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情景,像是什么时候已经发生过,他抓住她的手臂,下一瞬间她被带进他的怀里,他从她的身后抱着她紧紧地:“小醉!”
她用力的挣扎,头也不太,双手不停的拍打着他的手臂,他的手背:“放开,放开,你个混蛋,放开我!”
她大吼着,眼泪如珍珠般一颗颗的落下,不知道打落在什么地方。
虽然指甲很短,但是这时候的她早就没有轻重,他抱的越是紧她就越是烦闷,然后,他干净的手背上竟然留下了好几处印记。
可是他不放开她,既然已经这样,他不会让她一直憋着,打也好骂也好,她不能总闷在心里,他真怕她在生病,这一生,这一颗心,全在她身上了。
所以,他不会让她那么逃走。
“我不放,我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会放开你!”
他亲眼看着她手术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再也离不开她。
她却是哭出了声音,急的跺脚,却怎么打他都不放手。
看着他手背上的指甲印子,她终于再也受不住,在他说了那些话以后她更是不在忍着,低头抱着他的手就狠狠地咬下去。
就咬在人人都能看到的地方。
然而他却是死都没放开她。
最后她终于没了力气,松开他手的同时终于忍不住在他怀里哭起来:“混蛋,放开我!”
那含糊的声音,她却失落的哭的跟个三岁的孩童那样可怜的。
弯着的身子被紧紧地抱着,他不松开她,只是转过她的身,在她又一次挥舞着拳头在他胸膛拼命的捶打的时候把她的双手抓住。
“何醉!”大喊一声,让她震惊。
她模糊的视线却看不清他苦闷的脸,更看不到他敏捷入豹的眼神。
然后什么都看不清了,她只是无助的哭泣着,然后趴在他的怀里:“为什么?”
那模糊的声音,抽噎着,一双柔荑紧紧地抓着他胸口还湿漉漉的衣服:“为什么要那么做?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啊,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最爱的爸爸啊!”
从小就那么一个人疼她,为何,后来最疼她的男友却举报了最疼她的父亲。
这两个她那么爱的人……
她继续抽泣着,呜呜的哭的那么肝肠寸断。
这么多年的努力,在这一刻什么都做不了。
好不容易把他等到,可是最后却让我知道这样的事情。
“相信我,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恨自己做过这件事!”
他紧紧地抱住她:“小醉,你打我骂我哪怕不理我都好,但是你千万别忍着,如果痛就喊出来,难过就哭出来,不要再让我经历一次失去你。”
那么富有磁性的声音,却只是让更痛更难过,终是泣不成声,只是揪着他胸口的布料就那么放肆的哭起来。
她知道,这辈子再也没有一个男人如他这样疼她。
她知道,这辈子再也没有一个男人如他那般的可以进到她的心里让她爱的不能自己。
但是,她更知道,这件事,他们过不去。
忘了是几点,就那么抽噎着久久的,后来,昂贵的地毯上,她颓废的坐着:“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她不是个轻易说分手的人,尤其是已经做了两个孩子的妈妈的人,今天,她很感谢他刺激她让她发泄,但是,她真的不能再这样跟他在一起。
她要好好冷静冷静,好好想一想。
她对不起她的父亲,她父亲把她交给的人,竟然是这样对他。
他大概不会了解那个做父亲的心情,为何到最后要成全女儿?
因为,父亲看得到女儿这些年过的多么辛苦。
因为,父亲看得到女儿的心里装着什么。
因为,时间终于让那个父亲放下了对于贫穷或者什么的任何成见。
但是,忻寒竟然等不起。
他可以等她五年,却不能等她父亲五年后的原谅。
“不行!”他冷冷的两个字,缓缓地蹲在她面前,抓着她的手看她那要跟他恩断义绝的样子。
他如何不知道她说出这句话有多么的难。
但是她还是说了,关键是,她说了以后,这句话这么短。
分开……分开依偎着什么?
现在他们都是做父母的人了她才说分开一段时间,如果他们还没有孩子,她大概会直接像是当年那样拿着行李走掉吧。
不行,绝对不行。
她又要挣扎,尤其是看到他的手都被她抓烂了咬烂了,她像是洁癖一样的要甩开他,他却把她推倒在地。
“我们不能再分开!”
他压着她在地上,那字那么轻,却又那么重重的敲打着她的心里。
性感的手指勾着她精致的下巴,在她还想要挣扎的那一刻低头便吻上去,让她逃无可逃。
她就那么被吻着,感觉着他的薄唇那么凉凉的贴在她的唇瓣,之后却那么热。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自己太痴迷他的吻的感觉,她抗争,想要分开,他却紧紧地抱着她。
就算是光天化日,他想要她。
不,或者该说,他想要发泄,他想要跟她一起发泄。
他想要她发泄,也想让自己疯一次,因为,积压在内心的难过再不发泄出来,恐怕两个人都会被这份负担给折磨死。
虽然方式……方式又有什么不对?
