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后宫的嫔妃还不知道, 在需要种地养鸡后, 她们要开始节衣缩食了,
不过就算知道也只能无可奈何, 毕竟这是严帝下的决定。
严舒锦问道:“伯父,什么时候赐婚?”
严太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宝姐这是急了?”
严舒锦一脸严肃说道:“大家都知道宁安是我的人了, 我要对他负责的。”
严知理哭笑不得说道:“宝姐你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说。”
“我知道的。”严舒锦笑嘻嘻地说道:“因为是自家人,我才说的。”
严帝也觉得好笑,说道:“等他搬出王府了, 总不能赐婚的圣旨送到你家里。”
严舒锦苦恼道:“那我要催着点,让他早点搬出去了。”
严太后笑个不停, 说道:“宝姐说的有道理,那么好的孩子可得早点订下来。”
严舒锦是跟着严知理一并离开的, 在路上严知理问道:“宝姐不喜欢韩妃?”
“我都不喜欢。”严舒锦毫不犹豫说道:“她们有哪里值得我喜欢的吗?”
严知理回答不上来,只是说道:“以后你伯父的继承人, 总归是要从她们的孩子中选一个的。”
严舒锦并不在意说道:“到时候再说吧。”
严知理也不再劝, 毕竟他们也不需要和这些嫔妃有多密切的关系,最后严帝会立谁的孩子为太子,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严舒锦嘟囔道:“她们都不孝顺祖母,我肯定要帮祖母出气的。”
严知理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我又没说你做错了。”
严舒锦眉眼弯弯的,撒娇道:“父亲, 要是我们都不护着祖母, 那祖母多可怜啊。”
严知理神色变了变,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是啊。”
严舒锦也不再多说这些,而是聊起了严启瑜:“我这几日都没见到贵哥, 也不知道他在书院怎么样。”
“再过几日书院就休息,到时候就能见到了。”严知理也几日没见到儿子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接他。”
严舒锦一口应了下来,因为书院开课的时辰早,若是严启瑜每日都回家,就要早早起来赶过去,那时候天还没亮呢,先不说安全不安全,也太折腾贵哥了一些,所以这几日贵哥都是住在书院的。
柳勤在问过东西不缺后,就给小厮了不少碎银,放手不管了。
其实严舒锦也觉得这样虽然贵哥会辛苦一些,可是对贵哥是有好处的,偶尔得了好的吃食,就让人送些过去。
父女两个说说笑笑回家了。
宫中严帝也觉得心情不错,又想到严舒锦提的韩妃母亲被休,着实可怜,就让人取了新得的珍珠,去看韩妃了。
皇后今日没去太后宫中,着实是忙的脱不开身,毕竟宫中的花草有许多,这些搬去皇庄也是需要登记的,而且也不可能全部的花草都移走,多多少少也要留一些的,每个宫中允许留多少也是要立个规矩的。
严帝去韩妃宫中的时候,韩妃正在哭,哭的梨花带雨的,看起来格外的可怜,哪怕严帝知道韩妃故意哭给他看,依旧心软的上前搂着韩妃,柔声说道:“这是怎么了?”
韩妃抓住严帝的衣服:“陛下,我母亲是无辜的啊。”
这话一出,严帝就皱了眉头,林氏是不是无辜,他一清二楚:“你母亲不是自己承认了吗?”
韩妃哭的惹人怜爱:“母亲是被逼的。”
“当时有不少人在,没有人逼她。”严帝已经有些不耐了:“若是说无辜,韩大郎一家不无辜吗?”
韩妃却不提这点,只是说道:“是不是我平时不小心得罪了宣王和永福公主?若是这样,我愿意去给他们赔罪,只求他们放过我母亲。”
严帝直接推开了韩妃,说道:“你这是在给朕的弟弟和侄女上眼药吗?”
韩妃心神一颤说道:“妾没有,妾只是为母亲不平。”
“这件事从头到尾是韩家造的孽。”严帝沉声说道:“你要真怨也该去怨韩家,那些事情你母亲确确实实做了,但是听谁的指使做的,才是你该去想的。”
严帝心中自己的家人那都是顶顶好的。
韩妃闻言说道:“是妾想错了,陛下别生气。”
严帝缓和了神情,他到底喜欢韩妃的美貌和温柔小意,不管韩妃在外多骄纵,在他面前都是温柔如水的:“你心疼你母亲,是你有孝心,只是要明辨是非。”
韩妃赶紧应下,柔弱无骨地靠在严帝身上,娇声说道:“是我太小心眼了,只是……堂弟也有些过了,还让我外祖家赔了那么许多银子。”
严帝觉得今天韩妃格外不懂事,林家赔银子也是应该的,而且那些银子韩景可一分没有留,都送给了他:“韩宁安去索要了吗?若是林家自己赔的,想来是觉得自己家做错了。”
韩妃没看见严帝的表情,手轻轻贴在严帝的胸口说道:“陛下,不是这样算的,韩景拿了她祖母和母亲的嫁妆,又分了韩家的家产,还收林家的银子太过贪得无厌了。”
严帝沉声问道:“你觉得该怎么样?”
