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前尘忘川——了然
忘川每天都是一如既往的模样,没有孟婆所说人间的四季变化,寒来暑往……有的只是一层不变的白天与黑夜,死魂与寂寞。
只是这天,忘川却走过来了一个特殊的人,那人和落花见过的人都不一样,他神采奕奕,并不像是那些寻常的死魂,而且落花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以前从没有感受过的生机,落花不由得好奇,这人,怎会到这?
孟婆这天正好外出去采集孟婆汤所需要的精魄,便是伤心人的眼泪,这药引着实是难得,所以估计这几天都回不来,落花正想着没有人与自己说话解闷,这人便来了,看来这就叫孟婆所说的缘分。
“那人,孟婆不在。”看着那人焦急的四处寻找,落花知道他肯定是在寻找孟婆,于是好心的提醒到,而听见落花的话,那人果然转过了身子,看见落花的那一刻,有了一瞬间的怔愣,却也没有多么的害怕,这倒是让落花高看一眼,那些寻常魂魄听见她说话都会吓得奔跑,而这人,着实有趣。
“那孟婆什么时候回来?”温润的声音,正如他人一般模样,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
“你不怕我吗?”
“你会吃人吗?”
“当然不会,那太恶心了。”想起那些鬼的模样,落花不由得感觉心里一阵恶寒。
“那便不怕。”
“你这人还真的是有趣,陪我说说话吧,估计孟婆过两天便也该回来了。”
“好。”
于是那人便留下了,寻了一位置便坐在了落花的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
“了然。”
“你是出家人?孟婆说过出家人的模样,还说那是佛祖的人,是要入西天极乐的,这几千年来,我还没有见过你这般模样的人呢?”
“是,只是佛祖庇佑了我,却庇佑不了我爱的人。”听落花提到佛祖,那了然和尚有了一瞬间的期望和绝望,落花想,这人肯定有故事。
“给我说说你与那人的故事吧。”
“好,既然你愿意听,那便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了。”说完,便眼睛盯着那川流不息的忘川,好像在回忆着什么?然后缓缓的开口说到
“自我有记忆开始,便是在清远寺里,我不记得自己从哪来,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主持师傅养大了我,每天叩拜佛祖,诵经念佛,我佛缘极深,领悟也快些,所以主持师傅对我给予了厚望,他希望我能得道,而我也认为我的生活日子也因该如此,与佛祖同一,过着佛祖的生活。”
“那后来呢?”
“后来啊,有一天,我和主持师傅去外面化缘,而也是那一次,我遇见了她。”
“让你这么念念不忘,她一定很漂亮吧?”落花不由得说到,脑中自然而然的勾画出他们相遇的模样与场景,那俊秀的和尚遇见那豆蔻少女,一见钟情,从此便两不相忘。只是,事情好像不是朝我想的方向发展。
“别打扰我好吗?我本就没有见过多少女子,人间的女子,都是足不出户的,而我在寺庙里,见着的机会可想而知,所以我并不知道她是漂亮还是丑。只记得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那画眉鸟似的。而她,也看见我了,却瞪了我一眼,我很是莫名,我好像什么也没有做吧!因为年少轻狂,定力不足,我跑上前去质问她,“你为何瞪我?””
“那她是怎么回的?”
“她再次瞪了我一眼,之后便委屈的哭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见一个女孩子哭,自然也不知道道歉,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懂得安慰,只是奇怪的看着她。 ”
“你这是要孤独终生的节奏。”落花说到,说完之后花瓣还弯了一下,仿佛在印证自己的话一般。
而了然嗔怪的看了眼那曼珠沙华,无奈的说到
“你这曼珠沙华着实爱插嘴,我是个出家人,从来没有出过寺庙,进过红尘,又怎么会懂得这些呢?于是我向她道了句阿弥陀佛便和主持师傅离开了,而那女子怔了一下,便一直跟随着我们。出家人讲求的是四大皆空,六根清静,所以对于周围的感知自然是要灵敏一点,所以我一开始便知道了身后有人跟随,我想主持师傅也应该知道,只是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向我摆了摆手。”
“那是什么意思?”落花还是忍不住,于是问道,而了然估计也懒得让她闭嘴了,因为着实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