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天策眉头微蹙:“你在说什么?”
凌泠泠直直的看进他的黑眸之中,冷道:“我说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么我是,跟我装傻?陛下,虽然说你有时候是有些卑鄙,但是,你总不知道还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男人。”
上官如沁急忙跳出来,为陛下做辩护:“宸妃!本宫愿意用自己的名誉来换取你的解药,我并不求你能之恩回报但是,本宫希望你能不要误会陛下……”
凌泠泠冷屑的目光望着她:“本宫?你这心思,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陪这个男人睡觉?!从前那个清高孤傲,非同凡响的上官大小姐,依我看,你现在跟那些妖艳的贱货也没什么两样”
上官如沁的脸蓦地一红,然后,默默地将头低下来,将嘴唇咬得红的快要滴血了。
赫连天策英俊冷漠的脸,沉了沉:“不要闹。要不是她肯陪朕演着一出戏,慕容紫鸢知道现在都不肯交出解药。”
凌泠泠冷哼一声,然后重重的打掉了他的手:“别碰我!你这个满口谎言的男人!我从来都被你骗的团团装转!你要我感谢那个一直都想睡砸你身边的女人是么!呸,你想得美!我告诉你,慕容紫鸢不忍心看我被你毒害,我的毒早就解了!我的命也不是上官如沁救的,我完全不需要感谢她!”
赫连天策刚刚心中的疑惑也已经解开了,他眉头紧锁,现在才明白,慕容紫鸢的险恶居心。
“你听朕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慕容紫鸢这个女人,她……”
赫连天策忽然不说话了,坚毅的下颚紧紧的抿着,现在的情形对他十分的不利。越描越黑,唯一的办法,显然就是将慕容紫鸢捉住,然后当面与她对质,慕容紫鸢绝对会露出破绽的。
凌泠泠冷笑道:“怎么,不敢说了?陛下,男人,要敢作敢当!”
赫连天策蓦地逼到了凌泠泠面前,性感哑黯的声色,缓缓道:“朕一定敢做敢当。”
凌泠泠感觉到,男人抓着她的手,越抓越紧,她用力的挣扎着:“混蛋,你弄疼我了!你又想怎样?又要把我抓起来吗!你够了!别以为我任你拿捏,不会反击!”
他缓缓的将她给放开了:“你先回到金宝宫去,等着。给朕一些时间,朕很快就能弄清楚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朕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然而凌泠泠此刻却是去意已决,她勾唇冷笑:“不必,既然陛下已经有皇后了,我祝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到老。”
说完,凌泠泠转身就走了。
赫连天策在她的身后伸出手想要抓住她,但是,却迟疑了一下。他的指尖只触碰到了她的半片衣角。
细腻柔滑布料从他的指间,像流水一般的滑走了。
他的心,好像也跟着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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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着天空,夏季的清晨,本来就令人心旷神怡,在没有任何工业污染的古代,空气更是格外的清新。
凌泠泠刚刚在正阳宫收的窝囊气,看那哥上官如沁的嘴脸,看到都想吐了,现在她漫无目的的走到宫道伤,吐纳着清新的空气,她的心里还是不好受。
你那个男人并没有追出来,而是选择留在了那个女人的身边。
所以,他是放弃解释了,还是放弃她了?
她脑仁疼得厉害,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有好大一段记忆,似乎都是空白的……
凌泠泠走着走着,就又走到了宸宵宫,
她感到心惊!
总感觉在宸宵宫里,还想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人在召唤着她一样,可是,当她情不自禁的走到宸宵宫来的时候,却又怎么都想不起,她究竟是为了见谁才来宸宵宫的。
因为***有些胀痛,她不禁的用手揉了几下……竟是湿的!
她吓了一跳!有、有……有奶!
她怎么会有奶?!
难道是因为之前怀过一个孩子,不小心掉了,虽然孩子掉了,但是奶还在?!
凌泠泠忽然有些尴尬,转头就走,她要回金宝宫去换件衣服。
当她走到金宝宫的时候,金宝宫里所有的人都昏倒在了地上。
大家都神志不清的倒在地上,虽然还有点意识,但是,大家的意识都已经不清楚了。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熟悉得花香味儿。
凌泠泠赶紧把口鼻给捂住了,这个花香味,她熟悉得很,是凤歌的珠沙曼华。
忽然,一只手从她的背后伸了出来,将她拽住了。
凌泠泠赶紧把口鼻给捂住了,这个花香味,她熟悉得很,是凤歌的种的那种能够**的妖花——珠沙曼华。
忽然,一只手从她的背后伸了出来,将她拽住了。
凌泠泠吓了一跳,反手一个擒拿,将捉住她的人从暗处给拽了出来。
那是一个非常慵懒娇媚的男音:“我的大小姐,你轻一点!我这一朵娇花可经不起你这辣手的摧残!”