韩妃理所当然地说道:“韩景人品极差,他在韩家养大,却在攀上靠山后,要求分家,还这般……”
“行了。”严帝打断了韩妃的话,推开了韩妃站起身说道:“朕觉得韩宁安做的没有丝毫错误。”
韩妃目瞪口呆看着严帝。
严帝不耐烦说道:“还有你拿的那些韩宁安母亲的嫁妆,也给收拾出来,立马还回去。”
韩妃脸色变了变,又尴尬又难看说道:“那、那些是袁氏送我的。”
“袁氏?”严帝摇了摇头说道:“那是你长辈,而且你别把朕当傻子,到底是送你的还是你们母女霸占的,朕一清二楚。”
韩妃叫习惯了袁氏,这才脱口而出,此时极其后悔,却拿着帕子捂着脸哭道:“陛下,是不是谁在陛下面前说了妾什么?妾……”
严帝想到侄女的话,一句句都是为了韩妃说情,而且韩景为了顾忌韩妃的面子,都不再提那些嫁妆了,听韩妃叫韩宁安母亲的语气,可想而知韩景母子在韩府的情况:“别的话朕不愿意多说了,明日太阳落山之前,把该还的都给还了,听见了吗?”
韩妃哭个不停,却不说话。
严帝看着韩妃宫中的摆设,件件精致贵重,直接甩手离开。
一时间严帝竟不想去见那些嫔妃了,索性去了皇后的宫中,他很久没有在皇后宫中留宿了,想到母亲提的,皇后早早为了支持他做的事情,就开始节俭了,竟觉得有些愧疚。
严帝看见陈皇后,没等陈皇后行礼就快步上前扶着她的手:“怎么手这么凉?宫人怎么伺候的?”
这话一出,跟在陈皇后身边的宫女和姑姑都赶紧跪下了。
陈秋闻言笑了下:“宫人伺候的很用心,只是一到冬天,我手就暖和不起来。”
严帝想到当初自己受伤是陈秋日夜守在身边照顾,更是为了他的安全,孤身引开了追兵,也是那次受了伤,再也不能有孕了,而他们两个的儿子还……
陈秋说道:“陛下,让她们都起来吧。”
严帝应了一声,伸手握着陈皇后的手:“你们以后也伺候的用心些,把皇后伺候好了,我有重赏。”
“谢陛下。”
陈秋温言道:“陛下,我们先进屋吧。”
严帝跟着陈秋一并进了皇后宫中,皇后宫中摆设自然不差,只是比起韩妃宫中的那种奢华,明显要冷清了许多,看了一眼心中更觉得愧疚,问道:“我怎么瞧着你清瘦了一些?”
陈秋亲手给严帝端了茶,说道:“只是有些没胃口。”
严帝刚想问为什么,就看见软榻旁放着的针线篮,里面有一件还没做好的东西,严帝上前拿过本想问做的是什么,可是看着是一件少年的袍子,整个人都愣住了。
陈秋上前把袍子收了起来:“我想着天气冷了,也不知道家望在那边会不会冷,想着给他做一件衣服,只是我……如今做的慢了许多。”
严帝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秋让人把针线篮拿了下去,说道:“陛下先坐,要留在这里用晚膳吗?”
“好。”严帝说道:“秋娘,你……你怪过我吗?”
陈秋有些诧异,看向了严帝说道:“陛下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严帝舔了舔唇:“我当初答应过要照顾好你们母子的。”
陈秋坐在严帝的身边,微微垂眸不让严帝看到自己的眼神,柔声说道:“当年陛下起义也是为了给家望争一个好日子,一个好的前程,只是世事难料,没曾想……家望没有这样的福气,这怎么能怪陛下呢?”
严帝想到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没有经历这些权势,和弟弟单纯的想给家里谋一条出路,给妻儿一个富裕安稳的家庭,可是当一步步走下去,他发现自己离最开始的想法越来越远了。
陈秋安抚道:“我与家望永远都不会怪陛下的,因为我们都知道陛下心中是有我们的,如今更是有这天下的百姓。”
严帝沉默了许久,握着陈秋的手说道:“我这一辈子对得起任何人,只是对不起你……”和家望。
后面的三个字严帝没有说。
陈秋笑了起来,说道:“陛下千万不要这样说,而且只要想着贵哥,我就觉得家望回到我们身边了,贵哥和家望有缘的,家望还活着的时候就盼着这个堂弟了。”
严帝点了点头,说道:“贵哥很好。”
陈秋眼神闪了闪:“家望当时盼着宝姐过来,盼着贵哥出生,所以……我有时候难免对宝姐和贵哥更好一些,陛下别说我偏心就好了。”
“不怪你。”严帝说道:“宝姐和贵哥都可人疼。”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到这章的时候!
我已经去看电影了!
开心的转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