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偌大封神之地,除了那四位超凡入圣的圣人,还有谁有这样的境界?还有谁能够用一双筷子,举手投足间破了神将关羽的一刀斩?
此刻,关羽唇角溢着鲜血,眼中满是惊骇,半跪于地,盯着不远处的那把剑,那个人,一字一句说道。
“诛仙剑!阁下是通天教主?”
昔年南天门守门神将,现在秦国战力前五的五虎,关羽一生何曾惧过他人?
但……
现在他这句话说的是如此的虚弱,如此的绝望。
毕竟,圣人在世人的心中,早已不再是一般仙人的范畴,所有的传说已经快要变成神话故事,人们的心中对于那四位圣人的感情,没有其他,只有敬畏。
敬且畏之,除此之外,别无一物。
双眼欲裂的盯着通天教主,关羽此刻怎么想不明白,为什么应该重伤闭关的通天教主,会突然来到了秦国,出现在了皇宫当中。
先前,如果不是姬考用强大的力量抓着自己的脚踝,把自己拉了回来,自己一刀斩下的同时,通天教主手中诛仙剑剑意荡出,此时碎裂的就不仅仅会是自己的手腕了,看到也会包括自己的身躯,和手中的虎魄魔刀。
因此,此刻的关羽感到了无穷的后怕,下意识的回头望向姬考,只见姬考的右手也在颤抖着,轻轻在长衫之上擦了擦。
……
姬考手上全部是冷汗,湿得一塌糊涂。
方才,他只是想跟通天老哥哥开个玩笑,故意突兀下令周遭秦将攻击通天教主。
当然,姬考也有小心思,他想试试重伤之后的通天教主,现在还有几分本事?
但是,方才通天教主却是在姬考下令的同时,爆发出来了强烈的杀意,如果不是姬考见机快,喊后退喊得快,今天包括关羽在内的所有攻击通天教主的秦将,都将全部殒命在此。
只是,即便这样,姬考的脸色依然平静着,虽然瞳子微微缩了起来,藏在身后的右手缓缓颤抖着,但是他依然平静。
因为,面对着这样超凡入圣的绝世强者,他必须冷静。
哪怕他一向笑称通天教主为老哥,但……谁又真正能够猜透这些圣人的心思?
谁又知道通天教主在这个节骨眼偷偷来到秦国,是为了什么?
毕竟,姬考方才还在心中想着怎么利用他,利用他去演一出戏。
……
身为人皇,身为拥有着十条人皇经脉的人皇,姬考此刻面对着通天教主,并不像此时楼中所有人那般,惊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但是……
他依然惊骇,甚至开始感觉到嘴里有些发苦,发涩。
因为,重伤之后的通天教主,方才爆发出来的力量,简直是具有非凡绝顶之势,让姬考发现在对方的实势压迫之下,自己……竟是连一丝还手的可能性都没有。
要知道,姬考是一个知己知人的缜密人物,他很清楚,以自己如今的实力,可战……准圣!!!
天下修者以低而上,至准圣境界,乃是当世最强之流。
然后,各个境界之间,并非天堑般不可逾越,不然秦国若干修为只有大乘期的武将们,也不可能在战场之上大杀四方,也不可能将诸多强于他们的修者,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是,一旦修为冲越了神仙境界,晋入圣人之境,就像阿弥陀佛那个光头,就像眼前这个通天教主……就已然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境界了。
这种圣人和其他境界修士实力上的天地之别,就如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沟壑,根本不可能是任何计谋、甚至是任何人数,可以弥补填满的。
因此,姬考知道。
哪怕自己可战准圣,甚至可以打几个准圣,但却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圣人。
甚至于,100个自己,恐怕也打不过。
小楼顶楼一片安静,然后下方的皇宫当中却是早已经闹将开来。
方才,关羽那一刀虽然斩空,却也是惊煞了无数皇宫当中的护卫,使得场面嘈闹不堪。
不过,稍一停歇之后,四周便是安静了下来,应该是守在楼下的护卫正在处理。
站在桌子旁边的通天教主,依然安静着,似乎是在等姬考说话。
此刻的他,身上没有任何让人瞩目的光芒,但此时在众人的眼中,他那件单薄的布衣身上,似乎镀着天上的光彩,令人不敢直视。
一个如此简单的人,却是遮掩了天的间所有的光彩。
这便是……圣人!!!
姬考也是安静着,看着桌边的通天教主,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于是,小楼顶楼一片安静,一片死寂,气氛显得十分压抑。
终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通天教主看着面色平静的姬考,突然微微一笑,然后开口说道。
“你又强了!”
他口中的……又,自然是指现在的姬考,和多年之前京城的姬考相比,
“现在的你,无论是反应,还是实力……都比之前要更强了一些。而且,在你体内,本尊隐隐感应到了一股可以威胁到我的气息。”
前面的半句话,意思是刚才关羽一刀斩下之时,姬考见机极快,喊回其他几人的同时,自己于电光火石之际暴身而起,在空中短暂的一瞬间,将关羽死死拖了回来,救了关羽一命。
在那样短的瞬间内,姬考能做到这一切,能在一个起了杀心的圣人之下救下关羽,已经算是极为完美的了。
因为,通天教主脸上甚至流露出了一丝欣赏之意。
后面的半句话,是因为姬考体内的第十条人皇经脉,是融合了鸿钧道祖灭圣意志的经脉。
那种强大的灭圣意志,才会让通天教主这种圣人,都隐隐感到心悸。
姬考闻言一笑,却是没有回答这句话,反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缓缓走到了小楼栏杆边,从通天教主的旁边走过,没有看通天教主一眼。
如此一幕,让关羽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心中暗呼秦皇好大胆,陛下好吊,面对着一位圣人,竟然能够如此自然,竟敢不看着对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