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的新闻就是说昨天晚上K市盛大宴会上各色名流,傅忻寒跟濮阳雪就又成为一个娱乐新闻被挂出来。
说濮阳雪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就是为了去给准老公一个惊喜,小两口在宴会上更是甜蜜的很。
她却只是无声沉吟,站在办公室的窗口看着外面的怡人风光,疲惫的什么都不想争抢。
中午她还没下班就被一个电话掉下去,包间里两个男人坐在里面,论起来都是长辈了,但是……
“你来了,把门关上,过来坐!”她大伯这样跟她说,声音里没有半丝温情。
何醉临危不乱,只是低着头转身轻轻把门关好,然后走上前:“请问找我什么事?”
她大伯跟濮阳树在一起吃饭还叫上她,想到早上的娱乐新闻,她自然已经想到些什么。
濮阳树已经单独找她谈过却以失败告终,这次是想让大伯当说客?
何醉带着几分认定跟猜测站在他们面前。
“先坐下!”何耀耐着性子朝着她摆摆手。
何醉才不情愿的轻轻入座,服务生来上菜的时候看她脸色有些凝重还有些担忧,却也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出去。
“你不要乱想,我们爷俩也好些日子没一起吃饭,这次跟濮阳树正好约在这里,听说你在这儿上班就顺便把你叫下来。”
希望真是如此……别待会儿又说些不中听的。
“你大伯找你是为了叙旧,我要见你,可就只能是因为一件事了。”濮阳树这次还露了笑脸,算是不错了。
她听后低低的一笑,就知道是这样。
何耀看她的眼神里也带着一丝轻浮,何醉却更喜欢有话直说。
绕来绕去真没意思:“我是不会离开的!”于是在听到濮阳树那句话的时候她坦言。
今天坐在这里让她离开的不管是谁,她都不会离开。
不单单是因为傅忻寒,更因为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在傅忻寒还对她有感情的情况下,早上那个已经不想争抢的女孩,却会被一下子激起了兴致。
“何家的女孩都这么直率么?”濮阳树假装闲聊的跟何耀对视着问道。
何耀点点头:“是啊,我那小女儿,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
她的心狠狠地一颤,不是因为何玉,是想起傅忻寒曾经说的那句话,何耀要是知道何凡跟自己的妹妹……
“小醉啊,我看若不然这样,濮阳家就想让大小姐跟傅总的婚礼顺利进行罢了,何凡跟杜家大小姐的婚事也要定下来,杜家大小姐这阵子大概要回京城去准备婚礼,你们是好友,你陪她去办婚礼,等濮阳小姐跟傅总的婚事一过你就回来,怎么样?”
她还是安稳的坐在那里,低低的望着桌上的酒杯:“恐怕濮阳树是希望这辈子都不再回来!”想到那次濮阳树找人监视她,到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她怕,怕濮阳树再像是上次那样对她,不过就算再怕,她也不会屈服。
生来就是这样的性子。
长睫下遮掩的凌厉的眸子微微抬起,朝着濮阳大人看去,濮阳大人讥笑一声,抬眼望着她:“现在的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跟我们两位有权有势的长辈这么理直气壮?要知道,我想让你消失,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难道你就真不怕?”有权有势……
是啊,他们确实是有权有势,一位是曾经在她父亲那儿点头哈腰的属下,一位是跟她有着血缘关系的伯父,现在这两个人却想联合起来除掉她。
“谁说我不怕?当我被逼跳楼那一刻,我怕死了,却也只能往下跳罢了!”
包间里的氛围冷的像是冰冻千年。
就连经历无数风雨的两个男人也被她的坦然从容给震到。
二十五岁的女孩子而已,他们震惊她的从容淡定,却也并不因此就心起一丝丝的怜惜:“知道怕就好,我早说过,只要你愿意离开,我愿意答应你的所有条件。”
“在这个城市,只有一个人可以让我离开,却不是你们两位之一。”她浅声说道,然后起身:“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二位慢用!”
作为酒店的管理层,她还是客套了一句,起身准备离去。
“小醉,濮阳老兄跟大伯的面子你可以不理会,那你堂兄的面子呢?”
