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没有做过。”小芬咬死这一点。

　　“你有没有做过，这并不重要。”凌若晚看向小芬，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可是看在小芬眼里却只感到冰冷，“重要的是，我觉得你有没有做过。如果我说你没做，那即使你做了也不会有任何的事情。相反，如果我说你做了，那就算你没做，也绝对逃不掉的。”

　　顿时，小芬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僵住了，就连血管里面流动着的血液似乎都完全冻结了一样。小姐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小芬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样，马上抬起头，惊恐的目光看着眼前笑得灿烂的女子，“小姐，你……你不能……”

　　“不能，不能什么啊？”凌若晚挑了挑眉，看似很好脾气的开口道，“你是想说，我不能这样冤枉你，是吗？”

　　看着眼前面容精致，脸上带着笑容的少女，小芬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在侵蚀着她的身体一样。此时的她，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有的只是满满的寒意。

　　“小芬，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样的人吗？”

　　凌若晚起身，缓步走到小芬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就像是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一样，“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吃里扒外，认不清主子的狗了。你觉得这样的狗，我还能够留在身边吗？”

　　小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女子和她记忆中的小姐似乎就像是两个人一样，即使是有着相同的脸庞，可是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眼前的女子那睨视天下的自信，让人看了忍不住心里感到震撼。

　　怎么会这样呢？即使她知道小姐自从清醒以后，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姐。难道——

　　“小姐，你——”

　　“很奇怪吗？”凌若晚蹲下身，伸出手，直接钳住小芬的下巴，“你不是也一直在伪装着吗？虽然留在我的身边，不过，你是秦姨娘派到我身边的眼线，不是吗？”

　　“奴婢没有。”小芬连忙开口反驳。

　　看着眼前陌生的小姐，她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心惊胆战。她总有一种今天就要栽在这里的感觉一样。

　　“没有吗？”凌若晚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小芬，你该不会真的而一味我是傻子吧！你把不少我的消息传给秦姨娘，应该得了不少好处吧！那玉佩的事情，要不是你通风报信，凌若柔又怎么知道呢？”

　　“小……小姐，你……你再说什么，奴婢一个字也听不懂。”

　　虽然脸上极力保持着镇定，可是小芬的心里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玉佩的事情，小姐怎么会知道的呢？这件事情很隐蔽，这些年以来，她一直在为二小姐找这块玉佩。

　　不过，既然小姐知道二小姐在找这块玉佩，那又怎么会拿出来呢？难道是故意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小芬就又是一阵心惊。现在的她终于明白，眼前的人，早就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痴傻的凌若晚了。

　　“没关系，你听不懂也没有关系。”凌若晚突然松开手，直接一甩，就让小芬摔倒在地上了，“反正，你以后也不会再在我的身边伺候了，所以，听不听得懂，都已经无碍了。”

　　听到凌若晚的话，小芬却意外地松了一口气，原来小姐只是要把她赶走而已。既然这样的话，那她就不必太担心了。现在凌府的后院是秦姨娘做主，她为秦姨娘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秦姨娘一定不会亏待她的。说不定，她还能去秦姨娘或是二小姐的院子里面做事呢！这样可比在若晚居里面做事风光多了。

　　看着小芬的样子，凌若晚就知道此时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了。看来，这个小芬还真的是天真啊！她还真的以为今天可以逃过一劫啊！

　　不仅是凌若晚，就连一旁的落霜都看穿了小芬心里的想法。而看着小芬的样子，她的眼底忍不住露出一丝的鄙夷。她怎么会认为，小姐说了这么多，最后会放过她呢？还真的是够傻的！

　　“小姐，你这是要赶走奴婢吗？”虽然心里暗中窃喜，可是小芬脸上还是装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奴婢这些年以来对你可是尽心尽力的，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奴婢呢？”

　　“是啊！还真的是够‘尽心尽力’的。”凌若晚嘴角的弧度变大，“看着你这样尽心尽力的份上，我这个做主子的，也不能亏待了你，不是吗？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为你找一个好去处的。”

　　“小姐！奴婢——”小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了。因为她看到了凌若晚手中的那一张纸，她顿时就呆住了，根本就没法反应得过来。她只能定定的看着那张纸。

　　“呵呵，是不是很熟悉啊？”凌若晚把手中的纸张晃了一下，“看来你也认出来了，是吗？”

