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岚淡淡道:"请。"
颜真这才笑了笑转身走开。
景岚缓缓抬睫望向颜真的背影,眸光冷若渊井。
安馨步子蓦地顿住,转身不耐烦道:"右相大人很闲吗?"
颜真笑盈盈道:"所有的事在馨儿面前都不是事,馨儿,便是大事。"
安馨冷笑道:"我看,拦信才是右相的大事,把信还我!"
颜真不气反笑道:"烧了。"
安馨气不打一处来:"你烧我的信做什么?彼时我与大人似乎没什么牵扯!?"
颜真笑道:"馨儿的意思是,现在有牵扯了?"
安馨:"..."
颜真走上前,揽住她道:"好了,不气了,当时拦信不过是为了今日得到你,瞧,为了你,我有什么错?"
安馨抬手就推他道:"右相大人惯喜欢与女子这般说话?我怎么听着这么恶心呢?"
颜真不松手道:"其他女子?本相何曾与其他女子说过这般话?"
安馨脑海里下意识的飘过"雪漫"两个字,之前即便是听到明娇倍受宠爱,她也不曾有过这种感觉,然,这种感觉一生出来,安馨便脸色微变,慌忙冷着声音道:"放手。"
颜真顿了顿道:"馨儿莫非醋了?"
安馨一口血险些喷出来,瞪大眼盯着他:"想得美!"
颜真笑盈盈道:"本相所想,自然美的很。日后,离左相远些,他不是好人。"
安馨见鬼似的盯着他:"一个天下皆知的奸相是怎么好意思说别人不是好人的?"
颜真俯身啄她的唇道:"不好意思的话,这天下哪里还有人?"
安馨嘴角一抽,好一阵无语,若非她聪明,这句话还真一时半会的反应不过来,待反应过来,她真真觉着,数千古无耻人物,还看今朝!
"颜真,我只是说试试,但目前为止,我不曾有一丁点对你欢喜,你可知?"想起雪漫,安馨顿了顿开口,她不想与一个死去的人去争夺一个男人,况悲惨的是,你永远都不会争过一个死人!
颜真身子一顿。
安馨移开目光道:"与其日后发生羁绊,我们不如到此为止。"她无法确定颜真对自己的感情,但可以确定,他心里必定是有那个雪漫的,即便没有什么情感,可一个肯为自己死去的女子,必定会永远存在于那个男子心里,久而久之,这个女子便会无可比拟,因为不会所有的女人都会为他死,也许,他这一生,也只有她一个。
安馨心头淡淡的烦躁,却被她很好的掩饰掉。
"因为景岚?"颜真一顿,缓缓开口。
"..."安馨心想这个逻辑是怎么转过来的!
颜真淡淡道:"说。"
安馨盯着他的眼睛,离的近了,再看那双眼睛,总觉美感无限,令人心摇神驰。
"不是。"安馨下意识道,旋即又有些恼,她干嘛乖乖的回答!
颜真抱着她的手微微紧了紧:"因为太后?"
安馨一怔。
颜真道:"她给你说了什么?"
安馨张了张嘴,那些记忆何其悲惨?她如何能再次提起,让他再痛苦一次?
眸光闪了闪,安馨道:"说...你有病!"
颜真:"..."
安馨衬她发怔一把推开他:"对,你有病!"说这句话时,安馨觉着心情蓦地好了些,一丝笑意拂过唇角,很快被自己掩盖,她冷着脸淡漠的盯着颜真,一脸坦然。
颜真脸色有些不好看:"胡说八道。"
安馨侧过脸眼睛转了转,这才转身道:"不必跟我解释,不健康的男人不要!"
颜真嘴角狠狠抽了抽,几乎咬牙道:"馨儿,本相健康的很。"
安馨挑了挑眉梢:"谁知道呢。"
颜真:"..."厌食症算不算?那混蛋说,厌食症是病,得治。
筵席正酣,安馨慢腾腾移到徐若兰身侧,接着便见颜真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经过她时,瞥了她一眼,安馨立时移开目光。
徐若兰道:"馨儿,太后可有难为你?"这声音压的低,神色担忧。
安馨笑道:"没有。"
徐若兰松了口气道:"馨儿,殿中事我都听说了,正如你爹所说,日后说话还需有所顾忌,你今日走运,却不能日日走运。"
安馨立时应了,察觉到一道狠毒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抬睫瞥了一眼,正是在殿外遇到的明娇,少女的怨毒毫不掩饰,安馨无视。
那明娇却蓦地起了身,蹭蹭蹭走了过来,直直的站在安馨面前,安馨抬头,接着便是一杯酒浇到了脸上。
"嘶——"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徐若兰脸色一变,慌忙拿手绢,安馨随手接过擦了擦,随手拿起一杯酒,却被徐若兰一把抓住,安馨望向徐若兰,徐若兰冲她拼命摇了摇头低声道:"馨儿,明娇可是郡国公的女儿,即便是左右相也要給他薄面,别冲动啊。"
安馨丢了酒杯,却依然站起了身,直视明娇。
"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明娇下巴抬了抬,她的身份尊贵,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郡国公乃是先皇亲兄,即便是太后也要礼让的,她倒不是泼辣的性子,只是看安馨实在不顺眼罢了。
安馨淡淡道:"没什么意思。"接着抬手,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抽得整个大殿静了下来。
明娇捂住脸难以置信的瞪着安馨:"你敢打我!?"
安馨淡淡道:"打的就是你。"
"明娇!"郡国夫人脸色变了变,慌忙跑了过来,骤然冲安馨厉喝,"放肆!还不跪下!"
徐若兰脸色一变,接着就要下跪,被安馨一把扯住。
安馨淡淡道:"为什么?"
郡国夫人怒喝:"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明娇的脸!?"
安馨淡淡道:"她泼我酒,我打她脸,有什么不对?郡国夫人的意思是让我再泼回去?"
郡国夫人脸色急变:"你,你一个身份卑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