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被神明抛弃
“我要去袅袅。”忽然,脸已经快要贴在桌子上的阿树低声说道。
想到之前阿树喝醉了在卫生间干的那些事情,顾悠悠赶忙站了起来,拖着阿树就往外面走去,这厅里虽然也有卫生间,但是神魔车还在屋里,总不好让他看见阿树的狼狈模样。
顾悠悠扶起阿树,在沈墨琛那担忧的却藏着笑意的眼神中离开了房间,两人,往最近的洗手间走去。
城隍酒店,一楼是吃饭用餐的地方,二楼到二十二楼全部都是住宿的房间,她寻思着,一会阿树要是撑不住了,就在楼上开个房间,先让她睡一会。
一番左拐右拐之下,终于是看见了洗手间的标志,这路绕的肯真够远的,因为,她们待得地方,都是贵宾厅,内设洗手间,想来也没什么人放着独立的不用,非要跑去和大厅的客人挤公用的。这距离确实有些远了。
可是顾悠悠扶着一个醉鬼,就这么干了。
一路上,她能感觉到,理智的阿树应该还在她的身体里,应该是头晕,手脚也软的状况,把人扔进隔间之前,顾悠悠还问她:“你自己可以吗?”
阿树抬小脑袋来,看向顾悠悠的眼神之中尽是迷茫,无奈,顾悠悠只得再一次陪着阿树进入隔间里面。
或许是身体本能的反应还在,当阿树双脚开立,跨立在蹲位的上方的时候,她开始迷迷糊糊地动手,撩裙子,褪下内裤……
庆幸,今天阿树穿的是裙子。
嗯,这次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利,顺利到超出她的预料,就像她的酒量一样,给了自己狠大的惊喜。
就在顾悠悠心里渐渐升腾起一种名为欣慰的情绪的时候,阿树这边开始掉链子。
“悠悠,你为什么不脱啊?我都脱了,你为什么不脱啊,说,是不是想要站我便宜?”阿树拉着自己的裙子下摆,盯着顾悠悠身上的裙子,说道。
几乎是下意识间,顾悠悠的神经线一绷,这丫头不会又要干什么傻事吧?顾悠悠拉进来自己的裙子,几乎是和阿树保持着相同的姿势。
阿树仍然在那看着,歪着头,眼神里写着疑惑,似乎还在思考那个问题:为什么你不脱衣服?
为阿树整理好衣服,将人拉了出来,“洗手。”顾悠悠启唇,在阿树耳边说道,她坚信此时的阿树还能够听得进自己的声音。
果然,听到顾悠悠的声音,阿树也不再纠结,为什么刚刚自己脱了衣服,而顾悠悠不脱。
如同一个能够行走的机器人一般,机械地打开水龙头,有些温热的水浇到手上,柔柔的,那水的温度渗进皮肤里,灌进她的心里,让一直以来她的渐渐冰封的心终于回了暖。
可是,仍然不够,不足以让她清醒。
镜子里映出的阿树,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脸,在顾悠悠没有看到的视角里,阿树的眼中有一丝清冷飘过,也仅仅是一闪而过而已,随即,又变得迷茫而错乱。
镜子里的人是她,今天,刚刚和阿茶分了手,她没有无理取闹,也没有再说着挽留的话,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疯狂和执念。
就在她看着阿茶那平静的面容,以及毫无波澜的眼睛时,她的心里就好像什么都放下了,像是彻底空了一个空间,不是不想再做些设呢么,说些什么,只要能够留下他,大概她做什么都无所谓。
可是,那双平静的,却任然透彻,能够让她一眼望到眼底的眼睛,却告诉她,没用的,无论她做什么,阿茶都不会留下的,他不会再回头了。
为什么?五年了,为什么能够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他们五年的感情,还比不过一个刚刚认识不到两年的随便一个女人吗?只是因为她看起来不务正业一些?
从前的时候,她对自己的家庭情况闭口不谈,偶尔也会透露一些,他不想让他有太多的压力,更不想他误会自己是一个爱慕名利的女人。
甚至,她都已经说服力外公和爸妈,虽然爸妈嘴上不说,可是她知道,他们已经认可了这个素未谋面的未来女婿,从她的话中,从她一提起阿茶就绵连幸福的表情中。
可,每当她下定决心,好好跟他谈一谈的时候,她认真说出来的话,都会被他当成玩笑话。
现在看来,她却是是一个玩笑,一个笑话,被他冷眼嘲笑的笑话。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才能够接到那个女人的短信,从周水儿提起公司的时候,她就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或许,她的阿茶,真的要因为某个原因离开她了。
而这个某个原因,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够“体面”,不能让他在公司获得施展自己才华的机会,不能得到总经理的赏识,不能成为他上位的工具。
虽然她潜意识里不愿意相信,但是能够打倒他们的爱情,无疑,是他的事业了。
“悠悠,我是不是很没用?”阿树的嗓音中带着沙哑,不复发放才的软糯,就如同喉咙刚刚被烙铁烫过,又生生挤出这些破碎的声音。
“阿树,你很好,你值得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将你放在手心里珍惜,只能说,你们缘分不够,也可能,他终究不是你命里的良人。”顾悠悠轻轻拥住她的身子,心疼的说道,现在的阿树,真的变了许多,她的面上再也没了天真明媚的笑容,她整日思考一些从前不会想到的高深莫测的问题。
“什么是缘分?什么是命里的良人?难道感情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吗?悠悠,我真没想到,有一天,会从你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你从前,可是不信命的。”阿树从镜子里与顾悠悠对视,面上有着轻轻的嘲讽之色。
说不出,是对顾悠悠那番认命的话的讽刺,还是在嘲笑自己,一个信仰,她信奉了一个信仰五年,最终,被她自己所信奉的神明抛弃。
阿树这话,听的顾悠悠一愣,随即,便也学着阿树的样子,轻轻笑了起来,是啊,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相信命运这种东西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