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茵算计着袁明义的现状,本就钱不多,又失去支持,没有必要担心这个荒唐皇帝的,除了袁明义占据着北京城,其他的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如果东北军愿意,完全可以推翻袁明义的统治,让这个野心家下台。
古逸风摇了摇头,他说昨天和袁德凯喝酒的时候,袁德旺喝多了,说了一句让他很警觉的话。
“什么话?”秋茵愣了一下,袁德旺这个嘴巴没遮拦的,说出来的一定是什么惊天的秘密。
“袁明义还是志在必得夏家的宝藏。”
古逸风冷冷地扬起浓眉,夏家的宝藏不管是什么,都是关乎夏二小姐的安危,他知道秋茵不会轻易放弃宝藏,袁明义又势在必得,这种矛盾一旦触发,会危及夏家的生死存亡。
袁明义要灭了东北军,乃至压制全国,前提是拿到传闻中的宝藏,这批东西将袁家最后的希望。
“你哥哥现在是袁明义的准女婿,他为了讨好袁明义,娶袁三小姐,当驸马爷,竟然告诉袁明义,夏家的宝藏里是大量的金条。”
“我哥?”
秋茵的脸好像被人狠狠地抽了一下,夏邑军疯了,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宝藏,也不知道里面藏的什么,他这样说,只是想讨好袁明义,可哥哥这样的胡说,让夏家的宝藏更具诱惑力,安城又不会安宁了。
秋茵觉得哥哥丢了夏家人的所有气节,袁明义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荒唐野心家的而已,他真当成了袁明义的女婿,就是驸马爷了?还有袁三小姐那个女人,先不说她的心里喜欢谁,就那性子,夏邑军能忍受了一辈子吗?
面对着古逸风,想着哥哥的卑劣,秋茵无地自容,心里恨铁不成钢,却也不知该怎么办?夏邑军什么都不听秋茵的,她能做的也只是在这里干着急而已,秋茵的手在抖,而且抖得厉害。
古逸风伸出了手,握住了秋茵,试图让她安静下来,秋茵抿着唇瓣,还是开口,想告诉古逸风那个秘密。
“逸风,钥匙背后有个天大的秘密,真的是金……”
还不等秋茵说完,古逸风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他皱着眉头,慢慢地点了一下,说他已经猜到了,只是希望秋茵不要随便说出来。
秋茵深吸了口气,她相信这个男人,他不是什么贪婪的人,如果他是,早在北京城,他就不顾夏二小姐的死活占领了北京,当总统了,他有情有义。
“我相信你,所以希望你帮我,我不想那些东西成为内战的后盾,如果我爹还活着,也不会允许这种状况发生,他为了这个,连命和家人都不要了。”
秋茵的眼睛是红的,夏沐天爱上了民主和平,抛弃了家人,让她们这些女人好像鱼儿一样在狂浪中挣扎着,现在这个包袱落在了秋茵的身上,她会不会和夏沐天一样,为了所谓的正义,抛弃自己的亲人?秋茵完全可以将这些金条给了东北军,如果是那样,袁明义会垮台,其他军阀也会被歼灭,但可以想象,到处都是枪炮声,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殷红的血。
“我不能,也许我也会和爹一样,连命都不要了。”秋茵的话说出来,觉得自己好残忍,可秋茵仍旧希望能得到古逸风的谅解,不管发生什么,他都是夏二小姐最爱的男人,何况古逸风也是重视道义的男人,他也为东北的百姓着想,否则他完全可以厚着脸皮,继续等他的古司令了。
人都不是完美的,只不过我们的自私无法超越对家人和对方的爱而已。
“不能用来打内战,安城必须平息这场灾难。”
古逸风坚决地说,他的手很有力,握得秋茵有些痛了,可这种疼很畅快,让秋茵忘记了肩负的重担,似乎这担子转移到了古逸风的身上,秋茵太了解眼前的男人,他一定做出了一个决定,这就是为什么他要去严广的原因。
“你也知道宝藏不是空穴来风,袁明义坚信不移,而我今天的声明会让夏家再次卷入宝藏的风波中,若想将这场风波平息,就一定要先从严广下手。”
古逸风放开了秋茵的手,冷然地站了起来,就算没有穿着军装,没有那些勋章,他仍旧是威严神圣,身上散发着军人的气质。
秋茵就是痴迷这个身姿,这副神情,他在思考,带着雄浑的力量,就算天真的塌下来了,秋茵也不会紧张,他总是能帮夏二小姐支撑起来。
“我们可以假设,严广搬走了宝藏,将东西秘密转移了,并藏了那把钥匙。”古逸风的声音很稳,很轻,他在营造一个可以迷乱人的假象。
“你想利用严广?”
秋茵愣了一下,似乎想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虽然她曾经放话出来,让袁明义怀疑了严广,可袁明义一心要当皇帝,需要支持者,所以迟迟没有动严广,现在这皇帝当不稳了,他开始关注严广可能拿到的东西了。
古逸风微微地眯着目光,说他已经想好了,必须抢在袁德凯之前见到严广,严广也一定要带着这个秘密永远闭上眼睛,不能再说话,更不能再咬人了,古逸风这是要杀人灭口,他的眼神阴历,在那乌黑的深潭中,秋茵看到了血和杀戮。
虽然秋茵一直想杀了严广,替夏沐天报仇,当这个机会终于来了的时候,还是古逸风帮她出手,她竟然莫名地怕了,这种怕,不是怕严广死,而是怕古逸风会因为这个目的无法回来,他此时没有一兵一炮,单凭赤手空拳,怎么和严广对抗。
“纸里包不住火,一旦袁德凯先到了,严广什么都拿不出来,事情就会败露,你也不希望袁明义再次盯死安城。”
古逸风的话一落,秋茵马上接了下来。
“我也去。”秋茵虽然不及东北军的千军万马,可也不是什么娇弱的小女人,她能保护他一次,就能保护他第二次,他的身边一定要有秋茵的存在,不让秋茵等在这里也会寝食难安。
“不行!”
古逸风给秋茵的回答好干脆,直接回绝了她,他让秋茵别胡闹,在家里好好待着,他会早点回来,说完,古逸风坐了下来,垂下了眼眸,沉默起来,他的神情没有那么轻松,这一次出门,危险重重,所以他才会让秋茵留在古家。
秋茵坐在古逸风的对面,看着他,这男人一向这样专断,若想让他说可以也没那么容易。
“钥匙在我手里,事儿也是我们夏家的,我比你更有资格去找严广。”秋茵盯着他,说得很坦然,他要么带着秋茵去,要么秋茵偷偷地跟着去。
“真是胡闹,你是博霖的妈妈。”他阴着眸子,提醒着秋茵的责任。
“可你也是博霖的爸爸。”
博霖又不是夏二小姐一个人生出来的,他说的好像可以撇得干净一样,博霖需要妈妈,也需要爸爸。
古逸风眉头一皱,不悦了,接着一拍桌子,又像原来当司令的时候一样,羞恼地训斥着秋茵。
“你要给他喂奶!”古逸风说得尴尬,目光从秋茵高耸的胸部扫过,面色微微发红,他一定很想说,夏二小姐的奶水是博霖需要的,他竟然将秋茵定位成了一个哺乳的机器,虽然秋茵知道自己对孩子的重要,可这个不能算个好理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