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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雯, 黑皮很好。”
“他在哪里?夏夏,求你, 告诉我他在哪里?”电话那边的谭雅雯带着哭腔的问。
夏歆佑握着手机,颇有些无奈, 何必如此呢?“雅雯,就是告诉你他在哪,又能怎么样呢?他在纽约,你能去找他吗?别忘你现在的身份,他离开的时候,你选择这条路,就不应该再惦记他。”
片刻的静默, 只余呜咽的哭声, 过后,雅雯恢复平静,“知道他没事就好!夏夏,你以为我想选这条路吗?告诉你, 我欠你的, 可是我不欠臣焕文的,是他欠我的,他这辈子都欠我的。”
夏歆佑不懂这话的意思,却也懒得问。
挂了电话,又觉得后悔没问个清楚,是她拿了臣爸爸的钱,连夜离开g市的, 现在又何必说什么是黑皮欠她的呢!
摇摇头,叹口气,自己的事都搞不懂,,何必操心别人的呢!
打开电脑,文档里已经存好了一封打完得辞职信,日期落在五月。六月的新娘,大家会以为她是要当全职太太吧!
手机又响了起来,顺手关了文档,接起电话,“尚尚,有什么事?”
“师父的一个助手出了车祸,我得陪他上庭,不能跟你去取戒指了。夏夏,看来你要自己去取了,对不起。”尚湛北道着谦,那边已经有人在喊他。
“你快去忙吧,我自己没问题。”
“好,那咱们晚上一起吃饭。”
“嗯!”
手机挂上,心里的一池却再次乱了。
拿着皮包,出了单位,才发现竟飘起了小雪,这是初冬的第一场雪。
索性不坐车,慢步往市中心走。
商场离单位大概两站地的距离,走到商场不仅不冷,反而出了薄汗。
她一进tiffany的精品屋,导购小姐已经迎了上来,“夏小姐是来取婚戒的吧!尺寸已经改好,这边请。”
走到贵宾区,她跟尚尚选好的婚戒被送到面前,样子很简单,女款指环上六爪抓着一颗钻石,男款只是简单的铂金指环,因为尚卫国说男人带什么钻石,坚决不让尚湛北选有钻的款式。
戒指戴在手上,真的很美。
取了戒指,夏歆佑走出商场,商场的对面大楼,楼体上挂着天后温尘矜“爱伤”演唱会的广告。
她细细念着这两个字,耳边传来商场里放着的歌,正好是这首《爱伤》。
“……爱伤,爱伤
因爱而伤,却依旧爱上
怎么样的爱让你伤
也让我伤
我想哭,却连哭的勇气都消失干净
你说,爱上了为什么这么伤
这么伤
为什么还要爱上……”
夏歆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被抽空了勇气,手机在衣兜里震动,她茫然的接起。
“夏夏,取了戒指吗?我们刚刚打赢了官司,我好高兴!这是我第一次进法庭,又兴奋又怕自己出错,除了对你,我还真没这么紧张过……呵呵,夏夏,你在听吗?”尚湛北见没有声音开口发问,带着一丝担心。
夏歆佑吞吞唾液,压住情绪,“尚尚,我在听……我爱你……”声音哽咽。
尚湛北第一次听她这样说爱,兴奋的差点没在政法大楼跳起来,“我真想这时候就冲到你面前狠狠的吻你,夏歆佑,我也爱你。等我,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资料看,马上飞到你身边……”
夏歆佑空擎着电话,耳边的声音已经模糊,眼睛也开始模糊……雪越下越大,她终是忍不住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大哭起来。
爱,不是借口,可她却把爱情当做了赌注。
夏歆佑哭的忘我,直到被人拉住,她还抽泣个没完,等看清拉着她的人,怔然过后,依旧止不住的大哭。
严施看着这个哭的发颤的小人,心里那根同情心泛滥的神经又开始作祟,他一身贵气,拉着个哭的看不清五官的人站在商场门口的确是有些扎眼。
没办法,他硬拉着她往商场附近的一家酒吧走。
进了酒吧,开了间包房,把夏歆佑按在沙发上,“好了,现在尽情的哭吧!”
夏歆佑吸着鼻子,反而哭不出来了。
她睨了眼严施,这个男人身上似乎从来都不会有狼狈,“谢谢您严总,我情绪失控了。”
“你的小未婚夫欺负你了?”他微笑着问,语调低沉,带着一丝鼻音。
她摇摇头。
“那就是你欺负你的小未婚夫了!”
她讶异的看向他,他的敏锐似乎能看穿人心。夏歆佑突然有种想把一切说出来的欲|望,她想,就把这当成一场赌博,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是,是我欺负他了……我恨他爸爸,却只能利用他来报复,他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这样欺负他……”
夏歆佑断断续续的说着,握紧的拳头连指甲扣进手掌都没有察觉。
严施这个男人很奇怪,他只是静静的听,不问不答,哪怕她停顿的时间过长,他都不开口说话,直到夏歆佑把一切都说完。
他递上手绢,还是笑着,温温柔柔的开口,“傻孩子,如果你想离开,或者需要帮助可以给我打电话……嗯,不过我大概不会当小奸细去帮你告密了,我答应过她不再随便的管闲事,可是我喜欢搜集受伤的女人,因此,我愿意在你受了伤后收留你,这是我名片,不用跟我客气。”
严施放下一张名片,抬手揉揉她的头顶,就转身走了。
夏歆佑一怔,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敏锐,居然连她的想法都看出来了。她跳起来,抓住名片追了出去。“严总……严总!”
严施回头,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她。
“为什么不去告诉尚卫国,却要帮我?”在g市,尚卫国三个字可是管用的很,任他是谁都要给几分面子。
严施还是那样笑着,似乎那笑容就是长在脸上,浑然天成。“不去告密是因为我答应过别人不乱管女人的闲事。”
“可是你却说要帮助我,收留我?”
“那是因为我想看看她会不会吃醋!”
夏歆佑被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情绪所迷惑,等她恍然,严施又是那副温柔贵公子的样子,可是,任他笑的再温柔,夏歆佑都觉得这笑冷冷的,像是局外人看戏一样,没有情绪。
她没有问严施口中的“她”是谁,只是淡淡道了谢告别。那张名片被丢在皮包的底层,她不需要他的收留,因为早就为自己铺好了后路,她根本没有报考g大的研究生,而是报考的远在北方的一座更冷的小城市的商业大学。或许,在那个冰冰的城市里,她也能冻结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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