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脚如麻,打在不能望尽的石阶上,流水漫过他的鞋跟,石阶两旁的梧桐树招来摇去。
往上走,真能回去吗?手中的戒指发着金光,不知不觉,他已经处在山脚下!石阶呢,仿佛幻觉一样,他没有看见上山的路,也没有看见石阶,反而是茂盛的梧桐树林一望无际,大大的落日撑在地平线上。
他试着寻回台阶,前进两步,又后退两步,左晃两步,又右跨两步,始终找不到了!
最后,他决定还是离开吧,按照大师说的,回去,回到北京去。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黄昏开始拉下来,孟良凡来到了一个靠海的街区。一进街区,他就急着问自己现在在哪儿!那人说,这里是海南屯昌。
天色不早了,他来到一家旅舍,便住了下来,打算休息一下。明早去海口,顺便去一下奶奶的老宅,然后就回北京。
他起得很早,梳洗一番后便离开了旅舍。
在街上,他买了一份早餐,继续向前走。
他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便拐进了旁边狭窄的小巷。
刚转进苍子,果然就有一个带着透明眼镜的男人跟了进来,一身棕色的风衣搭配一件白色的衬衫。孟良凡想,自己平时也没有惹到谁呀!“嘿,你是谁派你来的”孟良凡站在四通八达的高处,如果情况和自己想的不对,马上就能转身逃跑,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兄弟,你别急,我是张总派来找你的。你不知道,你离开的这段日子,张总天天都在找你。”
“原来如此,不过不得不说,你作为一个特工,真的够low,居然还能被我发现”
男子二十多岁的样子,中等身材,不高不瘦。头发很短,根根在空气中挺拔,一看感觉就像一个高手,不过看上去就是有点呆。
说完,孟良凡转身就走,男子便跟了上去。
“你叫什么名字?”孟良凡朝着前面走,感觉他跟上来了,就问他。
“甄铁木”
孟良凡顿了一下足,后背撞上惯性跟过来的他,“你怎么不叫铁木真呢?”名字这么逗,说着继续往前走“我还要去奶奶的老宅看看,你先回去吧!我下午点就能到。”
“那可不行,我不能把你搞丢了,张总说了,如果我把你跟丢了,他就削了我的皮”
孟良凡打量了一下他,“好吧!你想跟你就跟着吧!”说完就朝前面跑去,他回过头看着甄铁木,那小子没有追上来。
跑得老累了,转来转去十几个弯路和巷口,最后走到公路旁,看到一辆小车开了过来,车门被打开,他就坐了上去。我看你怎么跟我,你就等着找削好了,孟良凡想说便对司机说“司机,我要去海口梦溪”司机发动了油门,向前开去。
“咦?怎么是你?”司机摘下面纱,孟良凡这才注意到司机就是甄铁木。甄铁木笑了,“刚才已经给你放置了追踪器,你不知道吗?”
孟良凡看着他,然后提了自己的衣角,看了下自己的衣包,无可奈何的看着那枚小小的追踪器“算了!你要跟就跟着吧!”
“谢谢孟总,全听孟总吩咐!”眼镜下的笑更加放肆。
“呯”小车撞向了路旁的大树,甄铁木还是急忙的刹了车。然后把车退了两步,继续又往前开去
“车质量不错,哎”孟良凡摇了摇头“你是怎么当上特工的”
“不知道,我天生就是一个特工!”
“哪有人一生下来就是特工的,不过,我看你呢,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特工”眼前这个人大不了自己三岁的样子。
“当然,你挺识货的,我爸爸在中医学方面,那可是张总的师傅”
“哦,怪不得”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终于到海口老奶奶的住处——梦溪。
门被深锁,孟良凡看着老铁“你有办法进去吗?”
老铁怂了下脖子,做出没有的姿势,“孟总,你不是说这是你奶奶家吗?出门也不带钥匙呀?”
孟良凡转身瞪着他,一脸无奈的看着他“哎,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想办法!”
“孟总,我们一个下午的友谊了,你能不能再考虑一下”老铁很渴望的看着他,这么大一个人,一张帅气的脸一下子呆萌起来。
孟良凡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居然不忍心拒绝!他很难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厉害的特工。
孟良凡转过身,又转头看着他“我说老铁呀!你是怕我跑了,还是咋滴,一下车,你就握着我的手,握手就算了,你他妈居然还十指相扣!给我松开!”
“嗯?我乐意!”
孟良凡拗不过他,他毕竟是练过的,力气老大了。他必须摆脱这个累赘“给你一个机会,想办法带我进去,否则你就别跟着我了!想你也没有什么本事”“孟总,别呀!没有我,你进不去的!”
“我数到三下,你若没有办法。就放开我的手,先回去找你的张总吧!告诉他,我现在没事”
“我昨天已经告诉张总了……”
“一,二……”孟良凡开始数了起来,还没有数到三,老铁就松开了他的手。
“识相就好,乖乖回去吧!我的特工小兄弟,我去找诺阿姨拿钥匙,你就别跟着我…”
还没等孟良凡说完,老铁一个公主抱将他抱起,蹬了下石台和墙壁,一下子跃到老宅里。
旁边不远处扫树叶的大妈看到两个年轻人,抱着就飞进了宅子,不禁跑了过来,左看看,右看看,向上跳起,想看看怎么回事,奈何太高。她只能叹到,“哎,现在的年轻人,太开放了……”说完又继续扫垃圾。
老宅内,老铁把弄了下锁,二人比贼还机灵,门被打开,两人走了进去。墙壁上的照片活灵活现,也勾起了孟良凡的许多回忆。
小时候,爸爸妈妈,奶奶妹妹,一起相聚的日子是多么温馨呀!回忆像潮水一般涌来,打湿了他的眼睛。
“哇!孟总小时候怎么贼眉鼠眼,头发乱蓬蓬的”
孟良凡转身看着他,“你懂个毛线,小时候我特别喜欢画画”小时候,他是一个很有美术天分的男孩,特别喜欢达芬奇的画,简直把他作为一种神的信仰。
“哦,原来我们的小画家把头发搞乱,就说是一门艺术!厉害了!”
“你再多嘴,就别跟着我了!”
算了,不理他,孟良凡继续看着房间的一切,最后走到了灵堂。
先人前辈,爷爷和奶奶,爸爸和妈妈都刻在上面,这里很阴凉的感觉。
灵堂中间是观音菩萨,两人走近灵牌。孟良凡看着孟玉郎三个字,这就是爷爷了,他从来没见过爷爷,包括爸爸妈妈也没见过爷爷。
“观音菩萨的玉净瓶呢?”老铁问他。
以前从来不进灵堂,所以对于这个问题,孟良凡无从解释。
老铁便走动着到处查看,靠近灵座的帏帐,他看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你干什么?”孟良凡看着他把伸进去,拿出了一个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