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秋风吹过,长安城也陷入了一片金黄之中,万物仿佛都是在为过冬做准备,一夜之间寂静的冬天就来到了人们面前。
在一阵阵的钟鼓声中,沉重的大门被吱呀呀打开,轰地一下众多进城讨生活的百姓开始进入了城中,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和生活。
“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守城的将军是一个年纪颇轻,长相俊秀的少年,一心只想为国披甲征战,功名单凭马上取,不知生死之间的恐怖。
“哼!想我堂堂将门虎子,竟然在此地守城,每日里对这些达官贵人迎来送往,这和那些卖笑为生的妓子有什么区别?”
身后一位邋遢的老道士卧在一张软榻上,看着少年将军愤恨的脸色哈哈大笑:“哎呀!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知道这些平静的日子是多么珍贵,一心只想着求取功名。
岂不知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你上战场别人也上战场,没有只许你杀人不许人杀你的道理。长安城中天子的赫赫威名就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这太平天下可是来之不易啊!”
这老道士不知是干什么的,竟然在这里指责一个帝国将军,而这位年轻的将军也是一言不吭地任他训斥。
最后,年轻人面色羞红一片,对着这个老道士大吼一声,“白道人!你说够了没有!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卢鑫?
你只不过是贪生怕死在躲在这里享清福罢了!冢中枯骨一般的人,给你三分颜色竟然还敢开起了染坊!哼!”
说罢,卢鑫一挥战袍走了出去。
白道士看着年轻将领这样反驳自己,没有一点恼怒之色,反而笑呵呵地看着他怒而出门。
摇摇头,老道士看着卢鑫走了出去,叹道:“年轻人啊!老道我虽然是没了一腔热血,可是你却不该在这里被埋没,陪我这样一个糟老头子待在这里等死。
既然你想要立功杀敌,老道就随了你的愿吧!谁让我贪生怕死,只能在这里为大唐在寻摸几个有用之才了!”
卢鑫丝毫不知道,在这一刻他的命运就被改变了,老道士不仅仅是在这里养老,守城门,还负责向上峰推荐一些可造之材。
不过,现在大唐境内并没有听说什么大的叛乱,不知这个老道士会将推荐到哪里去呢?
白道人倚着城墙,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手中拿着一个光皮葫芦,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寡淡无味的酒水,心中还在怀念着那晚的上好灵酒。
忽然,一个少年引起了他的注意。白道人依稀记得他是和老袁头一起从外面回来的,当时身后还带着千百随从,据说是老袁头招纳的护道兵。
啧啧!不知老袁是怎么有了这么好的运气,平日里一个都招不到,这会儿一次性竟然招了满员,个个还都是龙精虎猛的好小伙。
少年人手中托着一个钵盂,只有小儿手掌大小,看上去却是灵性非常。虽然少年极力掩饰,但是白道人依旧看出了数道霞光从上面喷射而出。
俊俏少年仿佛是被这突然的动静给惊吓到了,身后一道金光闪过,将钵盂的动静压了下来。
“唉!”白道人看着少年的手段,顿时叹了一口气,眼神之中满是惋惜之色,“这么好的一个苗子!怎么就和佛门那群秃驴搅合到一起了呢?
真是喝酒误事啊!这一醉酒就胡乱答应了袁老头的话,这下好了大包大揽得承下了,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
“希望他识趣点,不要太过分,否则就只能让老袁到仙门大牢里去捞人了!”
江流在前一天的旁晚就出了城,次日清晨刚好来到了城门口,本来一路安然无事,想不到来到城门之下却看到一个老头子眼睛眯缝着看向自己,一脸猥琐的表情像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看得江流头皮发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江流挤出来一个自认为最天真无邪的真诚笑容看着城墙之上的老头子。
老头子身着破旧道袍,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手中是一个酒葫芦,皮肤皱皱巴巴得丝毫不想是什么修道有成之人。
毕竟,别人修道有成都是会返老还童,最不济也会是童颜鹤发的表现,绝不会像是这位一样脱下道袍简直就是隔壁的卖瓜大叔,哪里有修仙者的风范?
“在下江流见过仙长!”
江流远远地朝着城楼之上弯下腰去,朝着老道士行礼。无论怎么样,礼数到了总不会招人厌恶。
“呵呵1别行这么大的礼,老道士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可不能和你这少年高士相比!”
眼见白道人一直看着江流,早就有人把情况报告给了卢鑫,后者急急忙忙来到了城门之上。
江流和白道人都有修为底子,虽然江流只有天仙之境,而这位白道人在皇气的加持之下修为隐秘,令人琢磨不透,但是江流却暗自猜测恐怕此人不像袁老头说的那么简单。
两人交谈就像是在面对面说话一样,相隔一里的两人交谈,中间一路上的人都听不到,但是城门之上所有人和江流都听得十分清楚。
此刻,白道人说这话卢鑫就站在一边,被这句冷嘲热讽的话一激,卢鑫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度激荡,脸色像是一只煮熟了的大虾一般通红。
虽然众多守卫的士兵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过节,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卢鑫却总觉得他们一直在议论自己。这样一想,心中的羞怒就有增添了几分。
“我不信这是什么高手,白道人你不用在这里装神弄鬼了!我知道你有些法力,不用在我面前显摆了!”
白道人仿佛是故意想让这位卢鑫将军出丑,呵呵笑道:“将军若是不信,大可以下去和这位少年比试一番,若是输了!可不要怪老道事先没有提醒将军!
这位可是和将军以往遇见的敌人不一样,可以说这位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虽然有帝国气运在此镇压,但是他能够发挥出来的力量依旧不可小觑!
所以我劝将军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早点放他过去好了!”
“你竟然敢如此小瞧我!就算是修仙练气之士,他看起来不到双十年华,能够什么手段!我就去称一称他的斤两!所有人听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此人入城!”
“是!”
听得有好戏可看,还是自家将军亲自上场,这些兵丁个个情绪激动,眼睛死死盯着江流,唯恐这人会偷偷逃跑。
江流本来是准备和老道士见了一礼就直接穿门而过,但是现在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正在如此想着,江流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小子!我就是守卫长安城城门的白道人,你今日从此门进城袁老头已经和我打过招呼了!
但是,你要想安全过城门还需要一个小考验。那就是今天这位守城的将军和我打了一个赌,就赌你和他比武谁会胜出!
你如果想要安然从这里过去,就乖乖把他打趴下,那样无论你是否带了什么东西我都不会过问,但是如果你不能在他手上胜出,那么就只好请你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了!”
江流一阵无语,这里能够带走多少东西袁老头都向自己说得很清楚了,这位今天是在和我为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