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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记好你的名字

禽惑婚骨 蓝斑 3633 2024-11-17 23:20

  清醒以后,我真恨不得有人在我脑袋上猛敲一下把我打昏过去。

  时间是一秒一秒捱过去的,身上的疼把时间拉得无限长,我第一次这样渴望天亮。

  原来有时候能昏过去,也是一种幸运。

  医生说我眼睛也被灼伤了,现在是康复期,所以眼睛上蒙着纱布,等外伤好了以后,才能解下来。

  据他讲,我的视力应该不会受影响,但是眼睛上会留下烧伤的疤痕。我试探着问我的脸伤得怎么样,他沉了一下说,“你脸上只有眼睛球是没被烧伤的。”

  这个晚上,我一直在想我恐怕是毁容了,以后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真觉得不如那天晚上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天终于亮了,太阳缓缓升起来,我眼前的漆黑有了不同颜色,居然会有一些模糊的亮光。

  护士给我换好药以后,对我说:“等一下救你的那位先生就来了。”

  我心一下提起来,真的想不出来是谁救了我。

  当一个男人的脚步声传到耳朵里时,我全身的肌肉都紧张起来。

  “静言,你好一些了吗?”他直呼我姓名。

  “沈末?”我试探着问。

  “这二十天以来,你是第一个叫我中文名字的人,有点不适应。”他笑笑,在我床边坐下来。

  我能感觉到床垫被压得下沉了一点。

  “你救了我?”我问。

  “在香港,救你的除了我,还会有谁?”他伸出手握住我在空中乱摸的手说,“别乱动了,伤才刚刚有点起色,最开始一直在溃烂,用了多少药物都不愈合,现在已经好多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那个地方?”我又问。

  “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你的任务是好好养好身体。”他把我的手放在床上,用力按了一下。

  他的手心干燥而温暖,这种暖意从我的指尖一直传到耳朵里。

  “说说你现在的情况。”沈末把我的手掖进被子里。

  沈末对我没有丝毫隐瞒,把我的伤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听他说之前,我还抱有一丝希望,他说完以后,我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恨不得现在立时死去。

  看着我沉默下来,沈末缓缓开口说:“静言,我记得自己和你讲过一句话,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你现在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

  “我现在和废物有什么区别?”我大声问,眼睛周围开始疼,钻心的疼。

  “别哭,你没哭的条件,一掉眼泪伤口容易受到感染,而且你会很疼,眼周皮肤娇嫩,特别不好愈合。”沈末冷静的声音传过来,“我和你一样,而且你想像不到在你被他们强留在医院的那段时间我经历了什么。”

  我一下想到了他在医院门口因为我被人围起来,之后我就失去了他的消息,也失去了自由。

  “他们对你做什么了?”我试着问。

  沈末笑了笑:“不用担我的心,我还活着,而且活得不错。华远树太不了解我了,没把我弄死,他绝对会后悔的。”

  他声音里的冷意让我觉得后背发凉。

  “他们真的敢下这种狠手,我没想到,我一直以为是法制社会,这些都是电影里夸张出来的。”我说话时间久了,喉咙一阵干疼。

  “你不能说太久,先休息吧。这里很安全,不用担心。”沈末对我说,“我会再来看你,除我以外,你最好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你的真实身份。等你的眼睛恢复以后,我会告诉你下一步咱们要怎么做。”

  “我听医生说,我的烧伤很严重,我自己猜测已经毁容了。”我想了想,“我没钱,真不知道如何治疗,不过如你所说,能活着确实幸运。”

  “你不是猜测毁容,而是真的毁容了。我已经在美国给你联系好做烧伤植皮的医生,会让你恢复到最好看的样子,钱算你借我的,等你有了再还我。”沈末说,“放心,我从来不会半途放弃自己的合作伙伴。”

  他说完又嘱咐了几句,然后离开了医院。

  一个人安静下来,烧伤的疼又开始灼心灼肺。

  又住了一周多的院,我的眼睛恢复了,在沈末在场的情况下,医生拆开了我眼睛上的纱布。

  在看到光明的那一刻我是激动的,但是当沈末毫不犹豫地把镜子递给我以后,我鬼叫一声,把镜子扔在地上。

  镜子里的人绝对不是我,脸上坑洼不平,简直就不像一个人。

  “不要,这不是我!”我大叫着把身子缩进被子里,全身发抖。

  我做好毁容的准备,却不料毁得这么彻底。

  脸上的伤口并未全愈,有些伤口还在流黄水,有些伤口是红肿的,有些勉强结痂了却扭曲成一团,上面还有黑或红的痂块。

  “这就是你。”沈末捡起镜子再次举到我面前,然后对医护人员说,“你们可以先出去,有控制不住的情况我会按呼叫铃。”

