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最好吃的鸡\n\n\n\n众人眼中的惊奇老人全都看在眼里，笑呵呵地面对大家，赵平川解释道：“我爷爷不喜欢那些电子的玩意。不过嘛，我喜欢，爷爷就都给我置办齐了。”\n\n\n\n张秋立刻对老人肃然起敬，能够坚持自己，又不去限制别人，仅是这份态度，就很让人尊敬了。\n\n\n\n“小伙子小姑娘们，天太热了，把空调打开，你们在平川房间里休息。等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叫你们。”\n\n\n\n“爷爷，中午，我们和你一起做饭。”\n\n\n\n张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这么多人来已经够麻烦人家了，怎么还能让一个上了年岁的老人给照顾他们这群手脚灵活的年轻人呢。张秋的提议一出口，立刻得到众人的响应。老人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家里就有灶台，你们这帮孩子们哪会用这个，还是我来吧。”\n\n\n\n“我会呀。”江雪笑嘻嘻的站出来，指着一旁的灶台，“我会用，在二婶家里经常用这个做饭。”\n\n\n\n不容得老人多说，张秋这群人就占据主动权。赵平川带着张秋去院子里劈柴，江雪坐好了准备点火，刘芳菲和蕊蕊都洗净了手等着。老人看着这群活力十足的孩子们，笑呵呵地说道：“好吧，今天我就享受一回被孩子们照顾的滋味。”\n\n\n\n话虽这么说，老人从始至终也没闲下来。知道孙子要来，还带着朋友，老人一早就去了集市，砍肉买菜，杀了只活鸡，又买了两尾鱼。刘凡菲和蕊蕊帮老人打理鸡鸭鱼肉，但她们哪里会弄这个，只帮忙切切蔬菜倒倒水，肉类还是老人自己来弄。\n\n\n\n张秋和赵平川劈完柴，一人抱了一大捆进来，放在灶台边。张秋帮着江雪一起把火点上，洗干净手，拿起铲子来就站到灶台边，对江雪微微一笑，说道：“你烧火，我做菜，咱们两个夫妻搭配。”\n\n\n\n“干活不累。”王静晗甜甜地一笑，接出后半句话。\n\n\n\n刘芳菲把切好的葱姜蒜和调料放到灶台边，笑道：“心灵手巧的乖弟弟，今天的午饭，就靠你了哦。”\n\n\n\n“放心吧，要是不好吃。”张秋顿了一下才说，“那就我自己吃。”\n\n\n\n“哈哈……”\n\n\n\n蕊蕊把切好的满满一盆五花肉端到灶台上，张秋接过来倒进一口黝黑锃亮的大铁锅里，没一会儿，肥的部分就滋滋冒油了。等到表面变成金黄色，张秋有模有样的把葱姜三和大料八角等调味品放进去，紧接着倒上一大勺酱油和半勺面酱，最后放水加大火。\n\n\n\n肉就算炖上了，老人把鸡拿到院子里，刨个坑，竟从橱柜里拿出一扇荷叶来，把鸡包了，又在鸡肚子塞进不知什么佐料，裹上泥土放进坑里点火烧。\n\n\n\n老人擦擦额头上的汗珠，笑眯眯的说道：“菜等肉炖出来再炒，孩子们都歇会儿吧，院子里有葡萄，我去给你们摘点。”\n\n\n\n“爷爷，那鱼呢，怎么做？”张秋找了一圈，只有这一个灶台，此外煤气灶也没有。\n\n\n\n老人正在葡萄架下摘葡萄，听到张秋问他，就回道：“你们歇着，鱼我来弄，一会儿我把炉子点上，还能再放一个锅。”\n\n\n\n生炉子？张秋看看链接炉子的管道，就是农村很常见的火炉，点起来顺带着屋子里的炕都热了，冬天可是绝佳的取暖帮手。但在炎热的夏天，生炉子就……\n\n\n\n“爷爷，算了吧，这么热的天生炉子，炕得多烫啊。”\n\n\n\n赵平川笑道：“秋哥，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个炉子啊，无论春夏秋冬，我爷爷每天都生一次。他只睡热炕，从不嫌热。”\n\n\n\n张秋忍不住感叹：“这么神奇。”\n\n\n\n“对呀，我爷爷他就是这么神奇。”提起自己的爷爷，赵平川非常自豪。\n\n\n\n老人端着一盆刚刚洗完，还挂着水珠的葡萄走过来说道：“来，孩子们，吃葡萄。我自己种的，纯天然，没有农药，连化肥我都不用。”又对灶台前的张秋和江雪笑道：“你们去平川屋里歇着去，看这满头的汗，剩下的，我来就好了。别推辞啊，不然我会以为你们嫌弃我老。”\n\n\n\n张秋呵呵一笑，说道：“行，听您的，我们去屋里吹空调。总感觉不太好，哈哈。”\n\n\n\n“这有啥，在爷爷这，没那么多事。”老人开心的笑着，非常开心。\n\n\n\n张秋，江雪，蕊蕊和刘芳菲都坐在赵平川屋里，空调开到23度，没一会儿整个屋子凉爽怡人。赵平川笑道：“怎么样，是不是没有想到，在乡下还能有这个待遇？”\n\n\n\n众人纷纷说没有，刘芳菲更是感叹：“我还以为会很受罪呢，没想到，跟在城里没有区别嘛，甚至比城里好。我总听爸爸说农民苦，现在看来，有的地方也还不错嘛。”\n\n\n\n“有地方的确是不错，可大多数地方还是苦。”