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夜晚***通明,丝毫看不到战争笼罩的痕迹,千年古都蕴育出来的,是洛阳无数的世家豪族,在中土战火纷飞的时代,他们仍然过着灯红酒绿的堕落生活,洛阳城外的硝烟丝毫影响不到这些根基深厚的富豪。
洛阳城东南角的贫民区,与繁华的洛阳格格不入,这里有的,只是黑暗中的丑陋和罪恶。
偷窃、抢劫、杀人放火,每时每刻都在贫民区发生着,洛阳黑道帮派最底层的打手,大多出身这片阴暗缺少温暖光明的地方。
如今!情况却有些变化!
贫民区正中那片空地,自从南阳军驻扎那里建立起来钢铁营寨后,整个贫民区的治安明显好转,其原因,就在南阳军的钢铁营寨的铁木护栏上。
“军机重地!靠近者杀无赦!”南阳军营寨四周,插满了这种红色的警告牌子。
然而牌子后的栏杆上,却挂满了洛阳那些黑道混混的尸体。
洛阳的黑道人物,猖狂已久,早不记得什么叫军法不容,他们无视南阳军营寨周围的警告牌,趁着夜间期望潜入军营,偷盗些有价值的东西换取一时风花雪月的豪奢生活,这种事情,他们在洛阳军营中经常做,虽然那里也有警告牌,但是他们只偷一些价值不高的东西,洛阳军中士卒和他们乡里乡亲的,也都睁只眼闭只眼了。
可是!他们忘记了,南阳军不是洛阳军,南阳军军法如山,别说和这些人没有什么关系,就是真是亲友,如果硬闯营寨,唯一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于是!上百个妄想在南阳军营中占点便宜的黑道混混,被南阳军毫不留情的射杀后挂到护栏上,警告着后来之人。
南阳军的铁血残忍作风,一下吓倒在贫民区混饭吃的黑道混混们,一夜之后,南阳营寨附近里许,都不再有人偷偷摸摸的出没,生怕惹来南阳军的猜忌而遭到杀身之祸。
于是!洛阳贫民区长久未见的和平时期到来了。
漆黑的贫民区正中,是***通明的南阳军营寨!
上百箭楼矗立四方,箭楼的上面,各种强力照明灯高高挂起,驱散了附近的黑暗。
箭楼上,上千南阳弓箭手谨慎的警戒着四周的安全,一丝不苟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营寨中间正中最大最宽敞的营帐上面,迎风飘扬的是南阳楚武皇帝李力的龙凤金皇旗。
南阳军的帅帐中,李力和花木兰高坐帐上,下面虚行之和秦叔宝等南阳老官员站成一列,而郑石如、郑淑明、关诚、向虎等襄阳降将和虚行之等对面而站。
“朕刚才的提议怎么样?你们觉得如果真的出兵塞外劫杀王世充的商队,有几成把握?”李力手中摆弄着花木兰白天求来的送子观音,头也不抬对下面说到。
营中众人为这个问题已经考虑一会了,此时听到李力问话,郑石如先站出来谨慎说到:“启禀皇上!微臣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不做为好。”
“哦!说说你的理由?”李力终于抬起头来,看着郑石如感兴趣的问到。
“启禀皇上!正如上官帮主说得,出塞商队虽然能带来大笔银两,但其中所冒的风险以及花费的时间、精力还有投入的物资对于现在的南阳来说,实在难以承受,所以微臣觉得还是不做为好!”郑石如苦口婆心的劝到。
郑石如听到李力说出依靠上官龙的内应,假扮马贼,抢夺王世充商队的计划后,大吃一惊,当时就觉得这个计划虽然好处众多,但是风险太大,一不小心就会出现大的纰漏,后果对南阳对李力影响太大,所以必须劝服李力回心转意,专心攻掠南方。
虚行之和郑石如心中所想一致,看到郑石如反驳李力的计划,也出列补充郑石如的反驳理由说到:“启禀皇上!微臣赞同郑大人的意见!皇上刚刚拿下荆襄九郡,需要时间去巩固和消化胜利果实,现在正是安内的最好时机,不能因为三千万两白银和王世充撕破脸皮啊!
