪的一巴掌挥舞在绿衣男的脸上，紧跟着咣的一拳头凿他鼻梁上。结果是，男人鼻子歪了，黑框眼镜顿时落地跌成了亮晶晶的碎片。
卷发女孩怒目圆睁，“算我瞎了眼，你居然在外面养女人，人家肚子都这么大了你还在抵赖，从今天开始咱俩彻底掰了。还有，你从哪整得鼻子，太不结实了。”女孩由衷的鄙视完，踩着十五公分恨天高潇洒扭开。
“晶晶，晶晶，听我解释，我不认识她，你误会了，晶晶……”歪鼻子绿衣男满脸扭曲满头大汗追上去。摊在地上的小龟死都不肯放手。
要不是看在红毛女挺着大肚子的份上，他早一脚踹开这个莫名其妙的女神经病了。
“你认识我么小姐？我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么？请你放手好么？”绿衣男捂着鼻子咬牙切齿。
赖在地上的女神经病楚楚可怜地点点头，“小绿绿，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绿衣男差点吐血，小绿绿！这是谁家恶心的名字？
叫晶晶的女孩背影消失后，小龟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一把拽住绿衣男，“呀，这位同胞，我高度近视眼神不好使，一时认错了人。你跟我那没良心的男票长得太像了，不好意思拉，改天请你喝农夫山泉拉。”
绿衣男气得鼻孔喷火嘴歪眼斜，愤恨瞪了她一眼，卷了阵风去追叫晶晶的女孩。
人群中一片唏嘘声，摇头散开。
莫烟一把揪住她的大肚子，“小龟啊，你又再骗钱啊。”
“冒烟？你来看我表演啊。我演得好不好，像不像，这个月珍视明滴眼液都用十三瓶了。”
莫烟松开对方，摆出个狰狞的笑容。
洛子归，莫烟称她小龟。小龟觉得礼尚往来是中华民族的伟大传统，丢不得，于是称呼莫烟为冒烟。
冒烟与小龟是极其亲密的好基友。两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臭味相投，无恶不作，经常能在一片祥和之地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冒烟刚把小龟拽回龟窝，就听见门外喜庆地敲门声，小龟屁颠屁颠跑去开门。
“洛子归小姐，这是晶晶小姐给您的报酬，合作愉快。”一位貌似郭德纲的大叔将手中的信封递过去。
小归接过后摇屁股晃脑袋，对着信封猛一顿狂亲。
莫烟随*过信封，“这次你又挣了多少缺德钱？”
小龟笑得猥琐，“不多不多，就两千大洋而已。”
“哎，为了两千块你大热天的在地上滚了半天，还挺个大肚子。啧啧啧，真不值啊真不值。”莫烟摇晃着脑袋感叹。
小龟一把夺回信封护在怀里，泪光闪闪道：“又不是第一次见我做这种事，我命苦没你会投胎。谁让我家穷，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爸妈双双空难离世，只剩下我苦命的哥哥一把鼻涕一把泪捶胸顿足将我养活大，我们相依为命相濡以沫，我们同吃一碗泡面和一块咸菜疙瘩，我们同……”
“打住。”莫烟最受不了她装出一副小白菜的嘴脸，“这不是你行骗被人识破后的台词么。我都听腻了，你赶紧给我正常点，今个姐姐来是给你指条发财的路。”
发财！小财迷一听眼睛贼亮贼亮，拿出伺候老佛爷的姿态，殷勤地为老佛爷捏捏肩膀揉揉腿。见老佛爷的刘海有点凌乱美，沾了点唾沫给老佛爷缕缕，再缕缕。
莫烟嫌恶打掉那双乌龟爪子。
“莫烟姐姐，小龟这厢受教了，请讲。”小龟把爪子背过去笑得跟招财猫一样。
“额，我说你能先把你这身行头脱掉么？顶头假发不热啊？顶个大肚子不累啊？我见你这样我血压不稳心慌气短我四肢发麻，我全身细胞都躁动，我卵细胞都骚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