说起农民，赵平川很有发言权，他经常住在爷爷家，对村子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比方说空调，村里安空调的，都是一些结婚的年轻人，这样的人家不超过十户，而我们村子里住着几百户人。”\n\n\n\n“这么热的天，安上空调多舒服，是钱不够还是？”\n\n\n\n“观念问题，老人们经历过物质严重匮乏，甚至饿死人的年代，都省，舍不得花钱。”\n\n\n\n“等下一代人成长起来，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n\n\n\n赵平川忽然感叹：“下一代人，农村人可不容易找对象啊，女孩子们都出去上学，上班。村里的男孩，只剩下打光棍的命了。”\n\n\n\n农村的种种问题，不是几个孩子就能讨论清楚的。中国最多的阶层一是工人，二是农民，而我们的国体也是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社会主义国家。农民问题一直以来都是大问题，几乎每一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都会提到，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国家投入了很多，但还远远不够。\n\n\n\n屋外传来锅碗瓢盆剐蹭的声音，张秋等人推门出去，看到赵平川的爷爷正在盛肉。红色的肉块色泽亮丽，肥瘦的层次极其清晰，宽大的粉条点缀其间，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n\n\n\n老人看到几个孩子出来，笑道：“你们出来啦？”\n\n\n\n“出来了，爷爷，我们帮你炒菜。”\n\n\n\n“好好好，鱼我已经炖上了，等你们炒出菜来，咱们就吃饭。”\n\n\n\n蔬菜院子里都有现成的，张秋和赵平川拿着剪子和镰刀就去了院子，没一会儿就拿着一个竹子编制而成的簸箕摘了满满一簸箕回来。有黄瓜，茄子，西红柿，辣椒和土豆。\n\n\n\n江雪，蕊蕊，刘芳菲配合着用轻水洗净，切块切条，倒是配合的相当默契。张秋忽然一阵恍惚，心里想到，要是这几个人在一起生活，也是挺好的事。但随即就摇了摇头，把自己的胡思乱想甩到十万八千里外。\n\n\n\n中午十二点半，准时开饭。桌子放置在了有空调的房间，中间是一盆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散发着浓浓的香气，左边是一盘拆过的鸡，右面两尾鱼，淡淡地白色汤汁上飘着几页香菜。地三鲜，烧茄子，土豆丝，拍黄瓜四份小菜摆在四周。\n\n\n\n老爷子端坐在一旁，赵平川叹道：“这还是我爷爷头一次在空调屋里吃饭呢。”张秋等人纷纷感受到重视，尊敬感比之前更甚。\n\n\n\n张秋双手举起杯子，郑重说道：“感谢爷爷的盛情款待，我们集体敬您。”张秋话音一落，就都起身举杯。姥爷子笑呵呵地挥手：“都坐，都坐，咱们干了这杯。”说罢，辛辣的白酒一饮而尽，面不改色心不跳。\n\n\n\n席间，几人随意闲聊，几个年轻人和赵平川的爷爷年龄虽相差悬殊，但沟通起来丝毫没有代沟。张秋不由得想起一句话，造成代沟的从来不是年龄，而是思想。\n\n\n\n张秋做的红烧肉得到一致好评，刘芳菲挑着大拇指赞道：“真没想到，你做菜居然这么好吃。”\n\n\n\n张秋嘿嘿笑着，能得到美女的夸奖，心里当然美滋滋。张秋又胡思乱想到张爱玲在《色.戒》写过的一句话：“到男人心里去的路通过胃，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阴.道。”那是不是到女人心里也能通过胃呢？\n\n\n\n“啊！”江雪忽然一声惊叫，倒吓了张秋一跳，忙问：“怎么了？”\n\n\n\n江雪指着盘子里的鸡肉说道：“这个鸡，这个鸡……”\n\n\n\n“这个鸡怎么了？”\n\n\n\n“这个鸡太好吃了，你们快尝尝！”\n\n\n\n江雪说完，张秋轻舒一口气：“我还以为怎么了，可吓坏我了。”说完就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猛地呆住。世间没有什么语言能形容它的味道了，再优美的描写在这只鸡的面前也是苍白无力的，这绝对是张秋吃过的最好吃的鸡。\n\n\n\n赵平川对这一切并不意外，笑道：“怎么样，特别棒啊，这可是我爷爷的拿手菜呢。”\n\n\n\n“爷爷，这么好吃的鸡，您是怎么做出来的？”\n\n\n\n张秋对于美食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同时又在想，要是可以开一家店去卖的话，收入应该非常可观。也许这只鸡，能打造成白日焰火的品牌，无数个想法一瞬间在张秋脑海里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