她站在两个男人面前静静地,等着大伯说下去的同时也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终于,还是有人的生活可以威胁到她。
“小凡从小到大都疼你,你就不考虑考虑他的处境?”何耀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小醉啊,大伯知道你也不容易,可是这世上谁又容易呢?”
这话说的真有道理,可是:“这跟何凡有什么关系?”
“虽然我一直拿小凡当亲生儿子对待,但是你知道,小玉才是我亲生,这次你不走濮阳老兄定然会为难我,到时候我只能去求小凡让你走。”何耀说着又看了何醉一眼,看到小醉脸上微妙的变化才又继续说:“小凡对你什么心思我清楚,他当然不会去跟你说,那么我们的父子关系也只能到头了!”
她这才抬眼看她大伯:“您怎么能这样?”一字一句的,她无法想象自己在何家唯一至亲的人竟然那样对她。
何耀的眼里,老奸巨猾的神情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相信你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何耀这样跟她说。
她却没有回复,因为她是不愿意离开的,但是何凡却成了让她离开的筹码。
她真的很生气,按理说他们是一家人啊,为何他们一点一家人的样子都没有。
难道在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眼里,看中的只是私利?
晚上儿子跟死党都睡了,她自己靠在床头捏着手机久久的回不过神。
他现在在做什么?
他说出差会三天,今天是第二天吗?
她突然不确定,不确定他说的三天是从哪一天,哪一时,哪一分开始计算。
夜里总是那么安静,安静的让她觉得喘息不来快要死掉。
明明最要好的朋友跟最亲爱的儿子都在身边,她却还是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半夜里拿着手机去了客厅给自己倒了点红酒,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翻出上次没抽完的烟,她还以为她再也不会抽了。
自从离开到现在,他连个信息都没再给她。
那夜,终究什么也算不得。
今天早上她以为她的心已经又动了一下,但是很快,今天中午那一场打击,才是真的让她烦躁的。
她不想离开。
她甚至想,就算死在这里都不离开。
但是她不想因为她再让何凡受到伤害,何凡对何耀什么感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两个在她生命中占有着非常重要地位的男人,她该怎么抉择?
漆黑的客厅里只有她指尖的烟头闪烁着些许的火花,柔柔也是起来喝水,找不到了她的身影,下床打开门,就看到沙发里坐着一个漆黑的人影,那亮着的惺惺火光,终于还是把她震惊了。
“你怎么会抽烟?”柔柔吃惊的站在门口,冲口而出那句话。
何醉手指间夹着烟卷,看着门口站着的女孩也是一愣,随后却又低了头:有一段时间了。
这下轮到柔柔久久的回不过神,她没想到何醉会抽烟,以前那么难何醉都能挺过来,她没想到何醉跟傅忻寒重逢后反而好像不如以前来的勇敢了。
这就是爱情吗?
让人可以勇敢之极,也可以让人顷刻间懦弱下去。
她这一生,就只爱过他一个。
开花结果却不是最终归宿。
“醉啊,要不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吧,既然你过的不快乐!”柔柔穿着睡衣到她身边坐下搂住她的肩膀,心疼的提议。
何醉就那么轻轻地靠在柔柔怀里:“我怕他找不到我会着急!”
嗓子不知不觉的沙哑了,眼泪突然袭击了眼眶,终是让她在这平静的夜里无法平静。
一颗心烫的像是掉进油锅里的鲜活生命,再怎么蹦跶最后还是在油锅里销声匿迹。
她的人生,就是要像那样过完吗?
姐妹俩在借着卧室一点光的客厅里抱成一团,柔柔听着她的话竟也不自禁的落下眼泪,那白皙的肌肤上立即显得格外的动人。
而何醉,却只是大口的吸烟,突发奇想的:“你要不要来一根?”
柔柔看她那明镜般的眸光破涕而笑:“以前我抽烟的时候让你作陪你怎么不答应?忘了自己当初说过的话?借烟消愁愁更愁。”
“是啊,以前的我真的那么说过,不过这真是个好东西呢,你早应该让我知道的!”