他们是夫妻,发生关系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他吻着她的唇,任由她咬了他,却在下一刻捏着她的下巴长驱直入。
她再也斗不过他,最后躺在地上挺尸。
他躺在她的身边,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不成样子,衬衣扣子大开着。
两个人互相撕咬过后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地毯上,望着那一处屋顶。
谁的心也难以平静,可是眼睛里却再也没有波澜。
不管是谁的身上,都被谁留下了痕迹,但是,那有什么重要?
反正他们俩什么没发生过?
倒是谁都不怕的,只是,当这一场结束,却像是真的接近尾声了。
他自己起身后拎着茶几旁边的衣服袋子进了卧室,换了衣服出来后她已经不在。
他那么木讷的站了几分钟,垂眸看着自己的行头,心想,这或者是很长一段时间内她最后一次给他搭配衣服。
从里到外,从上到下。
她那执拗的性子,跟他一辈子冷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醉去了餐厅,快中午了,她饿的有点眼晕。
而他却是离开了,去了市南,要工作。
是的,现在已经没有心情无所事事。
王彦斌在楼下等着他,看他走出来的时候魂不守舍,顺治有些落魄的样子,傅老大什么时候走路像是随时要倒下的样子,颓废的真让他这个兄弟看不下去。
那性感的薄唇上,脖子上……
王彦斌眼前已经浮现出那样的画面。
可是看他的样子,却不像是摆平了,难道是更麻烦了?
走出门口,他抬手轻轻地碰了下自己被咬破的唇,竟然有些疼。
这才让王彦斌大开眼界,那女人什么时候成了小野猫,竟然把傅总身上抓的伤痕累累?
不,不止是抓,还有咬。
还从没看到傅老大身上那么多伤过,那女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是,好大的力气啊。
不自禁的又对何醉生了几分敬畏之心。
他上车:“走吧!”把车子用力关好。
王彦斌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颇为担忧:“你没事吧?”
他冷冷的一句:“少废话!”垂着眸看着自己手上的伤。
不自禁的唇角竟然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她今天算是过了一把瘾吧?
王彦斌不敢再废话,看人家心情不好也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只是太饿了,他等了两个多小时:“去哪儿吃饭?”
他只是转着自己的手看着,不说话,只是觉得那痕迹好像很美,反正他一路都没有移开过眼在那十二个牙印,是的,他竟然无聊的把那牙印一遍遍的数着。
何总也好不到哪里去,指甲里竟然红彤彤的……
好吧,她也被自己打败了,看着已经陆续的上客,她拿着包上洗手间里去洗手。
却突然身后站着一个女孩:“嫂嫂!”
那一声嫂嫂,好像真是她那不懂事的小妹。
但是她微微抬眸,看到杨宝宝的时候只是烦闷的又低了头,把指甲洗干净,然后烘干手。
“嫂嫂我们一起吃饭啊,哥哥刚刚怎么没留下跟你一起吃饭?他去哪儿了?”
杨宝宝背着手站在她身边不停的问。
小醉冷冷的看她一眼:“要找你的寒哥哥你就直接去找他,我心情不好,别缠在我身边,谢谢!”
冷冷的说完后拿着包转身离去。
杨宝宝站在那里愣了半天然后嘀咕:“你不说他去哪儿我怎么找?”
然后追上去:“嫂嫂你真的让我去找哥哥吗?你知道他在哪儿吗?告诉我!”
很快就追上小醉,小醉烦的转身就对她冷声道:“我又不是他的属下,我怎么会知道他去了哪儿?你这么关心他自己去查啊!”
说完转身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最后一遍警告你,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不要再跟着我!”
“你们吵架了?”
她看到何醉脖子上有个红色的印,以为他们刚刚做完运动,却没想到,他们是吵架,心里别提多激动,怎么会不追上去继续问。
“跟你无关!”何醉走到座位坐下,然后她也跟着坐在小醉对面:“好嫂嫂,你跟我说嘛!”这阵子叫嫂嫂叫上瘾了!
何醉抬眸冷冷的看着她,揣摩着,端详着:“请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嫂嫂好吗?我担当不起!”
