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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白锐神清气爽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已经这么晚了,家里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
不过,还有些事需要处理了。
——被他召唤来的其它蛇类,并没在他收服白蛇的过程中离开,它们依旧静静的围拢在四周。白锐不知道是笛音的余音作用,还是在流转中散逸出的那点蛊雾对它们的吸引,但这些蛇保护了当时绝对没有反抗能力的他们。
白锐喷吐出一口一口的蛊雾,浓紫色的雾气在夜风中渐渐扩散变淡,安静的蛇群瞬间吵闹了起来,每条蛇都抬高脖子,尽量吸进蛊雾,这也是白锐对它们的谢意。别看就这几口,浓度比白锐勾搭白蛇时可大得多了,应该说已经掏空了白锐的丹田储备。
送出蛊雾,确定被蛇群吸吮干净,白锐这才吹响送音。群蛇转头,还有些依依惜别的,过来或缠绕一下白锐的脚踝,或昂起蛇头在白锐面颊旁蹭上一蹭,这才离开。
外人看来这绝对是极为恐怖的场景,道别的蛇最多的时候,白锐已经被大小的蛇类埋了。可实际上这些蛇都很有秩序,没有发生任何拥挤和踩踏事件~它们碰触白锐的时候,也非常温柔和小心。
所以白锐可真是……真是……差点被吓尿了qwq
小青和白蛇都很体贴的靠边,傻白也没反应,二哈们早早就蹭着小青不放了——因为它们都很清楚,这些围拢上来的蛇,没有恶意。
只有人才会口蜜腹剑,会用谎言包裹自己的外表,动物们表现出来的是怎么样,实际上它们就是要怎么样,冷些的蛇类也同样。所以它们要道别,就只是道别,不会做出任何伤害白锐的事情。
总算蛇群退去,白锐已经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还好,只是汗……不对!
白锐看向挤在小青身边的二哈们,而包括最大个的鹿腿在内,二哈们集体扭头,一副“我们没看见你,你也看不见我”的模样。就算是摸它们的后腿,看看谁的毛湿了,大概现在也迟了,白锐是没法查出来到底是谁尿了他一身了。
小青嘶嘶吐着蛇信,要向白蛇身上纠缠,但比粗长它哪里比得过白蛇,纠缠两下就被甩出去了。众二哈也不敢装傻了,赶紧嗷嗷叫着又躲在白锐身后。
白锐懒得阻止小青了,他正在查看白蛇的身份。
《千虫谱》里多了一页。
猛陀蛇:剧毒蛇类,灰黄色,一般生活在靠近水面的泥浆里,体型细小,只有手指粗,最多一只长,但只要0.01毫升的猛陀蛇毒液就能在两秒内毒死一个壮年男人。
第一行是这么写的,除了毒液没试验过不知道准确与否,其它的和眼前的这条白蛇貌似连指甲盖大小的共同点都没有。不过它还有第二行。
猛陀蛇(白化变异):千亿分之一的概率,猛陀蛇中会出现可以无限长大的变异品种,毒液的毒性不会减弱,反而会加剧。
【系统,这个无限长大……是什么意思?】
【就是无限长大的意思。】
【……】这六年和系统的沟通很少,白锐都忘了它是一个多么多么欠抽的系统了。不过,这种霸气十足的形容词,应该是好事吧?
白锐转换到医术模式,一边使用透视功能观察白蛇的身体和骨骼,一边对着白蛇伸出了手。高冷白蛇优雅的低下头,吞吐的粉色蛇信擦过白锐的掌心:“以后你就叫白龙了。”
“嘶~”
白锐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变异的猛陀蛇虽然确实够猛,可是它不属于战兽,没有可以交流的魂晶。所以,白锐就当它是很喜欢这个名字的意思了~
“哎?白龙你也是……雄的?!”把白龙从头打量到尾巴的白锐忽然讶异了一下,因为小青,它也是雄的。
o(╯□╰)o
虽然总是说搅基蛇,搅基蛇的,白锐也问过系统万一一对臣蛊都是雄的怎么办,可是,他当时是开玩笑居多。真没想到小青千挑万选结果真找了个基友。
算了,谁让白锐自己这个上梁不正呢,下梁想歪就歪吧。
白锐抬手,在小青身上拍了两下。它又被甩出去了两次,现在身上都是泥土。被白锐拍,小青立刻委屈的低头蹭着白锐。
“加油吧,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总有达成-被压-所愿的那一天的。”至于为什么不是压蛇的所愿?笑话,看看它们俩的size,再看看它们俩的态度,明显那就是高冷美攻和二货赖皮弱丑受吗。好吧,小青也没那么弱没那么丑,可是比较之下真的是……
可怜小青,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它家主人腹诽的,还以为主人是怜惜它,一个劲的蹭来蹭去寻找安慰。
***
黑爸知道白锐去了什么地方,所以他和猎羊,带着黑爪的行进速度很快。
相对于黑爸的平静,猎羊就紧张得多,就算身边跟随着战兽,但离开洞穴的夜晚也是危险和愚蠢的。可是寻找白锐这件事本身,又是最必须和最明智的。
“嗷呜!嗷嗷嗷~~~~”一条二哈出现在他们身边,猎羊没注意,可猎黑却停下了脚步。
“猎黑?”