凌泠泠笑了:“果然是你啊,你这个死gay!”
凤歌被凌泠泠一脚给踹到边上去了,凤歌一把扶住了主子,做残花败柳状:“少主,你现在的火气可是越来越大了。怎么,刚刚陛下又惹得你不开心了吗?”
她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好像还是和陛下有关的。”
凌泠泠拼命的揉着自己的脑袋,可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凤歌有些心虚:“少主,你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既然是能够忘记的,那就说明了,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凌泠泠懵懂的点点头,然后抬头看着凤歌,心有疑惑:“你今天怎么冒险来见我?”
凤歌垂下了一双美丽的凤眸,声音低沉,沙哑:“我已经不幸得闻,镜夜是死在陛下手上的……”
凌泠泠轻咳一声:“你……你不要怪陛下,这是……陛下是因为我才对凤镜夜下手的。因为他非礼我……虽然陛下下手重了,但是,请你不要怪他,你要怪就怪我。要报仇就冲着我来,如果你要我的命,现在就可以拿去。”
凤歌凄然一笑:“大小姐你这是欺负人,你明明就知道我跟谁讨命,都不会跟与你为难的。”
凌泠泠平静道:“凤镜夜当日那样对我,我心中已是怨恨,但是要他的命,并非我本意。既然你不要我偿命,那你就接受我的道歉吧。”
凤歌无奈的点点头:“我弟弟不肖,妹妹们即愚蠢,又贪图享乐……如今家族败落至此,也怨不得任何人。幸而,镜夜还留下了唯一的一点血脉。大小姐,您既然有心补偿我,那么今日,我就想向大小姐您请一个愿。”
凌泠泠大概也已经猜到是什么了,但是她无法拒绝,只得说道:“你说吧。”
“小侄彦睿,是镜夜的遗腹子,孤苦无依,他的母亲是什么货色,想必少主你一清二楚,我想将他托付于你,认你做义母。”
凌泠泠惊讶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你……我没想到你这么过分。咳咳,我是说,你凤家的子孙,还是由你教导会比较好一些。我这个义母,挂个名就好了。你放心,这孩子万一将来遇到什么难处,我绝对会出手相救的。”
凤歌笑道:“在下正是此意。”
凌泠泠又看了一眼周围那种被迷晕的宫婢们,叹道:“你冒险来见我,就是为了帮彦睿认我这个干娘?”
凤歌道:“并不是,我是来向少主辞行的。陛下杀了我二弟,我实在无法在为陛下效命,我决定归隐。但是,因为主人临终所托,我又不能放弃少主不顾,所以,我这次打算将少主救出去。”
凌泠泠怔住了,忽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陛下现在忙着捉拿慕容紫鸢,还无暇顾及少主,少主只需要跟我一起离开即可。”
凌泠泠犹犹豫豫的说道:“哦,这样啊,刚好,我也有想出宫……”
可是,凌泠泠忽然间不记得,自己究竟是怎么入宫的了。
她明明记得,在什么时候,她已经是在宫外带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的。可是,赫连天策为什么肯放她待在外面,她也的不是很清楚了。
难道她是被剧毒给毒坏了脑子?!
凤歌道:“大小姐,您要是舍不得陛下,您也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凌泠泠淡然一笑:“我跟你走,我没有什么理由再留在这里了。就算你今天不来找我,我自己也是要走的。”
凤歌明知故问到:“大小姐,您和陛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凌泠泠缓缓的摇头:“不是误会,而是……我已经累了,绝望了……”
再爱那个男人又如何?
