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独立的小山峰之上,伫立着一座单独的别院,上书云峰阁。这里是云朗的居所,此刻里面正传出一阵阵暴躁的声音,夹杂着东西破碎的响动。
“这是怎么一回事?区区一个普通弟子,他的花边新闻竟然能够哄传到整个讲武堂之中,你去看看!现在还有谁在认真修行!有些家伙根本不把规矩放在眼里,竟然还开起了赌盘!”
咣当!一个凳子被怒气腾腾的云朗踢到一边,打着转从胡蓝脚下飘过。
一拳锤击在立柱之上,云朗闷哼一声:“你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
“这个因为江流那家伙身边现在一直跟着两个灰衣人,我们的人接近不了他们,所以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不过,江流倒是一直安分地待在了凌源阁,对外面那些纷纷扰扰地谣言并不放在心上,每日里就是修炼,不问世事!
倒是他那两个兄弟自从离开他之后一直动作不断,在人仙学院之中独领风骚,现在快成学院一霸了!”
云朗冷笑一声:“那件事情就是他们干的,现在却要他们去捉拿凶手,看来不用我们动手,等它一个月的时间,这三人就都要被扫地出门了!”
杂乱的房间之内,云朗席地而坐,胡蓝也跪坐在一旁,手中一壶酒,两人相谈甚欢。
“听说现在学院之内开了赌盘?”云朗随意地提起,胡蓝嘿嘿笑道:“没错!而且您绝对想不到这幕后的大庄家是谁?就是明黄师姐!这次师姐可是打算赚他个盆满钵满!”
“嗯!”云朗声音低沉,“你去把消息放出去,然后帮我压他们三人被开除下山!就压三千灵石!”云朗从怀中扔出了一个锦袋,胡蓝连忙接住,一躬身离开了云峰阁。
看着胡蓝离开的身影,云朗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哼哼!江流!我就看你这次怎么死!”
很快,江流三人限期调查守山兽事件的内幕就在讲武堂之中流传开来。一直活跃在新弟子之间的刘道一和卢鑫对于这件事情也没有否认,于是这件事情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新旧两派弟子之中产生了截然不同的两种声音,新弟子内部十分纠结,一方面江流三人是新弟子之中的代表人物,可以说是万千新弟子心中的灵魂偶像。
另一方面,大多数新弟子是由于毁掉守山兽事件才得以进山留在讲武堂,所以不少人抱着既希望江流三人胜出,又为那个幕后黑手担忧的矛盾心理。
对于旧弟子来说就没有这么多的顾虑了,江流三人带给他们的除了耻辱还是耻辱,他们最期望即使大师兄云朗能够出头把江流虐个千百遍,但是现在看来这件事情还只能停留在意淫层面。
而在身处舆论漩涡之中的江流,每天除了盘坐修炼就是在屋子里面鼓捣东西,一房子的杂物堆得到处都是。
两个灰衣人见江流如此作为也不在意,他们只管到了时间就带江流去见萧老,至于结果怎样不在他们关心的范畴之内。
而一连几日的平安无事也让他们放松了警惕,一个每日如同木雕一样立在门旁,一个不知道藏到了哪里去了。
夜,如同一块墨玉,纷乱的树枝山峦就是一层层的污垢,掩映着数不尽的罪恶和黑暗。
江流盘膝而坐,缓慢地调息吸纳灵气。一道道灵气如同百川归海一样地进入江流的体内,丝毫没有饱和的迹象。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股莫名的波动,江流眉头一皱,并没有在意,任由这股波动在房间之内巡游。
“咳咳!”屋顶上传来一声轻轻地咳嗽,房内静谧一片。江流嚯地睁开了眼睛,咕哝了一句,“你们这个隐藏的手段可是需要在进一步!只是小小的风寒就能把你们打倒,这水平有点次啊!”
咕咕!一声寒鸦的声音传来,房顶之上再度恢复了静谧,仿佛江流刚才的话语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一样。
那股波动再次出现,这个像是一团清水一样出现在江流面前的空间,一根粗壮的狼豪从这团清水之间飘出。
呼!一团火焰从江流眼中射出,面前的这根狼豪被瞬间焚烧殆尽。下一刻,两个灰衣人便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了江流面前:“你在干什么?”
江流摆弄着面前的一团火焰,越来越旺:“没什么!只是有点冷了!烤烤火而已!”
