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微凉,天空下起了毛毛的细雨,带着初秋的寒意,在灰蒙蒙的天幕里飘零着。
他的眼睛‘看’着窗外,就算看不到,他都能想象得出这样悲秋广袤的画面。
他不喜欢秋天,总会让他感觉到十分的孤单。丝丝入骨的凉,比起冰天雪地的寒冷,更让人难以忍受。
华贵的金丝龙纹流苏帐下,俊美尊贵的男人一身夜紫色的广袍,随意的披着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正在闭目养神。
他刚刚就在想,那个小宫女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刚刚好是经脉处,隐约着好像是在给他号脉。
这个小宫女,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她居然知道风鸣草,她会医术。
“陛下,殿门外有一个宫女,抱着一堆草药要进来,我们问她什么她都说不出来,她好像是……哑巴。”
赫连天策道:“让她进来。另外,将佟御医弄醒,看看这个丫头手上的药材,究竟是些什么东西,速来禀报朕。”
“是,陛下。”
宫女被领了进来,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因为说不出话来,就“呜呜啊啊”了两声。
赫连天策从床上坐起来,道:“你过来。”
她很听话的就走了过来。
赫连天策朝着她伸出了手:“手给我。”
她乖乖的将手放进了他的手里,时刻警惕着危险的男人,一碰到她的手,就将她的双手反缄在身后,牢牢的将她制服住。
他摸到了她的手。
并不是想象中的那只手,像绸缎一般的柔软,像玉石一般的光滑。
并不是她?!
赫连天策微微的蹙眉,这个丫头痴痴傻傻的样子,并不像刚刚的那么机灵。
刚刚的那个丫头,虽然是个哑巴,但是她灵活得像一条小鱼儿一样,他逮都逮不住。
“陛下,佟御医求见。”
“宣。”
佟御医刚刚被凌泠泠用珠沙曼华给**催眠了,被泼了好几盆冷水之后,才渐渐的清醒了过来。
赫连天策把手上制服住的宫女甩了出去,道:“检查一下她的嗓子,看看她是为什么哑巴。”
佟御医湿哒哒的走了过来,冻得瑟瑟发抖,蹲在地上,仔细的检查了这个宫女的咽喉:“陛下,她是被人点了哑穴。”
赫连天策的眼色一沉:“刚刚交给你的那些草药,名字统统都给朕念一遍。”
“是,陛下。”
赫连天策听着佟御医念了一串药名,他仔细的辨认着,发现改了两味药。
赫连天策问道:“这副药,可有何不妥。”
佟御医回答:“并无不妥,微臣倒是觉得,对陛下的病症,可谓是对症下药,甚好!”
应该是她,不会错。
这么机灵,还能识别草药,会医术,默默的在一旁维护他,出了那个小女人他想象不出还有谁。
“佟御医,你刚刚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晕倒?你可还记得,你刚刚说过什么。”
“回陛下,微臣、微臣可能是一不小心碰到了某种能迷幻人的药物,虽然外表行动正常,与常人无异,但是实际上,微臣的意识已经被控制了,只会按照别人说的做。刚刚微臣在清醒之前,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微臣都记不大清楚了。”
虽然赫连天策并不确定,凌泠泠是怎么知道他病重的消息,但是他肯定是她是为了他而来的。
可是,她却在躲着他,她还是不肯回到他的身边。
男人的唇角不自觉的上扬,那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心情,很生气,但是,又颇为开心。
“佟御医,你去为朕,亲自熬着一副药,熬好之后,给朕送上来。”
“是,陛下。”
佟御医离开之后,赫连天策把山鹰护卫叫了上来。
赫连天策沉声道:“派人在暗中盯着佟御医,如果他有偷偷的往药里面加什么东西,就立即将他拿下。”
“是,陛下。”
赫连天策思忖了片刻,又道:“另外,将这个小宫女拖出去杖责。”
山鹰不解道:“陛下,那么,杖责多少?”
男人的声音冰冷薄凉:“能让她一直叫疼就行,不要打死。”
“是,陛下。”
山鹰转身就命令了下属,将那个被赫连天策推倒在地的宫女给带出去。
这个宫女神情恍惚,痴痴傻傻的样子,也不知道反抗,就这么任凭着侍卫们将她带出去杖责。
山鹰汇报道:“陛下,寝殿外面,还跪着慕容九公子,陛下是否要见他。或者将他屏退。”
赫连天策声音薄凉:“不见。让他就这样一直跪在外面,跪倒他晕倒为止。”
他的心在冷笑。如果刚刚那个女人是凌泠泠,那么莫名其妙出现在宸宵宫的慕容筱枫,很可能就是为了追回凌泠泠而来的。
如果慕容筱枫是有什么急事的话,以他那放荡不羁的性格,他肯定会直接闯进来。
但是,慕容筱枫毕竟是个有分寸的男人,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就做这么鲁莽的事情。
然而,他是绝对容忍不了任何男人当着他的面,来追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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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泠泠站在宸宵宫的宫门外面,稍稍的等了一阵子,没有等到慕容筱枫出来,却听见宸宵宫里,传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
她打在头顶上的伞,一个拿不稳,就摔落到了她的面前,她的心也跟着蓦地揪紧了。
赫连天策虽然是个暴君,但是,倒不至于去平白无故的为难一个宫女。
很有可能就是,刚刚她抓来顶包的那个小宫女,被赫连天策给识破了!