是在跟傅忻寒生气,但是更重要的是,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有个这样的小姑子。
只要一天不跟傅忻寒离婚,她还不至于傻着让别的女人去找她老公纠缠不清。
“你干嘛这么说?我一直这样叫啊,不然我叫你何总你又要误会我喜欢寒哥哥了!”说完寒哥哥咬唇,然后装可怜无辜。
“误会?”小醉差点气的跳起来:“杨小姐,请你现在,立刻,马上,从我面前消失,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说的太多,她已经烦了。
杨宝宝的眼神禁不住开始露出不悦倔强,还有对小醉的不满,恨意:“你让我消失我就消失啊?”执拗的质问。
小醉再也听不下去:“有病!”她说着拿起包准备离去,只是一抬头竟然看到那个熟悉的人。
她还记得手术的时候是他给她主刀,然而就在那之前他还救过她。
这么说了,他还真是她的救命恩人了。
脸上的寒气渐渐地褪去,他从容走来的时候她已经起身,笑着:“好久不见!”
“来吃个午饭,有幸请何总一起?”他浅浅的说,脸上笑的却尔雅。
小醉立即点点头,然后低眸看了看被占了的桌子:“去楼上吧!”
然后两个人找了个小包间。
原本不需要这样,但是杨宝宝阴魂不散的,如果不是看在还赚着人家的房费,她真的把杨宝宝轰出去的会。
但是她是伤人,不得罪客人是她的商人之道。
“刚刚那个女孩是什么大人物的女儿?”在包间里坐下后他淡淡的问。
她点了点:“她父亲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不敢轻易得罪啊!”说着无奈的摇摇头,若不是因为她父亲,小醉肯定也早就哄她出去。
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而且傅忻寒认识的人,或者牵扯到他公事的一些事情她是能不干涉就不干涉,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他点了点头:“你老公怎么没陪你?”
她笑着低了头:“说是还有工作,直接去市南跟同事吃了!”
就像是他们之间没有矛盾,别人根本无法从她的神情或者表现看出他们现在正在闹分居。
“你手术的时候他在手术室里一直没有离开过,当时很多医护人员都要赶他出去,可是他硬站在那里看着你……你不知道你当时的样子有多么恐怖……”他笑着,然后看着现在完整的她。
她低笑:“比恐怖片里的女鬼还恐怖?”
想想自己当时被解剖着,怎么会好看?
其实傅老大有讲过,所以她明白他上午说不会在跟他分开的原因。
“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说话的声音总是很轻,却很利落。
小醉笑着昂首,像是在想象自己当时的样子:“我先敬你一杯吧,你救过我两次,可谓名副其实的救命恩人了!”她举起刚刚倒上酒的酒杯,从容潇洒。
他也举杯:“我就不谦虚了,你这条命,还真是让我好费心思。”于是先干为敬。
“那个女孩一直住在这里?看她的年纪好像还不是很大。”
“年方十八,但是很迷恋傅总裁,所以到现在还迟迟的不愿意回家,也不去学校,我问过她,她自己表示对学习毫无兴趣,还给我讲了很多小学没毕业的名人故事。”
这下轮到这位大夫摇头了:“看来她喜欢的还蛮独到,不过这么个水灵的小姑娘跟你抢老公,有没有压力?”
“压力?要说压力的话,我觉得傅总裁压力比我大,要是这么个祖宗缠上他,我估计他比我痛苦。”
然后两个人都笑起来,可不是嘛,这么个刁钻的大小姐,关键是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真是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总算,心情没有辜负这么好的晴空,还是有了一点好心情。
所以说,遇到不开心的事情的时候不要闷着自己,适当的跟朋友啊什么的聊聊天。
当然,今天这样的见面,纯属意外。
“顾先生在城里呆了有一阵子了吧?”她想着这其实是老公从国外挖回来给自己动手术的。
他点了点头:“当初我跟教授一起回来给你动手术,到现在,是有些日子了!”
她突然醒悟:“不会您一直住在我们酒店……”我却忽略了。
他低头笑:“我这个救命恩人一直在你眼皮子低下你都没发现,有点不真心啊!”他其实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
这一刻她真是有些难过了:“真是抱歉的很,这阵子我一直忘记了这件事,想着上次您救我的时候其实就住在这里。”
“其实我是跟你开玩笑,上个礼拜就退房了,我现在在城里购了套新居!”
她不敢相信:“新居?那……”
他说:“不回去了!”
这边的医院开出了非常优异的条件,他当然是首选国内,原本在国外工作也只是下下策,想着以后有机会就回来。
这个手术后院长亲自找他谈话给他开出了让他满意的条件,并且还送了一套新房。
于是他留下了,教授一个人走了。
“所以说,虽然我救过你,却也因为你得到了不错的回报。”
她听到这话还觉得总算有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别人能因为她交了好运。
“那以后常常来吃饭吧!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随时找我,绝对知无不言!”她爽快的许下承诺。
漆黑的深眸却也渐渐地变的灼灼的,那光芒,直射她的眼底:“老实说其实我很敬佩你!”