  医生和护士很快拉门出去,我捂住脸不肯看眼前的镜子。

  房间安静下来,沈末一把扯开我捂在脸上的手,把镜子举到我的鼻子尖上说:“你看清楚了,你现在的样子,我要你记住你现在的样子。”

  我不睁眼睛,固执地闭住。

  “只有记住你自己现在的丑样子,你才会知道以后遇到害你到这一步的人时,该怎么办。”沈末不依不饶,把镜子举在我面前,“我会等着你自动睁开眼睛,否则我就一直在这儿。或者说出院以后,我在你的房间里挂七八十个镜子。”

  我不知道自己闭了多久的眼,才再一次睁开。

  眼前的怪物也在镜子里睁开了眼,脸上除了不能直视的伤口以外,眼睛也是变形的,原来眼睛的形状看不出来,只有两个圆洞,里面就是我的眼珠子。

  看一眼,我闭上。缓一会儿,重新睁开来看。

  “你不知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整个人和一块烧废的木炭差不多,黑乎乎的一截,如果不认真看根本看不出那是个人形。”沈末说。

  我没说话。

  任何一个女人看到自己变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也不会有兴致说出一个字的。

  沈末给了我充分的自我安静时间,我们两个无声的坐在病房里,一直从坐到太阳下山,房间彻底黑下来。

  他站起来把灯打开,房间里一片雪亮,我一眯眼再睁开时,看到眼前又多了一面镜子。

  顺手拿过这个镜子,我试了一下自己举着镜子看里面的自己。

  沈末终于轻轻笑了一声:“认真现实,是走出去的第一步,你已经做到了。”

  说完,他把我手里的镜子拿走:“明天出院,我们从香港直接去美国,这样能方便一些。你现在没身份,没脸,只有走非常规渠道。我已经给当地的蛇头交了钱,咱们会搭最早的船离开香港去新加坡,在新加坡我找好了接应的人,从那里我们直飞美国。记住你现在的名字是程紫。”

  我木然的点了点头:“好的。”

  “早点休息。”他拍了拍我的肩,“你在这里很安全,好好休息,我先回去。”

  我没问他去哪,听着他的脚步离开房间。

  沈末说得很对,认清现实以后,伤口的疼痛我居然能忍受了,甚至能够一分一分的享受这种疼。

  只有这种钻心的疼,能让我认清自己的现状。

  在医院里又住了一个星期,脸上的伤差不多愈合了,沈末带我出了院。临出门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一个多月的房间,床头上挂着我的病历卡,里面有我的名字——程紫。

  我记得这个名字,沈末那个已经死去的异姓妹妹。

  从香港到新加坡的船是货船,脏乱差,沈末把最干净的一块地留给我,然后天天晚上帮我解开伤口换药。

  在船舱里窝了三天,我们到了新加坡。

  下船以后有人在这个又小又破的货船码头等我们,接的车子是加长林肯,我和沈末一下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

  不知道沈末托的是什么关系,我们没住酒店,车子直接把我们送到了一套大公寓里,临走的时候司机把一个文件袋交给沈末说:“老板交待我带给您的。”

  “谢谢!”沈末说完递过去一个红包说,“辛苦啦!”

  那人毫不客气地接在手里,转身就走。

  进房间以后,沈末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来,直接把脏衣服塞进垃圾桶,对我说:“我去主卧的洗手间,你去次卧的,把自己弄干净,衣柜里有衣服,自己随便挑两件穿。”

  他不等我说话,直接钻进浴室。

  这个房子应该是有人定期打扫,非常干净,桌子上甚至还摆着鲜花。

  我知道沈末有洁癖,让他陪我在货舱里呆三天,真的辛苦他了。我的伤口在那么恶劣的环境里居然没发炎,全赖于他精心的照顾。

  我打开衣柜发现里面有很多女性衣服,都是价格不菲,设计感十足的。随便挑出一套真丝家居服,然后进了浴室。

  等我从浴室出来,沈末已经穿着一套白色的家居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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