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还在看什么?”关羽见自家兵马的左右两翼都在混战,而刘备还在一个劲地观望,便催促道:“我军左右两翼已经乱了,不如我们直接冲向他们的中军,没准还能挽回局面。”
刘备朝四周看了看,觉得关羽说得有道理,虽说幽州军的战力不低,但毕竟自己接手的时间不长,还无法做到如臂使指,因此被冀州军的突然冲击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如果在听任局势发展下去,没准就是一个全军覆灭的下场,因此他迟疑了片刻,便点着头对关羽说:“韩家小儿就在对面,若是二弟能擒住他,那么冀州军在顷刻之间就会土崩瓦解。”
关羽策马上前,来到了阵前,把青龙偃月刀朝前一指,大声地喊道:“兵士们,跟我冲啊!”喊完,他就率领五千步兵朝着冀州军的中军而去。
见关羽带着兵马冲过来,赵云的嘴角露出了一撇冷笑,他扭头对韩湛说:“主公,待某去擒住关羽,看刘备还有什么可依仗的。”
“且慢。”看到赵云准备带兵冲阵,韩湛叫住了他,“你乃是军中主帅,岂可轻易出马。子满,”听到韩湛的喊声,典韦连忙上前抱拳答道:“主公,末将在!”
“本侯给你五千骑兵,”韩湛用手指着关羽所率的兵马,对典韦说:“去把关羽的兵马冲垮!”
典韦心里明白,在中军这里的五千骑兵,其中有三千是战斗力最强的虎豹骑,别说冲进步兵,就算冲击同等数量的骑兵,也绝对能占据上风。因此他典韦高声地应了一声,招呼着骑兵就离开了中军。
等典韦率领骑兵出击后,韩湛对赵云说:“大哥,等子满的骑兵把关羽的兵马击溃之后,我们再全线出击,就算不能全歼刘备手下的幽州军,也要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跟着关羽冲锋的步兵,看到典韦所率领的骑兵,如同一堵墙似的朝自己压过来时,很多人不禁放慢了脚步。原本对付骑兵冲锋,应该由长枪兵列阵来应付,但由于出击得很突然,走在最前面的是刀盾兵,长枪兵还在十几排之后。
关羽看到对方的骑兵来势汹汹,连忙勒住了马,大声地招呼着长枪兵上前列阵。但幽州兵并不熟悉他的号令,结果听到命令的长枪兵朝前挤去,没有听到命令的长枪兵还站在原地发呆,整个队伍立即变得无比凌乱。
冀州骑兵冲进了幽州步兵的队列,战马巨大的冲击力将前面几排的步兵撞得飞了起来,重重地砸在了后面兵士的身上,让整个队列变得更加混乱。
在远处的韩湛,见到关羽所率的部队如此不堪一击,心里不禁感到纳闷,不应该啊,照理说,关二爷不光武艺超群,而且在行军打仗方面也很有一手,但他手下的兵马却如此废材,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见韩湛盯着对面发呆,赵云好奇地问:“二弟,你在想什么?”
