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洲风云惊变,大洋飘摇动荡。
南昆仑,罗霄、左世雄、东方落叶师兄弟三个,醉后趁酒意,踏空而去,降临元洲大魔山。
大魔山上,道意弥漫,昆仑如山,镇压而下;而魔法三千丈,遮蔽了长空。
元洲上空,元气翻滚,无数山峰在天空的激战中,崩摧成白地。
最后暴怒的夜摩婉婷,召唤幻魔泉横空,夜摩神树破天。
魔法无边,罗霄三人,即便气吞山河、伸手摘星、苍穹无影,也只有铩羽而归。
之后,东极之洲,改元洲为大魔国,脱离五洲建制,消息震惊五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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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季渐过,南极洋洲渐渐平静。
火炎焱率领公士长李虎,五大相洲:赵贵、侯莫、元信、范子明、陈崇,一方面统计岛屿陆沉数据,一方面抚慰元洲生民,还要督促恢复生产和生活,忙碌不堪。
洋洲,汪洋一片,岛屿伶仃。
极目天际,大洋轻轻涌荡着,每一次无边无际的平静跌宕,都让人望之心悸。
无情波涛,广大无边,深不可测。
而统计出来的数据,不止让火炎焱心头沉重,也让大统国龙呈均头发多了不少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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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布天下的七氏族,奉命西归。
北漠济洲卫领的卫氏、秦岭的秦氏;中洲的齐氏、南平的楚家;洋洲昌明岛的韩氏也在韩相国的带领下,举族西归,飞赴西极仓洲。
燕氏本就在西极仓洲无需动作,而深处如今大魔国的赵氏一族,已经无法西去,举族成魔。
七氏族虽不是以武见长,但这么多年在各地,生根发芽,盘根错节。
一旦举族迁徙,大批的资源,人口,财富也随之流动。
五行宗在陈元迟亲自率领下,分赴各处,往来接应。
无人阻止,无力阻止。
一同如潮水般西进的还有一个孑然一身的老人。
再望君山,茅屋处,已成平地。
动荡波及五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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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洲遭劫,商士尽丧。大批物资或被运走,或成灰土。
但城市辅仓的启用,龙呈均的亲自声明,各元首通力配合下,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波动,只是更加忙碌。
元士更没时间休息,卫士中的一部分代替着商士的职责,而残存的商士们成了这部分卫士的“导师”。。。
所有人中,周正,刘恒甚至周雷与刘克最为忙碌。他们游走在中洲各城市之中,任务只有一个:重建中洲卫!
可以从各城市卫中选拔,甚至雾城卫,首府卫,甚至北海卫,也是任挑任选。
龙呈均的说话声音很轻: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守卫中洲的可靠力量。
如今的五洲,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五洲,洲将不洲。
东极元洲已经成了大魔国,生人勿近。
而魔的举动,无疑是敌人;仓洲暧昧难明。统国陈元礼与五行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更是在他这个大统国不知情的情况下,号令七氏族回归。
其行为可恨;其心可诛。却偏偏恨无用,诛不了。。。
这两大强洲局势骤变之下,南极洋洲,北漠济洲,又自顾不暇,以前就是靠其他三洲支援着苟延残喘,现在也无需指望什么。
龙呈均倍感孤立无援。烟越抽越多,睡的却越来越少。
宫南起也走了,临别前送给龙呈均一个礼物:中洲武馆。
想到此,龙呈均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笑得很无奈:“清微天大行令,宫南起?这道隐归藏,是要重组个凌霄宝殿么”?
中洲武馆?值钱么?七大先天还剩几个?龙笑梅,钱镇南,袁静虚,满打满算就这三个。姜剑眉已回西海邑;曲黄河、白石坡失踪,陈慕返回西极仓洲。。
没了高手坐镇的中洲武馆虽然名存实亡,但能够保留数万子弟,还是让龙呈均多少有些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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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擎邑,曲流觞与张平机告别。
机械工程大家,有着“纪元之科圣,五洲之重器”的称号的张平机抱拳拱手,叹息着登上接驾的直升机,马不停蹄的赶往洋洲。只因为“末日星球计划”已经启动。南极洋洲,浩瀚瘆人的无边大洋深处,有着他需要亲自处理的一系列的事务。
统国急令,刻不容缓,而狄青龙,早已在大洋深处等候多时了。
此时登临北擎邑的城墙,迷失深渊的对岸,密密麻麻的各色虫子,终于开始缓缓蠕动起来,从满是孔洞的虫巢向南爬行。
虫巢却不是百余,而是数百,层层叠叠,高如巨峰。
数日后,曲流觞一身白裙,默然站立在城墙之上,右手缓缓的举高:“天佑,五洲”!
