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想找的那种毒草,最好是不被人所知,这样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如果府衙已经知道了这种草药,若离的打算恐怕就会落空。所以她才会有些焦急。
“倒是没听说这个,”踏歌被若离快速的行动弄得手忙脚乱:“小姐这么着急着更衣起身,是要到哪里去?”
若离此时已经飞速整理完毕,头也不回地就转身出门,只留下爽快的声音:“带上大春,跟我去南庄!”
南庄的主屋中,因这几天人去楼空的缘故,已经薄薄地积了一层灰土。若离在主屋中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藏匿之处。
踏歌和大春从后面跟上来,踏歌隐约还能猜到若离要干什么,而大春则是根本全无头绪,只知道若离似乎再寻找着什么东西。
大春有些憨厚地鼓起勇气问道:“小姐要找些什么?这南庄奴婢来过几次,不如让奴婢去找?”
若离点头,想来也是,既然那种草药被用做杀人的毒药,一定会被妥善地藏匿起来。不可能大咧咧地放在随手就可以翻到的抽屉柜子中。不过如果真有心藏匿,大春跟这些人也没有什么交情,恐怕也很难找到。
当然最重要的是,若离根本无法描述那样东西的外表和名称。因为这些暂时都只是她的推测而已。
“跟我去那天死人的屋子中还有大汤媳妇的屋子里看看!”
即便只是推测,若离也不会轻易放弃。她一定要找到这样东西。虽然若离很不擅长像侦探一样寻找犯罪证据,但好在她已经知道这样东西必然存在!大不了就是花些功夫,动用所有人来地毯式搜索。
不放过一根针线,挖地三尺总能找得出来!
若离之所以没有一上来就这么做。那是因为她暂时还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情。
死过人的屋子中,跟主屋那边一样。除了厚厚一层灰尘之外,若离主仆仍然一无所获。若离甚至检查了他们用过的水杯和餐具都没有什么问题。
而柳大汤的屋子中也同样的一无所获。
柳大汤的房间明显要比已死的那母子俩人的房间宽敞明亮得多,屋中家具摆设也都要精细不止一个档次。这更加证明了他们之前的谎话。
若离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略有些粗糙地白瓷杯子,反复的查看。连同茶壶里也检查了一遍,始终没有什么放过药的痕迹。本来这种毒杀了人的东西,用过之后都会被丢弃,想要再找,确实有些不容易。
“小姐是想要找毒死那母子的毒药吗?”
就在若离感觉线索全断的时候,大春忽然有些犹豫地出声问道。
若离四处检查餐具和抽屉箱笼,被大春看出是在寻找毒药其实并不奇怪。不过引起若离注意的是,看大春的表现,她似乎知道些什么?
“是,我是在找毒药。你知道他们把毒药放在哪里了?”若离很奇怪大春为什么会知道这个。
大春有些扭捏,但也有一种邀功似的兴奋:“奴才原先以为那母子是吊死的,所以一直都没想起来这回事。知道听官爷说居然是被药死的,奴才才想到了一件事情。”
“月前有一次,庄子上养的羊都疯啦!到处乱撞乱叫,吓得人都不敢靠近。一开始大家都没了主意,后来却发现这种疯羊一推就倒,根本没有挣扎的力气。”
“就是像喝醉酒了那样?”若离欣喜地帮助大春描述,大春所说的东西,应该就是她要找的没错了。
“对!对!就是那样!”大春见若离知道,想来便是自己提供的线索有用了。连忙接下去说道:“几个庄子里能养得起羊的,就只有南庄。可是那天南庄上的羊到处乱跑,有两只跑到了我们这边。当时来抓羊的就是柳大汤,他还说是咱们西庄想要偷他的羊!把咱们庄子上的人都打伤了!”
大春说起这个,十分的忿恨。大约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她才刚巧能记得这么清楚。
“那些羊被他抓回去之后,连同南庄上其他的羊一起,没过几天就死了!奴才偷偷打听过,就是南庄的地里长了一种什么毒草。被那羊群误食了,这才把他们都毒死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找不到!
若离最初不知他们从哪里弄到的这种毒草,没想到根本就是长在地里的!
若离毫无保留地夸奖了大春几句,并且承诺将来等庄子富庶起来,就将庄子交给大春管着。把大春喜得掩不住得一直咧着嘴笑。
有了这个线索,再寻找起来简直易如反掌。若离之前不知道它的样子,是因为不知道柳大汤手上的毒草是种子或者果叶还是根茎。现在既然是长在地里,那就一定是整棵的毒草了。这样一来,若离的种植计划也更容易实现!
若离在大春的帮助下,果真很快找到了这种毒草。在南庄后面一片无人的荒地上,居然长满了大片大片的这种矮灌木!
“是颠茄!,果真有颠茄!”
若离看见遍地毒药比看见遍地鲜花还高兴。在大春惊讶的注视下,若离喜滋滋地扑向那片荒地上的灌木,就像看着可爱的孩子一般,蹲下轻轻地触碰着颠茄的叶子。
之间眼前这种绿色粗茎的矮灌木上长满了劲直的长刺,连叶柄上也都是刺毛,看起来格外的狰狞。此时冬季刚过,颠茄上并没有新鲜的橙红色果实,但却有不少的种子落在了荒地上。
“小姐,这个就是那种毒草?”踏歌赶紧上前将若离扶起来,不想让主子碰触这种看上去就很可怕的植物。
“正是,那母子两个,恐怕就是被人骗食了这个,所以才丢了性命!”若离十分肯定地说。
颠茄有剧毒,不懂如何防范它的毒性的话,甚至连采摘触碰都会引起中毒反应。但是,若离非要找到它却是因为它的用途十分广泛,甚至可以制成最好的麻醉药!
而对于若离来说,颠茄的商业价值,更是因为它无论在多么贫瘠的土地上,都可以自行生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