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们咳咳!”焦山顺地一滚化作人形,脸色发青,恨恨地看着江流和陈萼,眼中怒火一闪而过。
“你们为了杀我竟然可以放任冥良这个大祸离开?”
“患不除,我心不安!”陈萼声音冰冷,对这位一直以来合作无间的伙伴没有一丝感情。
为了利益他可以挟持自己最在乎的人,现在是他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嗡嗡嗡!陈萼手中之剑乃是府尊官印所化,凝聚了十余年的民意天心,威势无比。
挥手一剑正要砍去。
“哈哈哈!”
“哈哈哈!”
焦山嘲弄地看着他疯狂大笑,手指着陈萼笑弯了腰。
眉头一皱,陈萼不知道焦山为何发笑,生死关头一笑便可以救你性命吗?
唰!
“慢着!”焦山额头流下了一滴冷汗,你妹的怎么不按套路来啊!
人间话本里不都是某某大笑三声,然后免于死罪,最后在三寸不烂之舌之下逃之夭夭,怎么现在不灵了呢?
陈萼手一抖,焦山额头又一滴冷汗落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黄泉路可不好走!”
冥良的魂魄离开战场,飞奔而去。整个江州城内找不到可以作为寄主的肉身,没了寄主,他的实力就要下降十之一二。
城内活物死物全都找不见,冥良正欲离开这里到城外去找。
忽然,一道强光射来,霎时击穿他的魂魄。
轰!
危急时刻,一只巨手破开空间而来,那一束足以令冥良魂飞魄散的攻击竟然透过他的身体传到了身后。
“良儿!跟为父回去吧!”
青黑色的巨大爪子裹着一层薄薄的界膜,极力想要突破空间的束缚,也就是这一击令空间发生了扭曲,冥良因此躲过了一劫。
空中,许久不见的李金鳞站在一艘云舟之上,冷笑一声,“哈哈!果然是冥狼王子,竟然惹得狼王亲自出手。
可惜,这江州城内不比以往,来去自如可没那么容易!
打炮!”
云舟是一艘通体雪白的银舟,长约八九丈,其上雕梁画栋,像是一艘楼船。
船头位置一只雪白的尖角,顶端是一颗透明的珠子,珠子内部灵力流转,所有的攻击都是从这颗珠子里面发出的。
此刻,得了李金鳞的命令,云舟有之内传出一个飒爽的女声,“是!主人!”
昂!与此同时,盘踞在此的气运黑龙仿佛受到了挑衅,在李金鳞大手一挥下张开血盆大口便朝那只巨手噬咬而去,目的却是孤立无援的冥良。
“哼!小辈无礼!”
感受到空间壁障的波动,狼王一声大喊,声音穿透界壁,空间仿佛水纹一样荡漾。
啵一声巨爪投下一个虚影,不由分说握起冥良的魂魄便要离开这方世界。
云舟的灵力炮和气运黑龙恰好来到面前,黑龙缠着巨大的光束,咆哮不停。只见巨手中指松开,摆动一下竖起,嘣一声向回弹了一下。
轰!
灵力炮触之即溃,黑龙悲鸣一声也被打散了。
气运本就是因人因事而聚,现在江州境内百姓死伤过半,其余星星点点流落乡间山洼。气运黑龙便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因此不堪一击。
“呵呵!现在先收点利息,以后本王大兵压境,再来和你们清算总账!”
狼王的声音远远传来,损伤的界膜眨眼便被修复。
“主人!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继续打炮,我要这江州城内地翻三尺见不到活物!只有足够的血食供养才能引出那个家伙。
我的修为才能够在境界不变的情况下更上一层楼!”
李金鳞回到了云舟之内,脚下踏着珍贵的软毛地毯,面前却是一个令人血脉喷张的冷艳美女雪姬。
轻纱遮不住,毕竟鸳鸯俏。
李金鳞搂住雪姬,触摸到她几乎赤裸的皮肤,眼中却看着茫茫云海下的江州城。
“雪姬!你说我是不是太冷血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为了一己之私就牺牲了一州百姓,他们本来可以活下来的。”
声音之中好像带了一丝愧疚,但是很快就变得如同寒风一样冷漠,“但是他们这样毫无目的的盲目活着,还不如成全了我!哈哈哈!”
雪姬没有说话,脸上冰山融化,柔情地看着这个令他痴迷的男人,嘤咛一声倒在了他的怀里。
隆隆隆!
微风吹拂过,扬起一阵风沙。
陈萼长剑搭在焦山脖子之上,江流站在不远处,身后陈玉华仿佛一下子见到了这些神神鬼鬼还不熟悉,拉着江流的衣角像个小媳妇。
殷夫人依然用冰冷仇恨的目光看着陈府尊,梁嬷嬷站在她的身后,时刻戒备。
焦山桀桀笑道:“你知道你的宝贝女婿是谁吗?他可不是什么善茬,他是金山寺法明老和尚的亲传弟子。
刚出山便收了洪江里的一干怨鬼,后来又参加了城外阻击冥狼族入侵的大战,连地界冥狼族的王子都奈何不了他。
再后来他去了剑门之内,躲在剑冢之内数年,再出世便取得了剑门神剑的认可,后来便流落到了你的府上,被你阴差阳错用养女招了做便宜女婿。”
江流听了冷汗直流,这老家伙是要把自己的老底翻过来啊!
“这些我都知道了,即使他不是妖族,只要他叫我一声岳父,我依旧认他这个女婿!”
陈萼说得斩钉截铁,如果不是知道内幕,江流都差点被感动地痛哭流涕。
殷夫人在一边听了冷笑连连,陈玉华倒是满脸娇羞,松开了小手,捂着脸跑到了殷夫人旁边。
“哈哈!好!希望你听了下面这些话依旧能够如此硬气!”焦山看着陈萼头上一顶凭空出现的绿帽子,阴阳怪气道。
“十六年前,洪江出了一件怪事。一个婴儿不知为何被抛弃,顺江而下,流落到金山脚下,被一户农家猎户收养。
后来,金山寺法明和尚知道这孩子来历非凡,便早早预定要收他做一个关门弟子。
你知道当年那婴儿为何会出现在洪江,而今又在哪里吗?”
焦山似笑非笑地看着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阴沉地可怕的老乌龟陈萼。
“哈哈!现在你看你,像不像是一只绿毛龟,绿帽龟!”
陈萼当然知道他说的那个传奇的婴孩是谁,就是身后的江流。
造化弄人啊!当年一念之仁,今时又开门揖盗,果然是陈光蕊的阴魂不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