留在他的身边,是绝对不会有平静安宁的生活的。
男人谋他的皇位,女人谋他的后位,她在他的身边活得心力交瘁。
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上官如沁做皇后。陛下为了扶植上官世家,已然已经背弃了当初他们之间的约定,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个男人,虽然平时宠她上天,但是,关键的时刻,她的分量始终都比不是家国天下。她也是随时都会被牺牲的命。
她是真的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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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天策走到了皇宫最隐秘的密牢面前,面若冰霜,目光冰冷至极。
在他的手上,有一份皇城所有官吏和眷属的出入名单,那上面还详细的记录着他们进入的时刻,他刚刚在这一份名单上,一眼就注意到了一个不请自来的女人——赫连霓裳。
事先没有接到大食国使团的通知,这个女人应该是秘密逃到皇朝国境内的。
密牢里走出了一个手执着牛皮鞭的狱卒:“陛下,这个女人石块硬骨头,泡了盐水的牛皮鞭抽她上百鞭,她就是不吭一声,还是不肯招。”
赫连天策菲薄的唇瓣微微上扬:“如果这种程度她就招了,那就不是朕培养出来的死士了。”
狱卒为难道:“陛下,那……卑职就继续用刑。”
“嗯,继续用鞭刑。打到她只剩一口气为止。当人的体力和忍耐力到了极限,也就是她的意志崩溃的那一刻。”
狱卒看着陛下那深不可测的黑眸,不觉得心惊胆战。传闻不假,陛下果然是心狠手辣至极。
“是,陛下。”
赫连天策继续站在密牢的门口,抬眸眺望着远方湛蓝的天空。
他向来缜密的头脑,此刻快速的运转着,十分的冷静,敏锐。
这一个局,显然不是慕容紫鸢能独立完成的,她肯定有不止一个的帮手。但是,他现在还看不出,幕后的那个黑手,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究竟是想扰乱朝局?还是想扰乱他的后宫?
山鹰匆匆赶来,直接跪在了赫连天策的脚下:“陛下,卑职已经去可宸宵宫,小殿下安然无恙,宸宵宫的守备,卑职也已经命人加强了。”
赫连天策沉吟了片刻,细细的思忖着,他向来看问题全面,目光较普通人较远,他总是怀疑有人故意惹出那么大的动静,是想声东击西,对他唯一的儿子不利,可是,现在居然他也想错了。
山鹰猜得出陛下的心思,于是在一旁道:“陛下,卑职认为,加强小殿下那一边的防卫是对的。小殿下现在是皇室唯一的血脉,在暗处,可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打着小殿下的主意。”
赫连天策缓缓的点头:“理当如此。”
“陛下,据人来报,刚刚宸妃娘娘在宸宵宫的外围徘徊,好像是想去看看小殿下,但是,却没有进去。”
赫连天策的心里蓦地一紧:“不可能,她就算在怎么痛恨朕,也都不可能不顾及儿子。”
“陛下,卑职以为,娘娘这一次也许是真得生气了,这其中的误会还是尽快解释清楚为好。”
赫连天策道:“派人将小殿下送到金宝宫,让宸妃喂食。注意加派暗卫,还要派一对羽林卫过去,你们都小心的看着,绝对不能让宸妃趁机将皇子劫走。”
“是,陛下。”
赫连天策抬眸看着金宝宫的方向,不禁的叹息着,必须尽快查清楚真相,不然,他有种预感,总要出大事了。
赫连天策走进了密牢,打算亲自审问慕容紫鸢。
幽暗的密牢,坐落在皇宫最不起眼的隐秘的角落里,它通道的入口,就是一座假山。
密牢的深处,阳光丝毫都照耀不进来,因为来到这里的囚犯都要接受酷刑,这个密牢完全与外界隔绝,就连他们的惨叫声都无法穿出去。
浓烈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身穿着龙袍的男人,走进这座终日不见阳光的幽暗地牢里,就像唯一一道耀眼的光,照耀了这个黑暗的世界。
慕容紫鸢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男人,血迹斑斑的脸搡,淡淡的扯笑,这个男人不论什么时候,都是这般的令人着迷,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冰冷无情的男声,在这个血腥的空间里,缓缓的响起:“你应该感到荣幸,这是朕第二次亲自驾临这座监牢。你知道让朕第一次启用这里的人,是谁么?”
慕容紫鸢痴迷的看着男人英俊的侧颜,缓缓的摇头。
“是赫连霓裳的生父,也是母皇的第一皇夫。朕就在这座密牢里,亲手将他处死了。赫连霓裳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生父的尸骨在何处。所以,她到现在,都恨我入骨。”
赫连天策说出了这一番话,他紧紧盯着慕容紫鸢的眼睛,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异样。
果然,让他发现了,慕容紫鸢的瞳孔深处,确实是狠狠的动了动。
“虽然朕对你并没有男女之情,但是,你毕竟是朕亲手捡回来的孩子,受着朕的庇护和栽培,朕自问待你不薄,你难道对朕没有一丝的感恩之心?”