说着抽完最后一口:“不抽了,抱抱!”张开臂膀投进那柔软的怀里:“柔,你爸妈肯定着急了。”
“那是他们的事!”柔柔最讨厌那什么家族联姻。
她便不再说话,姐妹俩又是沉默一阵,柔柔才又说:“那个负心汉,对你还是那么重要吗?”
何醉在她怀里找了个位置,姐妹俩半靠在廉价的沙发里,她转身仰望着头顶的装饰灯:“不是了!”
客厅里处处的弥漫着寂寥的小鬼在低低的徘徊着。
“不是了?那你抽烟……”
“怎么办?好像比以前更重要了!”
她想不到,死都想不到,重逢后,他第一时间就硬生生的闯进她的内心底层,他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翻了个遍,找到在她最深处深埋多年的那个人,然后却没再离开。
她有多么的厌恶,又有多么的留恋,有多么的贪心,又有多么的无法喘息。
终是再也找不回当初那纯纯的爱情。
可是,她的感情还没解决好,在她还对这个地方恋恋不舍,在她还在等他回来的时候,她大伯竟然连同那个濮阳大人物一起来整治她,赶走她。
理由那么牵强又那么让她心慌。
早上吃饭的时候小萌货瞅着家里两个女人都盯着一双熊猫眼,忍不住一边喝粥一边吐出清晰的几个字:“两个大熊猫,你们俩女人昨晚趁我睡着干什么坏事去了?”
柔柔跟何醉互相对视一眼,然后柔柔十分好奇的问:“谁告诉你有熊猫眼就是出去做坏事了?”
小萌货舔了舔嘴唇上的米粒:“电视上都是这么说啊!”
何醉无奈的摇头:“他现在可是个鬼精,别看你们分开不久,他现在某方面的智商啊……我已经接近自愧不如!”
伤心,儿子的智商怎么会比她高?
“干妈咪你不知道,我这是遗传了爸比的超高智商哦,妈咪的智商只有一点点点点……”
还有就是这小子现在口口声声的,三句话一句爸比的样子。
小醉微微垂眸,搅拌着碗里的热粥也没了食欲,倒是柔柔:“你爸比的智商是很高,不过你还是少跟你爸比那个负心汉学,小心将来真的也成负心汉第二,那就糟了。”
小醉没好气的看了柔柔一眼,柔柔吐吐舌头,吃完饭柔柔负责送阳阳上学,小醉开车去上班。
又是一天最好的时候,他明天会回来吗?
路上的风景显得有点拥挤,不过早上八点左右的太阳很美。
半个小时后到了办公室,后来出去开会回来就一直没再动。
之美真要跟何凡结婚?
如果在婚前何耀突然把何凡赶出来……
那这场婚姻大概就不能进行了,她在乎的不是这场婚姻,因为何凡跟之美的爱情还没开始。
她在乎的是何凡跟何耀的父子缘分如果尽了,何凡以后的生活肯定会有阴影。
就算是再凉薄的父母,对儿女来说……
是的,就连那个把她从小抛弃的女人,她都那么心痛,何况,何耀养了何凡那么多年,培养了他那么多年。
何耀真的能做出那种事来让她后半辈子都活的死气沉沉。
可是如果就这样走……
站在窗口的身影回头看向桌上的手机,再也顾不得跟他坚持那一个电话是谁先打的。
她要找他,她要跟他一起想办法,她要知道,他到底想要把这份感情怎么样?
当她无比坚定的把他的手机号拨通……
“喂,我老公还没起床,请问哪位?”
濮阳雪正坐在傅老大的客房客厅里,傅老大不在。
小醉的心狠狠地一颤,荡了出去高高的,再也捡不回来。
他果然跟濮阳雪在一起吗?
因为濮阳雪去找他所以把他感动到了吗?
所以……
他跟濮阳雪之间……想想也是,濮阳雪跟他这么多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吧。
突然的透不过气来,她把手机关掉,然后又放回原处。
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紧绷,怎么可能不在意?
怎么可能没感觉?
