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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失意男人的

诀别书 教主无心 6772 2024-11-17 23:10

  慕天宇从浴室走出来,看到卧室里摆放的紫色蔷薇花,忽然想起楠竹曾对她说紫色蔷薇的花语是被禁锢的幸福。

  “被禁锢的幸福”他喃喃低语。

  “不知道楠竹回梦家过的好不好,梦家的人有没有再欺负她。”他拨通楠竹的手机。居然是空号,再看看电话号码。“没错啊,怎么会是空号?难道换号了?”

  擦着身上的水滴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快速穿好衣服赶往梦家。梦家主人都不在,他问楠竹在哪?下人也吞吞吐吐说要他亲自去问梦小姐。

  拍摄现场YOYO捧着手机到梦姗姗面前“天宇的电话”

  “不接”她瞪了眼手机,摆弄着头上唐朝繁复的头饰。肯定是询问楠竹的消息,看来他对那个贱人还真上心。

  一个小时后,慕天宇冷着一张俊脸站到她面前“楠竹呢?怎么联系不到?”

  梦姗姗披着金光灿灿的戏服吼道“不知道,那个贱人去哪我怎么知道。”

  “你说你是不是让她搬回去了?”天宇的眉头皱的更深。

  “慕天宇,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她把东西都带走了,听说跟她那个老妈去了别的城市,至于去哪里我怎么知道,你有本事去找啊。”

  “果然,果然是你,好算你狠梦姗姗。”天宇说完快速的跑开。

  片场的人都向这里张望。

  “看什么看”YOYO冲人群大吼。

  慕天宇找了房东拿了钥匙打开楠竹租住的房间。

  桌子上放着一幅油画,画面里两只小海豚跃出水面亲吻着水池旁一位女孩。女孩头发短短的,脸上的梨涡甜甜的。站在身旁一位男生,微笑的看着他们,阳光帅气的脸庞散发纯白圣洁的光芒。

  “这不是我带楠竹去看的海豚表演么?”他把油画捧在手里,右下角的纸张有点皱皱的,是泪水干涸的痕迹。

  “楠竹,你是不是也很舍不得离开对么?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为什么就这样走开,为什么?”他的眼泪落下来滴落在唯美油画的一角。干涸的纸张又湿润起来。那一角他和楠竹的眼泪重叠到一起。

  何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里。季心蕊走了进来。

  何熙少放下手中的笔冷声说“是来求我的么?”

  季心蕊走进他手撑住桌面“听说你把小倾送出国了对么?”

  何熙少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头也不抬的说“你的消息不是很灵通,人都走了一整天了”

  季心蕊哭红眼里腾起怨气“何熙少,你还要怎样?你究竟要惩罚我们到什么程度?你爸爸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彼岸差点死掉,季小倾也与你订婚了,你为什么还要把她送到国外”

  他抬头看向她“别急,所有的事情都慢慢来,惩罚这种东西往往时间越长才越煎熬。彼岸死里逃生算她运气好。至于小倾嘛,你不觉得国外的发展空间更大么,出国留学这是很多人的梦想。”

  “不是留学是流放吧。她还那么小,在国外人生地不熟,她该有多孤独多无助。”

  “你到为她考虑的很周全,又不是我强迫她去的是她自愿的。”

  季心蕊摇着头“我不信我不信,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何熙少冷眸射向她“至今还没做什么,以你对她的热情度看来,我应该做点什么。一个外人你如此关心她,你说是不是隐藏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季心蕊把头摇的更厉害“不是不是,她是无辜的我只怕连累了她。你不能因为她和我女儿长得一样便迁怒于她。”

  何熙少墨色的眸中闪出狐疑“哦?她果真是无辜的?你的样子让我很是怀疑。从很久之前就开始怀疑”

  季心蕊沉默片刻似乎冷静过来“我不希望任何人因我而受伤,季小倾已经是你的未婚妻了,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希望你好好珍惜她。今天我瞒着你父亲来找你是为了跟你好好谈谈。”她眼神悲凉笃定看向他“你说你要怎样才能消除你心里的恨,只要你满意让我死都可以。”

  何熙少挑起邪恶笑意“想的真天真,你若死了,怎么能看到你女儿的精彩人生呢?日子还长,慢慢熬”

  心蕊身子晃悠了一下,没想到她拼尽一切仍然换不来眼前这位冷血恶魔的一丝丝原谅和一点点同情。

  “送客”何熙少不想再与她纠缠下去。

  门口的秘书走过来说“季夫人,请。”

