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诺年纪大了,体力消减,记忆力也衰退不少。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和汀坦息乡遇故知,一见如故就拜了把子做了哥们。谁知,这一路走着走着,才知道,他要找到这个仇人居然就是汀坦息,汀坦息和精鼎城的覆灭脱不开干系,和七欢里一家五口的命案也脱不了干系!这个真是,天意弄人,甚是嘲讽!
“汀坦息,我今天要了你的命,为那些死去的无辜者报仇!”
潮诺说着,拎着两个大冰锤,便朝着汀坦息砸了上去,来去四五个回合,汀坦息不停的闪躲。
“大哥,你冷静点,别冲动”汀坦息劝慰。
“谁是你大哥,我不认你这个兄弟,受死吧!”
汀坦息说:“我在七欢里确实杀了不少人,那都是一些刁民,他们挡住我的进程,不让我离开,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潮诺说:“你不要废话,赶快出手,我要为我的妻子和孩子报仇”
潮诺经常在外,是一个戍边的战士,宇宙大战的时候,曾有外来者入侵精灵大陆,他带领手下负隅顽抗,屡败屡战,身上有多处伤。等他听到精鼎城覆灭的消息的时候,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家人也被活活杀死了。他从此伤心断肠,麻木自己忘记过去,没想到,过去的东西确实忘记了不少,而他的家人却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上一次,和忆城对质的时候,忆城不承认屠杀精鼎城,就别说七里欢的事了,而眼下这个汀坦息倒是敢作敢当,这么快就承认了罪状,潮诺恨得牙痒痒,巴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汀坦息,没想到,你的仇人不少啊!”专桓在一边拍手叫好。
冷冉和苔奥儒也不问世故,默默找个地方坐了下来,静静的看二人打斗。
潮诺身穿雪白铠甲,龙头四耳人面。他将冰锤相撞之间,砸向大地,又聚集周围的冰雪,凝成冰晶,复而又幻出人面冰龙,气势滔天。
汀坦息这才认出了他,不禁一惊。
“你难道是氷辕一族的潮诺?”
氷辕是精灵的称呼,就像神兽凤凰有凤凰的称呼,精灵豺年有豺年的称呼一样!
潮诺说:“正是老夫,你汀坦息作恶多端,我今天就送你去死!”
汀坦息见他要置自己于死地,马上幻成一庞然大物,体格硕大,足有十米之高。乍一看时,这怪物是熊的身子和熊的头,但却是人的面孔,让人惊奇的是,这头熊有两副面孔,前后各一,就像一个双面阎罗。
这种精灵叫做罴敌,和苔奥儒是一个形式的,他是超强的肉盾,防御力极强,无法攻破,一般人认为身体庞大的动物行动都比较笨拙,然而他却是个例外,它的四肢非常灵活,他的躯体游刃有余。他使用的武器是一块断铁,这块断铁像一块零点二五米厚,长七米的长方体,断口有齿,横卧无柄,他却驱动自如,来去匆匆,整体呈现黑红色,有火纹。他拎着这断铁就拍来打去,潮诺的氷辕精灵也不是他的对手,被他一个拦腰斩,就把他震出十几米,重伤吐血。
“大哥,你老了,不行了!”汀坦息在一边嘲讽。
他的力量也在玄游之上,看上去比潮诺强,潮诺哪里能忍,誓要杀了他。
潮诺将冰锤狠狠的再次砸向地面,大地震裂,汀坦息无法站稳,又腾空飞出无数的冰山雪刃,朝着汀坦息打来。
汀坦息双腿蹬地,又长出双腿,也就是四条腿。又双掌合鸣,肋下又伸出两只手,也就是四只手,总体看上去,像是两个背靠着背站在一起的人,然而并不是,他的四腿四手和双面用的都是同一个身体。
专桓也大吃一惊,“我和他动手时,他从来没有变成这样”
冷冉说:“那是他遇到了对手!虽然他把对方打成了重伤,但是,他也伤的不轻。他之所以这样做,是想快点结束战斗!”
