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拒绝吗?”江流凄惨地看着白道人,这种大人物应该往往不会和自己这样的小人物为难吧?
“你说呢?”看着老家伙的笑容,江流心中顿时一阵哀嚎,看来是没有希望了。
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要求袁老头陪自己一起来呢?自己一个人来,这下子出事了吧!
“小子上有八十岁老父母,下有三岁嗷嗷待哺的小儿女,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在我这个时候,正是给父母尽孝,同时让儿女向我学习弘扬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时刻,我怎么能够缺席呢?
再说了,长安城中无数想要建功立业的好青年正处于报国无门的地步,为什么非要找在下呢?就这样说了,改天再请您和袁老喝酒!在下告辞!”
咣当一声江流就夺门而出,这一刹那就像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一个闪身,江流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呵呵!你一定会回来的,我在这里等着你!”
白道人的声音远远传来,江流听了只当它是耳旁风,闷头回到了袁老头在长安城中的陋居。
还未进去,江流就听到了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听起来还是十分痛苦熟悉的声音。
“刘道一!这家伙回来了!”
江流猛地蹿进了院子之中,正好见到了袁老头拿着瓶瓶罐罐进了一件房,虽然脚步飘忽,却是没有丝毫凌乱,看来刘道一没有什么致命伤害。
大厅之中除了陈光蕊夫妇和祖母三人房中施了结界没有出来,武灵儿几女都在这里。
“刘道一怎么样了?”
“姐姐正在给他治伤,看起来他伤得不轻,浑身是血,哼哼唧唧好吓人啊!”花之夏一脸夸张地讲述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听完了之后有种让人觉得刘道一不死都对不起花之夏这一番卖力的描绘。
江流自然是直接忽略了前面的几句话,只听到最后说道刘道一还没死就放心了,直接跟着袁老头的尾巴进了房间。
一进门就是一阵血腥味,噗嗤!一道鲜血溅在门窗之上,幸亏江流跑得快,还有前面这位袁先生为自己挡了大部分的血污。
“你这家伙还在记仇啊!若不是你师叔祖我花了大力气才算到了你的位置,救你出来,你现在早就被当作死尸扔到城外乱葬岗了!”
袁老头理直气壮地训斥着刘道一,当然如果他能够清醒地听到这些就更好了!花自清立在床头,双手散发出乳白色的光芒笼罩着刘道一的上半身。
看来这种疗伤已经有了一会儿了,花自清俏脸发白,有些力不从心。从此也可以看出来刘道一伤势的程度颇重,花自清甚至不能将力量分散至全身。
“你先出去歇一歇吧!接下来的就让我们这位始作俑者来解决吧!”江流柔和地对花自清说道,继而扳着脸直对着悠闲坐在一边的袁老头。
被江流戳破自己派刘道一冒险的事情,袁老头依旧是脸不红心不跳,面色和熙,对着花自清慈祥一笑:“小姑娘!辛苦你了!为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徒孙真是劳累了你半天,我十分过意不去,不如等会儿老夫请你小酌几杯,聊表寸意!”
面对袁老头这种无耻地勾搭小姑娘的行径,江流内心只能用一句呵呵来回应。
对于花自清这种级别的妖精,已经达到了孤芳自赏的地步,恐怕她的心中除了妹妹花之夏和仙道以外就再也不剩什么了!
果然,花自清还是保持着一贯冷傲清冷的面容,冷冰冰地说了一句:“不必如此!”
说完看了江流一眼,转身出了房门,袁老头的目光顺着花自清的身影回到了刘道一身上
“夕颜!夕颜!你在哪里?在哪里?”
病床之上,刘道一一身血污还未清洗过,浑身上下至少有上百道淤青伤口,不少还在向外面渗着血。
此刻,他正无意识地胡言乱语,双手在面前挥舞,仿佛是要抓住什么?
袁老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直呼道:“冤孽啊冤孽!痴儿为什么还是不能忘记那个妖女呢?”
语气之中带着无限的惆怅和悲凉,袁老头两眼迷离,一边为刘道一上药一边回忆在曾经的岁月之中。这一刹那,江流仿佛看到了一个绝世高人萧索的身影,而不是眼前这样一个看着徒孙双眼放光的老道士。
看来还是帅不过三秒啊!