  季心蕊看了眼背对她的何熙少,伟岸的身影散发阴骘的寒气。逼的她心里颤抖恐慌,此时留在这里恐怕没有任何意思,若是再为小倾去求他或许事情会变得更糟。

  她心里也不确定何熙少知不知道那个守护近20年的秘密。小心翼翼为好,希望这次的冲动没有打草惊蛇。抹掉眼角的泪水她走出办公室。

  何熙少望着落地窗外风卷云舒的苍穹,一个小小的身影浮在眼前。他烦躁的拾起桌上的文件,想用繁重的工作麻痹神经。慕天宇的电话打过来。

  名门豪都VIP鳄鱼房里,慕天宇一脸的沉闷,把酒倒入杯中一饮而尽。

  “熙少,我看你也不高兴,小倾出国了你很不爽吧,别一个人闷在那里,我来是让你陪我喝酒的,来干杯”他再次把杯满上。

  “这么大的人,居然连喜欢谁都不清楚还有脸在这买醉。”何熙少看着被倒满的酒杯冷冷的开口。

  “不是让你来讽刺我的,我也知道我很蠢,明明追的是梦姗姗到最后心里却喜欢上了楠竹,这个是我也不能预料的”他显然有些醉意再把酒杯倒满“来啊,陪我喝嘛”

  “查不到楠竹去了哪里?”何熙少问。

  “我动用所有的关系都没查到,没有火车飞机的登陆记载,看来是做汽车走的,客运中心每天繁忙的客流量查不到关于她们母女的相关视频,公安局也没有显示她们有用身份证的记录。好像从地球上蒸发一样。”

  何熙少拍拍他的肩膀“别喝了,总有一天会找到的,别着急,看起来她们是不想被人找到才躲的这么小心。两个大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楠竹那个丫头从来都只会忍让,无论受到多大的委屈都不吭声,你说她若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天宇想到这眼睛湿润起来。

  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别急,只要她们用身份证就会有被找到的一天,迟早的问题。”

  慕天宇夺过酒杯“可是我好想她,一天都等不了,好想立刻见到楠竹。”说完把酒倒进嘴里。

  他见何熙少沉默不语接着说“你是不是也想小倾了?恨不得立刻飞到法国把她抱在怀里?是不是?你比我好很多,虽然你们没在一个国家,至少你知道她在哪里?很想念的时候飞过去看看她不就好了,不像我虽然和楠竹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可却不知道她在哪里”

  何熙少眸中一紧“我想的是少少,少少失踪了这么多年,依然杳无音讯,当时他还那么小,只有四岁,找到他如大海捞针一样,和你寻找楠竹比起来是不是要难很多。”

  天宇眼神迷离“亲情和爱情是不一样的,怎么能相提并论。你弟弟少少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你们一定会有重逢的一天,相信我,我保证”

  何熙少看着他淡淡一笑“看来还真喝多了,你保证,你凭什么保证。”

  看着酒杯,眸色越发深沉,终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慕天宇笑笑“这就对了嘛,今天咋们两兄弟不醉不归,我给你倒上”

  何熙少阻住他“我不能喝了,喝多了怎么送你回去。”

  慕天宇打开她的手“不是有司机吗?咋们两个喝多了让老钟把咱们送回去。”他把杯酒倒满望了一眼包房“咦?这不是第一次见到小倾时那个房间吗?那个时候在这里你曾说要把小倾丢进鳄鱼缸喂鳄鱼呢,没想到现在她成了你未婚妻,更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舍得放她出国留学。你说世界是不是真奇妙。”

  何熙少看着他摇晃着倒着酒,看来真是喝多了。再环顾下四周,当时小倾的影子又浮现出来——一副紧张惶恐的小脸。皱皱眉头把杯中的酒一口干掉。

  “哈哈哈哈”天宇大笑“我就知道提到小倾你会不爽,不爽了才会陪我喝酒。来来来,咱们两兄弟为爱情干杯。”

  何熙少冷着一张脸把酒杯碰过去。何必那么清醒偶尔醉一回也无妨。

  凌晨时分,老钟,胡小威扶着他们走进车子。

  慕天宇进到大厅口里依然喊着“楠竹,楠竹,我再也不说是你姐夫了,你听到没”

  姚静见了忙走上去扶天宇趟到沙发上“怎么喝成这样?楠竹又是谁?”

