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寨三圣堂,布老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反而不说话了。
吃了些酒肉,厅堂里的气氛冷淡下来,过了会,史家老大琢磨不住他的想法,率先说道“上次打来的猎物三成,我已经让下面儿郎准备好,待两位在我黑山寨休息一夜,明早下山,我命人亲自送往天北崖如何?”
史山自认为这脸面给的很足,他布老虎在怎么蛮横,也得注意下主人家的脾性。
没想到布老虎放下酒杯,眼睑儿横挑道“当家的客气,我布三多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这外头传言,黑山寨打食过界,抹了我天北崖名头不说,事后还耀武扬威,置我天北崖脸面为扬名旗。这事....当家的是个理性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史山被布老虎一句话弄的脸色阴了几分,史家老二接话道“那布小哥说个办法让咱兄弟参详参详?”
抹了嘴上的油腻,布老虎眯着眼道“素闻黑山寨有双宝,这一线天地势险拔,乃上天赐予下来的宝贝,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又闻史老三从西域带回来的三娇,各个都是天香国色,凡间难见。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这三娇出面,给我弟兄敬个酒,这趟梁子咱就算揭过不提了。”
布老虎话音落下,史家三兄弟齐齐拍案怒起。
史家老三更是抄起屁股下头垫坐的钢刀,迈起步子来到布老虎席位旁震吼道“你有种在给老子说一遍!”
轻蔑的瞧了眼这厮,布老虎耻笑道“史老三,你这头蛮牛没有半点脑子,我乃你哥哥座上宾,你当众挑事,莫不是想当众打你两位哥哥的脸面?”
史老三眉头微皱,他摆过脸瞧了正首位的史山,见他摇头,恨恨的收回刀子座上位子。布老虎继续道“当家的,三娇乃是你们兄弟心头肉,我让她们露个面不过是看看你们的诚意,莫不是真想跟我天北崖扳扳手腕,不顾黑山寨几百口子的性命?”
“黄口小儿,你莫要得瑟,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界,小心出了这三圣堂,你这脑袋搬了家,回头阎王老子问起来,你小子还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史老三恶狠狠回道。
布老虎打出大恶虎狼盘旋在掌心,他笑眯眯望了眼史家兄弟,嘴里的话却如阵阵阴风般打来“不错,这里是黑山寨你们史家三兄弟的地盘不假,我跟我斧头兄弟既然敢来,就没抱安然下山的心情。在这里我也不妨跟你们露个信儿,我家掌舵的既然派遣三千众随行,就表示对你们黑山寨极度不满。你若是服个软也就罢,否则去了我兄弟二人的性命,你这黑山寨从此也要在七家马寨中除名。”
史家三兄弟这会全灭了威气,按理来说,这趟梁子不过就是踩过地界,根本算不上打人脸面的勾当。可是天北崖的人向来嚣张,如果布老虎跟左斧头带个百八十人来,史家三兄弟心中还有些底气。这会儿孤身过来,这虚虚实实,还真让人不好琢磨。
布老虎撂下话,自顾自的斟起酒来。
在他下首,左斧头吃饱喝足,瞅着布老虎摸样心中的崇拜那叫个汹涌。
不说这身胆气,就说布老虎指名道姓要黑山寨三娇出来敬个酒,只要这事传扬出去,从此以后,天北崖威名更胜从前,他左斧头也能经此一役扬名七家马寨。
史家兄弟果然还是顾忌着天北崖的威风,准确来说,是他们把不住布老虎的心思。
过了一会,史家老大终于开口道“来人啊,去请三位夫人上来,给天北崖两位贵客敬上一杯。”
听到这话,布老虎眉头明显扬起,志得意满。
对面的史家两兄弟脸色发青,自斟自饮喝起了闷酒。
左斧头激动难耐,这厮不着痕迹的整整衣衫,摆出威容的摸样,准备来迎接三娇的出现。
要知道黑山寨三娇,可是在整个关城马贼圈子里都是鼎鼎有名。
这三娇出自西域,美艳动人,大娇擅音律,余音绕梁三尺,可引百鸟共舞。
二娇擅舞,可比掌上飞燕,舞姿绚烂,令人流连忘返。
至于这三娇,更是一大奇。
听说身藏名.器,懂那番外交.欢秘法,能让人步入极乐世界,乐不思蜀。
这三娇平日里乃史家三兄弟掌上宝心头肉,听说以前台子口巴闭想一睹芳容,以万两黄金求三娇一夜,被史家三兄弟骂了个狗血淋头,差点兵刃相见。
在就是前些年月,观风口搞了白马帮一记狠的,司徒遵义偷梁换柱,之所以能从一线天送货至大渡口换得资金周转。也是靠擒了黑山寨这三娇作为依仗,才让史家兄弟出面,不惜冒着观风口报复,让白马帮就此一过。
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在布老虎以为史家三兄弟是忽悠他的时候,一阵香风夹着秋意,从庭院外萦萦而进。
首先进入厅堂的是三个侍女,这侍女容貌只能算普通,她们抬上一架古琴,摆放在右首末位旁。
这时候进来一位少妇,她穿着水蓝色幔罗香裙,肩披白色貂皮,一头亮眼的金发缠成细细的小辫,平添几分域外风情。
更难得的是她那对浅蓝色的眸子,如精雕细琢的蓝宝石,美艳的外表,最让布老虎动心的是香腮上那一点美人痣,令她妩媚的娇娆多了分雍容端庄。
“妾身见过两位。”
来者正是三娇大姐,她轻移莲步,走到布老虎身边款款伏下身子见礼。
布老虎点头笑道“嫂子请起!”
