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章 小金人
好说歹说,终于把慕凌天赶走了,顾悠悠关上房门,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或许她应该好好睡上一觉。
脚步沉沉,顾悠悠拖着沉重的身体到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余光里忽然闪过一抹耀目的金黄。
视线追着那道光看去,落在了一旁的小书架上,零零散散只有十几本书和几册剧本的木质书架散发着古朴的气息,沉稳大气。
这是她从江老爷子那里淘来的,晚清时代的管家物件,没有那么价值连城,用来做书架正好。
可此时,正中一层正中央的位置上,正摆着一个金光闪闪的物件,不由得坏了整个典雅的布局,可顾悠悠看着看着,忽然觉得那金色慈眉笑目,有点眼熟。
联想到顾离今天的反常举动,顾悠悠会心一笑,光着脚踩下床,走到书架前面。
金子?
顾离竟然用金子打了一尊雕像,凝眸仔细看去,这雕像上的人物不正是她自己吗?
这件带着帽子的风衣她和顾离人手一件,算是她们唯一的意见亲子装,可惜也只有机会穿过那么一次,金色的小人还不足一个手掌那么高,但雕工细致,连头发的纹路都异常清晰,想到房间里传出的凭乒乒乓乓的声音,顾悠悠心里不由泛酸。
这就是他的惊喜吗?
脑海中闪过母子俩半个月之前的对话,“妈妈,为什么这个金像奖的小金人不是你的样子呢?”
她当时就愣住了,或许每一个金像奖的得主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金像奖的奖杯没有一个具象,只是一个模糊的简易模型,可仍然有圈内的那么多前辈晚辈们为之竞相追逐,今天还是第一次有人提出这样的问题,为什么金像奖的奖杯不是得主自己的样子呢?
还记得她是这样回答顾离的,“这个奖杯的设计有特殊的意义哦,如果换成了妈妈的样子,就只对妈妈又特殊的意义了,妈妈不能那么自私不是?”纯属胡诌的话,也只能用来骗一骗小孩子。
没想到她一直以为还没长大的孩子竟然偷偷地做了这样一个奖杯。
要知道,这座小金人可比真正的奖杯还要重上一些,它是纯金的,想来顾离应该是花了自己的小金库才搞到这么多的金子。
顾悠悠只觉得手里的东西异常沉重,眼睛里有些湿润,感到欣慰的同时又有些心酸,虽然在生下顾离的时候遭了很大的罪,可那时候她就想,这将是自己视为珍宝,用往后点生命去守护的人,她做好了和顾离相依为命的准备,却不想他会带给自己越来越多的惊喜。
她是个不称职的妈妈,没有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伴他成长,可她的顾离是这么懂事,懂事的让她心疼。
每次在路上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陪着,她能感觉到那双稚嫩的眼睛里隐藏着的渴望,或许她应该早点把真相告诉他,慕叔叔就是他的爸爸。
顾悠悠深吸了一口气,捧着小金人出了卧室,轻手轻脚犹如做贼一般来到了书房,踏入演艺圈至今,她所有的荣誉都在这里,第一次获得的提名,第一个影后的奖杯,粉丝们送她的鞋子……
顾悠悠从中找到被顾离吐槽过的那座没有人脸的奖杯,毫不怜惜地把它从专门安置的底座上拿出来,放到一旁,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这个不够庄重却足够暖心的小金人,把它放在了空出的位置上。
这才是她的无价之宝。
顾悠悠弯着眉眼,看着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小金人,忽然笑开了。
顾安安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可她还是又惊又惧,怎么办?被顾崇山知道了她肯定会被打死的。
那些人不管她怎么求都无动于衷,甚至连顾家的名头都不怕,简直是软硬不吃。
视频,她一定要拿到视频,不能让它流到外面去。
顾安安下意识朝着电视机的方向伸出手去,可这一次没有遇到一点阻碍,顾安安大喜,那些人竟然没有再绑着她,只是身上仍旧凉凉的,只有一条薄薄的被子,那也好过衣不蔽体。
一阵又一阵的无力感传至四肢百骸,顾安安死心地收回手,浑身瘫软,手脚无力,定是被人下了药。
不再挣扎,顾安安静下心来,想着昨天到现在发生的一切。
小太阳分明是早有预谋,借着报复顾悠悠的由头把自己骗到这里,拍了视频想要威胁她,那些酒一定有问题,肯定是被下了药,她可是顾家的千金,酒量随了顾崇山,不说千杯不醉,同桌之上也难寻敌手,没道理会那么快就喝醉的,肯定是他们下了药。
想到视频中自己放荡的样子,顾安安简直不敢相信那是她。
他们想要钱吗?
她有,只要能放她走,多少她都能给。
等她出去之后,再找人收拾这帮死人,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你,顾悠悠?为贱人,一定是你找人害我。”
顾安安死死抓住了身下的床单,脸上满是不甘和屈辱的神色,一行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了发髻间。
什么小太阳,什么只希望她开心就好,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开门的声音响起,顾安安的身体一僵,把自己缩回了被子里,紧紧地攥着被子的一角,仿佛那是自己最后的依靠。
“嘿嘿,她醒了。我们是不是又可以开工了?”
顾安安斜着眼看过去,那是小太阳介绍给她的朋友,也是这房子的主人,昨天就是他一直在灌自己喝酒。
男人身后,曾经甜言蜜语哄骗过她的小太阳似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那一眼很凉薄,根本就不像是在看人的眼神,“小心点,别搞出人命来,太麻烦。”
说出的话也异常凉薄,顾安安悔恨不已,她之前怎么没有看出这个男人是这样的人?恨意一点点在眼眸中凝聚,顾安安咬着牙,忍住这阵屈辱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