她竟然一下子接受不了。
濮阳雪接完电话后刚要放下,垂着的眸子里却突然闪过诡异的神情,然后又把他的手机打开,那个号码被她轻易地删掉。
傅老大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沙发里坐着个女人:“你怎么进来的?”
濮阳雪回头,把他的手机放在原处后站起来:“刚刚管家进来打扫看到是我,就让我进来了啊。”
现在整个酒店都认为他们是一对,她进他的房间,当然没人会认为不妥。
他微微皱眉,一双凤眸眯起,看向茶几上的手机:“刚刚有电话进来?”
他在浴室里也听不真切。
“电话?没有啊,我一直坐在这儿,如果有就听到了。”
她的眸一眨一眨的,像是个天使那样让人不敢相信她说的是不对的。
但是,他仍然持怀疑态度。
当他走过去拿起手机,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
他的心也像是陷下去一块,出来这么久,她就一点都不想主动跟他联系?
难道只有他把电话给她打过去她才会理他?
心情莫名的烦闷,又看了濮阳雪一眼,然后回了房去换衣服。
却没想到濮阳雪竟然跟进去:“忻寒,人家想你!”
从他光着的背后紧紧地拥着他,一双手在他的胸口轻轻地抚着,脸轻轻地贴在他的背后磨蹭着:“忻寒,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漠?何小姐真的比我好吗?她能给你的我也都能给你啊!”
奢华的卧室里,大床旁边,他冷冷的站着,忍不住咬牙,双手抬起握住胸口的小手不让她在骚动:“够了!”
冷冷的一声,把她的手拿开,把衣服穿上的同时站到距离她一米开外的地方:“如果你认为这么做有意义就大错特错了,不要再让我看轻你。”
他沉着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
她就那么木讷的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把衬衫扣子一粒粒的扣好:“轻看我?我不怕你轻看我,我只怕眼睁睁的看着你从我视线里到别的女人怀里。”
她像是不计后果的,激动的,又闯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要我吧,你会发现,我并不比任何女人差,忻寒,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她说着抬起头,那眼神,无比倔强,坚持,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就要吻上去。
他的双手却及时的捏住她的双臂:“我说够了!”
他突然特别厌恶她身上的香水味,尽管那香水贵的比小醉的车子还昂贵。
但是,他厌恶极了,就那么一个稍微用力的动作,她被他推倒在旁边的地上。
“濮阳雪,让我最后告诉你一遍,你这样不择手段的女人,我是坚决不会娶回家的。”
说完拿了外套就离去。
她就那么失魂落魄的趴在他趟过的柔软的大床上,一颗心一沉再沉,他不要她了……
自从何醉出现,她的心越来越没有把握,这一刻,看着他那么绝情的离去,耳边回荡着他刚刚留下的那些话:可是,我的不择手段全都是取决于你啊,为什么你不肯多看我一眼?为什么这么多年我在你身边,即便把所有的女人都比下去,你还是不要我?
为什么除了在她面前做戏的时候你会抱我一下,为什么你可以为她做那么多,却不可以因为跟她赌气就要了我?
她不再计较他是否爱她,她现在疯狂的想把自己给他,可是……
那么难……
如果爱一个人注定是这样伤透了心,那么,她已经没有退路,她想要跟他在一起,她早就坚定了这个信念。
然而,他的无情,让她的心一次次的……是的,更加坚强。
何醉上午就写好了辞职信:“我真的很抱歉不能再继续为您效力,并且,我大概会马上离开这个城市,也没给您留出再找下一任的时间,真的很过意不去!”
她把辞职信放在钱树辉面前,钱树辉听说昨天他们餐厅来了两个大人物,而昨天她去陪酒了。
“昨天濮阳树跟何耀来,就是为了逼你离开?”他昨天没在,不然一定会去救场。
她昂首看着窗外的阳光:“我真想否认,可是却否认不来!”轻轻地言语里充斥着她此时的悲哀。
尽管她有些云淡风轻,但是他坐在了她旁边的沙发里:“如果我说不想让你走,你会留下吗?”