刘道一能够在梦中记起夕颜这个女人,看来是修为在这一路上的厮杀之中有了长足的进步,只要能够平安醒来,以他的底子,一定能够很快恢复修为,甚至可以更上一层楼。
看了一眼还在惆怅的袁老头,把刘道一的一条手臂都搓红了,药膏抹了三遍还没有停手,江流不得不提醒了他一下。
看着他如此心不在焉的状况,江流还是决定不把今天的遭遇告诉他了,白道人那边的事情还是自己做决定吧!
老道士在为刘道一疗伤,江流从头到尾把这家伙剥了个精光,只给他留下了一条遮羞布,然后用烈火从身体表面烧烤了一遍,再用白布将他包好。
在这过程中,江流按了一下刘道一的头部,确保他关于夕颜的记忆没有被解开,这才安下心来。
看袁老头没有在刘道一面前重新提起夕颜的事情,江流就知道当初的事情他也是知情的,只是现在不知为何感慨颇深。
既然他们都瞒着刘道一,江流自然乐得保守这个秘密。而且,看袁老头这幅样子,看来当初他年轻之时也是有过这么一段难忘的岁月啊!只是不知道这家伙当初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一脸八卦的江流从房间之中退了出来,看到武灵儿几人都已经退去了,只剩下花之夏留在这里等着江流。
“你姐姐她们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
江流敲了敲她的脑袋,花之夏嘻嘻一笑过来挽住了江流的肩膀,笑着说道:“她们都回去修炼了!我又不喜欢整天枯坐在那里,一点都不好玩,所以就在这里等着你了!”
此刻,门外斜阳穿过天井照射进来,将整个院落染成了金黄之中泛点红色的样子,显得宁静祥和。
江流和花之夏两人手挽着手,肩靠着肩,看着落日余晖,如同一对亲昵的恋人。
夕阳渐渐消沉,黑夜降临,漆黑的夜带着一点两点星光,云遮月影,暗藏香红。
江流看着袁老头在刘道一的房间亮起了灯光,白色的灯光把房间里面照得亮如白昼。看来袁老头是用了自己珍藏的夜明珠来照明,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
“夏夏!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无聊透顶的花之夏顿时点了点头,看着江流眼睛眯成了月牙:“好啊!好啊!”
两道身影从这所宅院里面悄悄溜了出去,谁也没有发现两人的踪迹。
街道之上,两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暗夜之中穿行,一前一后。不过很明显的就是后面那道身影总是拖后退,到了最后,前面的身影猛地听了下来,抱起后面的身影,一个闪身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声娇羞的喊声在原地回响。
“我的姑奶奶啊!我们这是去夜探官宅,你这么大呼小叫是要招来别人的注意吗?”
江流一点花之夏的小脑袋,悄悄传音警告自己怀中的小丫头,只见她双手合十向自己作揖,一副求饶的样子,江流冷哼一声算是原谅了她。
两人来到了一座占地不小的府邸之外,这里不是正门,而是一处外墙。
江流放下轻飘飘的花之夏,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纱巾蒙在脸上,同时递给了花之夏一块。
“好丑啊!”花之夏看着江流难为地道:“不戴行不行啊?真的好丑啊!我这么漂亮的脸蛋,如果这样遮住不是很可惜吗?”
江流头顶一阵黑线,安慰道:“正是因为你这么漂亮所以才不能被别人看见,万一他们看到之后惊为天人,紧追着你不放你怎么办?
万一你拒绝了他让他想不开自尽了怎么办?再万一他追不到你相思成疾,忧郁而死怎么办?所以,为了救人一命,我们还是戴上吧!”
果然,江流的这一番解说对于花之夏还是很有效果的。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慈悲之心,花之夏姑娘只好勉为其难地戴上了一条黑丝巾来遮住她绝美的容颜。
江流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想不到这次来殷府的第一个难关就是对付花之夏这小丫头。若不是戴上这一种可以遮蔽来人修为面貌的丝巾,江流怎么会来此轻易涉险暴露自己呢?
自己这一次就是来调查陈萼妖孽究竟是如何取得殷丞相的信任的,相信今晚会有一个满意的收获。
殷丞相府中带着一股庄严沉重的气势,从上空看上去没有丝毫的出奇之处。无尽的幽深黑暗将这座府邸包裹,像是隐藏在最深处的秘密一样令人难以琢磨。
夜深了,四处的灯火都消失不见了,只有一处地方还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