专桓说:“我早就看他不顺眼,我这就去潮诺!”
冷冉拉住了他,“双方打斗,其实都是势均力敌,这是公平的,你现在上去偷袭他,是小人的行为”
专桓只能作罢,“我才不会那么卑鄙,要是他能被潮诺打死,那是他们命该绝,怪不得任何人”
潮诺的人面冰龙被打散以后,它又重新幻化出无数个人面冰龙。
汀坦息哈哈大笑:“潮诺,我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还不现出你的精灵本身吗?”
潮诺说:“你自己找死,那可怪不得我!”
潮诺说着,腾空而起,一个光影,把周围的人面冰龙聚在一起,变成一条大的人面冰龙,一个飞身,便紧紧扣住了罴敌,缠住了他的四只手,四条腿。汀坦息用不上半点力气,根本无法把他从自己的身体上摔下来。两人就这样连打在一起,分不出胜负。这时候,潮诺身上燃起了熊熊的冷火,其火如冰,没有温度,然而燃烧起来,汀坦息却异常的难受,他的身体变得一片通红,被熊熊的冷火燃烧着,疼得他啊啊大叫。
“潮诺,你这是什么邪火?烧死我了……”
“这是精灵骨火,是你害死的那些精灵族人灵气所化,你害了他们。今天,他们就让你血债血偿。我今天就和你同归于尽……”
在精灵冷火之下,潮诺的状态也不太好,他虽然困住汀坦息,但是自己也被汀坦息打成了重伤,所以能唤出精灵骨火,却无法控制,它在燃烧汀坦息的同时,也在燃烧自己。
“你这个疯子,你赶快给我停下,别逼我动手”汀坦息说。
“我等的就是这一天,我杀了你,就可以见到我的妻子和孩子了!多少个夜晚,我都想去陪她们,可是,我还没有手刃仇人,我没有脸面去见她们,今天,你就成全我吧!”
冷冉和苔奥儒还有专桓在一边看着,只能叹了一口气。
冷冉说:“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都得被烧死!”
专桓说:“汀坦息死有余辜,但是可惜了潮诺还是杀不了他啊。我们快去救下潮诺,再不救他,汀坦息还没有死,他就死了!”
“为什么?”
专桓说:“因为汀坦息有一个夜魔环,迟迟没有拿出来。潮诺的氷辕已经越来越虚弱了,只要他虚弱下去,汀坦息找到空隙,拿出夜魔环,那东西来自上主,威力惊人,他必死无疑啊……”
冷冉听了,不禁为潮诺捏了一把汗。
只听汀坦息说:“潮诺,你小瞧我了!你已经老了,不行了,我这就成全你,将你送去见你的亲人”
说完,已经找到了潮诺的空隙,他挣脱出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了夜魔环,正要动手借用夜魔环杀死潮诺。专桓就把他的夜魔环打落在地,而冷冉已经把潮诺救了下来。
潮诺体力消耗过多,灵力耗损严重,又受了重伤,所以幻成人形,昏死在了一边。冷冉马上给他灌输灵力,把他救下。
汀坦息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身上的精灵骨火抖落在地,也昏死过去。
二人醒来以后,还要动手,冷冉和专桓拉住了他们。
冷冉对汀坦息说:“别忘了你这次出来的目的,你是为上主出来做事情的,不是出来报私仇的”
专桓劝潮诺:“这个人我和你一样恨他,但是你不是他的对手,要想报仇,还得重新寻找机会”
“你既然恨他,为什么不杀了他?”潮诺问。
专桓说:“我从来不伤害受了伤的人,这是胜之不武!”
潮诺说:“还和他讲什么仁义道德,他伤害那么多无辜,从来就没有心慈手软过。他背信弃义,惨绝人寰,对付这种人,就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专桓说:“他不仁,是他的事,我做人,也有我自己的原则”
“唉”潮诺深深叹了一口气,“你这样爱憎分明,那你为什么还要投奔那个人?听从他的号召,来屠杀自己的人民?”