她吃惊的看他一眼,随后却只是淡淡一笑:“我也不想走,但是现在,我大概已经没有选择了。”
“我有个冒昧的提议。”他抬眸望着她那淡然的模样,笑的也格外的温柔。
“什么?”她笑着问,有点好奇,不过心里也明白,不管什么提议大概都无意。
“做我的太太。”
晴天霹雳般的,这下她终于相信傅忻寒所说的,这个男人对她,果然是……
她终于笑出声,吃惊之余有点尴尬:老板,您这玩笑开的太大了,我看我还是离开比较合适。
年龄上有代沟的吧?
虽然他也算仪表堂堂……但是总有个男人会莫名其妙的出来做比较。
而且那个男人现在还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该死!
她内心低咒,为何现在还要再想他?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有些无法接受,但是我是真心喜欢你,并且我也不会强求你立即爱上我或者以身相许,我现在虽然是在趁人之危,但是你也可以借此理由留下来。”
她并不多考虑,尽管他说的也是个方法,但是她还是摇摇头,笑的有点牵强了,如果是这种方式留下来,她宁愿离开。
那男人若是知道她跟……
不,不要再想他。
去京城待一段时间也好,全当带着儿子去旅行了。
只是,她还能再回来了?
恐怕,就算他们婚后她也不能再回来。
“那个男人对你真的那么重要?”
钱树辉看她那坚决的样子忍不住好奇的问。
这话,昨晚柔柔问过。
今天她却有了新的答案,摇摇头: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就算他已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没跟濮阳家退婚,重要的是他现在跟濮阳雪在一起。
或者濮阳雪真的比自己更爱他,濮阳雪可以做到的她统统都执拗的不愿意去做,濮阳雪可以去那个城市追他,她却只是坐在远处等他回来。
或者自己是个太矫情的人,不过都无所谓了,从今往后,各自安好吧。
中午之美应约来找她:“什么?你要跟我走?”
大惊,之美只以为她有心事。
何醉笑笑,看了看周围,不动声色的轻声说:“你小点声!”
“可是你突然要离开,你让我怎么小点声?”其实已经小声了很多。
但是看着之美那不敢置信,难以接受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笑着摇摇头:“我已经没有选择了,让我跟你走吧,求你了!”嗲声嗲气的恳求道。
之美被恶心的使劲往后仰着身子:“天啊,这倒底是为什么?总该有个原因吧?”
何醉却突然的沉默了,看着之美那要求事实真相的样子,她突然转头看向窗外,清晰地知道如果告诉了之美,何凡肯定也会知道。
所以这件事她只能守口如瓶。
“我当然是为了陪你结婚。”
之美更是不相信:“你不要去抢婚我就谢天谢地了。”
何醉笑的有点苍白:“总之,你就答应吧,不然我也想不到要去哪里。”
之美便点点头:“待会儿你付账。”
何醉点点头:“ok!”饭前她还是掏的起的。
这天早上之美的车子停在他们家楼下:“真的决定了?负心汉可能今天会回来哦,不再见一面?”
之美从车窗里探出头再次询问。
她拉开后车门先让儿子进去,回头看了看那个房子:“先去墓地!”
或者这一走就真的再也不用回来。
她想在临走前再去看看父亲。
傅忻寒的车子也已经进城,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他冷冷看了一眼,然后接通:说!
“那女人现在好像是在去墓地的路上,出门的时候戴了行李。”
他挂掉电话,车子一个急转弯,脸上的表情更冷漠了些。
她要走?
三天一个信息都没有,他刚进城她就要走?
她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想要折磨死他?
柔柔站在小区门口看着一辆黑色的车子从门口经过还好奇了一下,这两天总看到这个车子停在这附近,里面的人也怪怪的。
“真的就这么走了?不后悔?”
“你放心,我不会抢婚!安心做我嫂子吧!”
何醉话刚说完阳阳就好奇的抬眼望着妈咪:“妈咪,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你妈咪要带着你私奔呢!”之美开车快到墓地。
“私奔?那爸比呢?”小家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已经不高兴。
何醉的心里一颤,这小子还是这样口口声声的爸比,那个男人对他那么重要吗?