慕容紫鸢忽然激动了起来:“不是的!虽然我最终决定投靠了慕容世家,但是,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陛下万一兵败了,我还能凭借着慕容世家的势力,将陛下就出去,为陛下保命!陛下,那个时候,我是真的以为陛下的眼睛看不见了……陛下,常香甚至想将陛下救出去,然后,一起归隐山林。”
赫连天策自嘲的一笑:“原来你的内心深处,竟然还隐藏着如此深厚的好意。看来是朕错怪你了?”
慕容紫鸢的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陛下,常香永远都不会辜负陛下的。”
“好,那朕只问你一遍,你有没有见过长公主?”
赫连天策凭着直觉,这个皇宫里若说心思最缜密,最歹毒的,莫过于他的这位仇敌一般的皇长姐了。
慕容紫鸢拖着一身的伤痕累累,但是,依旧为他准确的判断力,而倾慕不已。
“是的,我见过。”
“你跟长公主都说了什么?”
慕容紫鸢苍白的脸,虚弱的笑了下:“陛下,臣妾全身都好痛,将臣妾放下来,臣妾慢慢的跟陛下说,好么……”
赫连天策很清楚,他拥有一种女人无法拒绝的魅力,但是,他现在也起了疑心,总觉得,慕容紫鸢只是想拖时间。
果然,慕容紫鸢被放下来之后,就开始语无伦次,叨叨絮絮的对着赫连天策述说着相思之苦。
赫连天策忍冷笑着:“你这是在戏弄朕吗?”
慕容紫鸢缓缓的勾唇,干裂的唇畔勾起了一抹笑:“为什么不行呢?反正我乖乖的听话,在你的手下为你卖命,你都不曾正眼看过我,甚至记不住我的样子……我为什么不能忤逆你,若我能成为扎进陛下心里的一根倒刺,陛下你还会忘记我么?”
赫连天策忽然想到了什么,豁然站起来:“来人!速去金宝宫!保护宸妃!”
赫连天策忽然想到了什么,豁然站起来:“来人!速去金宝宫!保护宸妃!”
可是,已经晚了。
山鹰慌慌张张的从密牢的外面闯了进来:“陛下!陛下!宸妃娘娘不见了!”
赫连天策的心,狠狠的揪紧:“何人所为!”
山鹰道:“金宝宫里所有的宫人,全都被珠沙曼华的花香味给放倒了,必是凤歌无疑!”
赫连天策眉心紧蹙:“传朕的口谕,京畿营立即包围凤宅,将能捉住的人全都捉住!帝都的各城门立即封锁,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是陛下!”
慕容紫鸢忽然放声大笑。
赫连天策锋利如冰刀一般的目光狠狠的刨刮着慕容紫鸢:“告诉朕,绾绾去了哪里!”
慕容紫鸢依旧是大笑,笑得嘴都歪了:“她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你永远都找不到她在哪里!”
赫连天策不肯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于是果断的转身,然后对着手下的人道:“继续抽,他要是不招,就抽到死为止,她若是招了,就赐她一杯毒酒,让她死得舒服一些!”
慕容紫鸢痴迷的看着她从小就憧憬着的男人,就连心狠的样子,都叫人迷恋不已……
“陛下,我若是现在说,陛下能不能让我死在您的手里。”
赫连天策侧目:“可以。”
慕容紫鸢决定在临死前,最后一次听从这个男人的话,她苍白无力的笑着说:“我并不知道凤歌的事情……我本意只是想毒死宸妃,解恨!只是在逃出皇城的时候,碰巧挟持到了长公主,我所说的,所做的,都是她教唆的。她肯定还谋划了别的什么事情……这些,我都不知道。陛下,您的这位皇姐日后一定是您的劲敌。”
赫连天策狠狠咬牙,目光寒冷幽邃如同深不见底的冰窟:“你说错了,这个女人一直以来都是朕的劲敌。”
看着男人英俊的侧脸,慕容紫鸢迷恋的笑着:“陛下,你不要食言。”
赫连天策寒声道:“赐鸩酒。”
慕容紫鸢道:“我希望,陛下能亲自喂我。”
赫连天策拿过了那杯鸩酒,亲自喂到了慕容紫鸢的嘴边。
慕容紫鸢一饮而尽,立即毙命。
赫连天策将酒杯扔到了一旁,为她将眼睛合上了:“你是一个是非优秀的杀手,对朕忠心耿耿,若不是你活着会对她不利,朕或许会放你一马。可惜,你动了朕最心爱的东西,朕绝对不能容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