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成人礼宴
在吴征轻车熟路的吞噬掉三足血鸦的灵魂之后,他又将三足血鸦的长喙从它的脑袋上拔了出来,在白衣男子的尸体上撕下了一块布条,将这支血红色的长喙缠起,然后又给鬼面驹松了绑,翻身上马,朝南平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
吴征浑身上下,已经满是鲜血,这些血有些是他自己的,不过绝大部分,都是那些被他杀死的山贼的。
鲜血滴滴答答的从他身上留下,将他身下鬼面驹本来就赤红如血的脊背,浸染的更加鲜红。
在路过一片小湖的时候,吴征停住了鬼面驹的步伐,脱下身上满是鲜血,黏糊糊的衣裤,将不能沾水几样东西放在湖边,用一块湖边的石头压好,纵身跃入了小湖里面。
按照杜君拿给他的那张地图,他知道过了这片小湖,前方不远便是南平城了,就算他很想快些赶到杜灵那里,不过他现在这浑身浴血的样子,也实在是没法见人。
好在路上虽然发生了这样的遭遇,但是不但没有用去吴征太多的时间,而且对他来说,也可以算是因祸得福,让他的实力一下子上升了一大截。
此时日头已经偏西,不过距离傍晚还有些时间。
吴征一边在小湖中洗去身体和衣裤上的血污,一边在心中思忖刚刚发生的那些事情。
吴征捧起一汪清水,用力的抹了把脸。看着手上的血迹一点点淡去,看着身边原本清澈的湖水一点点变红,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张临死都没有来得及变换表情的脸。
我,杀了一名魂师?
吴征喃喃自语着,尽管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他仍然感到这一切就好像是做梦一般,有两个问题。让他深深为之困扰。
那种救了我一命的奇异状态,到底是怎么回事?
吞掉那个血球之后,我怎么会那么痛苦?
吴征思来想去。对于这两个弥漫在他脑海之中的问题,多多少少有了一些猜测和头绪。
吴征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入到那种奇异的状态之中了,而且他发现自己进入那种奇异状态的时间。一次要比一次更长一些。
在吴征每次进入到那种状态之前,都有一个相同之处,那便是精神极度集中,神经紧绷到了一个极限的程度,每当超过了这个极限,他便会进入到那种状态。
至于第二个问题,按照吴征的推断和猜测,想必是因为他这是第一次去尝试吞噬人类的灵魂之力的关系,而且当时这个人不但还活着,还是一名实力远远在他之上的魂师。
尽管这只是吴征的一个猜测。但这却是他暂时能够想到,最靠谱的一种可能了。
洗净了身体和衣裤上的血污,吴征走上湖岸,将体内的灵魂之力按照“七杀诀”第三层的运行路线游走了一遍,灼热的气息透体而发。湿漉漉的身子和衣服立刻变得干燥起来。
吴征收起了被他放在湖边的几件东西,随即策马疾行,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南平城。
南平城,是一座规模比图兰更大,人口比图兰更多的城市。
吴征一路策马而来。进入了南平城的宽广的城门,减缓了身下鬼面驹的速度。
一眼望去,街道上,不光有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一辆辆在图兰城并不算特别常见的魂车,这些魂车造型各异,有大有小,有些看起来像是硕大的昆虫,有些方方正正,像个大铁块,还有些呈梭形,就好像一条条游弋在地面上的鱼儿。
吴征无暇多看路边风景,按照杜君给他的那份地图上标明的路线,径直向苏家所在位置的赶去。
当他来到苏家门口的时候,豁然发现,尽管他早就想到了这苏家定然不小,但他却没想到这苏家居然会大到如此离谱的程度,占地方圆几千米,从苏府门口的角度,吴征甚至看不到这连成一片的房子的尽头,简直就好像是一片广阔的庄园。
此时此刻,在这座宽广的离谱的苏府门口,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极为华丽的魂车,两名一看就极为干练的青年男子站在门口,站的像标枪一般挺直,而当吴征出现在他们视线之内以后,他们的目光就没有没有离开过吴征以及他身下的鬼面驹。
在苏府门口,吴征翻身下马,向大门走去。
“这位公子,可是魔殇军团的吴征?”