“别听阿姨瞎说,只是阿姨要结婚,妈咪去帮忙,顺便带你旅行,玩过就回来。”
“你干嘛不告诉他那个男人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之美却听不下去那善意的谎言。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她已经烦死了要。
到了墓地,车停下。
“爸比真的要跟别的女人结婚?妈咪,我可以去求爸比让他不要跟别的女人结婚,妈咪,我们不要走好不好?”
“下车,我们先去看你外公!”她只是低冷的嗓音,不愿意再提别的。
之美在车子里看着何醉执拗的牵着阳阳的手上山,无奈叹息,心里想着傅忻寒到底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让她这样伤心。
当站在阜新的墓碑前,看到那束黄色的菊花,她也是一惊,好奇是谁来过,四处打探了一阵,才看到那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在往下走,那么高傲的背影……竟然也会来这里。
她没扔了那束花,只是就那么站在爸爸面前,然后像个置气的孩子:“爸,我又要走了,这次走后可能又要很久不回来看您,经过这么多,就算您也同意了让我找他和好,但是……真的错过了。”无比倔强的声音,最后却挫败的哽咽。
莫名的,眼眶一阵湿热,她垂了眸。
小萌货看着墓碑上外公的照片,然后又很懂事的抬眼看妈咪落泪的模样,心里刺刺的,妈咪好像很难过,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却知道不能再乱说话,安静的站在妈咪身边。
之美还在等待着,也在寻思着,其实对待那段婚姻她并没有把握,可是她也渴望,听说有婚后再爱这回事。
她当然不奢望何凡在婚前就对她动情,何凡一颗心在谁身上她很清楚。
但是,好在何醉的心不在他身上,好在,何醉还是她的姐妹。
只是眨眼的功夫对面上来一辆车子,那车牌号她是无比熟悉的。
而且就算看不清车里的人,但是傅忻寒那张冷寒的俊脸也瞬间映入她的脑海。
她吃惊的打开车门下车,傅忻寒的车子迅速停下,也打开门下车:“她人呢?”
之美往山上看了一眼,他便气急的要追上去,之美叫住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双手握拳,转身狠狠地一拳打在车身:“你问我我问谁?”
气急的大吼,他都要疯了,那女人是习惯性的玩失踪吗?
原本要上去找她,最后却也只是靠在车头等着她下来。
他在自我冷静。
之美又回到车子里,看着那娘俩手牵手从上面下来,看着傅忻寒那要吃人的眼神朝着上面那女人射去。
“妈咪,我跟你走,无论你走到哪儿我都跟着你!就算你以后再给阳阳找个新爸比,阳阳也……”
她愣愣的站在那里,与下面路旁的男人相视着。
他那么严肃,那么冷漠,眼神更是锋利的像是要杀人。
而她却没想到他会如期而至。
她还以为要到晚上,或者明早。
或者……他也不需要再来找她。
阳阳看着爸比那冷寒的脸立即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心里想着,糟糕,刚刚我说的话爸比没有听到吧?
稍后,她平静,拉着儿子往下走,并没有再看他。
之美看着何醉要上车颇为担忧起来,一颗心忍不住的狂跳。
傅老大终于再也受不了:你要走可以,把那小子留下!
终于,他气急的要抛弃她,却让她把儿子留下。
那怎么可能?
而阳阳更是因为自己刚刚要出卖爸比而自知心虚的躲到妈咪身后,只露着一个小脑袋对着傅老大:“我要跟妈咪在一起!”
何醉冷冷的看着傅忻寒,听着儿子的声音低头冲着儿子温柔的笑了笑,然后打开了车门:“上车!”
自始至终都把他当不存在的样子。
一句话都不愿意与他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当那个电话打过去,当她想跟他商量些事情,当她放下所有的顾虑接电话的却是另一个人,而且在那之后他也没有给她打过来,现在她已经决心离开,他还来堵她作何?
之美坐在驾驶座的位置上,从后视镜里看着阳阳已经爬上车,何醉也要上车。
不过他的速度的确够快,在她上车前就追过来:“你想干什么?”怒气冲天的喊道。
她转头迎上他愤怒的面孔:“我倒是想问问你想干什么?放手!”