北擎邑,延伸两侧的城墙之上,吼声成片,直达天际。
虫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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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星堆的神迹考察工作如火如荼。
而越来越多的发现,使得这座神秘巨城的重要性日益提升。
重要性的提升,随之而来的,便是人手的增加,工程器械的增加,但进度依旧不急不缓,急也没用。
诸多身影中,司马陵抱着本书,眺望着南方:“小子,你的婚礼,我不能亲自参加,抱歉了”。
站在旁边的裴先知,也是一脸的遗憾。
而望遍由小镇转化成小城的营地,却始终看不到唐君生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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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洲一体,分崩离析,本来生灵的敌人只有一个:自然,如今突然多了个魔国,以及敌我难辨的仓洲。
大宇之上,备战气氛火热,但也算平静;罗夫山真的平静;北昆仑冰川绵延,死寂,亘古不变。
但平静也好,动荡也罢,都与唐玄无关。他只是个出生在罗夫的小小卫士,既不是位高权重,也非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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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此时却很紧张,这种紧张不是因为五洲局势,只是因为:他在结婚。
结婚是个很奇妙的事儿,它可以很简单,简单到两情相悦、一纸文书,就算完成;它也可以演化的很复杂,复杂到需要满足周围所有人求知欲、凑热闹欲、好奇心、参与感。从而得出一个复杂、冗长的仪式。
仪式冠名以“婚礼”,既然有个“礼”字,那么就更复杂,来历也就更为的久远,甚至还带有一点神秘色彩。
因为攀比,就显得“礼不可违,礼不可废”这八个字更加重要。
虽然礼在儒家排第三,但在许多人心中,它超越了“仁”与“义”,所包含的内容丰富的多。
因为礼,外延更显性、突出,内涵更让人津津乐道,从而形成比较。
比较之后便生成强烈的存在感,同时在参与中获得认同感。
纪元2019年03月19日下午18点,平日冷清的水城市大酒店门前,变得热闹起来。
赫英与萧相君盛装,站在酒店门口微笑着迎接到来的宾客。他们旁边的唐有德、蔡姚,也与到来宾客寒暄着。
“叔叔,您真帅!旁边这个是您闺女吧?真漂亮,真大”,蔡姚拉着一个肚子挺大,西装革履的老头笑着道,一双却眼睛却盯着那个姑娘的胸脯不放。
而眼前的叔叔,却苦着脸,一脸的喜气变成了尴尬:“这是我老婆”。
蔡姚瞪着眼睛,用一种瞧外星人的眼光,在叔叔和姐姐身上来回扫射着。眼光刺人,尴尬流淌。
每到这时,唐有德便擦着汗上前解围,言语得当,憨厚不起眼的德叔,处理这些事情,显得驾轻就熟。
望着叔叔和姐姐神色缓合的走进酒店大门,赫英与萧相君对望之下,心中憋闷。但在喜庆的日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这埋怨却在心里生根发芽,堆积到唐玄身上。
无知无觉的唐玄,在酒店的客房内拉着萧红颜的手,等待着婚宴的开始,在这之前:迎亲,游街,求婚,示众。。。。煎饼果子来一套,不光不好吃,还累的苦不堪言。
好在,礼到现在,后面的事情不过是走个过场。
唐玄默默的拉着从头到脚一身红装,一脸浓妆的萧红颜仔细的望着,望着。很努力、很努力的想将木屋内的她,与眼前的她重合起来。
但他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当初熟悉暖心,温馨无比的感觉。
手虽柔软,却陌生;一张脸眉目如画,也陌生;人,陌生。
唐玄恐惧的发现自己内心中,与眼前的萧红颜疏离感,越来越强,让他有一种想逃的冲动。
但昨夜,昨夜。。。
唐玄咬着嘴唇,回忆起昨夜的疯狂纠缠。
狂野、妖艳、妩媚、白皙、丰满的萧红颜成了主宰,不停的索取着。技巧熟练,姿势万千,将唐玄**的服服帖帖,俯首帖耳。
而丰满的雪白,时而上,时而下,时而左,时而右,诱使唐玄每隔一段时间便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震的酒店墙壁一阵阵颤抖。
极致的动作之后,唐玄不光觉得自己空了,就连唐花中丝丝缕缕的至尊元气也燎绕出来,凑起了热闹,沿着既定路线,走上了不归路。。。
寂静片刻之后,疯狂又起,再起,不断起,起,起,起。。。。。
若不是元气护身,恐怕此时的他,早就手软脚软,站立困难。
这种感觉,同样陌生,不过陌生中,又有些迷恋。
难道,与她之间的疏离感,是种错觉?所谓婚前综合征?
握着萧红颜的手紧了紧,既然事情走到这一步了,那么怎么也要走下去。
“怎么,又想了啊”?萧红颜反握着唐玄的手,在自己柔软的身躯上来回游移着,眼中带着水雾,红润的小舌不断舔着红唇。
“没,没,没有”,唐玄咧嘴,还不适应这种亲昵,忙站起身道:“我去,前面看看”。。。
望着唐玄踉跄逃离的背影,萧红颜满眼的笑意,爱意。
唐玄的表现,让她很满意,比木屋里面,更给力!
站起身,萧红颜身躯摇晃了一下,皱了皱眉,一阵剧痛从身体的某个部位传来。
这种痛,比数年前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儿的时候,更痛。
时代在变迁,生灵在进步。
很多古话诸如关于开放与保守的描述,逐渐被颠覆。
保守是德,嘴上说说;开放是痛,痛并快乐。
只是有些痛,只要不说,便没人知道,也就没了麻烦。
藏着,那便是美好的回忆,只要现在放下,真诚,投入,那回忆也不过是回忆罢了,算不得什么了不得事儿。
人到这个时候,往往思维跳跃,会想起很多相干、不相干的东西,唐玄如此,萧红颜也是如此。
就在复杂的情绪中,萧红颜也走出客房,下了楼梯,不多时来到酒店之外。
水城市大酒店好久未开的霓虹灯闪烁亮起,照亮了空地与喜气洋洋的众生脸孔。
附近的孩童,也在大人的牵引下,来到这个灿烂的广场,笑叫着,追逐着,手里扬起红色包装的糖果。而大人们,也暂时忘记白日里的疲惫,含笑指指点点着,神色各异。
寂静的水城,热闹的酒店,分不清谁更寂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