她倒是吃一惊:“敬佩我?我有什么好敬佩的?”
“你的坚强!”那时候连大夫都放弃了,但是她自己没有放弃。
“坚强?不是我坚强,是因为心里有牵挂!”
她不太赞同他的说法,如果没有阳阳,没有他,没有格格,如果世上只剩下她一个人,那么,她会毫无留恋,说不定根本就等不到手术就自己寻死了。
但是她没有寻死的理由。
他点点头:“若不是因为你跟你老公感情好,我一定会追你。”
她被吓一跳是因为感觉他不像是开玩笑,故作紧张:“你可别吓唬我。”
“当真!”就两个字,那么真切的。
她被着实吓到。
所以在顾安平离开后她在那里坐着呆了很久,不是在想顾安平说追她,而是在衡量,他们的经历,跟这突如其来的打击。
他在市南工作,杨宝宝打电话:“真的,她刚跟那个男人吃完饭,而且是在雅间里吃的,那男人刚走,她还在里面!”
他只是微微低着眸:“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跟我说她跟一个男人吃饭?”
因为刚下过雨,工地上其实没有什么尘土,不过还是显得有些乱。
他站在一堆坑坑洼洼的地方,心情非常不好。
她跟什么男人吃饭?
不管是什么男人,他都不需要从别人的嘴里听到。
“寒哥哥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她吃惊,听到那冷漠的声音,她不喜欢。
“如果没别的事情我挂了!”说着就要挂断。
“不要,寒哥哥,虽然那个男人我不认识,但是我见过哎!”
不等她再说完,他已经挂断,懒的听那些废话。
他们虽然在僵持,但是他相信她还不至于这么快就订别的目标。
她应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应该知道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她……还是个冲动的人。
杨宝宝气急的跺脚,站在楼梯一脚,打完电话后往回走,分分钟都要被急死气死的样子。
她走后小玉却已经站在那不远处。
小玉不由的笑,自己这是什么命?怎么每次都能听到墙角?
正好在被姐姐看不顺眼,想着赶紧灰溜溜的去她办公室报告敌情。
王彦斌朝他走来:“设计师到了!”
他转头,然后把手机放到口袋里:“走吧!”
王彦斌闲问一句:“是何醉?”
他苦笑:“你还是不了解她,她以后都不会再主动打电话给我,是杨宝宝!”没有过度的悲伤。
王彦斌却委屈,他干嘛那么了解何醉?
不过杨宝宝给他打电话他倒是可以立即的。
有些人可能你一辈子都不懂,但是有些人其实一眼就看穿,虽然她自认为自己深藏不露。
其实早就被人看光光。
工地上的空气少有的干净,雨后大家的心情也还不错,他在这里跟着他们工作,倒是也很投入。
虽然头上扣着安全帽,其实他依然那么高大帅。
“你不信我?我真的是在楼梯那里听到的。”小玉看小醉坐在椅子里动也不动的冷冷瞅着她,比杨宝宝还急呢她。
“你去客房部做什么?”王硕有给自己留着一套高级客房她是知道的。
小玉一下子哑然:“那个……那个……”
“你们俩在一起了?”那声音冷的,像是在问一件极其公众的事情。
但是明明是一件再隐私不过的事情,见她不回答,小醉又说一句:“做了没关系,要采取安全措施。”
“啊,糟了!”小玉一下子脸色苍白又泛红:“那家伙没带套!”
好吧,就算是酒店的客房里都有预备,但是……那个男人是想要用这一招让何家说不出话吗?
“自己去买药!”小醉烦闷的低头,小玉要是在她眼皮子低下出事,她就算是不顾虑何耀,但是何家主母她还是要顾虑的。
“哦,不过姐,我刚刚说的是真的,那个贱人真的给姐夫打电话!”
现在她哪里还在意的了那些琐碎的事情,不就是打个电话,那又能怎样?
“小玉,可别怪姐姐不提醒你,你现在跟王硕玩火的话,不仅你爸爸不会饶过你,就连你妈妈可能也会被你气个半死,你自己掂量!”
她到底在说什么?
当小玉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离开,她竟然怔怔的坐在那里,她到底在说什么?
粉粉的小脸上明显的倔强,执拗,悲痛,是在后悔?自私的想到当年若是自己不为了阳阳……
或许后来他们不会再这样难舍难分。
那么,在发现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过?