　　“小姐，你……你想要做什么？”小芬吞了吞口水，语气中带着一丝的颤抖。

　　只一眼，她就看出了凌若晚手中的究竟是什么了，那是她的卖身契。当看到自己的卖身契的时候，她真的是怕了。一直以来，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卖身契是在小姐这里的，她一直都以为是在秦姨娘那里的。毕竟是秦姨娘管理着后院的。

　　她的卖身契在小姐手，那她就真的是任由小姐处置了。想起刚刚小姐说赶她走的话，她的心里开始慌了。要是把她赶离若晚居的话，那里需要拿出卖身契啊！除非是赶出凌府。

　　“我想要做什么？”凌若晚撇了撇嘴，“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想要做什么吗？你这样反咬主人一口的狗，我是不想要留在身边的了，甚至我以后都不想在凌府里面看到你了。我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不要啊！小姐，奴婢知错了。”小芬跪爬到凌若晚跟前，开口求饶道，“你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小芬这下子真的怕了，再次被卖的话，她也不知道会被买到什么地方去。要知道，一般被大户人家赶出来的丫鬟，都绝对不可能再次进入什么大户人家当差的了。最糟糕的是，要是被买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那她这一辈子就真的是毁了。

　　“饶了你？”凌若晚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顿时就嗤笑出声了，“难道我看起来就像是傻瓜吗？你在背后插了我这么多刀，我还饶了你的话，那我就不是善良，而是傻子了。你给我燕窝里面下的药，就足够死一百次了。”

　　“对了，你也不需要再喊冤了。我想，你只是负责下药而已，究竟是什么药，你应该也不清楚吧！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吧！那种药叫做陨颜散。”

　　“小姐，你一直都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小芬也不敢再狡辩了，不过，她看向凌若晚的时候，眼神却变得怪异，“那你为什么还——”

　　“是啊！”凌若晚点了点头，“这个问题，刚刚的时候，我似乎问过你吧！明明知道下了药，却偏偏喝下去，你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吗？”

　　“不仅如此，还有，明明知道你是秦姨娘的眼线，我却还是把你留在身边。你帮着凌若柔找玉佩，然后我就把玉佩送上门。你说，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

　　越是听下去，小芬就感到越是心惊。要是刚刚她只是害怕的话，那现在就已经是深入骨髓的恐惧了。

　　“小姐，奴婢……奴婢……”

　　凌若晚勾唇，绽放出一道魅惑的笑容，随后又施施然的来到美人榻前坐下。即使市坐在那里，可是她浑身的气势却完全没有收回，“小芬，没想到，你还真的市是天真啊。我想你现在最想知道的，应该就是我为什么会一直留着你把！那是因为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小芬茫然，完全不懂凌若晚就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凌若晚单手托腮，笑着开口道，“秦姨娘想要在我的身边放下眼线，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与其去面对一个未知的眼线，还不如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好。只是可惜了，你犯下了一个不能原谅的错误。”

　　“小姐，求求你，饶了奴婢吧！”到了这个时候，小芬也不敢再心存侥幸了，她爬到美人榻前，抓住凌若晚的裙角，“奴婢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奴婢这一次吧！以后奴婢就是做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你的。”

　　“做牛做马？”凌若晚嗤笑，伸出手，直接握住小芬的手腕，用力一扭，“只可惜，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

　　“啊——”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腕处传来，小芬忍不住尖叫出声。

　　凌若晚不屑一顾的甩开小芬的手，然后掏出手帕，把自己的手擦了一边以后，随意的把手帕扔在了地上，就像是扔掉什么脏东西一样。

　　此时的小芬已经完全不顾上凌若晚这样羞辱的举动的，她的手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呈现着，还带着一股疼痛，她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不是断了。

　　不过，她此时再也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刚刚她所知道的小姐的恐怖，尚且没有十分之一。还没有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闺阁小姐，能够这样轻易的就把人的手给折断的。她真的不知道，小姐接下来会怎么对付她。

　　“落霜。”没有理会瘫倒在那里，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的小芬，凌若晚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你去告诉秋嬷嬷，让她明天把牙婆子叫过来一趟。小芬犯了大错，差点就要害了我的性命，我是断断不可能再把她留下来的了。”

　　“是的，小姐。”落霜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离开了房间，去执行凌若晚的任务了。

　　“不要啊！小姐。”小芬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害怕了，她马上开始磕头求饶，“奴婢真的知道错了，你就饶恕奴婢这一回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