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布老九双臂驱使那根三丈长的圆木棒子,仅仅只让人惊艳,这双肩双鼎就是匪夷所思。
例如古有恶来,于军中投奔曹操,见牙旗迎大风摇曳,单臂立定。
那军中牙旗,均是五丈梨木浸水炮制,似若钢铁,刀兵不加其身,约重两百斤。
单臂掌定,古有此豪勇,今见之,只称奇,而不足以惊。
而那铜鼎,重达六百斤,相传古有秦武王,见周天子,狼子野心,欲占大禹九鼎问鼎天下。
大禹九鼎,乃是社稷之宝,鼎有千斤。
秦武王自持武勇,放豪言,举鼎散力,反被所伤,落有残疾不治身亡。
像大雕府殿堂所立三鼎,自不可比那大禹九鼎,但也是司卯钟鼎,每鼎俱有六百斤。
布老九双臂舒展,肩扛两鼎,步步如闷雷炸响,来到那三鼎身边。
对于周围人的惊呼,甚至就是布老虎的劝阻之言他抛之脑后,在这蛮小子眼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那鼎定四方的第三鼎!
轰!
一声巨响,布老九把右肩一鼎双足放于第三鼎鼎口之中,那鼎有三足,其中两足卡在鼎口之中不由向左倾斜,传来碰鸣声倒在布老九左肩铜鼎之上。
与此同时,在天北崖马贼眼中那头蛮怪屈蹲下身,右臂发力,掌那第三鼎。
纹丝不动!
这双鼎相压足有一千二百斤,仅仅只靠单臂,就是布老九天生神力,也是力有不逮。
天北崖马贼见这蛮怪乏力,不由暗松口气。
布老虎斜靠在青蛇儿身上,看的大急,不由亮嗓高喊道“老九,不要勉强,给老子回来!”
“哥,我,我能行!”
涨红了脸,布老九蹲身右臂继续灌力,等那铜鼎微微颤抖有挪动痕迹,这会不光布老虎他们四人屏息凝神,就是天北崖那边上下一干人等都大气不敢深呼,目瞪口呆。
“给,给老子起!”
双目充血赤红,布老九浑身骨骼炸响,他就像一头暴怒的蛮熊慢慢直立起身,而那三鼎已经渐渐离地。
噗!
自布老九为原点,那地面被巨力压轧层层龟裂。
“起!”
“起!”
“给老子起来啊!”
三声巨吼,每一声厉吼之下,布老九腰板发出一道刺耳骨裂声,而那三鼎则是更加拔高几分。
待三行声下,布老九整个人身肌肉狰狞盘起,宛若巨兽狂人,撑三鼎而立。
“谁,谁敢于我一战!”
肩扛三鼎,布老九放肆大吼。
随着他赤红的目光扫视全场,那些天北崖马贼反应过来犹如吓破胆子一般,往后急退,甚至有的双腿瘫软倒地,还免不了心中恐惧,失禁窘迫,东躲西藏狼狈不堪。
砰!
砰!
一步一声巨响,布老九朝堂首阶梯而去。
他眼神死死盯着左家父子,杀意滔天。
“保,保护当家的!”
堂上有位撑盾的把手左右遥喊,除了三两个左山雕死忠,其他人随着双肩三鼎的布老九步步逼近,忙丢盔弃甲,卷缩于堂下。
咚咚...
急切的脚步声自殿外传来,当殿门打开,系有马尾穿短褂的叶顶肩扛长刀,率领狮王卫鱼贯而进。
“这,这是...”
瞧到那肩扛三鼎的布老九,饶是叶顶纵横一生此时也惊的傻眼。
不过转瞬之间叶顶恢复正常,大手一摆,五十余狮王卫训练有素不惧生死奔于布老九左右八方,将其团团围住。
堂首之上,见到援兵,左寅搀扶着李鱼坐下,不禁微微松了口气,正要发号施令将布老虎等人一网打尽。那李鱼仿佛看出了左家父子的心思,忙摆仅存的左手,虚弱道“鱼死网破,于我天北崖不利,当放之!”
“鱼,鱼叔,放虎归山留后患,不可啊。”
左寅急不可待轻声道。
李鱼微闭双眼调息不做他话,倒是左山雕脸色阴冷无比,良久才道“观风口自布老虎报以死志前来,若杀之,天北崖定损兵折将,也罢,徐徐图之,容后在夺!”
“父,父亲!”左寅还想在劝,忽然他看见底下布老九双目紧盯自己父子三人,心中多了丝明悟,狠狠咬牙,不在说话。
“全部散开!”
重座于雕王椅上,左山雕大手一挥,狮王卫诸人尽皆散开,分立左右。
“布老虎,你他娘的行啊,如此猛将,当冠绝关城可争天下!”
左山雕一对闪烁着寒光的眸子,死死盯着远处布老虎。
将青蛇儿微微推开,布老虎惨白的脸上露出丝笑容道“大老虎无意于天下,只想偏居一隅,让自己,让兄弟,活的更好。”
“好,好一个活的更好!”左山雕阴冷着脸反复道。
他身边李鱼在接受完包扎后,缓缓睁开双目,待看到布老九还肩扛三鼎,不由展颜笑道“古有恶来,单臂掌大旗,今有九儿双肩抗三鼎!布家兄弟皆是虎熊之姿,我天北崖失之交臂可惜,可惜啊!”
在李鱼的授意下,阶梯上成血人的叶毛被狮王卫抬到布老虎身边放下。
布老虎知道左家父子终于妥协,随之卖好道“老九,把鼎放下退回来!”
砰,砰,砰!
腰往前倾,身朝后退,布老九抛下肩上三鼎,那地面被砸了个深坑,一股强劲的气流横扫周围,将一些堪堪起身的天北崖马贼再度打了个激灵。
强吸了口气,布老九身上压力爆减,这身子骨不但没有丝毫轻松,反而因为强行提气运力,此时五脏俱焚痛不欲生。好在这蛮小子也知道此时不是泄底气的时候,他昂着脖子咽下一口淤血,大摇大摆回到布老虎身边怒目扫视四方,那些心存侥幸的天北崖马贼见此,不由心怀忐忑,按捺住了心中那些龌龊的伎俩。
“今日赴宴,大老虎多谢天北崖当家的款待,若有机会,当回请,告辞!”
此地不宜久留,能走,布老虎也没废话,让马三放扛起浑身是血的叶毛,转身离去。
“慢着!”
身后传来左山雕冷酷的声音,布老虎眼皮猛跳,不动声色回身,漠然凝视着那位堂堂天北崖当家。
“你布老虎将狂兵壮,今日我天北崖损名折兵,这亏本买卖,老子二十来年都不曾做过!”
“那依你的意思?”布老虎冷哼道。
现在观风口跟天北崖彻底撕破脸皮,布老虎也没必要假客套,那左山雕不以为意,朝布老九一指,呵呵笑道“此子当死,否则今日就是下血本拼光狮王卫,老子也要留你五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