细微冰凉的雨珠,一点一点的打湿了她的长发,让她的头皮都冷得发麻了。她紧紧的咬着牙关,指甲在树皮上抓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凌泠泠想不通,那个宫女就算是被识破了又怎么样?那个宫女是无辜的呀,为什么要这样打她?!
或者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
凌泠泠想冲进去阻止,可是她又有些犹豫了。如果这一次她就范的话,以后赫连天策就更好控制她了,随便找个路人甲,用性命相比,她就没办法了。
凌泠泠不禁的问自己,赫连天策是这么无耻的男人吗?
她默默的冒着冷汗,不,似乎赫连天策还要更无耻一些。
凌泠泠猛地深吸一口气,然后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或许,是她想太多了呢?
刚刚她隐藏得这么好,赫连天策不一定就认出了她呀。
不管怎么说,她都要去救那个宫女,她不能让无辜的人因为她而受苦,甚至没命!
凌泠泠用注射液,换好了小儿麻痹的表情,然后就奔跑到了寝殿的前院的大门前。
“站住!”
“你是谁?”
凌泠泠装成是哑巴,然后呜呜啊啊的比划了大半天,就是削尖了脑袋想要进去。
守门的侍卫纳闷:“刚刚进去了一个假的哑巴,怎么现在又来了一个真的哑巴?难道现在的这个才是陛下要的人?”
凌泠泠狂点头,然后对着这个侍卫竖起了大拇指:“啊啊啊!”
“那你等着,我进去通报一下陛下,如果,陛下要见你,我就会放你进去。”
凌泠泠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果然,不一会儿,侍卫就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将她放了进了。
“啊——救命啊——救救我——”
凌泠泠飞也似的跑了进去,然后看到一个暗卫在用棍子杖责刚刚的那个宫女,那个宫女本来被她点了哑穴,但是,因为刚刚宫女被打得太惨了,她惨叫着,就冲破了哑穴。
凌泠泠默默的为她心疼的三秒,估计这个小宫女也是一脸的懵逼,完全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打得这么惨!
棍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了宫女的屁股上,忽然,板子在落下来的时候,被一纤细白皙的手给抓住了。
那只手紧紧的握住了把柄,虽然纤细,但是却十分的有力量。
那个侍卫质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阻拦我。”
凌泠泠装哑巴,啊啊啊的比划看了半天。
负责执刑的侍卫大概看出来一点名堂:“哦,你这是……陛下让你出来阻止我的?”
凌泠泠笑眯眯的竖起了大拇指!
侍卫将手上的棍子撤了,然后还喃喃自语:“陛下为什么要派一个哑巴过来传口令呢?”
凌泠泠也不说话,只管笑。但是,这样治标不治本,她还是得去找赫连天策,把谎圆过来。至少要在她离开皇宫之前,不要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奥,不然,她就是不好混出去了。
凌泠泠走进寝殿的时候,就看到了慕容筱枫,还是跪在刚刚跪着的那个地方,连一步都没有挪过。
他的头发和肩头,已经密布满了细碎晶莹的被雨珠。
凌泠泠把伞撑到慕容筱枫的头顶上,两个人同时出了声。
可是,两个人却同时说出了一句话。
“你这个笨蛋!”
“你这个笨蛋。”
两个人都稍微的愣了一下,他们两个人性情相投,所以,在某些事情上,在某种时刻里,是相当的有默契。
凌泠泠怔了一下,然后说:“笨蛋,你为什么不假装晕倒,这样你就不用跪在这里这么辛苦了。”
慕容筱枫微微一哼:“我不做这么丢脸的事情。陛下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让我在这里跪上半天,他只不过是在里面睡着了罢了。”
凌泠泠白了他一眼,刚刚她撒了一个谎,没想到这个心实的孩子居然还真的信以为真了。
凌泠泠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算了还是不说了。
慕容筱枫看着她不停的叹气:“你为什么回来,刚刚不是用哪个宫女掉包好了吗?怎么,听到了她被打得那么惨,就心软了?”
