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困守在郢州已经长达半个多月的马情很不好,尽管他现在住在郢州最好的庄园里,但是他却并没有半点心情来享受,他要的是战功,要的是打仗,要的是指挥千军万马,和对方血战,哪怕是当个先锋小校,和敌人拼命都行,但是满腹雄心的他最不情愿的就是呆在这个地方享福,如果要享福的话,他还不如留在飞鹰庄,现在他几乎将所有的本钱都压了上去,却只拿到了一个虚名,蒙古大军已经围攻襄阳、樊城大半个月了,但是他手中握着近六万兵马,却无能为力。
“叶将军到底在做什么?”马空群现在也是一肚子郁闷没地方撒气,他只是一个江湖草莽而已,并没有官职,因此尽管园中有几个护卫的兵丁,他也不敢轻易朝那些兵丁发脾气,只能一个人在房间里躲着生闷气,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的走来走去,拳头捏紧又松开,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这一去就是半个月,襄阳岌岌可危,这救兵如救火,咱们这六万人马,放着不去救援,巴巴的躲在这里算什么事情?”
“马庄主,有两个乞丐求见,说有要急军情。”门外一个士兵朝里面高声道,原本这些士兵对这些江湖客很不客气,但是当几个耀武扬威的江湖汉子一巴掌打断了一块尺许厚度的上马石之后,顿时将这些士兵们全部震慑了,几个手下都如此厉害,那马空群和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叶将军还会差么?因此这些士兵对这些江湖豪杰也是客客气气。
“军情?”马空群顿时精神一振,来不及请人进来,当先已经迎了出来,一眼见到两个丐帮弟子站在门口,那两个丐帮弟子也不多言,只是躬身行礼怀中掏出一颗蜡丸密封的密信交给马空群,立刻转身而去,好像背后有人用鞭子抽打一般。
马空群在江湖上打滚已经日久,对丐帮弟子那雷厉风行的做事态度早已经有所耳闻当下也并不以为意,手指运力,已经将蜡丸捏开露出里面一张小纸条来,只是匆匆过了一眼,脸上立刻露出了狂喜之色。
“弟兄们,杀敌报国的时机到了!”马空群按捺不住胸中的喜悦心情踏步走了出去,深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道,“所有的江湖朋友和各部将官,速来园中议事。”
三天之后,各路英雄豪杰均已陈列南阳二十里外万轻重步兵排列整齐,汉水上也有艨巨舰露出了狰狞面目空群提刀立马,站在队伍的最前列身后一人,生得豹头环眼身材高大雄壮,环抱令箭令旗,众人都眼巴巴的望着北方,却不知他们在等候着什么。
夜深人静,这数万人马便这么静悄悄的立着,忽听得北方远远传来犹如闷雷般的声音,一响跟着一响,轰轰不绝,只是隔得远了,响声却是极轻。
“成了!”马空群顿时大喜,高举长刀,大声喝道,“弟兄们,咱们杀鞑子去啊!”他内力本就极为深厚,此时又是养精蓄锐,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数里许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一声令下,上百艘大船同时起,杀声震天,气势惊人,数万人马一同发力,如同天崩地裂一般。
已经有身经百战地老兵看到远处地红光冲天。早已经明白马空群在等候着什么。顿时士气大振。齐声高呼:“破南阳。杀鞑子去者!”
远处火药爆炸声仍不断隐隐传来。只是隔得远了。听来模糊郁闷。众人各自奋勇。早有丐帮弟子流水阶一般前来报告最新鞑子动向。马空群一一听真。心中早已经是狂喜不已。南阳火药被点燃。九个仓库全部被焚烧。南阳城中自然是乱成一团。趁机掩杀。将南阳彻底摧毁。蒙古粮道一断。非得退兵不可。
蒙古在南阳足足经营了数年之久。既然是粮草火药重地。必然是重兵把守。南阳城中足足有五万铁骑镇守。又有诸多守城器械。纵然有十万兵也轻易拿他不下。谁知竟然被人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哪里还有半分战心?
二十里。在这些江湖豪杰与士兵脚下。不过只是一个时辰地路程。蒙古军早已经乱成一团。早有丐帮地内应奋力打开了城门。众士兵潮水一般涌入。放手大杀。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直至黎明拂晓时分。南阳城中早已经是血流成河。至少三万多蒙古精锐被一举绞杀。余下地蒙古骑兵见不是路。趁乱打开北门。狼狈而逃。
及至马空群总算从热血沸腾中冷静下来。刚要在乱军中寻找叶云等人。却见迎面来了一彪人马。
人正是叶云。马空群急忙跳下马来。全然不顾自己一方武林大豪地身份。一把将叶云抱住。大笑道:“好个叶将军。马某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偌大一个南阳城。竟然被你一把火烧了?”