只手扶额,困惑的低着头闭着眼什么都不愿意在想,偌大的办公室里显得有些冷清。
这个深秋,还是来了无情。
外面的天啊,一会儿晴空万里,这会儿竟然又阴云密布。
两点多的时候再也呆不下去,那么大的办公室却容不下她烦躁的心情。
车子在这熟悉的城市里稳稳地流动着,竟然每一处都是跟他的回忆。
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他们曾经租的小屋子前,车子停下,她却没有下车。
这里已经没有泥土的芬芳,周围都是水泥铺成的路,很干净,很整齐。
就连家家户户门前的小花丛,都整齐的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可是看着那扇门,她终究还是趴在了方向盘上,一筹莫展。
回忆那么多那么多,直到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快点,又要下雨了,你还慢吞吞?”
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她的双手抓着方向盘,手指轻轻地动了两下。
“不会这么快的,你在害怕什么?还是你想……”那个男生眼神里挑着暧昧的情愫。
“哎呀,你都快成流氓了,快点去开门啦!”
终于还是抬了头,那年轻的人啊,就像是曾经……
曾经……
就在他们房子的不远处,那两个年轻人不远不近的站着,然后女孩自己走回去男孩身边低头从他口袋里掏钥匙,男孩显得那么无奈,眼神里却又有一丝得意。
她甚至是不愿意再去想曾经,也不愿意再去看,回首看向别处,很快就把车倒了出去。
下午她去了趟宅子,想着自己初来这里的那天,好像是濮阳树威胁她离开的那天,他结婚的前一天。
那天她是真的恨了那父女俩,所以在那天,她说不让他娶濮阳雪。
他说,这房子,从来不是别人,让她好好地看看。
今天下午,她就那么独自在这个家里,然后一层一层,一个个的看过去。
每一个房间里基本都有了他们的回忆。
时间不长,但是却已经这样清晰。
这房子是真的为她建造,她看的明白,这里面太多关于他们共同的爱好跟梦想。
这一刻她甚至后悔,为什么非要去查个所以然?
开始只是觉得做儿女的为父亲做点什么,很正常不过。
但是现在,她是真恨自己啊。
在娱乐室门口靠了一会儿后还是回了主卧,拿出行李箱打开了橱子。
里面,又何尝不是满满的回忆?
可是转头看着那张大床,再也没力气的靠在橱子上,看着那上面一对相爱的人浓浓的情谊。
拐了那么多弯,都已经把对方看成自己身上的一部分,可是……
最后还是收拾好行李箱,看了看腕上的表,她拿着行李下楼的时候阿姨刚好回来:“少奶奶!”
她抬头,已经几天不见阿姨,用力的挤出一点微笑:“阿姨!”
阿姨提着菜篮子走过去,看她身后的行李箱:“这是要去出差吗?”
她笑着,尴尬的低了头:“不是!”
阿姨看她脸上隐隐的失落:“那这是……”不愿意想,他们夫妻感情一直很好,来这里这么久还没见他们真的红过脸。
她还是低低的笑着:“我搬到酒店去住一段时间,这阵子酒店有些忙!”最忙的其实是节假日。
“是不是小两口吵架了?吵架也用不着分居啊,你不在,傅老板也不怎么回来,而且就算回来也萎靡不振的,你真要搬走?”
小醉无奈沉吟,最后却是对着阿姨点点头:“阿姨,好好照顾他吧,谢谢您了!”
就算不能在一起,希望他过好他的每一天。
他既然曾经做了,就该想到今天会发生的一切。
当天空被雨露铺垫,当晴空被阴云代替,她拉着行李箱走出那个属于她的大房子。
却只是带走了一些随身用品,是的,她搬到了8185,她知道,他们暂时真的需要分开,她给8185换了锁。
就这样吧,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她是真的需要让自己好好静一静想一想。
当把箱子放到车子后备箱的时候转头看着这个房子,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来。
她真的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她很爱这个家,正如她爱着这个家里的男主人。
谁能想到呢?
说不定当初的事情他自己都已经忘掉。
但是现在却因为她要查当年举报她父亲的人而被揪出来。
车子七拐八拐的就去了海滩,这时候夜幕就要降临,曾经他带着她在这里看日落日出,看繁星映进海里回应出那么美的景色。
而现在她独自在这个地方,曾经他们一起在的地方,日落还是那样的美。
只是不经意的转头,副驾驶座上好像坐着他的身影,但是转而却又空空如也,只剩下幻想。
八点多沙滩的人还是不多了,天太凉,又是一阵阵的雨。
总让人出现幻觉,冬天要来了,柔荑摆弄着方向盘却是轻而易举,很快又回到了路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