  慕正天怒气冲冲瞪着喝的烂醉如泥的天宇“刚务正业才几天又变成老样子,她口中的名字定是他外面的哪个女人,看你教出的没出息的儿子。”

  “老爷啊,儿子不也是你教的嘛,你看他最近多乖,每天早出晚归打理娱乐公司,但是他口中喊得楠竹是谁家的千金?家事怎样?比起梦姗姗家怎么样?不是在狂追梦姗姗么?姚静不解的问。

  “我说你省省那份心吧,咱家的钱不够你花吗?整天想着儿子能娶到一个家世好的女孩。天宇以前多乖,都是你把他和小荷拆散他才变得花天酒地”

  “老爷子,这年代谁嫌钱多?谁嫌家世太好?别再提当年那个小荷,想起来一肚子气,就凭她那贫苦家庭怎么配我们天宇。拆了是对了。”

  慕正天站起来走上楼“我看见你们才一肚子气。”

  姚静站在原地“我招谁惹谁了我”接过管家递过来毛巾为天宇擦脸。

  何熙少躺在卧室,口里不停的念叨“小倾,小倾……小倾”

  莫姨端来醒酒汤“何先生怎样也会喝成这样?”印象中的他从来没有喝醉过一次,永远都是一副清醒冷静的样子。

  扶他起来“何先生,喝碗醒酒汤再睡。”

  “小倾,小倾,莫姨你把小倾叫过来陪我睡。她的被子有点薄,你去给她换个厚一点的不要感冒。”他喝完倒在床上嘴里不停念叨。

  莫姨摇摇头“哎,这是何苦,到底谁折磨谁呢?”

  我的房间里新添了东西,一个黑白相间色的闹钟,一个淡紫色的台灯,一个书柜,还有躺在沙发的粉色兔子头抱枕。这些都是齐毓送的。圣诞节,我的生日他都会送我礼物。每次微笑的送过来,我都默不作声,他便把礼物放在我的屋里。

  仔细观察我的房间,似乎变得生动起来。至少有了色彩,不像之前死寂一样的灰黑。我再慢慢尝试接受新的东西。我以为我不会习惯,没想到我并不排斥。

  不排斥一些可爱的玩具,不排斥温暖系色彩,不排斥与除夏家之外的人用餐,不排斥齐毓轻轻抚摸我的头发。这一切改变都源于齐毓。

  我唯一改变不了的是不想说话,思念夏翌晨,还有说“请”“谢谢”“抱歉,对不起”这几个字。或许一辈子都改不了。虽然我试着尝试新的生活可我还是那个夏彼岸。喜欢沉默,忠于偏执的夏彼岸。

  一转眼离开夏家已经两年。我搬到这里来两年零三个月。偶尔回家看看爸爸妈妈。妈妈的身体时好时坏,每次看到她憔悴的样子,看到爸爸为妈妈伤心的样子我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很多次爸爸劝我搬回夏家都被我拒绝。理由很简单,自从季小倾出国后,夏翌晨便搬了回去。既然他在夏家我又何必留在那,保留我最后一点自尊是我给自己最好的礼物。

  当所有人都接受我和夏翌晨的时候我聪明的退出了。自从割腕自杀后夏翌晨对我很好,很温柔,什么事都为我考虑周全。为我煮最爱吃的菜,出门为我披上外套,甚至连我最喜欢用的沐浴液他都开好长时间的车专门为我去买。那一刻我是幸福的,我以为他终于看到我对他的感情。可是当他挂掉电话直奔机场去见小倾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我自己坚持的幻觉。

  他根本没有忘掉季小倾或者可以说他根本没打算忘掉她。对我好是为了留住我的性命和保住夏家的稳定生活。

  小倾走的那一天,天气寒冷的要命。我坐在院子的秋千上看树上纷纷落下的叶子。他把最厚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微笑如暖阳。接着他接到一个电话,我听见他说了一句:什么,小倾现在机场,飞机要飞向法国。挂掉电话迅速开车离开。甚至没来得及看我一眼。

  为了季小倾,他招呼不打一声就弃我而去。从接电话到开车离开只用了十秒钟。十秒钟我彻底清醒了,他对季小倾的爱是我用死亡都换不来的。

  而我很没出息的又替他心疼起来。天气那么冷他急着敢去机场连外套都没穿。

  坐在秋千上直到手指变得冰凉才见他回来。

  走出车子的那一瞬,我见看他脸上的伤痛。没见到小倾最后一面还是见到了她不肯跟他回来?

