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牡丹碎花旗袍
两个人之间的结盟,没有明显的缔结合约,但是,无论是顾悠悠,还是齐军医,已经默认了这个联盟的存在。
在一番畅谈之后,齐军医面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欣慰的笑容。
顾悠悠看着,看着,仿佛是看见了自己的爷爷,那眼中,有着慈祥和爱怜。
这一次,顾悠悠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一个人,齐军医。
按照两人的计划,一前一后进门,丝毫不顾及林如意的眼线。
路上,顾悠悠已经将重新搜集的那些白色粉末让齐军医检查过了,可是检查的结果却让两人面色大变。
竟然不是满沉灰,只是普通的淀粉而已。
被掉包了,两人的心中出现的第一反应,这段时间,林如意一定没有时间再将那套餐具销毁,因为,她不敢保证,这宅子里所有的人都是她林如意这边的,一旦被人发现端倪,便功亏一篑了。
是以,她也只能将这套餐具偷偷藏起来,至于藏在哪里,肯定不能是她自己的房间,最安全,最保险的地方,就是厨房,和其他人的餐具混在一起,让这套一直以来被特殊保管的餐具回归大众。
事到如今,已经不是担心会不会和林如意撕破脸的时候了,大家的立场不同,此次的矛盾更是被摆在明面上,林如意企图在她发现之后嫁祸于她,又在齐军医发现之后,或是警告,或是已经下了杀手。
今天晚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果不其然,两人在厨房里搜到了那一套被拆开来放的餐具,其中,曲子主要的就是那一副碗筷,都是用苦凤菊的药茶浸泡过的,而碗底,更是恶意地沾着满沉灰的粉末,每一次都会混在饭食中,进入顾崇山的身体。
至于怎么找,齐军医自然是有办法,事实上,因为长期被苦凤菊的茶水浸泡,这副碗筷的颜色已经变得和其他人的不一样,青瓷色略淡,整体之间,染上了淡淡的微晕的鹅黄色。
拿到这副碗筷之后,便由顾悠悠保管,而后,两人便分开了,顾悠悠回到房间里,齐军医则是来到了顾崇山的房间里,按照计划,做先一步的安排。
此时,距离顾家惯常的晚饭时分,只有两个小时。
顾悠悠先是洗了个澡,去去周身的劳顿,而后,坐在梳妆镜前,拿毛巾轻轻擦拭自己的头发,当一头微卷的长发自然的铺散在身后,将资历的顾悠悠忽然笑了。
只见镜子里那眉眼如画的女子未施粉黛,素手轻扬,卷起泛着棕青的秀发就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自抽屉的首饰匣子中,取出一根碧玉凝白的簪子,没有任何的花纹或是修饰,只是一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簪,可是少有人知,这根玉簪,是国内已经不再动手的手工艺人贾老的手笔。
不是圈子里的人,不会知道贾老的地位,在古玩圈子里,她的地位,就像是在中医学的圈子里,江老爷子的地位一样,不过,江老爷子可是这贾老的残烛粉丝一枚。
今日,她没有在脸上画上径直的妆容,而是直接露出了一张素颜的脸,肤如凝脂,眉如远黛,樱桃红唇,再加上那自然盘起的发髻,整个人,就如同自预想额年代的画中走出来的人。
当然,忽略掉顾悠悠现在穿在身上的淡粉色浴袍。
虽然,对自己的额形象已经很满意了,可是,顾悠悠还是支起了眉笔,在自己的那两条细长的眉形上浅浅勾勒,犹如在描摹一副上丹青一般。
复古红的口红涂在了唇上,瞬间,让整个一温婉唯美的江南水乡女子,多了几分势于天成的气势。
顾悠悠这才对着镜子,满意一笑,站起身来,在自己的那久久没人动过的衣柜里翻找着,隐藏的衣帽间,四大排衣柜显露在顾悠悠眼前,踩着棉拖鞋走在拇指地板上,如玉无声。
每走一步,指尖便在那些整齐挂起的衣服上滑过,在这件稍显冷清的屋子里,触感温凉。
这衣帽间,是后来,顾悠悠的要求专门开辟的,那是在她刚刚在娱乐圈小有名气之后,曾经被找回过家里一次,顾崇山对她的“不务正业”很是生气,险些动手打她。
而后,便被爷爷招进了书房,爷孙俩促膝长谈了近两个小时,最后,她答应爷爷,在家里住上一晚。
当晚,爷爷便找了能人巧匠来,在她的房间里单独批处理这么一间衣帽间,又自己做主添了许多衣服进去,就当是送给她恭贺礼物。
那个时候,她就想,或许爷爷比谁都看中顾家,甚至,顾家在他的生命中就是一切也不假,可是,他是真的没有因为自己踏进了演艺圈而感到颜面尽失,至少,他还送了自己礼物不是吗?
其中,令她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爷爷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一件牡丹碎花旗袍,那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旗袍之一,丝毫以那些国际上的大家手下出来的衣服,她知道,爷爷是肯定不认识这样的人的。
所以,这间衣服的来历有待商榷。
唯一的要求就是,那晚,爷爷手里捧着这件旗袍说,在他有生之年,不许她穿上。当时,爷爷说这话的时候,眼红已经有了斑驳的泪意闪现。
她感受到了,那是从心底里溢出来的,既幸福,又悲伤的情感。
这件旗袍,是一件有故事的旗袍。
所以,如今,顾悠悠也是第一次穿这件衣服。
冰灵丝滑的旗袍上身,顾悠悠整个人便有些似真似幻,若是此时,有观众来欣赏,那么,一时之间,倒正的分不清,顾悠悠到底是那个年代的人了。
今晚,是顾悠悠一个人的独秀,是她在顾家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露面,那时,她决定不再掩饰她的通身风华,她就是她,是顾崇山和柳如是这两个风华绝代的人的孩子,是顾家真正的天之骄子。
无需再在林如意面前扮演一个无能的继女,因为,京经此一事,她早就已经暴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