当吴征走近苏府那两扇颇为气派的朱漆大门的时候,一名青年甚是客气的问道。
对于这名青年的反应,吴征并不感到奇怪,毕竟他此时骑乘的可是杜君的坐骑,守门之人就算不认识他吴征,起码也应该认识这匹鬼面驹,而这名青年之所以能够叫出自己的名字,想必是苏家人之前有过交代。
吴征点点头,回道:“正是。”
“吴征公子,请!”
青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吴征也不再多言,对这名青年抱了抱拳,便带着鬼面驹,大步走进了大敞四开的朱漆大门。
当吴征走进偌大的苏府,渐渐走远之后,在门口负责守门的两名青年彼此低声交谈起来。
“那就是小姐亲自特意交代过,让咱们直接放行的吴征?听说之前小姐一反常态的闷闷不乐,就是因为这个小子。亏我还以为是个如何英武俊朗的青年才俊,见到本人,真是让我失望,简直就像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呵呵,话也不能这么说,我看那小子就不错,起码他能够驾驭的了鬼面驹,显然应该是有些斤两,换成是你,你行么?”
“这个……”
之前问话的那名青年脸色微微一红,干笑道:“我是不行,要是我也有驾驭鬼面驹的本事,也不用站在这里守门了,不过那小子敢在小姐十六岁生辰的大日子,这么晚才来,实在是过分了些。”
“这话我赞同,想必那现在才来的吴征在进去以后,会受到极为‘热情’的接待,就算苏家长辈们不和他计较,那些追求小姐已久的家伙,也断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此时,在苏府中最大一座宅院的厅堂里面。
厅堂极为宽敞,尽管摆了整整一百桌的酒席,却丝毫不显拥挤。
一百张桌子,每桌十人,足足一千人。
而且在这一千人之中,除了苏家本家人之外,其他的来者,尽数都是这南平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在杜灵十六岁生辰这种大日子,能够受到苏家的邀请,对这些人来说,也是一种荣耀。
酒是好酒,宴是好宴,每一桌上都摆满了珍馐美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光是任何一桌上酒菜的价格,就够普通人家一个月的过活。
然而尽管每张桌子上,都早已经备好了碗筷,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人哪怕吃上一口东西,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厅堂上首的位置,等待主人发话。
坐在上首一桌的,是苏家最核心的人员,而在这张桌子上,除了杜灵之外,便再没有一名女眷。
这一天,对于杜灵来说无疑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日子,也本应该是一个极为开心的日子,然而此时此刻,在杜灵的脸上,却没有哪怕半分符合这个日子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焦灼,几分担忧,不时将目光看向她左边的一个空位上。
“混蛋!那个混蛋怎么还没来,该不会出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杜灵心中这般想着,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
坐在杜灵右边的,是一名看上去六十左右年纪,穿着喜庆红色长袍,须发皆白,但是双眸炯炯有神,不怒自威的老者,正是杜灵的外公,苏家的当代家主,苏彻。
外孙女的反常,苏彻自然是看在眼里,怜在心头,不过时间毕竟已经差不多了,宾客们都已经到齐,这场宴席也到了该开始的时候。
苏彻摸了摸外孙女杜灵的头,虽然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是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包含着他对于外孙女的宠溺和心疼。
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好像是在告诉杜灵,让她打起点精神来,毕竟这可是她十六岁生辰的大好日子,若是她再这般愁眉不展,那么他这个当外公的,可是会难过的。
作为苏彻最宠溺的外孙女,杜灵何尝不知道苏彻这个小小动作所包含的意思,心中虽然仍然充满了对吴征的担心,但是也不想在这样的日子,让精心为她准备了一场的苏彻和各位长辈不舒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压低声音道:“外公,他还没来,再稍稍等一下吧。”
杜灵的声音虽然极小,但是她的外公苏彻可是一名魂师强者,自然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无奈一笑,看了一眼杜灵左边的空位,心中不由生出几分不悦。
那个座位到底是留给谁的,杜灵并没有说,但是却强烈的要求在她身边留出这样一个位置,显然,这个人在杜灵心中的分量极重。
在苏彻将目光瞥向杜灵身边那个空座的同时,在厅堂中的上千宾客,也都悄悄的在心中猜测着,那个紧邻今天这场成人礼宴主角杜灵的空座,究竟是留给什么人的?
而就在这时,在厅堂之外,响起了一阵清脆急促的马蹄声,随即,一个年轻的身影,从厅堂的门口走了进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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