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殷开山竟然和刘道一两人闲谈甚欢,至于江流差点被忽略成了路人甲。
“啊哈哈!道一兄弟啊!既然大家关系这么亲近,那么我们之间的恩怨就直接揭过去了!当初我也是迫不得已,做了一些迎合朝廷的文章,但是这些文章绝对只是在仙道中人之间流传,一点没有流传到外面去,这个你可以放心!”
刘道一嘴角露出一丝的尴尬,问题的关键就是自己混得就是仙道啊!你这一散布,把我困在江州十余年不敢出世,一来到长安城见了你就揭伤疤。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谁还没有一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当初你们家中的那一株听雨兰蔬就是被我偷偷放了药毒死的,现在想来真是罪过罪过啊!”
“哈哈!哈哈!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既然如此,我们这样就全都揭过了吧!”
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趁着这个时机,纷纷将自己十几年前干的蠢事交代了个清楚。然后,尽管两者都不情愿,但是,两人还是握手言和,互相约定不再追究了。
“这个,外祖!我们这就走吧!到邻府去看看!”
“走!”殷开山一挥手,和刘道一两人把臂同游,一边欣赏着宰相府之中景致,一边开始走向江流的府邸。江流就走在两人身后,默默无语地看着两人互相吹捧。
在两人口中,刘道一成了人族修士的南天一柱,殷开山成了大唐皇朝的中流砥柱。
江流实在是扛不住两人的互相吹嘘了,好不容易挨到了墙垣处,江流终于松了一口气。
“道一兄弟!老哥我是老胳膊老腿不行了,现在就要看你的了!”殷开山抱手而立,看着刘道一微笑说道。
刘道一同样回了一个微笑,对着殷开山做了一个放心的笑容。转过脸来,刘道一和江流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整个人就立在了墙边,伸手一拍,墙壁便倒了下来,露出中间两丈宽的豁口。
“殷老哥!请!”
“哈哈!老弟多年不见,真是修为精进不少啊!”两人从这里穿过,江流跟在后面,然后就听到了刘道一传音给自己:“这个豁口自己负责!”
江流撇撇嘴,回头看了一眼倒塌的墙壁,手一挥,墙壁再度恢复正常。
“外祖!这边走,这里就是孙儿等人的居处!”
江流将殷开山引过外花园,然后来到了后院,陈玉华知道江流今晚要做的事情,所以一直没有休息。听到江流的传音之后立即就将陈光蕊夫妇喊醒了,此刻正在大厅等待。
还未至客厅,江流就听到了殷夫人的声音:“玉儿!究竟是什么事情,要将我们这么晚了还要喊过来。”
陈玉华抿嘴不言,只是让他们再等等。
而在客厅外面,殷开山听到这个声音,身子猛然停住了,让后面的江流差点撞上去,幸亏被刘道一推了一把。
殷开山嘴角颤抖,眼睛睁地滚圆,一步一顿地走进了客厅。
“阿娇!是你吗?”
殷开山走进了客厅,殷夫人看着面前这个喊着自己乳名的老人,眉目之间十分熟悉,心中一股热流涌出,眼中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父亲!孩儿不孝,十余年未曾归省,让老父担忧了!”
殷夫人直接扑过去拜倒在殷开山的脚下,陈光蕊在一侧也恭敬行礼,拜见泰山大人。
殷开山只是冷冷看了一眼陈光蕊,然后将哭成泪人的殷夫人扶起,此刻殷夫人已经昏厥了过去。
“玉华!将母亲扶回去吧!”
“是!”
“这是?”殷开山看着这个眉目如画的女子问道,眼神在陈玉华和江流之间来回扫视。
“这是母亲收养的义女!”
江流急忙介绍,只是内心之中也有一丝不情愿。
“孙女拜见外祖!”
有外人在,陈玉华表现了一个大家闺秀应有的风范,落落大方地行过一礼后就扶着昏厥的殷夫人回到了房间之中。
殷开山坐在主位,刘道一和陈光蕊两侧相陪,江流就坐在了陈光蕊的下侧。
殷开山脸色一冷,看着陈光蕊说道:“贤婿真是好本事!竟然能够被人囚禁一十六载,让我那苦命的女儿受了十六年的苦楚!”
陈光蕊脸皮一颤,顿时就难看了起来,匆忙解释道:“岳父大人!小婿也是不想,只是这妖孽势大。若不是江流孩儿拜得名师,学得一身好本事,如今小婿还是被人家扣着呢!”
“哼!”殷开山横眉冷竖,“若不是看在江流孩儿的面上,你早就被老夫扔出去了!”
“江州一事我也听说过,事情既然出了,那就不能直接放过了!我明日就向陛下请命,前去安抚江州。彼时大军随从,沿路所有妖魔尽数剿灭,江州之中更是要不见一个精怪出现!”
殷开山说出这一番话,江流直看到尸山血海向自己扑来,无数的血潮翻滚,无数的妖族凋零。
自己这位外祖看来是被妖孽给坑苦了,抓住机会就高举屠刀。
“外祖!那么陈萼那厮呢?”
江流开口问道,至今几人还没有谈到如何处置这只乌龟精。
“哼哼!”殷开山冷笑了一声,“乌龟精?当初没有除了他是顾忌李金鳞,还有就是那厮手中的海域图。如今李金鳞倒台了,乌龟精没了护身符,我早就禀报陛下了。
就在我们过来的时候,那乌龟精就该已经伏法了,现在恐怕是正在交代海域图的下落呢!”
殷开山说着,江流却是感到脖颈上嗖嗖冒着冷风。真狠啊!上一刻还能委屈求全地跟乌龟精求饶,下一刻竟然就请人将它收拾了。真是老奸巨猾啊!
江流和刘道一两人相视一眼,齐齐温顺地低下了头颅。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在心中诽谤我呢?”殷开山不愧是人老成精了,直接就看出了江流两人心中的想法。
“我们哪儿敢呢?我们是在夸赞您老谋深算,立志向您学习!”
殷开山冷笑了一声:“真的?不会是在马我老奸巨猾吧!”
江流两人一个激灵,急忙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