“没事了。”黑爸正拍着那条二哈的脖子,听见猎羊的声音,他抬头对他笑了笑,“这不是我们带来的战兽。”
“哎?”猎羊凑过去,才发现这条二哈的身上是潮湿的。
“黑爸——!”有声音从二哈来的方向传来,这下两个人是彻底放心了。
以鹿腿打头,更多的二哈跑来,然后……然后黑爸僵住了,猎羊“啊!”的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们和小青相处死已经习惯了,甚至还经常拍拍小青的背,在夏天用凉水给它擦身什么的。但不表示它们能平静对待另外一个庞然大物,不,不能说另外一个,和白龙相比,小青简直能算得上是小巧玲珑了。
尤其它是白色的,明亮的月光照在它身上,好像它也在放光,那双红色的眼睛如同随时都会有血水滴落下来。
它就像是神,又或者是魔。让看到它的人,感觉恐惧又敬畏。
“黑爸……黑爸?猎羊,这是白龙。”白龙太抢眼了,以至于白锐都被忽略掉了,连叫了好几声,黑爸和猎羊才回过神来。
“龙?”这是个没听说过的词汇。
“一种……传说中的战兽,很强。”
“嗯……白龙……白龙。”
“嘶~”
回去的路上,猎羊觉得自己的腿有点软,不得不折了根木棍杵着走。不过,他是一点都不担心安全问题了。偷偷扭头看一眼白龙,再看一眼白锐,那种得意和满足劲让猎羊挺胸抬头迈开大步!咔!木棍断了。还脚软的猎羊一脚踩歪,来了个正宗狗啃泥。
“猎羊!”白锐正和黑爸道歉——就算白龙很好很强大,也无法抹消他回家晚了的事实。猎羊这一狗□□泥,实在是救了他,白锐赶紧窜过来,把猎羊扶起来。
“没事吧?”
“呸!”吐掉嘴巴里的泥土,猎羊跳了两跳,“没事!没事!就是刚才没看见路!”猎羊傻笑着,本来以为少说也得崴脚,谁知道全身上下一点事都没有,“都因为白龙啊!”
“啊?”
“它是神!我想着它就没事!”猎羊极为激动的,抓着白锐的手大喊着,“是神!是神!”然后跪倒在地,对着白龙行跪拜大礼。
“嘶嘶?”
这一下把在场的(不管人还是兽)都弄傻了,还是黑吧,一把长拍在猎羊脑袋后边,就把他拍晕了。
“黑爸,猎羊没事吧?”
“吓过头而已,睡两觉就没事了。”
“哦。”
结果猎羊被带回去的当天晚上就发起了烧,幸好白锐两口蛊雾下去,烧就退了。之后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猎羊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白锐道歉。明明昨天那些事是他干的,怎么一觉醒来忽然就觉得做梦一样呢?
白锐自然不会对这个远古汉子有什么苛责,就像黑爸说的,他是被吓过了,当时的情况大概就跟醉酒一样。
也幸亏是他这情况提醒,白锐那天晚上才没贸然把白龙带回家里。而是黑爸先一步带着猎羊回山洞,当面叮嘱好三个大人,又给他们看前车之鉴——当时被拍晕的猎羊还在说着胡话。让他们有了心理准备,然后才三个一块带出去见白龙,就这样,也把三人吓得不轻,只是比猎羊略好点而已。
等到大人们稳住了,再把以白为姓的孩子们带出来看,没想到孩子们的接受能力反而是比大人们强。总是养鸟少有打猎的白鸟,甚至主动提出摸一摸白龙,不过他也有愁的。
“大巫,一条小青偷蛋就够头疼的了,你家这条大白可得看好了。”
“一定。一定。”白锐脸上发烧,赶紧答应下来。他还没孩子呢,就已经品尝到了啥叫请家长的感觉。
猎满他们摸着砰咚砰咚跳着的小心肝回去睡觉,睡不睡得着就不是厉猎黑要担心的事情了。只有父子俩,猎黑想起来了一个问题:“你和战兽们身上怎么都是潮湿的?”
