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啦~
一连串鞭炮响声在野林子外头炸响,同时撕心裂肺的马儿嘶鸣,伴随着一道黑影飞过在洪山坡上乱窜。
与此同时,野林子里被五花大绑的马贼洋子听到声响,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马儿受惊,其实是他早先布置下来的。
因为野林子不适合骑马,存了个心眼的洋子把坐骑拴在林外,马尾上绑着鞭炮,另一端点着大头香。这香从头燃到尾需要半个时辰左右,只要把握好时间,就算进林被俘,也能通过受惊的马儿向营寨里的布老虎示警。
“梁老大,咱们行踪败露了,现在怎么办?”
野林子里,押解着洋子的一名马贼急切道。
在他身边那人正是青竹帮梁齐,他两道浓眉紧紧纠结在一起,偷眼瞧了下满脸“愁苦”的洋子。梁齐道“把这小子给当家的送去,让老牛他们准备动手!”
“是!”
一声尖锐的竹哨声在野林子里响荡起,顿时附近草木皆动,就见树枝、草皮、地底钻出几十个穿戴伪装蓑衣的持刀马贼,磨刀霍霍,躬身潜伏朝山顶营寨摸去。
....
“谁,是谁放的鞭炮,又是谁的马匹受了惊。”
负责外围警戒的王朗振声狂吼,这时从大帐里,布老虎身边协同着管家老钱等人走了出来,脸色凝重。
“王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布老虎亮声在远方喊道。
王朗小跑过来,有些怯怯道“当家的,鞭炮声是从野林子那边传来的!”
“野林子?”
“对,那边早先按照您的吩咐,撒了许多驱虫粉在外头,想来里面蚊蚁丛生,所以属下并没有安排过多人把守,所以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王朗低着头不敢看布老虎脸色,这时在营帐外头,洋子那匹坐骑在受惊过后来回在五十步外打脚响鼻。王朗眯眼仔细瞧了瞧,大惊道“当家的,那是洋子的马!”
“洋子?”布老虎有些疑惑道。
王朗忙将之前洋子外出巡守的事情说了下,布老虎双眼微眯,一丝寒芒掠过。
“你的意思是,洋子可能发现野林子有情况?”
“不错,依照洋子的个性,在进林前肯定埋伏了一手,现在马儿受惊...”
“丧狗子,你带着老猛领二十个弓箭手去野林子那边看下。”
布老虎发号施令,陈丧狗跟王猛带了二十名携带弓箭的白马帮马贼朝野林子那边掠去。
嗖嗖...
几声急促的崩弦声隔的老远传来,布老虎领着管家老钱连忙出了马寨,就见可视范围内那座茂密的野林子多了几十名弓箭手。而他们手中的箭头用布团包着,眼力好点的可以看见隐隐有水从布团滴下。
“不好,他们打算用火箭!”
老远策马的陈丧狗一声大吼,布老虎那边的人不禁脸色剧变。
洪山坡营寨本就是用木头简单做起,里面还屯放着三十几车草药,若遭火箭激射,大火一起,后果不堪设想。
“他娘的,江胖子是要跟老子不死不休啊!”
布老虎咬牙切齿道。
同时他把眼神转向陈丧狗率领的二十余名弓箭手身上,那伙人都是白马帮底下的人,平日里吆喝嗓子,拼拼力气还行,真的杀人见血,这手脚打颤,连射出去的箭都是软绵绵的根本无法阻止远距离的青竹帮马贼上火点燃箭头。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把火箭射过来!”
“桑槐,王朗,你们赶紧打湿自己身上衣服,垫在牛车上面。”
“老九,骑上玉狮子,跟老子冲杀过去。”
布老虎连下三条命令,把双指放在嘴里打了个响哨,自营寨里,单独喂养的花豹子马如俊龙,划过冷电,踏响奔来。
“当家的,您不能去啊,让我去!”
瞧布老虎翻身上马,观风口马贼各个激昂阻拦。
“全部给老子滚开,他娘的,就你们那些马匹子,能冲到对面吗?”
“老九,你他娘的给老子怂了?快给老子滚出来!”
声声怒吼,布老虎已经挥举马鞭狠狠打在花豹子屁股上,这百里挑一的良驹短距离奔袭,犹如丛林野豹,几个呼吸间,布老虎离前方青竹帮马贼越来越近。
“上马,冲,冲,全给老子听着,当家的少一根汗毛,你们全得给老子受鞭八百,快给老子冲啊。”
莫桑槐一边在营寨里大吼,一边用河水打湿被褥盖在牛车上。
这会儿管家老钱瞧瞧状若疯子的不要命往前冲的观风口马贼,在看看自家那些不断往后退的镖师,这老家伙修炼几十年的脸皮,偷偷的有了丝醉酒的晕红。
三十步!
二十步!
....
布老虎骑在花豹子上急速朝野林子那边突袭,梁齐不是第一次见到布老虎,早年观风口辣手黑天、黑心老虎各持横岭半边天下,因为性情的原因,梁齐跟大黑天有着几场交情。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没想到布老虎单骑奔杀而来,梁齐震其胆量更是大喜吼道“不用上火,直接射击,凡是射中布老虎者,老子请功,赏宝钞二十贯!射杀布老虎者,直接升三当家!”
勇夫当得厚赏!
连绵数十支利箭应声激射,朝布老虎方位密集射去。
马鞭收起,布老虎快速从后腰摸出一颗铁质的太极球,运力,急抛而去。
以布老虎目前的手段,即使不使用金刚打,发力打出的太极球也能像飞火流星般势道极足,重重挡开了几支迎面射来的弓箭。
“当家的,快退!”
在后方足足有三十步距离,赶来的观风口马贼策马高喊。
布老虎胯下坐骑速度不减,甚至拔高几分,以更快的脚程,朝梁齐那边马贼奔去。
十五步!
十步!
....
眼见状若癫狂的布老虎持刀策马而来,梁齐惊怒交加,一把推开身边马贼,夺过弓箭,伸手一拉,箭上弦,弓半月,在布老虎仅仅离他们只有五步距离,蜂鸣声大响,那利箭携带着巨大力道射向布老虎,顿时将他从马背上掀了下来。
“当家的!”
“哥!”
自营寨骑着夜照玉狮子慢悠悠出来的布老九,瞧见布老虎落马目眦俱裂。
这蛮小子脑袋霎时变得空白,本能的举起马鞭重重抽在玉狮子屁股上,吃痛的玉狮子迈足劲,如离弦的利箭,飞射狂奔。
“杀,杀,杀!片甲不留!”
这趟被布老虎挑出来护送草药的大多都是小马庄乡勇,这些人无一不承着布老虎的恩情。
仗义多匹夫!
眼见心中的尊崇生死未知,那些观风口马贼彻底癫狂,他们抛弃了身上一切负重,只举着一把砍刀策马疾奔,三十余骑,其势犹如千军,扑面打来,对面饶是梁齐这等见惯生死的老马贼都有些架不住。
“放火烧林,撤!”
果断下令撤退,在梁齐的指挥下,十几名弓箭手把火折子丢到预先埋好的干草上,立马遁入野林子里消失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