叶云微笑摇头,笑道:“哪里有如此容易?倘若不是丐帮英雄们帮手,我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决计做不到许多。”
众人相见,都是哈哈大笑,言谈之间极为兴奋,众人都想听他们如何一夜之间连烧了火药与粮草,都纷纷簇拥着叶云往城主府走去,问及此事,叶云却呵呵笑着,转头朝白无咎看去,笑道:“此事由白长老说便是。”
那白无咎也是满脸色,笑道:“诸位不知,叶将军对老叫花子说,既然地面上没法正面攻打,不如便发挥咱们叫花子的长处,挖点地道如何?咱们这些穷叫花子,旁的本事倒也罢了,唯独这钻窟窿打洞的事情,天下又有哪个门派能强过咱们这些叫花子?因此这半个月以来,咱们在南阳城的兄弟,没日没夜便在城里挖洞,等约好了时间,咱们埋伏在南阳城内的一干好手便同时动手,先烧火药,再烧粮草,嘿,没想到那些草原上来的蛮子只知道防备着地上的东西,咱们挖的那些老鼠洞,却被他们忽视了,好大一笔礼,咱们便老实不客气的收下便是。”
众人见他说得诙谐,都忍不住会心一笑,倒是那些普通将官们一个个都惊讶无比,蒙古鞑子在南阳经营数年,只怕南阳城中都是“顺民”,这些人胆大包天,竟然将地道一直挖到了火药库和粮草仓库底下,这钻地之能,简直是无法想象。
马空群此时早经是对叶云佩服得五体投地,二十个轻功好手,加上一群隐藏在南阳城中的丐帮弟子,就将蒙古大军重兵守卫的南阳城付之一炬,这样的能为,几乎将所有可以想象的资源全部利用上,当下恭恭敬敬的拱手道:“叶将军,下一步如何进行,还望叶将军示下!”
叶云也并不客气,开口道:“阳大火,料想蒙古鞑子今日便会得知,南阳乃是粮草重地,既然失落,毁了蒙古军在南阳积贮数年的火药和大军粮草,只要他粮运不继,那就逼得非退兵不可。弟兄们这场功劳可着实不小,咱们只等蒙古鞑子退兵,便在后趁机掩杀。”
“只怕不然!”却一个偏将摇头道,“叶将军,小人斗胆,南阳虽然已得,但是蒙古鞑子在襄阳各地均有粮草备用,少说可供半月之用,而襄阳城中粮草堆积如山,倘若蒙古鞑子打发了性子,不管南阳之事,只管三军用命,拼命攻打,只怕吕将军抵御不住,这襄阳樊城二地,咱们可是万万失不得啊!”
叶云不禁一怔,转头见那将官样堂堂,当下顺口问道:“敢问将军如何称呼?”
“末将吴旺!”
叶云心中寻思半晌,记得历史中有这样一个名将,只是见到他侃侃而谈,气度不凡,心中已经起了好感,当下点头道:“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咱们理当如何?”
“依将之见,倘若能解鹿门山之围,汉水南路一通,襄阳樊城将稳如泰山!”
绕了一,还是回到鹿门山来了,叶云心中苦笑,背负双手,看着桌面上摊开的地图,缓缓开口道:“鹿门山是扼襄阳粮道的最大绊脚石,今南阳已破,那鹿门山急切可下么?”
“急不得!”马空群摇头道,“咱们虽然兵力并不输于阿术,奈何那鹿门山易守难攻,阿术又是用兵如神,纵然断了南阳粮道,却有虎头山与灌水滩等地互相呼应,急切难下。”
“唔!”叶云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吴旺,开口道,“将军可有良策?”
那吴旺略一沉吟,尴尬摇头道:“那阿术乃是鞑子中难得的良将,末将不敢言胜。”
好个阿术,果然是名声远播啊,这里空放着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言胜,顿时便有江湖豪杰不忿道:“谅那一个阿术有多大能为?在下不才,愿潜入鹿门山,取阿术首级!”
“不妥!”马空群摇头道,“山上戒备森严,蒙古鞑子射箭的功夫又是天下无敌,纵然轻功高绝,却也难奈何阿术。”
“哼!”叶云猛然在书案上一拍,冷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马庄主,你只管带兵去牵制虎头山与冷水滩的守军,咱们便一把火,烧了那鹿门山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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