“因为收服白龙的时候……”
“嗷呜~~”
白锐扭头看了一样鹿腿:你果然是都听得懂。
“嗷嗷嗷~”鹿腿趴在地上,昂着头,明亮的眼睛里几乎能看见星星闪烁。
白锐哆嗦了一下,二哈竟然也学会这种少女漫画的画风了。
“收服白龙的时候,我们身上都弄得挺脏的,所以洗了一下澡。”
鹿腿放心了,亲热的过来蹭着白锐。
“弄脏?”黑爸语调古怪,
都见过白龙了,还有另外一个麻烦事——白龙它进不去洞。
他们家的小山洞,白龙的直径比洞口还粗,而且以它的体型看,就算勉强塞进去了,也没地方让它盘着。而且白龙是刚进家门的,彼此之间还没熟悉,白锐可不敢让它一条自己去猎满他们的山洞呆着。最后,白锐只能在给猎星治好伤后,一步三回头的,带着白龙和小青走了。
***
所以,现在白锐还在大洞待着呢。
虽然他白天出来练功,只有晚上回去——旁边就是花样对打的猎星和黑爸,或者说是猎星在花样挨打更正确?但就算如此,也够洞里其他人受的,即便不是太怕白龙的孩子们,一进洞就面对着庞然大物,也觉得压力很大。
没两天,除了几个好不知道事的小娃娃,大洞里住着的人一个两个都顶着两只满是血丝的红眼,而且一个个眼眶青黑。
这天白锐没练功,蹲在旁边一边观赏猎星被殴打,在他背后左白龙右小青,二哈站中间!真是威武霸气之感扑面而来,真是让白锐看了一眼都不敢回头了。
“黑爸。”
“嗯?”黑爸接住猎星打过的拳头,“打得太正!”
“我在咱家边上开个洞行吗?”
“咱家边上开洞?”黑爸疑惑了一下,猎星以为抓到了破绽,一脚直接朝下面就踢过去了,黑爸飞快的两腿合拢,夹住了猎星的脚,他抬头,对着自己的大儿子笑笑——作为观众,白锐觉得背脊略凉。
“!”白锐匆忙跳开,猎星挺大个人被扔了过来,就砸在他刚刚坐的位置。
猎星胳膊扶地,扶了三四次,才爬起来,他甩甩头,人看起来有点蒙。昨天晚上刚被白锐治好的身体,现在又青一块紫一块了。
“再来!”黑爸示意,“你要在山上挖洞?”
“啊?啊!对!”
一拳把冲过来的猎星击倒在地:“让你再来没让你这么稀里糊涂的来,清醒清醒!好啊,你能挖就挖吧。”
“那我去挖吧。”上辈子看拳击看散打的时候,只觉得精彩,这辈子看其他人对打也没什么,但是亲眼看着猎星被黑爸各种胖揍,他顿时觉得一阵阵的胸闷气短,还是干自己的事为好。
白锐走得有点灰溜溜的,黑爸弯腰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粗喘着,不知不觉视线追在白锐身上的猎星:“还不说?”
猎星回过神来,对着黑爸摇了摇头:“没到时候。”
“这有什么到不到时候的?”黑爸坐在了猎星边上,拍拍儿子的肩膀,“直接告诉他,我想和你干,你愿意和我干吗?他说愿意,那你们就能干了,他说不愿意,那你过两天再问他愿不愿意干。”
猎星看了黑爸一眼,转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猎星,你不会是害羞吧?”黑爸发现了很神奇的事情,一巴掌把儿子翻了过来。
“黑爸,我和白锐的情况和你追果爸的事情不一样,他把我当哥哥。”
“谁说是我追你果爸?是你果爸问我要不要和他干的,我说愿意,然后就和他干了。”黑爸很得意的表示他才是被追的那一个。
“……”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信?”
“……”能说是非常不信吗?
“起来!这点摔打就受不了了?!继续!!”
黑爸现在的表现,用个词形容他,就叫“恼羞成怒”。
***
再说白锐,在家边上挖洞,不是他挖,是虫虫挖。
白锐虽然和黑爸说的笃定,其实他心里也没什么底,这个主意,是傻白出的——现在的傻白已经能够向白锐传递一些比较具体的图像了,虽然大多数情况下这些图像都比较抽象,但有“蛇眼看世界”作为对比,傻白的图像还是很好认的。
就算六年里傻白在繁殖上略有限制,但是虫虫和蜂子的繁殖数量,也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尤其,傻白的后代要比普通的蜂类或蚂蚁寿命漫长得多。虫虫白锐见得少,但是工蜂的寿命是三年多,兵蜂则只见增多没见死亡,而且最老的那批兵蜂,现在依旧精力十足,明显不是大限将至的模样。
傻白从白锐的耳后飞出来,红影上下翻飞不见漂亮,倒像是一只杂耍的虫子。乃是因为感受到白锐的不确定,各种愤怒。
“是我的不对。”白锐赶紧道歉,“稍等,我这就把范围画出来。”他跑到家里从火塘中拣出一块木炭,在离家里的洞口只有四五步的地方,画了个巨大的圈。
其实也是能够直接扩张他家的那个山洞的,可是那里到处都是曾经的记忆,白锐并不想发生任何改变。
傻白的火气略消了些,它绕着白锐画的圈飞了一圈,这才转头落在了白锐的肩膀上,示意他稍微后退。
白锐退了两步,第二步时他的脚刚刚落在地面上,脚尖前的泥地翻开,原来只见小虫两三只的虫虫们,成片的从地下涌了出来,爬上山岩,密密麻麻布满了被黑圈圈出来的范围。
鹿腿嗷一声,窜回到互殴的猎星和黑爸那边去了,小青和白龙昂起蛇头吞吐蛇信的频率越发快速,嘶嘶声响成一片,让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