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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盗文会菊部地区有雪哟

[K]正义的伙伴 黏糖 4575 2024-11-17 23:31

  暴雨越下越大, 丝毫没有止歇的势头。

  s4的剑士们在将速水雅之押送走后,开始有序地撤出广场。一众身穿蓝制服的剑士中, 穿过人群反方向行来的金发男人显得格外打眼。

  单手遮在头顶权当雨棚,草s出云很快走出蓝制服的队伍、回到赤组不良们躲雨的屋檐下, 接着就被无数道目光给包围、无声地询问着跟青组的交涉结果。

  他揉着太阳穴,随口问道:“跟你们一起去开控制台密码锁的小姑娘呢?”

  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千岁洋闷闷地接过话头。“不知道,一转头人就没了,说是要去拿什么资料。”

  草s皱了皱眉,脑中突然蒸腾起微妙的违和感。很快他又将这莫名的念头驱散,伸手拍了一下千岁的肩膀。“蓝衣服的人答应把那天对小岛开枪的家伙给交出来了。”

  千岁猛地抬起头。

  “还愣着干什么?走吧,给警视厅的腾出地方来善后。”

  千岁握紧拳头, 低声说道:“是。”

  草s出云轻“嗯”了一声, 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吠舞罗的“王”。

  周防尊被淋湿的红发色彩有些晦暗,罕见地服帖垂落;双手放松地搁在外套口袋里,一动不动地站着。口中的香烟火星一暗一灭,烟雾随着呼吸的节奏自口中喷出, 显然是根本没过肺。

  从刚才开始, 就一直盯着这个方向,看着女人从避开他的目光、转身离开,直至背影完全消失在人群中。

  草s出云刚想出声呼唤,王权者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侧了侧身率先迈出一步。“走吧。”

  “哦……”草s愣了一下才跟上,打量着周防的表情。

  步出屋檐走入雨中,周防尊拉起脑后兜帽, 捂着嘴里燃着的香烟、以防被雨水打湿,又顺手按了按脖子,神态自然得就像刚刚的恶斗完全没发生似的。

  两方人马朝着相反的方向、徐徐撤出了一片狼藉的科研所广场,只余下法务局的警察匆匆忙忙地开始善后工作。

  s4专用车车厢。

  速水紫央半窝在车座上、双目失神地看着窗外。她浑身湿淋淋的,连带着座垫也被泅出大片暗沉湿痕;倏尔叹了口气,拿起手边的火机把嘴里的烟点燃。

  静坐一旁的宗像拈着零片的手骤然一顿。“冷静下来了?”

  她歪了歪身子、脸颊贴在了冰冷的车窗上。“专注冷静三十年。”

  “很好,那么现在开始问答时间。” 宗像推开了面前的拼图框。

  “……记得给心灵受创的下属算加班费啊。”速水紫央懒洋洋地抬了抬眼。

  宗像微微一笑。

  “破案的过程太顺利了。”

  啪嗒一声,火机自女人手里弹到宗像面前,被后者轻松接过。用指腹刮擦着金属外壳上的暗纹,宗像若有所思地开口。

  “那一位啊……与其说是被我们逮捕,倒不如说是——自首。”

  火机在修长的五指间辗转腾挪。

  “在这么多人面前把秘密亮出来,也不过是想要借我部的手将高层的军;这样一来科研所的实验计划也会就此终止……皆大欢喜的结局。”

  速水紫央侧头盯着宗像礼司。

  很难想象这么白白净净的一个男人,居然会如此擅长玩这种烟枪的把戏——最惊悚的是,他不但玩了,还玩得不带一丝烟火气儿,玩得略高雅。

  终于,专注杀死违和感三十年的男人玩够了,将火机自然地揣回制服口袋里。

  “但我以为,博士的‘小秘密’恐怕不止这么多吧?他特意邀请你去地下做客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

  ……

  车子驶入医院园区车道,缓缓停泊在雨棚下。

  “一共三十二支。”速水紫央端详着面前打开的医药箱中码放得整齐的制剂瓶。

  宗像“嗯”了一声,“直接交给鹿岛的主治医师。”

  她点点头合上箱子、将防水背包的拉链拉好。正想转身拉门,冷不防宗像在后头幽幽地说:“感想如何?看到周防的‘剑’的时候。”

  她八风不动地吐了几个烟圈,“……想抽烟?”

  避重就轻的狡猾答案并不能阻止青之王对“送佛送到西、坑人坑到底”的热情。

  于是室长大人摸摸下巴。

  “那个男人压抑着力量,是为了延缓死神的脚步。”

  拿起雨伞递给正忙着打包的部下,继续加深补刀力度。

  “某种意义上与你殊途同归,但我不喜欢他的方式。缺乏责任感、胆大妄为,即使知道着一旦那把剑落下会发生什么,却依旧我行我素地给周围的人找着麻烦啊。”

  速水紫央手上动作停了停,抬头看着上司。半晌,轻飘飘地说:“啊,可不是嘛。不过也就是那副蠢相……还挺招人喜欢的啊。”

  ……

  鹿岛治也刚要将床头的阅读灯调暗,病房门就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来人,不由瞪圆了眼睛。

  “……老大!?你怎么会过来?”

  “探病。”速水紫央快步走到病床边站定、把空瘪的防水背包随便往床头柜一扔。

  鹿岛打量了一下她落在身后的一串儿湿脚印和还在滴水的头发,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老大,你昨天才出院……”在那之前她就住在他隔壁的病房。

  “嗯?”漫不经心。

  鹿岛立刻怒摇尾巴:“难、难道说是已经开始想念我了吗!?”

