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只不过吃个饭,颜真怎么会吐血了!?
颜真蓦地起身,拂袖便走,安馨一把抓住他怒喝道:"怎么回事啊你!?"
颜真唇色被血染得艳红,却唇角一抬道:"什么?"
安馨被他漠然的神态堵的一怔。
颜真唇角笑意凉凉:"不能吃,吃了便吐。"
安馨蓦地记起太后曾说颜真曾亲眼目睹他的母亲与雪漫被人活活烧死,并将肉割下来逼迫他吃下去...心头尖锐的一疼,安馨脸色却渐渐平静,良久道:"厌食?"
颜真蓦地别开脸去。
安馨手指紧了紧慢腾腾道:"厌食就厌食,不能吃怎么不早说?"
颜真蓦地回头看她,神色古怪。
安馨随手扯出帕子,抬手擦他唇上的血,颜真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太瘦!咯牙!"
颜真:"..."
安馨淡淡道:"海水运输进展怎么样了?"
颜真:"..."
安馨凝眉不耐烦道:"问你话呢!"
颜真:"..."
安馨上火,随手甩开帕子转身便走,颜真一把拉住她,低低道:"你不嫌弃我?"
安馨:"..."她为什么要嫌弃他?讨厌吃饭有什么好嫌弃的!
"为提高进程,本相特令人自东海征用百姓可节省一半时间,五日后第一批海水应能抵达京城。"
安馨顿了顿道:"在那之前,先测量湖水深度,想要知道湖底状况,必要先潜入湖底,这便是我要找到天蚕丝的目的。"
颜真扳过她的身子笑道:"我知道。"
安馨挑眉:"你又知道?"
颜真俯身啄了啄她的唇道:"馨儿的事,我都要知道..."
安馨心底微微一暖,难得对他笑了笑,下一刻脸色一僵,便见某人又恬不知耻的将脸凑了过来,安馨抬脚,踢!
天蚕丝很快送来,徐海惊诧之余便去赶制天蚕衣,与此同时,皇室与朝中重臣已向行宫迁离。
安馨推开房门,厢房内已全然变了模样,安馨蹙了蹙眉,眸光落在梳妆台上,旋即走过去,随手翻开首饰盒,那枚避尘珠簪静静的躺在盒内。
安馨刚要拿出来,身后便传来一声厉喝:"你在干什么!?"接着一道身影扑了过来,那避尘珠被人一把抓了去,安馨抬睫,安婉正满脸愤怒的盯着她。
"把发簪给我。"安馨淡淡开口。
"这是我的,凭什么要给你!?"安婉气极。
安馨冷笑一声,眸光凉凉缓缓道:"你说,什么?"
安婉只觉满腹恼火,刚要反驳,眼神却触碰到安馨冰冷的眸光,脸色蓦地一僵,微微心虚道:"姐,这簪子你不是给了我吗?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理?"
安馨淡淡道:"我何时说过给你?拿来!"
安婉蓦地护住簪子,这簪子可是价值五座城池呢,怎么能再还回去!?
安馨没心情和她纠缠,抬手就向安婉手中抓去,指尖还未触碰到她的身子便听她"啊"的一声,接着身子向后踉跄了一步便摔了下去。
安馨蓦地一怔,接着身后传来惊呼声:"婉儿!"
安婉摔在地上委屈的大哭起来:"娘!娘!姐姐打我!"
徐若兰慌忙将她扶起道:"你姐姐如何会打你呢?没事吧?摔疼了没有?"
"娘,您怎么能这般偏心,明明是姐姐推了我一把!娘,女儿回来的是不是很多余?女儿干脆再去外面流浪好了,被人白眼欺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安婉不断哭闹。
徐若兰一听这话立时软了口气安抚道:"好了好了,是你姐姐不对,她不该推你,别哭了,啊。"
安婉抽噎着望向安馨道:"姐,你若是想要拿回簪子,给我说一声便是,我定会还你,你为何出手来抢?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徐若兰一怔,望向安馨。
安馨淡淡道:"既然如此,把簪子给我吧。"诬赖也好,心机也罢,若是换个人她自然不会忍气吞声,但眼前的人是安婉,是父母思念许久的女儿,还是她的妹妹,若是她执意与她分清谁是谁非,最终伤心的不过是父母罢了。
安婉脸色蓦地一僵。
徐若兰也道:"婉儿,这簪子非同小可,你快些还给你姐姐。"
安婉立时不满的哭道:"娘,姐打我,您二话不说却来让我还簪子,您这么偏心姐姐,那还要我这个女儿做什么!?"
"对不起。"安馨开口,没有任何犹豫。
徐若兰蓦地一怔,望向安馨,昔日与郡国公之女明娇闹矛盾,即便是满朝大臣,天子王族在场,她这个女儿却也不曾说一句对不起,她以为,那是她的底线。
徐若兰知道安馨是个极懂事的,轻易不会做出欺负安婉的事来的...
"婉儿,你姐姐已经向你道歉了,快些将簪子还给她。"徐若兰顿了顿开口。
安婉委屈道:"娘,女儿很喜欢这个簪子啦,姐姐若是喜欢,完全可以再向右相要一支嘛。"
徐若兰惊愕道:"你这孩子,避尘珠世上只有一枚,乃是无价之宝,哪里再找一支来!你姐姐也并非那种要人东西的人!"
安婉撇嘴道:"姐姐不是那种人,还不是要了右相的发簪?娘,前几日姐姐打我女儿都没跟您说,女儿的脸为此红肿了好些天呢!这簪子就当做姐姐的赔礼好了。"
安馨淡淡道:"娘,您先出去,我有话与安婉说。"
安婉脸色骤然一变,慌忙拉住徐若兰道:"姐,有什么话不能在娘面前说,你不是又要打我吧?今日便要娘亲眼看看,你不过是个表面磊落,内心阴险的小人罢了!"
安馨抬手。
安婉下意识的缩脖子。
安馨的手落在她的掌心。
安婉大惊,慌忙缩手。
安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唇角缓缓抬起一抹和煦如春风的笑,一字一顿道:"怎么会,姐姐才不是那种表面磊落,内心阴险的人,是不是啊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