专桓说:“我也是没有办法,当时精鼎城危在旦夕,我如果不投奔他,那我也得死!”
“你这个贪生怕死的鼠辈”
专桓说:“我投奔他,是想拯救整个精鼎城,暗中保护他们,让他们免于战乱,我不是贪生怕死。可是,我没想到的是,汀坦息居然为了一己私欲,屠杀了整个精鼎城!若我不是,先前就投奔了他,恐怕也早就被汀坦息杀死了”
“唉”潮诺又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不杀他,我誓不为人”
专桓说:“我和他经常吵闹和打架,每一次我都打不过他,可是我不气馁,我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我也想有朝一日,为那些无辜的生命报仇”
“妇人之仁,刚才是多么好的机会!”
专桓沉默不说话,他有自己的原则,不会趁人之危,宁愿和他战死,也不愿意以多欺少。
潮诺和汀坦息一直在养伤。
自从知道他是屠杀精鼎城的罪魁祸首以后,潮诺和他割袍断义,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而专桓仍旧和汀坦息争吵不停,或许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汀坦息力量远胜于专桓,可是无论如何争吵和斗殴,他都没有杀掉专桓。只因为专桓的父亲当年在宇宙大战中为他挡了致命的一击而死,他虽然嗜杀成性,但是这个恩情,他却一直记着,虽然非常恨专桓,但也没有伤害他的性命。
冷冉众人在潮诺的带领之下,朝着双面极父的环境继续前行。
潮诺在冰雪时空滞留的时间比较长,所以对这里的环境比较熟悉,去过的路,只要时间间隔不太长,他都还记得。
潮诺之所以帮他们,其实是想帮自己。早就听说双面极父里面的那个东西非常厉害,倘若自己能够得到,那么就可以用它来对付汀坦息,以此报仇。即便不能,若是汀坦息死在了双面极父里,那也将大快人心。
时空轮转,光阴如梭。冰雪大陆的时间,流逝的总是非常快,又过了半个月,也就是地球上的一个半月,锁离他们终于又找到了那个陨石圈。
锁离说:“我们终于又到了!”
寒苏说:“这一次一定要想好对策,绝对不能让他再把我们流放。虽然对我们没有什么影响,但是这一来一去,非常耗费时间”
忆城说:“我们先在这里观察这些陨石圈的运动,看一下什么时候能相对停下来!如果我猜的没错,只要这些陨石圈相对停下来,双面极父的世界也就会相对稳定,应该就不会再出现吃人的冰蔓!”
海神说:“这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锁离说:“无论多久都要等,贸然闯进去,再被流放,再回来,只会耗费我们更多的时间”
忆城说:“我们最好能多观察几次。找到它相对停下来需要多久,以及相对停下来停留多久。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找到破寒杵”
囚羽说:“这个办法不错,如果我们能在他停留的时间进去,在他将要运动的时间出来,那我们应该就是相对安全的”
忆城说:“囚羽,上次你说,你遇到了一个无机人的前辈。我觉得我们今天所讨论的,他们应该事先就考虑过。为什么他们还没拿到破寒杵,我想还有其他的原因,你带我去找到他,我要问个清楚”
锁离点了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那我们就留在这里观察陨石圈运动和停留的周期,你们快去快回”
于是,四个人分成两组,囚羽和忆城去调查那个无机人,而海神和锁离,监测陨石圈运动和停留的周期。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才过了一天。在陨石圈周围又出现了五个人,他们带着一万名无机战士,看样子有备而来。
海神和锁离提前注意到了他们的到来,所以马上躲了起来。那五个人之中,海神和锁离还是认出了潮诺。
“他为什么会和他们在一起?”锁离问。
海神说:“说不定他们就是一伙的。那个潮诺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说不定之前就是在利用我们”
锁离说:“我们先静观其变,不要打草惊蛇,看他们想要干什么”