凌泠泠叹了一口气:“是啊。”
慕容筱枫的眼色沉了一下:“虽然,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很可爱,但是,难成气候。”
凌泠泠白了他一眼:“这儿的气候就挺好的了。不过,我喜欢温暖的地方,以后我要尽量的往南边去。”
慕容筱枫唇畔一丝放浪不羁的浅笑,温淡的吐出了三个字:“嫁过来。”
凌泠泠微微一哼,嗔道:“想得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们两个平时在一起玩闹惯了,凌泠泠一向怼他说话都是很不客气的。
慕容筱枫平素里脸皮厚,嘻嘻哈哈也就过去了,但是此刻他却是有些失落,缓缓道:“你是为了他才又回到这里来的?”
凌泠泠飞快的否认着:“不是。”
说完,她就大步的迈进了寝殿。
慕容筱枫刚刚已经看到了那个顶替她的宫女的手上提着药包,所以慕容筱枫料定,肯定是赫连天策在身体上出了什么问题。
他俊美的眼眉压得很低,瞳色沉了下来:要是能知道那副药究竟是治疗什么的就好了。可惜他不擅长医药,他只略微的会用毒。
凌泠泠走进了赫连天策的寝殿,然后她那张‘小儿麻痹’的脸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凌泠泠揉着脸上微微酸涩的肌肉,叹了口气,人生如戏,全凭演技,特么演得真的是太辛苦了。
寝殿里也是空无一人,凌泠泠有一些紧张,依照赫连天策这么多疑的性格,他应该不可能就让她这么容易的就靠近他的。
凌泠泠猜,这个男人,肯定是在什么她看不见的地方,等着偷袭她……唔,这不大可能,她现在还不是那种了不起到可以让他来伏的大人物。
最可能的就是她就这么走着走着,然后忽然一只铁笼从她的头顶上罩下来。
凌泠泠这么想着,就不敢往里走了。
她决定把戏做足,她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然后砰砰砰的往地上磕头!
她现在装哑巴,而且还是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小宫女,她这样的举动才是最正常的。
从屏风后面,传来了男性,性感而沉浑的声音:“进来。”
凌泠泠一听到陛下的圣旨,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进去。
他似乎是真的在午睡,就连龙袍的外衣都脱掉了,平时锋锐的眼眸,此刻也是微微的阖着,他没有盖锦被,就穿了一身贴身舒适的素白色中衣,高大俊美的身材毕露无疑。
凌泠泠默默的咽了下口水。
赫连天策保持着睡眠的姿态,微闭着眼睛,薄唇轻启:“刚刚为什么给慕容九公子送伞,你在他的耳边都都说了什么?”
凌泠泠的心咯噔一跳,刚刚她明明就很小心了,用伞遮住了才说话的,却还是被那些无孔不入的暗卫们给监视到了吗?
凌泠泠死不认账!反正,这个男人多疑,就算是亲眼看都的事情,他都不会完全相信的,更何况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
她一边呜呜呜呜的表示着自己的委屈,她就是个小哑巴。
赫连天策微微的侧过头来,唇畔扯笑:“好,朕知道了。你是哑巴,你不能说话,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送伞给他?”
男人向她摊开了手掌:“告诉朕。”
凌泠泠无奈,只好跪着爬过去,爬带了龙榻的边上,然后在他的手掌上写下了四个字:因为他帅。
男人的脸色蓦地就黑了。
凌泠泠不敢多看,迅速的就低下了自己的头。
因为她现在是‘不认识’慕容筱枫,那么就只有是因为这个借口了。
“刚刚你去了哪里?那个冒充你到朕的身边来的那个女人是谁?”
凌泠泠主动的住过了赫连天策的手,然后就在上面写:她是我的好姐妹,求陛下放过她。
赫连天策忽然不说话,然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在他的掌间,狠狠的碾揉着,
凌泠泠的骨头本来就软,被他这样一抓,几乎都变形了。
“啊啊啊!”