  那天的晚饭我记得很清楚,他只吃了半小碗米饭,三口青菜,一口土豆丝,曾经听妈妈说那是小倾最爱吃的菜。那一夜我辗转反侧睡不着,我想住在隔壁的他也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我拨通了1键,齐毓很快接通。很快过来接我。我若不走,恐怕连我手腕上的疤痕都会嘲笑我。请原谅我的矫情。叫齐毓来夏家接我是为了让大家放心,尤其是翌晨,我用这种行为告诉他我可以接受除他之外的男生对我好。因为在很小的时候我曾对他说过这样一句话:翌晨,除你之外我不会接受任何人对我的好。记得那个时候翌晨揉揉我的长发微笑对我说好。

  当年的你可以拒绝我,为什么要说好。如果小时候你拒绝了我或许就不会把你依赖的放在心里。

  夏翌晨,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没有错。只是当年的你犯了一小丁点错,那就是一直纵容我对你的依赖。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就是这一小丁点的错才酿成今时今日的大祸。

  当齐毓对大家说要好好照顾我时,爸爸妈妈脸上是疑惑的,或许他们不理解我突然改变用死坚持的爱情。大人有时候很难理解孩子。只是翌晨他看到齐毓时脸上是轻松的,好像如释重负的样子。

  我就是他最重的束缚。我又离开了,且再也不会为他而死了,他不知道那一刻他真的获得了自由。

  不是我死过一次,大彻大悟而是我的死到如今演变成了一场闹剧。我扮演其中最可笑的小丑。

  齐毓把我送回宿舍,一如既往的送着早餐。我很想说谢谢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很不习惯。

  两年的那一天我再医院曾对他说谢谢,因为我恐怕再也没机会说。没料到我活了过来。

  能活过来是齐毓的功劳。当我躺在病床时我听见耳边传来的很多哭声,说话声,可听不清楚。我在内心深处抱在必死的决心。当齐毓的声音传到我脑海时我却听得清清楚楚。他说我若不醒来,翌晨和小倾会死,雅晴会死,他也会死。我心中的琴弦被拨动了。我告诉自己要醒过来。

  直到现在我也没问齐毓,他是如何知道我丝毫没有求生意识的?他又怎么知道哪句话正中我的要害。

  不得不说他似乎很懂我,从音乐到内心似乎一眼能看明白。为什么从小长大的翌晨就不明白呢?音乐上我和齐毓配合很默契创造出不少的曲子,我们在圈里渐渐有了名气。

  中午时分,齐毓过来敲门,约我吃饭。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两年来我们在一起吃过不少饭。他总是那么安静,让人舒心。我不想回答的问题从不再问第二遍。当我有问题问他时,他总能回答出让我心安的话。

  就像那次我问他为什么在医院对我说如果我不醒过来他也会死。他笑着说因为就是要你醒过来才那样说的,我那么无辜你怎么忍心,就知道你会醒来。这个答案让人听着不尴不尬又暖暖的。

  夏翌晨有时候会来看我,当他来时我便主动站到齐毓身旁,齐毓很配合的微笑。我在心里又感激他。后来夏翌晨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或许他相信我和齐毓走到了一起。事实上不是这个样子,我的心里依然深深的爱着他。可是这份爱只能埋在心底。我不想在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而齐毓,有时候感觉像个哥哥,有时候感觉他像个长辈,有时候感觉他像个将整个世界置身事外的高人。清净着他纤尘不染的世界,温暖着我残破不安的人生。

  登陆我的QQ,粉色的兔子头又亮起来,我看了眼沙发上的兔子玩具,不知道齐毓是如何知道我喜欢它的。天气预报说这两天会下雪,可我的心因他而变得暖起来。终于明白有哥哥是什么样的感觉。他就像我的哥哥关心引导着我这个妹妹。而我对夏翌晨从来就没有哥哥的感觉,从他把怀表挂在我身上的那一刻,我就决定喜欢他,喜欢一辈子。

  如果齐毓爱上了我如我爱翌晨一样,我不希望伤害到他,这一刻我突然能体会到翌晨的心情,在他心里也一定不希望伤害到我。因为在他心里我是他的妹妹,在我心里齐毓是我的哥哥。

  明知道齐毓对我的感情我却没有因此感到不安和心慌。他淡淡的暖暖的不要求任何的关心是不是就不会受伤?我想不到如此智慧的他会因爱而伤。我默默祈祷。

  外面的天很冷,我的屋子暖气很足,我在QQ里写下这篇日志,属于我一个人的心情。

  晚安,彼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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