之美真的挺害怕傅忻寒冷着脸的样子,怕一不小心把自己也给搭上成了某人的出气筒,只好对着外面喊一句:“麻烦两位把车门给我关上再吵!”
那个女人就站在不远处的一道风景里寂静的看着那边争执的男女,眉心微微的纠结,他们之间果真还有关系?
在之美那一声大吼后何醉被他狠狠一拽离开车门口:“把那小子带到你上次去的地方。”
之美已经打转方向盘:“收到!”
而那小子竟然乖乖的坐在里面让之美载着离开。
那俩叛徒,见风使舵的……
何醉心里正在计较着之美就那么跟她儿子扬长而去,留她一个人在坟地,他却已经捏着她纤细的手腕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车门一被打开,她就被丢进去:“给我老实呆着!”冷冷的一句警告。
车门被用力的关上,震的她耳朵一阵疼。
她却乖乖的坐在里面了。
原本也不想走。
这下,正好了。
他上车后看她还算懂事,但是没有扣安全带,也不与她废话,直接倾身去给她把安全带拉过去扣好。
就在他靠近的时候她努力仰着头,像是有瘟疫靠近那么躲着他。
他冷冷的看她一眼,然后车子很快离去。
有的是时间跟她闹。
那个女人终于从角落里站出来,看着那车子离开的地方。
何醉也是无意间的一眼,从外面的后视镜里看到了那女人的脸,然后条件反射的转头,后来却看不真切了。
只是一颗心紧绷着,她为什么来这里?
阳阳一到了那个大房子就惊呆了:“哇塞,美美阿姨,这是我爸比的房子吗?”
之美无奈的挑挑眉,她都觉得那家伙太夸张了,整整六层,住的过来吗?
“是啊!”站到阳阳跟前跟阳阳承认,她刚要摁门铃的时候门却自己开了。
俩人都吃惊的抬头,却有一对老头老太太从里面跑出来,然后就听到那喜极而泣激动的声音:“真的是我们家小心肝宝贝吗?”
一大一小都吓的想逃,却已经来不及。
小家伙一下子被抱起来,老太太就跟之美说:“真是多谢这位小姐把我们家小心肝给送回来。”
老头子已经抱着重孙高兴的流了泪:“这真是咱们傅家的种,你看跟忻寒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之美俊美的小脸都要扭曲了,这话从哪儿说起?她还觉得跟小醉挺像的。
阳阳还没搞清楚这两个老爷爷老奶奶从哪里冒出来,不过看他们感觉好亲切,而且都哭了,他便伸着小手:“老爷爷,您怎么哭啦?不要哭嘛,阳阳给您讲笑话啊!”
听的两位老人家都心花怒放的,之美就溜了,怕被殃及池鱼。
想着现在小醉醉是不是已经被某人啃的连骨头也不剩。
海悦的门口他的车子停下,她被从里面拽了出来。
竟然是海悦,真是丢不起人了,她低着头不敢抬,怕别人误会他是家庭暴力之类的赶紧的低了头跟上他。
但是由于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大家对她印象还挺深刻的。
所以所到之处没人不用那种稀奇的眼神看着她的。
8185的房间一被打开,她就被拽进去,甩在墙根:这次是什么原因?
“什么?”她被摔的后背疼,还没回过神。
“我问你这次要走是什么原因?”他又吼了一遍,拉着她的手腕跟她到客厅的沙发里坐下,然后自己倾身在她与沙发之间,双手从她的身侧撑在沙发背:“我不是告诉你三天就回来?为什么急着走?”
他的声音在看到她眼中的雾霾的时候渐渐地变的低了。
“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了!”她低低的说,双手依然抱着自己的胸口,怕怕的表情。
“你给我打电话?”他笑,她会给他打电话?
然后脑海突然出现昨天从浴室出来看到的那一幕,果真是那个女人把他的手机动了手脚?
看她的眼眸里渐渐地变的温和:“然后呢?”低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温柔。
她的眼睛模糊的看不清他,心里像是刚刚烧开的滚烫的水翻来覆去的,折磨的自己好憔悴。
红了的眼眶却也只是为他。
然后……他问她然后……然后濮阳雪接了电话,再然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