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清风闻言松了手,微微扬睫,"追月,谢谢你。"他总是这么细心,随时都在照顾她,再这样下去,她怕她渐渐习惯他的照顾,最后成了依赖。当一个人无法依赖别人的时候,便会很独立,而她现在已经失去了独立的环境,本质的她还是渴望靠近温暖。
"傻丫头,跟我还客气什么。"云追月无奈的摇首,伸手轻轻的揉了揉负清风的发顶,柔软的发丝在掌心随着他转动的动作蜿蜒绽放,划过丝丝的痒。
负清风只是笑,他的掌心很温暖,还带着微微的汗湿。
看着两人温和融洽的相处方式,任逍遥不满的坐起身,也将身上的大氅接下来,铺在了身旁,起身走到负清风身边,长臂一伸直接将人抱起来,"是啊,小风儿的身子那么弱不能受寒,所以坐在这儿。"
身下柔软的触感,让负清风无奈的笑,看着两人在雪中只着薄衫,不禁皱眉,"你们还是将大氅拿回去披上罢?"他们这模样若是到了早上,肯定是要受寒生病的,到底是人,又不是铁打的。
"风儿,我没关系,只要你不冷就好。"云追月温柔的笑,懒懒的躺回了屋顶上。他都习惯了,以前经常这么躺在屋顶上睡。
"是啊,小风儿!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可是男人!"任逍遥虽察觉到冷意,但执意不愿承认。若是要生病,那他宁愿是他生病,小风儿一生病他看着还是一样的难受,还不若自己来受。
结果,三人就这么守了一夜,回到府中时,云追月任逍遥两人就发起烧来,陆晼晚问了原因之后,将三人一通责备。也是,先是热了一身汗,之后又凉了汗,受了一夜的冻,不生病就怪事了。
有三张大氅保护,负清风倒是无事,只是那两人逞强的家伙病倒了。
为了方便煎药照顾,任逍遥与云追月住在了同一间屋子里,负清风走到床边两人都未发觉,若是平素早便知道她来了。看着床上那两人被烧的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由得皱眉,"若不那么死撑着,也不用受这罪了!"她从未见过他们如此模样,平时那么盛气凌人,风华绝世的两人躺在这儿,她竟生出一种感觉来,他们会生病发烧,只是人而已。
听到熟悉的声音,清凉的嗓音让心中泛起一丝凉意,似乎也不烧的那么难受了,两人缓缓张开眼睛,果然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同时开始,却都声音嘶哑。
"风..."
"小..."
看到二人泛白的唇,负清风立即走到一旁的桌案上倒了两杯水,一转身,便见两人极力的起身,顿时俏脸一沉,"都躺下,不许争!"
两人闻言一怔,泛红的眸子转了转,又缓缓躺了回去。
负清风放下其中一杯,走到任逍遥床前,将人扶起来喂了一杯水。
任逍遥软软的靠在负清风肩膀上,鼻息间嗅到熟悉的梨花香气,尽管淡了很多,"我就知道,还是小风儿对我最好了!"说着,偏头蹭了蹭负清风的手臂,柔软的衣衫带着凉意,在燥热的脸颊上晕染,很是舒服。
"风儿,渴..."云追月瞧见任逍遥那一脸陶醉的模样,不禁皱起了好看的眉,嘶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可怜兮兮,还带着颗粒感。
负清风闻言转眸看了身旁一眼,扶任逍遥躺了回去,又转到另一边扶起了云追月,"来,喝罢,慢些。"看着那水溢出唇角,负清风只好勾起衣袖轻轻拭去,谁教她向来没有带手绢的习惯。
任逍遥转头瞧见这画面,当即气得呛咳起来,云追月这小子好卑鄙啊!他方才怎么没想到呢?
扶着两人都喝了水,负清风这才松了口气,无奈的看着两人,"明明昨夜很冷,偏生一直硬撑着说自己不冷,不是不冷么?这又是怎么回事儿?瞧瞧你们俩现在这模样哪儿还有半分潇洒俊逸的样子?罢了,你们好好地养病罢,我一会儿再来看你们。"
一见负清风要走,两人同时开口,"你要去哪儿?"
"给你们煎药去啊,谁教你们是因为我生病。"负清风无奈的回首看了两人一眼,缓步离去。
直至看不见人,脖子发酸,两人这才躺回去。
"看见没,方才小风儿可是先喂我喝的水!"任逍遥得意的扬眉,眉眼带笑。被小风儿照顾的感觉实在太好了,看来以后他要适当的生几回病了...
云追月闻言不以为意的扬唇一笑,"风儿那是敬老,毕竟你年纪比较大,先照顾你也是应该的。"风儿方才的样子真温柔,是他见过最温柔的一次。
"云追月,你都这模样了还不消停!"
"彼此彼此。"
"谁跟你彼此!"
"幼稚。"
负清风亲自到了厨房去熬药,小昭一边说她一边做,总觉得这样才能减轻些许心中的愧疚,虽然她很生气。
"主子,你为何要亲自做这些?谁煎的药不是一样么?"小昭煽着火,不解的问道。一早回来三人的状况真是吓人一跳,任先生与云少爷两个人冷的直打哆嗦,一边打喷嚏一边发抖,而主子却一个人披了三张大氅,那场面说不出的怪异。不过,她也能了解,任先生与云少爷这是心疼主子,怕主子受寒,不过他们两人也太离谱了些,两个人加起来都过半百了还这么胡闹,也难怪会让夫人责备了。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虽然帮不上他们,但我心里回觉得好受些,我该为他们做点儿什么。"被烟熏得直皱眉,但负清风依然没有丝毫退缩,直至眼泪被熏得流出来。
"公子!公子!不好了!不好了..."马统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很快,人也冲了进来,看到负清风更是激动,跑的太快直喘气。
负清风拭去被熏出的眼泪,无奈的扬眉,"又发生什么事儿了这么大惊小怪的?"
"不,不是啊!公子!"马统大口喘息着,呼吸顺畅了些,这才开口,"公子这次可是大事儿,你昨晚是不是见了二殿下?今日一早城内都传遍了,说昨夜在河边看到你与二殿下,还说你跟向二殿下求亲!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