大娇温情脉脉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让布老虎瞧的心口升起一股莫名的冲动,这时候佳人缓缓退至古琴旁,芊芊玉指优雅拂过,顿时清寂的厅堂,响起曼妙的琴音。
待琴声渐渐步入高潮,饶是布老虎这种粗人,也附和起拍子摇头晃脑倾听起来。这时候门外在入一女,身段翩翩,水袖长舞,步入厅堂。
这是二娇!
较之大娇,两人容貌相似七分,可这气质,大娇温雅情义绵长,这二娇却胜在身段上,令人难以忘怀。
二娇体态娇小,赤着双足,身穿大红宫衣,用根双凤金钗盘起,身段婀娜多姿,特别是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却生得挺拔的双峰,让在座所有男性看的目眩神迷,舍不得挪开眉眼。
琴声由缓入急,初如小桥流水,细娟幽长,等着二娇出现,忽如黄蜂鼓翅,急促渐进。
水袖飞扬,这二娇好妙的物资,双足轻点,身如柳絮,体态轻盈,仿若万花之中独占鳌头的花魁牡丹,呈现绝美姿态。
席位之上,布老虎目不转睛贪婪的看着两女配合,此时没人会注意他的失态,就连拥有这芬芳佳人的史家兄弟,都被两女仪态陷入了沉迷。
一曲终了,二娇脚尖轻点,身段慢饶,水袖在半空中打出双飞燕,看的布老虎失了神。
良久,等他猛的醒转过来,这才发现两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厅堂。
惋惜之中,布老虎胸中有股浊气贲张待发。
特别是看到史家三兄弟沉迷失态的摸样,更是咬着牙,心中暗暗发誓道“他娘的,这等娇妻美妾,有能者居之,他史家三兄弟何德何能!”
而这时,布老虎听到身边传来轻微的咒骂,转过头就瞅见左斧头苦大仇深瞪着史家三兄弟,不由莞尔笑了起来。
一线天黑山寨,三娇谓之为一宝,布老虎以前还不怎么相信。总想着三个娘们,细皮嫩肉在怎么珍贵,也值不得几万两白银。
今番他开了眼界,知道自己孤陋寡闻,心里却更加期待一直尚未出现的三娇,等着她的惊艳出场。
史家兄弟也是个厚道人,既然答应了别人的条件也不含糊,没等一会,三娇在两名侍女的陪衬下,入了厅堂。
这是个狐媚儿!
布老虎自打第一眼见到这三娇,心中就起了这个念头。
这女人较之她两位姐姐,气质跟身段都略有差距。
不过她胜在一双勾魂的媚眼上!
那双眼睛布老虎是个粗人,雅词歌赋他颂不出来,只知道前年他带着马三放跟叶毛外出,入了野林子等着食儿上钩,没想到荒山野林里既然碰上了只白毛狐狸。
那只狐狸当时潜藏在灌木丛中张望,叶毛不小心着了道,陷入它那双夺人心神的媚眼儿中。
后来陆续的马三放跟他也被迷了心神,好在当时野林子里时有白眼恶狼出没,布老虎挨了一爪,这才回过神来。之后那狐媚儿不知所踪,布老虎三人陷入狼群之中,九死一生逃了性命回想起来,才琢磨出那白狐狸故意设下迷眼儿阵,要的就是让他三个当回替死鬼,好从野狼群中脱身。
想到那次遭遇,布老虎细细瞧了三娇一眼,这女人眼含往往秋水,一颦一笑,媚眼儿能把男人的心给勾了出来。
她先是款款来到左斧头身边,这厮瞧了三娇一眼在也挪不开神。
目瞪口呆不像个威猛汉子,倒像个初入窑子的愣头青,惹的史家三兄弟暗暗耻笑。
三娇看出了左斧头的不堪,掩嘴轻笑,这一笑可不得了。
狐媚儿眼勾的左斧头仿佛失了魂魄,面燥心热之下,布老虎唯恐他腹火烧了心智,重咳一声,才将他唤醒,尴尬的低下脑袋,没了之前的得意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