韩湛指着远处正和典韦战成一团的关羽,不解地说:“大哥,小弟听说关云长在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曾经温酒斩华雄,照理说还是有些本事,怎么对上子满,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你瞧瞧,他的兵马被我们的骑兵一冲,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了。”
赵云朝和典韦打得难解难分的关羽看了一眼后,对韩湛说道:“关云长勇猛过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但他只不过是平原令手下的一名马弓手,指挥这么多的兵马,恐怕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骑兵对上步兵,本来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况且我们的骑兵还装备了马镫和新式马鞍,战力绝对是所有诸侯中最强的,对付这样的步卒,还不是手到擒来。”
听赵云这么一说,韩湛觉得有几分道理。虽说刘关张三人以前剿过黄巾贼,但他们手下的兵马有限,而且都是自己招募的,因此指挥起来才得心应手。而如今他手里虽然有三万之众,但这些兵马都是公孙瓒借给他的,是否完全听从刘备的指挥,还是一个未知数,否则自己也不会胜得如此容易。
双方混战了一个多时辰,眼见得形势对刘备军越来越不利,一直被所有人忽略的幕僚简雍,感觉再打下去,肯定会全军覆灭,连忙催马来到了刘备的身边,着急地说:“使君,形势对我军不利,还是速速退回营寨据营坚守,否则就是全军崩溃的下场。”
刘备正愁找不到台阶呢,听到简雍的这番话,连忙点了点头,随后命人:“鸣金,速速鸣金收兵。”
但刘备的中军响起了急促的铜锣声,双方混战的兵士停止了战斗,纷纷退到了自己人身边,虽说还保持着戒备,但却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打算。
韩湛见状,连忙问赵云:“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停下来了?刘备败局已定,只要我们再加一把力,就能把他们打垮。”
赵云扭头看着韩湛,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二弟,难道你没有听到他们已经鸣金收兵?还是择日再战吧。”
赵云的话让韩湛差点背过气去,刘备打不过鸣金收兵是他的事情,是否继续进攻使我们的事情。如今眼看就胜利在望,如果停下来的话,就会前功尽弃的。他有心命令继续进攻,但是看到左右两翼交战的兵马,已经陆续地开始回撤,而典韦和关羽也停止了厮杀,正在各归本阵。见此情形,韩湛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声。
韩湛等兵马都归阵之后,便率军返回了临济。城内的太史慈,见韩湛的兵马大胜而归,连忙打开城门迎接。
当韩湛来到他的面前时,太史慈连忙单膝跪地向韩湛请罪:“主公,末将轻敌,招致失败,还请主公恕罪。”
韩湛翻身下马,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太史慈,笑着说道:“子义,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不必为了一场小败,就如此耿耿于怀。你的伤势不要紧吧?”
“请郎中看过了,”太史慈回答说:“只是皮外伤,最多一个月就能痊愈。”
在见到太史慈之前,韩湛还深怕太史慈会留下残疾之类的,到时就等于折了自己的一条臂膀。此刻听说最多一个月就能痊愈,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
…………
刘备退回营寨之后,清点兵马,发现折损了近两万人,不禁愁眉苦脸地坐在帐内唉声叹气起来。
关羽对刘备说:“大哥,如今冀州牧率大军来源,经过今日一战,他们的兵力已经超过了我们两倍,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的胜算,不如及早退兵。”
谁知刘备听后,却开始抹起了眼泪:“我对不起伯圭兄,他将三万兵马交与我,让我率兵去解临淄之围,谁知还没有见到临淄,兵马就折损了大半,我还有何脸面去见伯圭兄啊!”
刘备的这个杀手锏,关羽一向是束手无策,见刘备又开始哭起来,他的很多话只能憋在肚子里不能再说出来,免得刺激到刘备。
而一向鲁莽的张飞,却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他附和了关羽的意见:“大哥,二哥说得对,今日一战,我军损失惨重,假如继续停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及早退兵回平原如何?”
简雍见关张二人想退兵,而刘备又不甘心这么灰溜溜地回平原,便出来打圆场:“使君,以雍看来,虽说我军今日大败,但手里尚有万余兵马,若是坚守不出的话,想必冀州军拿我们也没有办法。”
刘备听简雍这么说,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一把抓住简雍的手,激动地说:“先生莫非有什么良策,以化解当前的危机,不妨说来听听。”
简雍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使君,今日我军大败,以雍看来,乃是因为使君和幽州兵马之间不熟悉,若是能让公孙将军派一得力部下,前来代为统军,也许再与冀州军交战之时,就不会败了。”
对于简雍的这种说法,刘备是非常认同的。别看公孙瓒将这支三万人的兵马交给了自己,而且还算幽州的精锐。但自己指挥起来,并没有指挥几千人那么得心应手,也许真正的原因,就像简雍所说的,统帅与将士们彼此不熟悉,相互难以取得信任的缘故。因此他对简雍说:“既然是如此,就有劳宪和辛苦一趟,到蓟县去见伯圭兄,把我们这里的情况告诉他,请他派人来协助备指挥这支兵马。”
简雍等刘备说完之后,连忙回答说:“雍敢不承命。事不宜迟,雍立即连夜动身,到蓟县去见公孙将军,请他派得力部下前来协助主公。”
简雍带着五十名骑兵,趁着天黑悄悄地离开了刘备的军营,朝着西面而去。但他们的行踪,却被韩湛派到军营附近的探马察觉,这个情报很快就被送到了城内。
韩湛听说刘备派人离开了军营,便望着众人问道:“诸位,你们说说,刘备派人离开军营,是怎么个打算啊?”
