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西临洞庭湖,北接万里长江,南连三湘四水,也属兵家争斗之地。
夏、商时巴陵为三苗之地,春秋属楚,战国时,为楚之黔中郡。秦时东属长沙郡,西属南郡、黔中郡。
巴陵本是萧铣巴陵帮根基之地,从李力拿下江陵,暗中指使四大寇肆虐荆襄门阀大户,巴陵作为江湖人人痛恨巴陵帮的根基,更是遭受重大打击,城中和巴陵帮有联系的大小帮派门阀,全部惨死,从此一蹶不振,不再有负荆襄大郡之名气,渐渐没落。
巴陵是李力水军返回南阳必经之路,早在李力拿下蜀中消息传遍中土之后,巴陵就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
洞庭湖口,长江南岸,一面是风景秀丽的中土名湖,另一面是奔腾壮观的万里长江,特殊的风景使得这里酒楼林立,游人不绝。
离湖河交叉口最近的岳阳酒楼,是这里最富盛名的宏大酒楼,酒楼最上一间最好的厢房之中,几位尊贵的客人正端坐厢房之中,眼望北方等候什么。
一头银发,手持龙头拐杖的,正是岭南宋阀高手银龙宋鲁,而他的身边,是背插长剑,风流文雅的宋智、年青英俊而满脸沉着的宋师道。而最靠窗满脸英气,身材高窕健美的美女,是宋家二小姐宋玉致。
厢房正位处,坐着一个身上不见任何兵器,体型像标枪般挺直,身披青蓝色垂地长袍,屹然雄伟如山,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以红中绕扎成髻,两手负后,五官轮廓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
看宋家其余四人恭敬而畏惧的脸色,此人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用刀高手,天刀宋缺了。
宋缺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儒者学人的风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匀优美的身型和渊亭岳峙的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醉人风范。
他那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还得难以捉摸。
宋缺身前,宋智神情不甘的欲言又止!
“说吧!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宋缺雄浑清亮的声音响起,对象自然是站在他对面的宋智。
“大兄!难道就这么向李力小儿俯首称臣吗!弟心有不甘啊!凭我岭南十万儿郎,就算不能击败李力,也能凭天时地利据守一方,何必要归顺他一个小小行商呢!
而且楚国李力有名仇视门阀,虽然没有找到证据,但四大寇肆虐荆襄,背后明显有李力的黑手,而楚国境内,所有的门阀大族不是被打压,就是被拆散,全部没落下去,难道宋家也要步他们的后尘。
虽然现在楚国势大,但当年杨坚拥有整个中土,兵强马壮、雄兵百万,不照样拿岭南没有办法吗!弟不信凭李力手下三十多万兵马!能对岭南有什么威胁!”宋智一咬牙,走到宋智的面前,大声说到。
宋缺没有理会宋智的话,转头对宋鲁、宋师道和宋玉致淡然问到:“你们呢!有什么想法!全部说出来吧!”
听到宋缺的话,倚在窗边眺望外面美丽风景的宋玉致,扭过头发脾气似的说到:“想法!能有什么想法!当年李力出征荆襄,萧铣放弃江陵攻打南阳的时候,玉致曾经劝说爹出兵江陵,牵制楚国大军,给萧铣创造机会攻克南阳,可爹就是不表态。
李力带兵前往中原,搅乱洛阳池水,那时荆襄刚下,四大寇肆虐,人心不稳,玉致劝爹出兵荆襄,拿下长江南面所有地盘,和楚国隔江对持,可惜爹还是不表态。
再有李力出兵蜀中,王天锋兵陈菱关,荆襄空虚,二叔劝说爹拿下荆襄,爹依然没有表态。
如今李力手握荆襄、蜀中和江南大半,连杜伏威都前去秘密觐见他表示臣服,我们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想法呢!”
奇怪!宋玉致好像有点大变样,怎么好像和李力有深仇大恨,要不然怎么一直怂恿宋缺攻打楚国呢!
“二妹这话就不对了!”宋师道听到他妹妹偏激的话,马上出来正色说到:“李力出兵江陵的时候,由于襄阳的提前倒戈,大军尚未返回萧铣就撤退汉中了,如果当时我们出兵江陵,就算拖住李力的大军,只是为宋阀立下一个大敌,而丝毫没有其他作用,况且李力手握荆襄南阳,正好卡住宋阀商业命脉,如果我们和楚国交恶,再江陵和南阳辛苦建立的交通网就会瘫痪,对宋阀的经济命脉打击很大。
至于李力出兵中原的时候,四大寇虽然肆虐荆襄,可是他们和李力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出兵荆襄说不定会遭到王天锋和四大寇的联手攻击,得不偿失啊!
李力攻打蜀中更不是我们出兵的时候,林士宏突死,崔绝秀投奔李力,竟陵大军也失去压力,曹应龙的大军也在岭南附近虎视眈眈,如果我们出兵,王天锋在回军,到时四面合围,宋家危在旦夕啊!”
“不错!”听到宋师道的条条反驳,宋鲁也郑重的说到:“玉致现在已经被感情左右,遇事只凭感情决断,难道寇仲那个小子就值得玉致拿整个宋家和岭南百万人去豪赌吗!”
哇靠!怪不得宋玉致好像和李力有大仇一样,原来这个小娘们依然看上了寇仲,而寇仲又投靠李世民,怪不得她恨不得李力这个李世民的大敌马上垮台呢!
宋玉致绝对够狠!居然为了寇仲要拿整个岭南和李力拼了,她就不怕李力血洗岭南,把宋家来个鸡犬不留!
看到宋玉致气急败坏的准备发飙,宋缺微笑制止她,然后淡然说到:“你们说的都很不错!乱世本来就是机遇和危险同在,宋阀可以帮助李世民和李力一搏,搏个锦绣前程。
但是很可惜,虽然李世民是雄才大略,但偏偏出现一个比他厉害的李力,现在的李力羽翼已成,除非北方四雄共尊李世民为主,再加上我们宋阀的帮助,李世民还有可能有和李力一拼的机会,但是无论王世充、李密和窦建德,都不是屈居人下之人,所以中土形势已经很明显,北方四雄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而我们宋阀,无论支持李世民也好,李力也好!都摆脱不了没落的下场,门阀这个千百年的产物,随着杨广完善的科举选才制度的产生,已经没有存在的条件,没落已经是天意!
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投靠李力,使得宋阀可以完整繁衍下去,不要像解辉一样愚蠢,成为李力扬威的垫脚石!”
宋缺话一出口,厢房内所有人都不再说话!
因为宋缺在宋阀有着天神一样的地位,既然他已经决定的事情,就没有人能改变,况且他的话十分有道理,科举选才在隋末已经对门阀造成极大的冲击,而中土一旦统一,那方势力都会选择科举这个更加稳妥、健全的选才制度,昔日门阀霸占官场的辉煌已经一去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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