南阳半年内经历几场大战,士卒身心疲劳,兵马守卫荆襄已经不足。而想吃掉王世充的商队,还要封锁消息,如此艰巨的任务没有五万兵马根本不可能做到,皇上从那里再抽调五万兵马呢!
塞外情况南阳并不熟悉,听说那边马贼横行,天灾频繁,如果因此而送掉南阳五万精锐兵马的生命,皇上于心何忍啊!
事情一旦败露,南阳和洛阳关系就会破裂而不可调和,如此一来,南阳就要面对南北两边的夹击,如果蜀中再出现差错,杜伏威落井下石,南阳就四面受敌,危在旦夕啊!
所以微臣恳求皇上收回计划!”
李力听到虚行之和郑石如手下两大顶尖谋士同时反对自己提出的计划,不禁心中郁闷。
那可是三千万两白银啊!而且南阳一旦打开塞外商路,那银子会像流水一样哗哗的留进南阳的,虽然现在确实不是打开塞外商路的好时候,但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整个中土熟知塞外商路的,也只有王世充手下那些曾经出塞经商的隋朝官员,如果这次不动手,下次可就要等到三五年之后了,到那个时候,王世充早就被灭了,那些熟知塞外商路的官员去那里找啊!李力烦闷的想到。
“凭南阳军的战斗力,也许不用五万兵马,只靠两支万人队完全就可以吃掉王世充的商队护卫,别忘了我们还有上官龙的内奸,只要洛阳帮拿下护卫权,到时商队的三万护卫至少一万是洛阳帮的人,只要我们谋划得力,完全可以仅靠三万人吃掉商队护卫的。
再说商队中不是有熟知塞外情况的官员吗!只要我们俘虏那些官员,南阳精锐完成这次任务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至于和王世充的关系!只要我们能将商队护卫全歼,封锁消息,三五年内王世充根本不会起疑心,南阳经过三五年的发展,难道还怕他王世充不成!”李力认真说到,希望能说服虚行之和郑石如,尽最大的努力开展这个强盗计划。
“石如请教皇上!皇上要从那里调集三万南阳军而不引起王世充的疑心呢?皇上有多大把握凭三万南阳军全歼商队护卫而不逃脱一人泄漏消息?皇上又有多大把握俘虏那些熟悉塞外环境的官员后,不使南阳军遭受天灾而受到无谓的损失呢?皇上又有多大的把握,能让王世充三五年得不到商队的消息呢?难道王世充不会在商队里安排探子来回汇报商队进展吗?”郑石如听到李力一意孤行的话,郑重的反问到。
“这个!”李力被郑石如几个反问就给问晕了。
李力说得那些理由,都是建立在南阳军超常发挥而且碰到老天爷保佑的基础上,并且还需要中土和塞外各方面的照顾,能完美完成任务的几率,不亚于现代中彩,根本是一场豪赌,丝毫没有现实条件。
首先兵力的抽调是个最大的问题,现在南阳军主力在这里对抗李密,不可能说消失三万就消失三万,到时王世充不怀疑才怪呢!而其他军队,都在镇守各方,无论南阳、冠军、飞马牧场、竟陵、襄阳和江陵,其镇守兵力都不足,一直处于守势,如果在抽调走各地防守的兵马,恐怕马上会引来外敌的窥视,以南阳军现在的情况,再打一场硬仗的话,恐怕到明年也难以恢复元气了。
全歼三万人不让一人逃脱,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算商队里有内应,就是孙子再世恐怕也做不到不放一人逃脱,毕竟在茫茫大草原上,几万人想逃跑,别说三万人,就是三十万能也很难全部封锁。
塞外的天灾,就是现代还没有办法控制,隋朝那些官员也只是熟悉道路而已,凭他们面对狂风骤雨,根本不能给南阳军任何帮助。
仔细想想!好像为了三千万两银子和塞外的商路,让南阳精锐士卒面对那么大的风险确实不妥,但平白放过一条发财大道,却不是李力的性格。
李力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花木兰终于提出一个更好的建议。