男人的眸底一片深沉,最后还是放开了她,然后一言不发的又在床上躺下了。
凌泠泠呆呆的跪在龙塌前,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她其实很想问一句,她现在鞥不能走了。
可惜,她现在是个‘哑巴’,陛下现在啊都已经睡下了,她一卑微的小宫女,总不见得又去掰开陛下的手掌心,然后在她的手掌心上写下这个问题吧?那她的胆子特忒肥了些。
结果,她就这样被晾在了一边。不过,好在,赫连天策是没有认出她来的。
凌泠泠小心翼翼的盯着男人,直到他的呼吸均匀了,她才敢往边上挪点步子,挪到窗边,偷偷的去偷看慕容筱枫。
凌泠泠看看慕容筱枫,还是笔直的跪在远处殿外,这样一直跪下去,慕容筱枫的腿肯定会废掉的。
男人之间暗地里较劲儿,还真的可怕。
她心想着,等下干脆直接出去拍晕他算了。要不就用珠沙曼华那妖花来迷幻他,虽然她这样做,容易被人发现,但是,他们好歹是朋友,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变成伤残人士。
凌泠泠又等了一会儿,一股浓郁的药香由远而近的飘了过来。
她在空气里嗅了嗅,发现这是刚刚她给赫连天策开的那一副药。凌泠泠总算是有些放心了。
佟御医走进来之后,就小心翼翼的禀报着:“陛下,微臣已经将药都熬好了,请陛下及时服用。”
凌泠泠那个时候,和一个普通的小宫女一样,跪在龙榻不远的处,脸贴在地面上,后背高高的圆圆的躬起来,乌龟似得的趴着。
这个姿势十分的有技术难度,她约莫记得,瑜伽里就有这样一个姿势,难怪这个皇宫里的小姑娘们,一个一个都这么水灵,原来各个都是瑜伽高手。
赫连天策从床上起来了,睁开了一双没有焦距的双眸,那双黑眸深邃,即使失明而没有看向任何人,但是都得让人不敢直视。
“把药盛上来。”
御医将药盛好了,就被赫连天策给屏退了。
赫连天策身姿笔挺的坐着,不管他身处何处,他都像是坐在御座上一样,威严毕至:“女人,过来,给朕试药。”
大殿上空无一人。
凌泠泠呆呆的看着自己,很显然,她就是赫连天策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
凌泠泠只好“嗷呜”两声,跪着从地上爬了过来。
她直起身子来,准备就端起桌上药碗喝一口,没想到,赫连天策扶着药碗的手,并未放手,还攥的紧紧的。
凌泠泠:“呜呜?”
赫连天策道:“朕的眼睛现在看不见,你到底喝没喝,朕如何知道?”
凌泠泠叹了口气:“呜呜呜呜?(那怎么办?)”
忽然,男人端起了药碗,自己就喝了一口。
凌泠泠惊讶的望着他,难道是陛下想开了不打算让她去试药了?
可是,她想错了。
忽然,她的后脑勺被紧紧的扣住了,一双冰冷柔韧的唇瓣就这样贴了上来。
“唔?!”
凌泠泠实在想不明白,怎么赫连天策连人都看不清了,他居然还能这么准确无误的吻住她的嘴?
难道他竟然经验丰富到这样……手到擒来?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脸红,还是该生气!
他就抿了一小口,所以,哺到她嘴里的,也并不多。
但是,那个汤药,十分的苦。
凌泠泠吃下去之后,整个人都僵住了,从脚趾头一直苦到了头发丝儿,脸都被苦成了中药的颜色。
她差点控制不住就要骂脏话了。
赫连天策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纤细的脖子,放在她的颈动脉上。掌心感受着她的脉搏:“很好,看来并没有什么毒。”
赫连天策这才端起了药碗,将整碗药都咽下去了。
凌泠泠在心里默默的骂着他,就连喝个药都这么麻烦,皇帝当真是很难伺候的。
赫连天策喝完了药,就又躺下来,静养着了。
凌泠泠默默的站在一旁,有不清楚这个男人是睡着了还是没有睡着。
她想,反正已经伺候他喝下了她开的药,也算是大功告成了。
不管他睡着,还是没有睡着,她还是偷偷的溜走吧。
凌泠泠蹑手蹑脚的往殿门外走去,没想迎面就看到了山鹰大步流星的!
她吓了一大跳!
在陛下身边的暗卫里面,恐怕最熟悉她的就是这只了!
她赶紧握住了脸,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山鹰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人对他跪倒地上,凌泠泠忽然这么五体投地的跟他来一下,把他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你、你、你是谁?”
凌泠泠把脸死死的贴在地面上,就是不敢抬起来,呜呜啊啊的叫唤了半天,只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哑巴。
山鹰大概明白了:“好,哑巴好,哑巴才是真正的能守住秘密。”
凌泠泠长长的吐了口气:好在山鹰没有认出她来。
然而,他们这里的动静却把赫连天策给吵醒了,帷幔之后,传来了男性成熟而低沉的声音:“山鹰,什么事?”
山鹰急冲冲的进来禀报:“陛下,那个、那个花姬在外面,闹着要求见陛下,要伺候陛下。”
赫连天策道:“你们暗卫现在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么?”
山鹰面露难色:“这倒不是,因为……因为她没有穿衣服。”
凌泠泠的脸红了。
她的这位青楼出身的师姐,真心是好开放。门卫们不让她进来,她居然是裸奔都敢进来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