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知道了却并不代表他们就有办法。上次洪波剑灵以自身性命为赌注,玩了一把大乐透,结果用尽了千万年的狗屎运才死里逃生。
这种事情可一不可二,概率小的比江流单身的几率还低。
“这种事情我们不擅长,可是有一个人却精通此术!”江流卖了一个关子,武灵儿气鼓鼓地还没消气。
陈玉华摩挲着光滑的下巴,开口道:“我知道是谁了!是法谛大师对吗?”
江流脑海中浮现了那个俊俏的白脸小和尚,一点头,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嘻嘻!本公子怎么说也是府尊千金,请一个小和尚过府祈福讲经很难吗?”
陈玉华不禁想起了殷夫人从神符派请法谛回来时,自己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的兴奋之色,这可是真正的高人啊!
结果,法谛就和她讲了江流如何如何大战群雄,最后自己在英雄末路之际施以援手。从那时起,陈玉华心中或许就有了某人的位置,只是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江流认真地点了点头,以陈玉华的身份,虽然不会任何修仙之术,但是在江州城内也可以算是横行无忌了。
“说了那么多,那你是会法谛的邪门功法了!”
陈玉华脸色一怒,上来就揪着江流的耳朵不松手,“什么叫邪门功法?那是因缘藏典好不好!”
“好了!好了!赶快松手,要不就断了!”其实江流心中一直在注视着武灵儿,见她一脸趣味的样子,江流不禁更加夸张地喊了起来。
陈玉华盘坐在地上,江流和武灵儿在一边护法。据陈玉华所说,施展这门功法,并不是看重法力,而是心灵的悟性。
江流虽然一阵鄙夷她这个蹩脚的借口,但还是默默在一边为其遮风挡雨,不让外物影响她的心灵,殊不知,其实他才是对陈玉华影响最重的那一个。
盘坐在地,一心空灵,巨鳄仿佛也知道自己处于关键位置,哈巴狗一样趴在前面一动不动。
陈玉华的灵魂好像消失不见了,整个人完全消失了。
江流一阵错愕,这是什么境界,已经超脱了有我无我之境吗?
忽然,一股神妙的波形传开,陈玉华的身体莹莹发出白玉般的润光。
“好美啊!”江流心中一阵惴惴,看了一眼武灵儿,见她也是一脸着迷之色。呃!这不对啊!难道是在挖我墙角?
在陈玉华的眼中,面前的巨鳄变成了一团金光,在金光之中牵连出一条黑线,黑线直接通向九幽之处。
这大概就是它和远古妖龙的因缘线了,只要斩断这一根线就行了。
“剑来!”一只玉手伸出,武灵儿急忙把洪波剑送上。
陈玉华回头,只见武灵儿和江流儿的身体朦胧一片,被一片云雾遮挡,什么都看不到。
转过头来,挥剑朝面前黑线猛然一斩,洪波神剑轻吟一声,唰一声将连系巨鳄和妖龙的因缘斩断。
巨鳄轻快地吼叫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欢喜和憧憬。
纵身一跃,巨鳄化作了一道黑烟,轻飘飘进了洪波剑内。这也是事前安排好的事情,世间因缘神秘无比,只有洪波神剑这等神器才能够隔绝这些,并且为陈玉华承担因果。
私改因缘蒙蔽天机这种事因果极重,一不小心就会遭受天谴,所以巨鳄必须依托于洪波神剑存身,刚好这把剑还缺少一个剑灵。
云舟之上,整个天空碧蓝如洗,但是,这艘雪白的银舟却变得和一副水墨画一样,浓郁地化不开的墨水渲染在上面。
底部中央地龙头更是漆黑一片,像是一头张牙欲吼的魔龙。
“开始吧!”李金鳞吩咐雪姬,雪姬柔媚一笑,摇动手中的银铃,铃铃铃!铃铃铃!
随着铃声的起伏,所有的浓墨都朝龙头汇聚而去,准确来说是向龙口中的那一颗宝珠汇聚而去。
“主人!只要机关一启动,这颗汇聚了无穷力量的魔珠就会发挥出它应有的力量。
妖族的准备十分充分,加上主人您的帮助,足够毁坏整个大阵的力量被击中到一个点上缓缓释放,只要妖龙不完全醒来,它的血肉力量还不是任我们予取予求。”
“哈哈哈!”
“发动!”
轰!
所有的灵力攻击都停止了,一道墨色烟柱从宝珠内冲出,直直地冲向地下。
嘶啦!
烟柱之内,无数牛鬼蛇神的幻影出现,所过之处万物消融,一层层岩石土块纷纷瓦解消失。
庞大的威压和黑暗力量令在地下奔逃的焦山和陈玄龟一阵眩晕,正在玩命飞逃的两人被这个气势一冲从半空中落下,差点匍匐在地。
“呸!这就是你们一直处心积虑想要制作出的东西吗?果然威力不凡,嘿嘿!”陈玄龟检查了一下龟壳,转身调笑道。
焦山真可谓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到头来所有的积累都为别人做了嫁衣。
“你真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啊!你,是个伟人!”陈玄龟这个十几年钻研人族经典的人腹黑起来也是没谁了!
焦山一口黑血吐出,一声凄厉的吼声喊出,“李金鳞!李金鳞!你竟然敢!你竟然敢!哇!”
话没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焦山的气势顿时萎靡起来。
“呵呵!我必不能让你如愿!”
挣扎着做好,焦山额头涌出一道黑纹,像是一只蛟龙在上下腾飞。
“为我妖族!”
吼!焦山现出了真身,一条黑色的妖蛟,几近化龙。巨大的妖身向着那一团翻滚前进的烟柱袭去,噗嗤一声,毫无意外,焦山的肉身和魂魄都消融在了黑烟之中。
“唉!想不到妖族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真性情的一面!”陈玄龟感叹非常,丝毫没有觉悟到其实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刽子手。
“呵呵!你没有想到的事情多着呢!”
一道声音突兀从身后传来,紧接着就是一剑呲啦一声。
不好!陈玄龟猛地向前扑去,只觉身体一轻,鲜血止不住地从背后流出。
江流手中抱着那个大龟壳,扶出里面安详睡眠的殷夫人。
此刻,她正悠悠醒来。
“好久不见了!府尊大人!”江流呵呵一笑,身后的陈玉华躲在武灵儿身后,不知以何面目来见这位曾经的父亲。
殷夫人被武灵儿搀扶着,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等人的处境。
“阿娇!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真的对我没有任何感觉吗?我对你的心思你真的不明白吗?”
陈玄龟瘫在地上,想做最后的煽情。
殷夫人向前走了几步,拉过一边的陈玉华安慰几句,此时才去理会陈玄龟,“明白又如何?不明白又如何?
你我之间的恩怨情仇还是等到地府之中由阎王亲自来判吧!”
“哈哈!哈哈!”
陈玄龟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大笑不止。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弄得蓬头垢面更加不堪。
“就让我来送你最后一程吧!”
江流提剑上前,噗嗤一声,原地鼓起一阵烟尘,土尘罩面。
呼!
江流一口气刮起一阵风,再看时哪里还有陈玄龟的影子,原地只剩下一个深深的黑洞。
呃!没听说乌龟还是打洞小能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