  “来送制剂,顺便找你聊聊天。”她没接话茬。

  “呜噢噢噢别说聊天了就算是……”鹿岛正准备犬魂爆发,冷不防被速水紫央一爪按在犬首上,于是嘤咛一声哑火。

  按在犬首上的手在发旋上狠狠转了两圈,“来聊聊恋爱吧~♂”

  (°△ °)……犬耳幻听?

  没等沉浸在震惊中的鹿岛接话,速水紫央已经凑到他面前,伸手从他的领口勾出拴在颈链上的挂坠。

  指腹拂过银白吊坠上一处不显眼的凸起,锥型的坠子“喀哒”一声张开,露出内中的晶核碎片。

  “……果然,还把这玩意儿挂在身上啊。”她轻声说。“很在意吧,你那位……小女朋友?”

  鹿岛讪笑着挠挠头。“……啊。”

  她将吊坠合上、塞回他的领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鹿岛怔怔地回望她——灼灼的视线仿佛一把生寒的锁,一时之间竟叫人无法移开目光。淅沥的雨声中,她的叹息轻的几不可察。

  “小子……”

  “到……到!”

  “现在回忆起那女孩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她用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剑鞘,“觉得自己很伟大,为了对方的幸福放开了她的手?”

  鹿岛愣了一下,随即放下了抚着后脑勺的手。

  “……怎么可能。”

  青年显得有些沮丧,一下子垂下了头,只不过语气却是理直气壮的。

  “伟大?才不是呢,简直每天每夜都在后悔啊!”

  似乎是打开了牢骚的匣子,接下来几乎是滔滔不绝地吐起了苦水。

  “她放弃了那种吓死人的好家世、跟父母闹得那么僵,说起来还不都是因为我是个一事无成的笨蛋?我啊,口口声声说着‘两个人不合适’、‘我配不上你’这样的话,其实是因为自己太过懦弱,总是患得患失、害怕万一她有一天厌倦了这样的我怎么办?其实当天去送机的时候,完全是在厕所里哭成了白痴了啊!”

  “咚”地一声,鹿岛一拳打在了床板上。

  “啊啊,真是蠢爆了啊!当那个消息传来的时候,心里觉得……还不如当初紧紧地抓住她就好了,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留下这么多遗憾啊!”

  鹿岛一边喃喃地抱怨、一边抬头,却在看到她的表情后,一时忘了接下来该说什么。“……老大?”

  她双眼大睁、嘴唇微张,一副惊讶的模样。直到他出声叫她,才像是醒过神来一样,捂住了眼睛。

  “……了不起啊,这种让人泪腺酸涩的发言。”

  汪了个槽!

  “老老老大?!”鹿岛吓懵了!“等等,其实她只是在国外交往了别的男友……”

  她一僵。

  随即放下捂着眼的手,抬臂给了青年一个结结实实的爆栗!

  “嗷嗷嗷疼疼疼!”

  “少废话,你害我白流眼泪了啊!”

  鹿岛抹了一把疼出来的眼泪,瞅了瞅面色如常、一丝泪意也无的女人,“根本就连一滴眼泪都没掉啊嘤嘤您骗人!”

  她狞笑一声又是一个爆栗,“哭泣着的是我那老好人的心呀~”

  ……汪了个大槽!

  ……

  homra。

  酒吧里静悄悄的。

  经此一役,不良们也没有如常盘亘在这里扯皮的心思,回到镇目町以后就纷纷走光了。

  灯光昏暗的吧台前,草s出云连擦三遍杯子,才稍稍缓解了一下烦闷的心绪。抬头一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担忧地望了望大门口。

  周防尊回来之后连门都没进、就这样冒着瓢泼大雨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二当家:认命地开始擦第四遍杯子。

  玄关风铃叮铃作响。

  草s出云手一抖,赶紧把杯子码好、回头看向来者,脸颊肌肉登时开始抽搐。

  迈着慢吞吞的步伐走进来的周防,兜帽已经被浇得湿透、完全起不到防水作用。平日里飞扬跋扈的红毛湿淋淋地全垂了下来,没两步就把铮亮的地板踩得像热带沼泽一样。

  想起他出门时自己问他“去哪”时……

  王权者顶着那张冷峻的帅脸、触须一扬:“降温。”

  二当家掐指一算,果然把男人淋感冒比酒吧被拆合算,准了。

  ——于是默默地看着留下一串儿泥脚印的地板,忍了。

  大赤王拖着步子上楼,打开卧室门、反手关门;把兜里泡废的panda随手扔进垃圾桶,活动活动僵直的脖子;视线不经意地扫过阳台……然后凝住。

  紧闭的阳台门外,影影绰绰地立着个人。

  因暴雨而陡然降温的室外,她每一次呼吸都会自口鼻间喷出极淡的雾气。

  周防尊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阳台的方向,随后匀速往前走、握住阳台拉门的把手,猛地拉开了阳台门!

  力道过猛,“哐啷”一声响,楼下的二当家吓得一缩脖——搞什么鬼,淋成这样了温度还没下去?

  速水紫央双手环胸、斜靠在阳台栏杆上,不咸不淡地跟他打招呼,“哟。”又瞥了一眼楼下,“摸上来以后才发现阳台门是反锁的,叫我好等呀。”

  周防尊保持着反握门把的姿势,眯了眯眼,直接探出身去、一步跨过了门槛,双手扶在她身边两侧的栏杆上。

  “……来做什么?”

  此刻的男人本该是狼狈的——被淋得不成样,就连平时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都弱了几分;凑近了看,连睫毛都在滴水。

  偏偏那双眼,还是一如既往的含着锐芒,就像是会长出刺来、非要将接近的事物都刺得疼了才肯罢休。

  她伸手覆上他的额头、将水珠拂去。

  微微直起身,她抬头、额头抵上他的,一字一顿地逗他。

  “我来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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