“皇上!既然皇上不想南阳士卒涉险,又想将王世充那些商队弄到手,其实有很简单有效的办法。既然商队出塞时间很长,皇上可以派人混进商队,联合上官龙的内应拖延商队和速度,还可以留心绘制塞外地图。
皇上可以等三五年商队回来后再偷袭商队,那是南阳兵强马壮,已经不惧王世充,皇上人财两得,也不怕王世充玩什么花样!何必现在自寻苦恼呢?”一直静静思索,发现李力、虚行之和郑石如都已经钻入牛角尖的花木兰,出言提醒李力说到。
对啊!何必老想着劫去呢!劫回来的商队不是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皇后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一语惊醒朕这个梦中人啊!让朕好好的赏赐你!”李力说完,将花木兰轻轻抱在怀中,在花木兰脸上轻轻的吻了下去。
“皇上!”营帐中众目睽睽下,花木兰娇羞的推开李力,脸上挂满红霞。
虚行之、秦叔宝和郑石如众人,看到李力和花木兰夫妻恩爱的场面,心中暗笑,但一个个却装得目不斜视的正经样子。
李力看着娇羞的花木兰,知道现在不是打闹恩爱的时候,就放开花木兰,整理衣甲,正色说到:“诸位爱卿!强盗计划就如皇后提议。而明日就是长白山知世郎王薄宴会之期,诸位如何看待这次的宴会啊?”
李力营寨初立之时,王薄就送来宴会请柬,再明日宴请天下英豪,与会的还有天下第一才女尚秀芳,到时王薄会主持塞外两大高手,铁勒飞鹰曲傲和吐谷浑王子伏骞的一场生死之争,到时与会的人肯定不少,各方豪杰都会出现,如何应对明日的宴会,是李力现在最牵挂的事情,宴会中会发生什么样的有趣事情,也是李力期待看到的。
秦叔宝作为当年跟随张须陀镇压河北起义军的大将,对王薄还是非常熟悉的,马上出列说到:“启禀皇上!长白山知世郎王薄乃长白第一高手,更以善于作曲而名闻全国,若只论武功,在北方声名之盛,尤在李密、王世充、窦建德等人之上。
王薄是邹平人,大业七年就举旗反抗杨广暴政,是中土第一个起兵反隋的中土义军的领导人物,
王薄起义以后,屯兵于长白山雕窝峪一带山谷之中,并以此为根据地,经常袭击周围郡县,势如破竹,横扫千军如卷席。
为了宣传发动百姓,他还作了《无向辽东浪死歌》,劝说鼓动农民积极参加农民起义军。其歌曰:
长白山前知事郎,
纯著红罗锦背裆。
横槊侵天半,轮刀耀日光。
上山吃獐鹿,下山食牛羊。
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
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在王薄的歌谣鼓动下,一些不堪忍受沉重的赋税和徭役的农民都纷纷投靠在起义的大旗之下,兵力多时达二十万之众。
王薄在几年时间内一直作为中土义军的首领对抗隋朝杨广,只不过因为树大招风,引来隋军大队人马围攻,在张须陀手中连败数仗后一蹶不振。
王薄为人寡恩薄义,心胸狭窄,为人气度性格和关中李渊很相似,只相信重用河北人,打压外来势力,李子通、杜伏威等义军首领曾经都投奔过王薄,但后来纷纷被王薄逼走,所以微臣看来,王薄在长白已经日暮西山,根本没有什么实力,此次前来洛阳,定然趁着洛阳天下群英荟萃,宣布推出争霸天下这个讯息来得。”
“皇上!秦将军说得不错!据微臣了解,最近几年王薄退出纷争,寄情歌舞,已经没有当年争霸天下的雄心壮志,已经不成气候,所以皇上不必为王薄担忧,宴会上应该对其他英杰多加注意!”虚行之出列不屑说到,看来他对王薄这个音乐家印象不是太好。
“哦!是吗!明晚还真是一个值得期待的夜晚,中土几乎所有英杰全都汇聚洛阳,看来龙争虎斗是免不了了。”李力看向帅帐之外,期待的想着明晚精彩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