两个灰衣人眼角挑了挑,看着江流不怀好意:“你最好不要想着做什么小动作!你的任务是去调查那件事情,不要把心思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可是你们两个总是跟着我让我怎么调查呢?我现在感觉像是犯人多过像是弟子,求求你们两位能不能不要总是守着我,刘道一和卢鑫也是需要你们的关爱滴!”江流痛苦呻吟。
灰衣人却是不为所动,“刘道一是名门大派弟子,出了事情自然有人担当,卢鑫家族世代为官,祖居长安,我们也不动担心!但是唯独你是孤单一人,而且是萧老重点吩咐照顾的对象!”
灰衣人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就是明显不信任自己,唯恐自己干出逃跑的事情来。
江流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灰衣人也各归其位,临走之时两人回头诧异地看了一眼江流,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两人感受到了一股浓重的杀气和危机感,那是关系生死的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却忽然就消失不见了,真是奇怪!
房间之内,江流独坐静室,眼神猛地射出一道虹光,照亮了幽暗空间中的一柄长剑。火红色的流纹,赤色的剑身,正是江流的佩剑,绝世灵宝剑。
“灵宝!你怎么样了?”江流看着立在身边的灵宝剑,担忧不已。
“放心吧!这里的压制已经是很小了,我已经能够自由地放出自己的气息了,只是还不能持久,每次出来都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再度出来。而且,你来看!”
说罢,灵宝剑轻轻吟了一声,一根火红色的毛发飘忽忽出现在江流眼前。
江流轻轻把这根毛发拈到手中,只见这之中似乎有着刚才那种传进来的波动,还有着一丝丝的火热气息,正是灵宝剑气息和这种波动的交杂。
“可惜还没有成功复制出百分百的这种波动,否则就可以以假乱真了!这可是我无数年来四处隐身用来遮蔽自身气息的一点小手段,现在都贡献了出来!”
“如果灵宝这种气息可以释放出去的话就能够进一步吸引来今晚的那些家伙了!只是这两位灰衣人前辈是个麻烦啊!”江流思忖,却冷不防被灵宝出言打断:“不行的!这种程度的伪装还不到位,随着距离增加就会慢慢暴露了!”
“没关系!”江流呵呵笑道,“这些东西只有似是而非才能打动那些家伙,如果真的不留一点疑点,以他们多疑的性格反而不会上当的!”
灵宝剑嗡嗡作响,一股模糊的波动如水纹般渐渐扩散,暗夜之中一片宁静,只是在这平静的外表下,不知发生了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处独立的小楼之中,里面忽然传出了咯咯吱吱的压抑声,主人仿佛是在用全身的力气来咬牙切齿,恨不能将记恨的对象放在尖牙之下撕碎吞噬。
而在漆黑的山路之中,一个起起伏伏的身影四处搜索着什么,突然,仿佛是失去了什么线索。那个身影也不遮掩,直接朝着最近的一座小楼走去,在他的感知之中,那股波动应该就是进了这座小楼。
抬腿向前一步,那个身影却再也不能再进一步了,因为有两个家伙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有什么结果吗?”
两人齐声答道:“暂时还没有结果!”
“这股波动是怎么回事?”那个身影气急败坏地说道,“我刚才追踪那股气息到了这里就消失不见了!”
面前的两个家伙对视了一眼,眸子中尽是迷茫之色。
“会不会那家伙就是我们两人最近看他总是鬼鬼祟祟的,似乎是在谋划着什么!”
两个人影答道,却并没有受到反应,抬起头来却发现面前已经没有了人在,只听到风中隐隐传来了一道渺茫的叹息,“你们最近不用总是跟随着他了,只要把守在这座凌源阁之中就行了。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一座小楼之中,一道目光也从这里收了回去,虽然不知道几位神秘人究竟是在密谋些什么,但是这个家伙还是忠实地把自己所看到的东西禀报了上去。
啪!云朗把手中的玉简拍在桌子之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你们就是这样监视别人的吗?不仅连他每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连他那里去了什么人都不知道吗?
什么叫神秘人?你告诉我什么叫神秘人!你披件黑衣服出去溜一圈也能变成神秘人!”
胡蓝面露难色,对云朗的怒气不敢做任何的反驳。
云朗深呼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说道:“好了!我知道这不怪你!是我太心急了!我们到后面比划比划,让我来为你指点一番!”
胡蓝立即摆出了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跟随云朗去了后堂,无论如何提升修为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