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头家中今天从半夜开始就没有安生过,一大家子忙忙碌碌直到清晨才开始歇息。
半夜十分,一阵风刮开了大门,紧接着就是一阵阵的哭泣声,都是莺莺燕燕的柔声细语。
江流一身血的回来了,花自清当时感受到了气息就赶了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同样一声血污的花之夏,头脸之上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看着花自清的眼睛,花之夏露出了白白的牙齿,笑嘻嘻地说道:“姐姐!我把江流儿带回来了!”
紧接着,整个人就晕倒了。花自清感受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同样有修为的其他几人也感受到了。
武灵儿一闪身来到江流身边,确认江流没有生命之危才想起来去封锁这里的气息。
什么?这里有了一道阵法,不够!必须再加三层!
陈玉华看到江流的凄惨模样,不一会儿就泪流满面,泪水打湿了一片。
袁老头摇摇晃晃醉着酒出来,看到江流受了伤简直要气疯了,家里这还有一个没痊愈呢?这又来了一个,照这么下去,自己家里很快就成为医馆了。
花自清和袁老头把江流带进房间之中,直待到了天明才出来。
到了外面,才发现今日淅淅沥沥地下了一阵秋雨,仿佛是天地都在为江流的流血而悲伤。
袁老头烦躁地甩了甩袖子,回到自己房间之中补觉喝酒去了。
“妹妹一夜都没有休息了,进去看看江流就回去休息吧!”武灵儿带着陈玉华进入了房间之中,花自清脸色苍白,照料江流的双手都摇摇晃晃,抹布拿了三次都没有拿起。
武灵儿一把抓起了抹布,另一只手握住了花自清的手,入手只觉冰冷异常,生机断断续续。
脸色大惊地说道:“妹妹不要如此操劳,万一累坏了身子,他还没好,你却倒下了,这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陈玉华听到武灵儿说得有趣,笑了一声。花自清脸色也红了红,看着武灵儿说道:“主人说什么夫人不夫人的,花自清既然蒙主人收容,自然是为主人尽力。
哪里有非分之想?”
“你是个有分寸的人!”武灵儿看了一眼花自清如花的面容,叹道:“若是你妹妹有你一半懂事,我就不用操心这么多了!”
此刻,花自清却是悄悄一叹,可惜江流就是喜欢自己那个疯疯癫癫的妹妹啊!
行了一礼,花自清退了出去,来到花之夏的房间看到她盘成一团的身体,帮她放正身子,又回了自己房间。
江流觉得自己全身火辣辣的疼,像是一只只蚂蚁虫子在身体里面挖掘。正当疼痛难忍的时候,一阵凉爽的气息从肌肤之上传出,继而深入身体,那种酸痒的感觉顿时消失无踪。
睁开眼,闯入眼中的是一颗硕大无比的猪头,这颗猪头看到江流竟然还会笑笑,吓得江流以为自己进入了魔窟之中呢!
抬头,两张关切的熟悉容颜映入眼眸,江流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进入什么魔窟。
陈玉华和武灵儿全都趴在江流身边小憩,感到江流醒了两人也就醒了,个个展露欢颜。虽然昨夜花自清就告诉他们江流看似伤势严重,实际上底子厚,大约今早就能醒来,但是,任何许诺都没有眼前醒过来的江流真实。
“这是谁?”江流叫起来依旧中气十足,身子虚弱的不能动,只好一扬下巴示意旁边床上躺着的这位猪头仁兄。
“他是刘道一啊!怎么你不认识他了?”武灵儿和陈玉华都有些诧异,还以为江流失忆了,武灵儿拿起江流一只肩膀探脉。陈玉华不懂装懂,也拿起另外一只肩膀装模似样地探脉。
江流无奈地想要扯开两个紧张的女人,可惜现在是全身无力,只能任由他们摆布了。
“给我拿面镜子来,我要是也变成了刘道一这个模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噗嗤!武灵儿两人一笑,低低地说道:“说什么呢?刘道友这是因为用了袁老的药,所以体内余毒散发,这才成了这个样子。
只要体内毒素排除干净了,刘道友还是气宇轩昂的得道真仙!”
刘道一倒是挺豪迈地一笑,“晚辈又不需要靠脸吃饭,自家本事还在,就是脸上丑了一点。不过正好坚定在下的求道之心,不为外物所扰!”
江流可不管这么多,这辈子好不容易能把自己帅气的脸从幼年保持到成年,自己容易吗?十六年来兢兢战战,自己没有长歪却被外力搞砸了,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方。
“镜子!”
实在是拗不过江流,武灵儿和陈玉华只好为江流取来了一面镜子,看到自己的脸没有被毁容,此刻江流才放下心来。
“我记得清儿在为我疗伤时体力透支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把花之夏那个小丫头给我招来!”
江流此刻大发雷霆,但是病人总是应该得到一些特权的,更何况是刚刚从鬼门关逛了一圈。虽然江流逛鬼门关已经成了常态,但是每一次都令人心惊胆战。
花自清刚刚在调息恢复体力,当然不能过来看他了。至于花之夏这个从昨晚一直睡到现在的小丫头刚好可以拎来调教一番。
“怎么了?”
睡眼朦胧的花之夏就这样被抓到了江流的床前,身上还没有清洗,看起来像是一个小乞丐。
眼见江流等人捂着鼻子看着自己,花之夏哼了一声才跑去清洗,再回来时已经是又回到了活泼美丽的状态。
江流怒气冲冲地说道:“昨天你是怎么把我带回来地?”
花之夏吓了一跳,不过还是照实说了,不过她叙述的方法有点特别,“这样,这样,然后再这样!最后实在是累了就拖着回来了!”
噗!看着花之夏把自己比成了麻花扭来扭去江流就有种把这小丫头重打三十大板的冲动。难怪自己总觉得腰酸背痛,后辈也是磨损了一大片,原来根子在这里。
花之夏看到江流暴跳如雷的模样,叫了一声就冲出了房门,等到江流再看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咦!夏夏这孩子怎么了?”
殷夫人的声音传来,江流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到自己这位便宜老娘走了进来。然后就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哭声,自己从来没有想到一向温婉的老娘也会如此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