“回主公的话,”太史慈站起来回答说:“以末将看来,他肯定是派人到附近搬救兵去了。”
“子义啊,你说说,在临济附近,刘备还有什么兵马可以调动?”韩湛等太史慈说完之后,笑着说:“若是只有三五千兵马来援,我们的骑兵就足以将他们打垮。以本侯看,刘备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太史慈听到韩湛这么说,忍不住好奇地问:“不知主公觉得刘备派人离开军营,所为何事?”
韩湛想了想,随后说道:“今日在战场上,那些来自幽州的精锐,面对我冀州大军,简直是不堪一击。这倒不是说他们的战力不行,而是因为刘备根本无法有效地指挥他们,结果才打了败仗。假如本侯没有猜错的话,刘备肯定是派人去蓟县,请公孙瓒派得力部下,来帮助刘备控制这支兵马,以便和我们再次决战。”
“既然刘备是派人到蓟县找公孙瓒。”太史慈听到这里,试探地问:“那是否需要派人去拦截呢?”
“不用。”听完太史慈的提议,韩湛摆了摆手说:“公孙瓒手下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别说他派一两个部下过来,就算是公孙瓒亲自过来,本侯也不怕他。”
见韩湛说得如此有信心,赵云深怕他的轻敌,连忙当众提醒他说:“主公,不管怎么说,公孙瓒的实力非同小可,特别是击败了袁绍之后,他的实力更是突飞猛进,若是轻敌的话,恐怕会吃大亏的。”
听到赵云这么说,韩湛立即意识到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为了做到知己知彼,他决定还是要先搞清楚刘备想做什么,便吩咐典韦:“子满,你率五百骑兵,去追击刘备的使者,就算抓不住他,也给本侯抓几个随行的兵士回来。”
典韦连忙起身答应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开了大堂,到外面去召集骑兵,准备沿着官道追击刘备派出的使者。
等典韦离开之后,赵云见正事已经谈完,便轻轻地咳嗽一声,随后对韩湛说:“主公,某还有一事相告。”
“什么事?”韩湛望着赵云问道。
“我军进入青州时,曾经救了一名曹姓女子……”赵云把自己率军在土鼓城外遇到曹秋萍,以及荀攸带着曹秋萍回曹家庄报仇一事,向韩湛源源不绝地讲了一遍,最后说道:“此女子到如今尚未婚嫁,某打算……”
赵云遇到自己中意的女子了?!,韩湛听到这里,心中的八卦之火开始熊熊燃烧,他恨不得立即见到这位让赵云动心的女子,长的是什么模样,因此不等赵云说完,便抢着说:“大哥,你未婚她为嫁,此事小弟就做主了,如果你们二人择日成婚了。”
“主公,你搞错了。”赵云听到韩湛这么说,连忙拼命地摆着说:“非是某看上了这位女子,而是太史子义中意此女子。不知主公可否成全他们?”
韩湛听赵云这么说,才知道自己搞错了对象,连忙扭头朝一旁的太史慈望去。只见一向大大咧咧的太史慈,此刻居然涨得满脸通红,韩湛心里顿时明白,看来赵云说的是真的,太史慈真的对那位女子动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