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蔷薇，你相信我吗？”
“当然。”
“以后，远离这个男人，他……”我本来不善于言语，来来回回只能用危险来形容他。
肖蔷薇恍然：“你在吃醋吗？奥兰多说，你会吃他的醋，因为他长得比你帅，放心好啦，这样的男人，我之前见过不少，我不喜欢西方人。”
“不是这个……”
“我们回家休息吧。”肖蔷薇摸了摸肚子，纳闷道：“为什么还没有动静呢。”
我神色尴尬。
肖蔷薇希望我再努力一点，两个月后，我们就不需要担心经济问题，可以从这个地方搬出去，那样我们就不用这么神经紧张地过活。
两个月的时间，我第一次觉得时间如此的漫长，很想要快点搬离，一分一秒都不想多呆。
肖蔷薇将话转移道孩子上，而我压根不想要孩子，阳奉阴违地配合她。
我必须加快脚步，调查曾经的传闻真假，特意跟苏雪梨见了面。
苏雪梨道：“你要是想要孩子的话，就应该明白这件事情存在着风险。”
“我知道。”我更担心的是肖蔷薇的状况，一旦怀孕的话，她的体质能否扛得住他们受过诅咒的血统。
苏雪梨看着心急如焚的我，竟然笑了：“大哥，你以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你别笑我，等你遇上一个人后，就会有所改变，害怕打破常规。”
“是吗？”苏雪梨说：“我可能以后再也遇不上了。”
我说：“话别说的那么早。”
苏雪梨道：“别问我要怎么办，我拿我们的血液去检测过，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种族人类，你也别太担心了，应该会没事。”
——时凡惊讶于苏雪梨这些年的模样几乎没有发生改变过，这个时候的苏雪梨十分稚嫩，美的让人可以忽略她的肤色。
我来咨询苏雪梨。
苏雪梨说：“顺其自然，蔷薇要生孩子，你们迟早要面对这件事的，要不然可以有第二个选择……”
“什么第二选择？”
“告诉她真相，你们别要孩子。”苏雪梨撑着下颚，慵懒的说道：“这该死的命运，这些该死的诅咒，就断送我们血液里面吧，我们将它一块带入棺材，说白了，鼓励你们当丁克。”
这段时间，肖蔷薇一直在不停地问我输出孩子的信息，孩子多么可爱，有孩子的家庭是多么幸福。
我怎么忍心告诉她，不能要孩子。
苏雪梨看得出我很难办：“大哥，风险是有的，但是也是有可能是安全的小孩。我们家族里面生子，我研究过，一般怀孕的女子都会怀有双生子，孩子畸形的缘由是双生子在子宫内会争斗。”
在子宫里争斗，他们天性好像带着嗜血的本领，只有经过挑选的族人女子才能够平稳地度过这样的争斗，依然免不了流一胎留一胎的命运。
之前，有祖先选择跟外族女子通婚，生出来了双头身体缠绕在一块的畸形孩子，外族女子也因为大出血身亡。
这种情况视为天命不祥，诅咒显灵，恶魔缠身。
我担忧问道：“如果蔷薇也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办？”
苏雪梨道：“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大哥，顺其自然吧。如果你真的要生孩子，就得接受这样的风险，而且那些都是老祖宗上面记录的，谁知道真假？或许是假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是真的。”
“诶？”
“我看见骨头残骸。”
“什么？”苏雪梨惊讶地望着我。
我说：“当初，我带蔷薇回家，说我们要结婚的时候，父亲带着我去族内的祠堂里面谈话，并且重新讲述了这个故事，他知道我不相信，所以打开了一副檀木制成的棺木，里面放着两具尸体。”
“一具尸体是女人的，下半身的骨头断裂了。另一个是双生子连体婴，两个脑袋共用一具身体，双手双脚没有发育完全，变成了双头虫子。那个时候，我认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
“父亲给我看了当时留下来的卷轴，上面用我族文字清晰地记载了无视老祖宗的规定而发生的惨剧后果。卷轴打开了，里面是诅咒的成果，双头一身畸形儿。”
“骨骼与画像都有了，我大受打击，这才携着蔷薇从家里面逃回了这里。”
苏雪梨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我们的咖啡喝完。
我道：“我不能拿蔷薇的性命冒险，更无法无视诅咒可能产生的后果。”
“大哥，你相信科学吗？”苏雪梨反问道。
我点头：“当然。”
“你为什么要来美国学习生物学呢？”
“为了解开人身体的秘密，证明老祖宗的话都是封建迷信。”我当时年少轻狂，现在反而变得畏首畏尾了，现在想一想当初的自己，那就是井底之蛙。
苏雪梨笑道：“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也没有亲眼所见，难以分辨真假。不过我知道一点。”
“什么？”
“每个人都不一样。”苏雪梨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能够提前检测到孩子是否正常，完全可以防范于未然。我们都是搞科研的，难道还对付不了肚子里面未成形的孩子吗？”
我瞠目地望着她。
苏雪梨道：“不过，你得提前对蔷薇说我们家族可能会有这样的风险，思想工作做好了，我觉得可以试一试，说不定生出来的孩子能斩断我们血缘里面该死的奇怪诅咒呢。”
对啊，我苦笑道：“我怎么没想到呢？”
“大约是我比大哥聪明吧。”
我：“……”
苏雪梨明媚地笑道：“你太喜欢嫂子了，关心则乱，所以才会被眼前的难题蒙蔽了双眼，给嫂子说心理建设的事情，你能做好吗？”
我心里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因跟苏雪梨对话，缓解了我的焦躁。
现在跟过去不同了，利用先进的设备，完全能够提前检测孩子的异常。
胎检可以做频繁一些。如果有异常，流掉就好了。
忽然，我的脑海里面浮现了奥兰多说的一句话：“畸形的话，杀掉就可以了。”
我不由心颤！
“大哥！”苏雪梨奇怪地望着我：“你的脸色很难看啊？”
“没事。”我感谢苏雪梨的提醒：“我会跟她说清楚的。”
苏雪梨说：“我们是成熟的大人，没可能会输给远古的诅咒呢。”
“你现在才十五岁。。”
“我说心理年纪。”苏雪梨感叹着说：“总觉得我好像活了很久。”
“人小鬼大。”我内心也有这种感觉，似乎活了很久，那种感觉就像悠久的记忆被封存，现在以一个叫时君安的名字生活下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